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蝶泳

  「真的假的？」陸亦男滿臉愕然。


  「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我真對你們警方信息部門的辦事效率感到失望！」唐栩嘲諷道。


  陸亦男不禁微微赧然，說起來造成如今這般睜眼瞎的局面的始作俑者還是她，自從那天去了小麥田回來之後，她就撤掉了所有針對唐栩的眼線。


  當然，她是不會承認這種失誤的，至少不能在唐栩這個傢伙面前承認，振振有詞道：「整個中海上千萬人，我們的警力卻只有區區的兩三萬，哪裡能夠做到事無巨細了如指掌的程度！」


  唐栩笑了笑，沒有窮追這個問題。


  陸亦男氣勢一挫，強作淡然道：「說說你是怎麼當上白正南左右手的？」


  「說起來也是走了****運，我在天門酒店當了一段時間的保安，後來竟然被派去當了白正南女兒的跟班，恰好他女兒得罪了別人，派了幾個小混混來滋事，我表現非常英勇，就被白正南給惦記上了，然後他其中一個得力手下金虎突然有事回了老家，看樣子是打算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再回來了，於是白正南就安排我頂了上去，是不是有點莫名其妙？」


  「嗯，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陸亦男深以為然。


  唐栩牙疼似的咧了咧嘴。


  「不對，你不是說白正南知道唐彬是警察，他為什麼還要重用你？」陸亦男狐疑道。


  「唐彬是唐彬，我是我，他知道唐彬是警察，也知道我不是，而且，他都知道唐彬是警察還敢用他，憑什麼就不能用我？」


  陸亦男蹙眉沉吟良久，搖了搖頭道：「這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拋去這個問題不考慮，你的爬升速度也太快了，我覺得白正南也許會利用你當炮灰！」


  「那不正好，如果他要利用我的話，必然會安排重要的事情給我做，可是我連調查他們什麼都不清楚，怎麼幫你們？」唐栩攤了攤手。


  陸亦男想了想，弱弱的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們也不知道要查什麼，你信不信？」


  唐栩一呆，隨即咬牙道：「我信！」


  陸亦男搖頭苦笑，嘆了口氣，道：「事情是這樣的，八個月前，我們接到一個匿名舉報電話，舉報者只傳達了一句話，說半個小時后新昌港口有一個億上岸，然後就掛了，我們想要回訪卻再也聯繫不上，徵求了領導同意後果斷派出了警力對新昌港口展開突擊檢查，雖然一無所獲，但是後來卻得到一條重要線索，在舉報人打給我們電話之後半小時，確實有條船在靠岸卸貨，卸了足足一卡車，但是關於那條船和那卡車的信息我們竟然什麼都查不到！」


  「有時候一無所獲才是真正的問題！」唐栩道。


  「沒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至於那價值一個億的貨物到底是什麼，經過我們的分析，排除了軍火的可能性，斷定其要麼是走私奢飾品，要麼是毒品！」


  「那為什麼調查對象是白正南？」


  「這個理由非常簡單，因為新昌港口在黃江轄區內啊！在中海，幾乎每個轄區都有一位刺頭，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老大，這些年來，執法機構加大了掃黑力度，這些刺頭們大多數都收斂了許多，開始夾起尾巴做人，彼此之間也大有井水不犯河水之勢，跨區犯事的可能性相對較小，所以，我們就根據這個分析結果把目標鎖定在白正南身上，然後派唐彬打入了他們內部！」


  唐栩哦了一聲，想了想，道：「照你所說，如果真是毒品或者走私奢侈品，這一個億的貨物打入市場，應該會引起不小的波動，難道你們就沒有查到哪怕一點點？」


  「奇就奇在這裡，還真的沒有！當然，這個奇怪的現象也是可以解釋的，我們事後對舉報者展開了調查，發現他很有可能泄密並且遇害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收貨者就很有可能把那批貨物暫時囤積了起來，等待風頭過後再入市！」


  「舉報者身份調查清楚了嗎？」唐栩問道。


  「嗯，此人真名叫陶富均，綽號老鼠，來自於桂省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在打完電話之後就失蹤了，失蹤前是金虎手下的一名小混混！」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傳喚金虎？」


  陸亦男苦笑：「證據不足，不構成傳喚條件，像他這樣的人在金虎手下有好幾百，而且這陶富均在外流浪了十幾年，竟然沒有跟家人聯繫過，在跟金虎之前曾經流竄過半個國家，所以，就連我們對他已經遇害的初始判斷都有點動搖了！」


  唐栩無語半晌，悶悶的問道：「那我要從哪裡作為切入點？」


  「我剛才斟酌過了，你現在不是頂替了金虎的位置嗎？你首先徹查一下金虎名下或者跟他有關的產業，看看這些地方有沒有那批貨的影子！」


  「行，不過，價值高達一個億的貨，他肯定藏得很小心，這種漫無目的調查，無異於大海撈針，你們可別抱太大的希望！」


  「我知道！」陸亦男點了點頭：「目前掌握的線索非常有限，也只有這個最笨的辦法能派上用場了！」


  「嗯，暫時就這麼定了吧！」唐栩道。


  陸亦男猶豫了一下，遲疑道：「你現在已經是白正南的左臂右膀了，剛才竟然還提出讓我盡量配合你的行動以獲取白正南的信任，不會是想反過來利用我當你的保護傘往上爬吧？」


  唐栩哈哈大笑：「我要真想往上爬，需要你們的幫助嗎？」


  說著站了起來，把毛巾一扔，露出荷爾蒙爆滿的精壯雄性身軀，猶如鋼鐵鑄成般的肌肉線條，上面那縱橫交錯的傷疤，猶如一幅狂野到了極點的原始圖騰。


  陸亦男竟然看呆了，內心莫名其妙的生起一種被俯視的卑微感。


  半晌，才結結巴巴道：「如果……任務順利完成，你你……有什麼要求嗎？」


  唐栩表情怪異的看著她：「怎麼，陸警官決定考慮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提的要求了嗎？」


  我去！


  怎麼把這事忘記了？

  這分明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陸亦男的俏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落落大方道：「想知道答案嗎？咱們先比幾圈，贏了我再告訴你！」


  話音剛落，唐栩一個魚躍，矯健無比的鑽入水中，數秒之後，突然從泳池中間躥了起來，再重重落下，用的竟然是炫酷狂拽到極點的蝶泳，宛若蛟龍一般朝對面飛速遊了過去，張狂而又霸道。


  陸亦男不禁傻眼，美眸中閃現一絲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