不甘
一個笑話?一個賠上了所有的大笑話?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父皇就這麼把皇位禪讓了?沒有脅迫?沒有逼迫?擋著朝中大臣,正大光明的將皇位給禪讓了?
如果自己的位子和六哥換一下,父皇也不可能這麼痛快。不可能,他那樣把皇位看成命的人,怎麼可能禪讓。
但是這個禪讓是真實發生的,而且聖旨上上有父皇的私印。
一切都是那樣無邪可以,那樣乾淨利落。
那把刀,連磨刀的時間都不用,就直接從他的頭頂上砍了下來。
他一直看著夜空中的孤零零的月發著呆。他不知道到頭來,自己到底忙活什麼。剛跑到了蜀南,剛拉說服了蜀中的一部分勢力,剛拉了隊伍。
就給他來這招。父皇想幹什麼?六哥想幹什麼?趕盡殺絕?
這是從京城飛鴿傳書過來的消息。是以最快的速度傳過來。官衙的消息傳過來最快也要一兩個月以後。
而屬於他的,也只有這最多兩個月的時間。
有人敲門。
他關上了窗子,走回榻上盤腿坐下,「進來。」
獨孤鳴走了進來,幾個月的逃亡的時間明顯長高了不少的君青昊,對他微微施禮,「上京的事,你應該知道了。」
君青昊頷首,冷笑,「那老東西,大約快死了。臨死前想做個好人。」捉到這,君青昊又冷哼了一聲,「他大約是擔心等死了,我那個好六哥不給他風光大藏吧。」
獨孤鳴完全沒興趣聽君青昊的嘲諷,他只是問,「你準備怎麼辦?怎麼應對?如果被這裡的人知道了,我們就只有繼續跑了。」
君青昊突然開懷的笑了,「舅舅,好大的志氣。什麼都還沒做呢,就想著過街老鼠一樣的跑了。」
獨孤鳴也笑了,「是啊。我們現在可不就是過街老鼠。本來吧,還以為陛下那裡可以撐個幾年,我們在這裡有錢,好歹能混個一方天地來。蜀道難,自古都是易守難攻,大不了我們在這裡自立為王。這下好了。還沒來得及起事,陛下就已經把火星子給掐滅了。你說怎麼辦吧。」
君青昊冷笑道:「舅舅,我們這是飛鴿傳書來的消息。官衙的毒素會比我們慢多少,您又不是不知道。」
獨孤鳴道:「能慢多少。總是會傳過來的,總是會知道的。」
君青昊道:「一兩個月的時間我們能辦很多事。正如你說的,辛好,我們還有錢。」
獨孤鳴面色不善,沉著臉,「有錢,再有錢也不能沒用。我們沒權沒兵。」
君青昊隨手拿起手邊的一本書,書名兩個字「沙經。」他翻開封皮,書上又寫著兩個字,「丹砂。」
他對獨孤鳴道:「沒權,沒兵。到沒有什麼。並不是所有地方有兵說了算的。」
獨孤鳴依舊拉著臉,心情大約是壞到了極點。不想講話。
君青昊將那本《沙經》拿了起來,在獨孤鳴面前晃了晃,「舅舅,這世上除了兵權,還有一種東西叫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