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牽出一樁案
第607章 牽出一樁案
凌相若含糊地點點頭,不想說的太詳細。畢竟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看男科病就已經很那啥了,再事無巨細地說出口——她不要面子的嗎?對方又不是易玹!
不過話又說回來,易玹也用不著看男科啊……
可那財主卻是個沒眼色的,凌相若給他留面子,他偏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夫人,不知我這到底是什麼毛病?」
凌相若:「……小毛病,小毛病。」
財主急了:「您好歹讓我心裡有個底不是?」
凌相若一個不耐就全給他禿嚕出去了:「你就是年少不知節制,八九歲就敢碰女人,壞了根基了。」
財主面色一僵:「……呃呵呵,小毛病,小毛病。」
凌相若翻了個白眼,寫了張方子給他:「自己拿去抓藥,半個月忌房事,憋不住就多運動,累的精疲力盡就沒心思胡思亂想了。」
「是,是。」財主不自在地接過藥方,匆匆忙忙掏了十張銀票,「這是定金,剩下的草民回家就讓人送來。」
不等凌相若說什麼,他就揣著藥方跑了,跟後面有狗攆似的。
他一出來,立即就有下一個沖了進去。其他人則圍住他好一通問。
「怎麼樣?夫人給你治好沒?」
「是不是夫人神功一發,你就好了?」
「……」
財主一陣無語,心中慶倖幸好夫人把診斷點設在了偏廳,不然當著這些人面把他老底揭了,他乾脆不用活了。
簡單回答了兩句,財主就先走一步,回去抓藥和準備尾款去。
偏廳裡面,凌相若對第二個人道:「你身體很好,不知令夫人身體如何?」
那人聽懂了:「我回頭就把賤內帶來請您看看。」
「嗯,你先出去吧,讓下一個進來。」凌相若點點頭。
那人道了聲謝,起身離開,第三個人進來。
凌相若掃了他一眼,面色就變了,都沒把脈,就道:「你的我治不了。」
鄭二一驚,忙拱手賠罪道:「不知學生何處做得不對,惹夫人不悅?學生這便賠禮,請夫人寬恕。」
他的身份不一般,並非平民百姓,而是個舉人老爺。
「你面中帶煞,無嗣並非病因。」凌相若直截了當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自己心中有數,若投案自首,尚有贖罪餘地。」
鄭二聞言心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面上強作鎮定道:「夫人這話從何而來?學生一心讀書,受聖賢教化,豈會做傷天害理之事?」
凌相若不與他廢話,直接喊來小饅頭:「去請姑爺過來。」
小饅頭立即領命去喊易玹。
鄭二急道:「夫人,您無憑無據,怎可隨意污衊學生清白?」
「死到臨頭,你還不知悔改,就這還妄圖延續香火?這是你的報應,受著吧。」凌相若冷哼道。
鄭二面色一白,咬牙切齒道:「是非公道自有定論,早知是如此結局,學生也絕不會來找夫人治病,沒得惹了一身騷。」
「你還不服?」凌相若冷聲問道。
「空口無憑,學生怎能心服?」鄭二反問。
凌相若不為所動:「你若自首,還能酌情減刑,可你拒不承認,一旦查清真相,怕是要禍及家人。你面中煞氣非同小可,可見所作惡事也駭人聽聞。」
「夠了!」鄭二忍無可忍道,「我敬你是縣令夫人,可你也不要欺人太甚,我也是有功名在身的舉子,就算你是首相夫人也斷無肆意欺辱於我的道理!」
聲音太大,鬧得外面也聽見了。眾人頓時懵逼,不知所措地互相看看。
「怎麼吵起來了?」
「好像是鄭大官人說什麼『欺辱』,怪了,縣令夫人怎麼可能欺辱他?」
「別吵了別吵了,大人來了!」
一聽易玹來了,眾人紛紛讓路行禮。
易玹微微頷首算是還禮,然後快步走入偏廳。
「怎麼回事?」易玹問道。
鄭二當先上前一步,悲憤拱手道:「學生冤枉,請大人明鑒為學生洗清冤屈。學生根本不曾作惡,可夫人卻空口無憑便說學生做了傷天害理之事,學生若冠上此等污名,不如死了算了!」
易玹看向凌相若:「你有什麼根據?」
他自是相信凌相若的,可也不能因為凌相若一句話就把人抓了,除非證據確鑿。
凌相若方才已經掐算一番,又讓耳報靈也幫著算了算,可惜竟沒推算出真相來,不禁心中一沉。看來這案子牽連頗廣,內情複雜,甚至有可能還有人遮掩天機,不然不至於這麼難推算。
鄭二見她猶豫,當即甩袖道:「哼,大人您也看見了,這純屬是夫人捏造之詞,毫無根據!」
易玹神色沉了下去,看向凌相若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凌相若無奈搖搖頭,隨後沉聲告誡道:「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既然你不知悔改,也別怨斷子絕孫。今日拿不了你,你好自為之,一旦查出真相,你悔之晚矣。」
「聳人聽聞,妖言惑眾。」鄭二不屑一哂,傲然邁步離去。
到了外面還揚言道:「我看她就是欺世盜名,什麼杏林聖手,怕是庸醫一個,治不了病便捏造罪名構陷於人,我勸你們三思而行,小心病沒得治,反而被扣了罪名。」
眾人面色大變,果然遲疑起來。
凌相若的聲音隨後傳來:「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勸你回去后也安分守己,別妄想畏罪潛逃,官府會一直盯著你的。至於你們若信他的話,便隨他離去,無需再進來了。」
「哼!」鄭二挑撥完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幾個與鄭二交好的遲疑少許,也跟著他離開了。
也有為此慶幸的,這些人一走,他們就能少排一會隊了呢。
凌相若為了增加效率,乾脆讓他們都到院子里集合,她看過之後,便讓他們相同病症的站到一起。
因為她也不公布病人的病情,眾人便沒感到難堪,反正身邊還有不少難兄難弟陪著。
於是腎虛的站了一堆,陽痿的站了一堆,那啥活性不足的站了一堆。各自看看身邊的人,眼神心照不宣——「哎喲,你也是這個病啊」、「這不是巧了么,你也陽痿啊」……
「分類」完了,凌相若便給相同病症的統一寫了方子,讓他們互相傳閱就是。
至於沒病的,就讓他們回頭把各自妻子帶來看看。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總算把他們都打發走了。不過收穫也頗豐,有幾個財大氣粗的出手是真闊綽,僅僅定金凌相若就收了不下萬兩。
等他們將尾款送來后,少說也有五萬兩。
凌相若數完了錢,興奮地和耳報靈坐地分贓。
「哥,你看清楚了,這是你的兩萬五,這是我的。」凌相若將銀票分作兩疊。
耳報靈抱著胳膊盤腿坐在她對面,雖然神色嚴肅,可依舊掩飾不住眼中的精光:「嗯。」
「那我就先幫你存起來了。」凌相若又將銀票匯成一疊,塞進了自己懷中。
耳報靈點點頭,宛如一個相信成年後能拿到家長代存的紅包的天真兒童。
易玹打斷她們,問道:「那個鄭二到底怎麼回事?」
凌相若動作一頓,眼神冷了幾分:「我和耳報靈都算得模糊,這事怕是不小,得好好查。」
易玹聞言沉吟少許:「我明白了,會讓人盯著他的,他以往的經歷也會徹查。」
「嗯,要是他心裡有鬼,回去后就畏罪潛逃那最好了,那就可以直接把人抓了審問。」凌相若眼中精光一閃。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盯上他了,那這案子遲早能破。」易玹自通道。
天底下案件那麼多,難不成不靠占卜之術就沒法破了?大多數還是靠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