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萬般皆是緣
第553章 萬般皆是緣
高士行面露不解,一頭霧水地跟她走了。
沒一會,高士行也恍恍惚惚地回來了。
和穎跟慕山先生見了,心中一驚:「老高啊,出什麼事了?」
高士行回了回神,臉色複雜地擺了擺手:「無礙。」
見此情形,兩人懂了,現在不方便說,私下再問。
經此一遭,釣魚也沒什麼樂趣了,索性收工。
回去的路上,凌相若讓易玹帶他們先回去,而她則去了養生館。
凌仕則忙上前候命:「東家可有吩咐?」
凌相若拍拍他:「你明日便該啟程去金陵城了,這邊就不再壓榨你了。」
凌仕則嘴角一抽,也大膽地玩笑道:「既然東家也承認壓榨,那這次可是來作補償的?」
「那倒沒有。」凌相若用事實告訴他想多了,「只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到了那邊繼續被壓榨。」
凌仕則:「……」
「好了,不玩笑了,你可擇定繼任人選?」凌相若問道。
凌仕則輕嘆道:「不瞞東家,他們三人能力相仿,還真一時不好抉擇。」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再辦一件事吧。」凌相若索性道,「我打算在養生館辦一場說書大會,你讓他們各自拿出章程來給我,誰寫的合適就用誰的,最後分工去辦,期間誰表現的好,這掌柜人選就是誰了。」
「好。」凌仕則應道。
吩咐完了,凌相若便起身離開,在回去的路上恰好碰到了倚在路邊假山上的花翎。
「你怎麼還在這?」凌相若問道。
花翎攤攤手道:「我估摸著高老現在不太想見我,我就不去他面前晃悠了,反正沒事,就等等你唄。」
「若高老認為你們傷風敗俗,不認可你們的關係,你打算如何?」凌相若好奇道。
「愛咋咋的。」花翎無所謂道,「我又不是和他過。」
「那要是你們不斷了,他就不認我哥這個弟子呢?」凌相若又問道。
花翎一陣沉思:「那還真有點麻煩。」
高士行在文壇士林威望都很高,告老還鄉之前更是官居太子太傅,要是凌澤生被他逐了,那前途就黯淡了。
雖說有她的關係在,皇帝多少也會照拂凌澤生一些,可到底存了污點,履歷就不好看了。
「算了,大不了我豁出臉去求他一求。」花翎豁出去道。
「看不出來你對我哥還真是一往情深啊。」凌相若詫異道,「真是神奇,你們也沒怎麼處啊。」
「跟你能看上易玹相比,還是正常得多。」花翎淡淡地說道,「我和凌郎那是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她和凌澤生也是處了很多次的好嗎?而且是越處越合拍。
最後就處到床上去了。
凌相若不服道:「我和玹兒才是患難見真情,一路走來互相扶持,那是過命的交情。」
「難道不是某人色迷心竅?」花翎戲謔地看著她。
即便和易玹不對盤,花翎也不得不承認這廝的皮相是真的好,多少無知少女在看清他真面目之前都被他皮相所迷。
「皮相只是一時之迷,內在才是長久的。」凌相若不屑道。
花翎眼珠一轉,不懷好意道:「他出老千坑你之事,你怎麼收拾他的?」
「收拾?」凌相若一臉茫然,「為什麼要收拾?」玹兒那麼好,怕她被花翎坑才先下手為強,事後也把銀子都給她了,她還有什麼理由收拾他?
花翎目瞪狗呆:「你可真行,你就這樣吧,你怕是懷孕懷傻了,遲早被他吃死。」
凌相若掂了掂錢袋子,心說放屁,明明是我把他吃的死死的,私房錢都主動上交了。
花翎被她得意的模樣晃得眼睛疼,氣得罵罵咧咧道:「你就是見色起意,色迷心竅,膚淺庸俗,無可救藥。」
「那你呢?你跟我哥才見了幾次就敢把人灌醉往床上帶?你敢說你不是見色起意?」凌相若懟回去道,「我再色迷心竅,那也是合法的!」
花翎:「……」
完敗。
說一千道一萬,她和凌澤生就是她把人灌醉往床上帶的不正當關係。
另一邊,高士行再次敲打秦豐一遍,告誡他一定要謹言慎行,然後讓他帶著慕山先生與和穎的弟子退下去,屋裡只剩下了他們三人和易玹。
高士行這才將花翎告知的實情吐出,聽得慕山先生與和穎一愣一愣的。
「這……」和穎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乾脆閉上了。
慕山先生理了理頭緒,問道:「花府主竟然懷了慎行的孩子?老高啊,你可問過月份?」
言下之意,他們是在凌澤生孝期之前好上的,還是孝期之後?
要是孝期之後,那這個弟子的品行就有待商榷了。
高士行欣慰道:「是在元月之時,花府主回京復命之前。」
慕山先生與和穎也鬆了口氣:「雖然也於禮不合,但也不是不能原諒。」
這種往小了說是風流韻事,往大了說也就是私德不檢。這年頭哪個文人沒點花邊新聞?就是大儒文豪也不能免俗。
高士行也不是迂腐不化之人,而且他也從花翎口中得知兩人是酒喝多了情不自禁,那就更不忍心苛責這個優秀的弟子了。
他年輕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風流過的!
想到這裡,他忽然發現從水榭回來之後就沒看到花翎了,不禁暗想該不是刻意躲著老夫吧?
那誤會大了。
高士行忙對易玹道:「玄玉,可否請花府主前來一敘?」
易玹一直默默當背景板看三個老頭不斷變換臉色,此時聽到高士行點名,才應聲道:「高老少待。」
然後他便傳來一名小廝,讓他去把花翎請來。
恰在這時,凌相若和花翎主動回來了。小廝忙上前傳達一番。
凌相若轉頭和花翎對視一眼,兩人俱從對方眼中看到倆字:來了。
「進去?」凌相若使了個眼色。
花翎無所畏懼:「走啊。」
兩人一同邁步進入堂中,氣氛有那麼一瞬的古怪。
凌相若打了個招呼,便快步走到易玹身邊坐下。
花翎不卑不亢地上前,先打過招呼,然後不動聲色地坐到了凌相若和易玹一邊,敵不動我不動。
「木已成舟,多說無益。」高士行輕嘆道,「若非慎行突遭變故,你們也是一對珠聯璧合的有情人,可惜造化弄人才成了如今這副局面。老夫並非迂腐之人,只是也憂心你們前途,不知花府主有何打算?」
花翎聞言心中一暖,目中冷色漸去,右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腹部:「我也沒料到這麼巧就有了,如今自然是先將孩子生下,其他的等凌郎出孝再說。」
「慎行孝期尚有兩年有餘,你等得?」高士行慎重道。
「等不等得,且往後看吧。」花翎淡淡道。
高士行微微頷首,通情達理道:「萬般皆是緣,往後看便是。」
等他們談妥出來,便看到秦豐不知什麼時候折回,扒在角落裡鬼鬼祟祟的。
「你做什麼?」高士行怒道。
這個不肖弟子。
秦豐被抓包,一臉尷尬地走出來:「嘿嘿,我就是擔心師弟。」
其實並不,他就是八卦,就是不服。憑什麼師弟那種榆木疙瘩都抱得美人歸了,他這樣風流倜儻的美男子怎麼就沒有美人投懷送抱呢?
「哼。」高士行怒氣稍減,但依然不滿道,「在你眼裡為師就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頑固嗎?」
「不不不,老師當然是最開明最通情達理的長輩!」秦豐恭維道。
「少油嘴滑舌。」高士行教訓道,「隨為師去看看你師弟。」
他還是要親口問過凌澤生才能放下心來。
「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明日吧?」秦豐小心翼翼道。
先拖住老師,他好去給師弟通風報信串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