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

  三月像個大人一樣長長嘆了口氣，然後奶聲奶氣的說，「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蘇鸞哈哈大笑，忍不住又捏了捏三月肥嘟嘟的臉蛋子，「是啊，不光我。連我爹都看出來了。」

  「啊？」三月嚇的小臉都白了。

  蘇鸞笑道「放心，我給你蓋過去了。他說，看看你，就想到了我小時候，一模一樣的。我那時候才注意你。畢竟被你師兄一眼看中，一定有你的不凡。也可能之前你太小了。沒法表達自己。等你會表達自己，也就被和你一樣的人，比方說我，看出來了。但是，你和我一樣又不一樣。你比我強多了。你還還有你師兄的那些本領。這是天生的嗎？」

  三月搖頭，「是他，給我的。那段時間，他天天，帶著我。他，確實很好。」

  蘇鸞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了。自己都忘了，阮竺星在上京的時候，那是走到哪都抱著這臭小子。

  「他給你的？」蘇鸞問。

  三月點點頭「他，每天，抱著我，用手指著，我的，腦袋，有，光，到了我的，腦袋裡。」

  說著三月學著阮竺星的樣子，對著蘇鸞的腦袋指去。

  蘇鸞道「你看看，你師兄對你多好。你都沒進師門就開始傳授你技藝了。你還不要他。」

  三月急著說「可是，我該是比較喜歡你，喜歡這裡。我不要離開你。」

  蘇鸞嘆氣道「我知道你的感受。你覺得無依無靠，我是你唯一看我一依靠的人。這是你現在的想法。但是隨著你長大了，你的世界會越來越大，認識的人會越來越多。你就越來越不用依賴我。所以，你師兄那邊我不會幫你拒絕掉。他既然看準了你，我覺得，他不會看錯。」

  三月低著頭，有些低迷。

  蘇鸞撫了撫他的小腦袋，「說說，上回我讓你碰了那個叫吳名的人，你一定是看見了什麼吧。我當時看你的樣子有點緊張。」

  三月有些糾結的表情，「我看到也不一定準。」

  說說看。

  三月說「他很厲害。但是。我不知我是現在，還是以後。」

  「怎麼個厲害？」

  「他背後有很多人。很多。很多。黑壓壓的，無邊無際的人。他在前面走。就像是個將軍。但是又不是。」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沒有武器。也沒有盔甲。」

  蘇鸞陷入沉思。三月繼續說「我還看見他以前是個，出家人。像是。不是，一般的。」

  「不是一般的？」蘇鸞問，「你仔細說」

  三月很著急，但是他身體的發育不允許他連貫的說話。只能這麼斷斷續續的說。

  「好大的寺廟，好大。他，在最高的，座位上。好多人，給他，磕頭。好多人。」

  蘇鸞笑著說「你怕什麼，無非就是個大和尚唄。就算他以前如何厲害。現在在這裡還不是差點被我男人殺了。」

  這麼一說，三月臉上的表情終於好些了。

  蘇鸞接著說「你啊。還是見識太少了。這世上你不用懼怕任何人。因為你乾媽乾爹在這世上不懼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