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這下現眼了

  第638章 這下現眼了


  易玹被革職查辦的消息很快在庄內傳開,大家都急了。


  張氏臉色白了一瞬,隨即想起什麼,連忙跑去凌相若院中。


  「你可千萬別急,別動胎氣啊。」張氏小心翼翼道。


  凌相若確實著急,但還沒到動胎氣這麼嚴重的地步,反過來安撫了張氏兩句,然後讓小饅頭扶著她出去。


  正堂,易玹、蘇行人、花茗、花翎都在,甚至連胡塗也來了。


  胡塗十分愧疚,覺得是自己又連累了別人。


  他主動跟蘇行人求情道:「你們誤會了,易世子和凌莊主沒有通敵,這都是無憂長生堂的陰謀,我們靈獸族也是被他們給蒙蔽了。我跟你進京向你們皇帝解釋。」


  蘇行人擺擺手:「咱家也是奉命辦事,王子殿下就不要為難咱家了。至於你有什麼話,進京以後再說不遲。」


  胡塗急得都快哭了。


  易玹打斷道:「好了,你不用再說了,進京之後自己多加小心。」


  這時,凌相若在小饅頭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易玹見狀忙上前從小饅頭手裡接過她,扶著她坐下:「你怎麼來了?不是什麼大事,別擔心。」


  凌相若看向蘇行人:「不是妾身大言不慚,此次若非我們夫婦,無憂長生堂的陰謀將會徹底得逞,靈獸族不會對人族退讓,征南之戰也不會因為人族休戰而停止。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我們也沒想恃功邀寵,可如今卻落得革職查辦下場,未免叫人寒心。」


  「世子妃恕罪,咱家人微言輕,不敢妄言,進京之後,聖人自有定奪。」蘇行人滴水不漏道。


  「還望公公在聖人面前為外子美言幾句。」凌相若懇求道。


  「咱家定當儘力。」蘇行人應下,又十分體貼道,「易世子與世子妃可還有交待?」


  「請蘇公公再給我一炷香的時間。」易玹點點頭。


  蘇行人抬手:「請便。」


  易玹扶著凌相若回去:「我們易家雖然是出了名的滾刀肉,名聲不怎麼樣,但行事到底有分寸,不會觸聖人的底線,聖人也不至於過於忌憚我們。此次怕是別有深意,你無需擔心,好生養胎。別傷了自己和孩子。」


  「我跟你一起進京。」凌相若決定道。


  「胡鬧。」易玹臉一沉,「你現在的身子適合長途跋涉么?乖乖待著,等孩子出生了,身體養好了,我派人來接你們母子回去。唉,只是這事趕得太寸,我不能陪著你生產了。」


  「我撐得住。」凌相若堅決道。


  「不行。」易玹也很堅決,「就算你身體撐得住,路上也兇險未知。在他人看來,我易家是遭了難了,難保不會落井下石。還有黃天教在暗中窺伺,我不能讓你涉險。」


  凌相若在他嚴厲的目光和語氣下,屈從了。


  「可你都看不見你兒子出世了。」凌相若委屈道。


  「以後的日子還長呢。」易玹摟過她,在她額上親了親,「我就是擔心你。」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凌相若嘀咕道。


  「擔心你害怕,擔心你痛。」易玹不舍道。


  「你擔心個屁,讓我跟你一起又不肯。」凌相若遷怒道。


  易玹:「……」


  真是無奈又頭疼。


  不過他知道凌相若已經妥協了,這麼說不過是跟他使小性子。還能怎麼辦?哄唄。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易玹不能多待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知道了,我像是照顧不好自己的人么?」凌相若轉過身去,賭氣道,「你趕緊走吧,我看著你煩。」


  易玹苦笑一聲,上前抱了抱她,轉身走了。


  凌相若等身後沒人了,才氣的抓起枕頭砸了一下。


  「呵,次相?」凌相若神色猙獰了一瞬,「我倒要看看惹了我,你還怎麼當次相。」


  至於在這個時候拆散他們的皇帝,日後套個麻袋好了。


  凌相若讓人去將總護法召來,這事畢竟不光彩,她不想走臨邛宮弟子的路子。


  總護法很快從凌氏命館趕來,見面第一句就是:「你該不是想讓我去劫囚車吧?」


  聽起來很為難的樣子。


  是,他的履歷是不怎麼乾淨,但也不能有這種事才想到他吧?


  凌相若翻了個白眼:「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是這種人嗎?」


  總護法狐疑道:「真的不是為了劫囚車才找我來的?」


  「當然不是。」凌相若義正辭嚴道,「我找你是另有其事。」


  總護法鬆了口氣:「你說。」


  「你去京城,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給我把次相程高升咒倒。」凌相若沉聲道。


  總護法:「……」還不如讓我去劫囚車呢。


  「程高升當朝一品,氣運如虹,我咒他不是找虐么?」總護法欲哭無淚。


  這代價有點大。


  「國運你都敢竊,區區一個次相的氣運算什麼?」凌相若滿不在意道。


  總護法表情扭曲了一瞬,然後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給咽回去了,似乎有什麼顧忌。


  「你想說什麼?」凌相若敏銳地察覺到。


  「沒什麼,我去了。」總護法認命道。


  他剛走沒多久,花茗和花翎過來了。花翎還抱著凌相若她大侄子。


  「嫂子,你沒事吧?」花茗關心道,「你別擔心,聖人肯定不會冤枉阿玹的。」


  「易玄玉雖然挺不是個東西的,但不得不說聖人還怪喜歡他的,確實不用擔心。」花翎插了一句。


  凌相若嘴角一抽:「你這說的可真是人話。」


  「話糙理不糙嘛。」花翎振振有詞道。


  凌相若氣樂了:「你走開,把大侄子給我。」


  花翎將凌之棟的嬰兒車往前推了推,凌相若伸手拉了過來,逗逗大侄子:「哎呀小棟棟,笑了,笑了,真可愛!這麼可愛的男孩子可不能跟你娘學,我們長大了要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花翎嗤笑道:「你可真是不害臊。」


  自己什麼德行心裡都沒點逼數?


  凌相若臉皮厚的一批,完全不把花翎的嘲笑當回事。


  只有凌之棟被逗得「咯咯」直笑。


  花茗見狀,慢慢放下心來。至少凌相若不會因為太擔心易玹而憂思過度動了胎氣了。


  卻說易玹和胡塗一路被押解回京,雖然不少人為了看笑話都在關注,但這一路上倒也風平浪靜。探子們各自將消息傳回主家,眾人私底下交流時無不嘲笑易玹如今的狼狽之狀。曾經風光無限,如今還不是身陷囚車、手戴枷鎖?

  皇帝沒有徇私!


  易玹得罪過的人都滿意了,這回看他還怎麼囂張!他完了!


  就差彈冠相慶了。


  當然也有穩如老狗的老狐狸對此不屑一哂,易玹能因為這麼點小事完了?除非母豬會上樹……不,會上天。


  進京之後,蘇行人直接押著他們進宮去了,皇帝要親自「審問」易玹。


  「噗!」正在皇帝寢宮吃進貢的伽師瓜的楚王一口瓜肉噴了出去,指著易玹肆無忌憚地大笑出聲,「哈哈哈哈……」


  易玹死魚眼——他還被關在囚車裡,雙手和脖子都被銬著,也只能動眼珠子了。


  皇帝也忍俊不禁地看了易玹好一會笑話。


  胡塗忐忑不已,這人族皇帝什麼毛病啊?


  「來人啊,給他們解開。」皇帝憋著笑吩咐道。


  蘇行人忙上前把易玹和胡塗放出來。


  「阿玹這一路受苦了。」皇帝慰問道。


  易玹揉揉手腕,轉轉脖子,然後跪倒面無表情道:「聖人言重,罪臣不敢。」


  「嘿,你們瞧瞧,這是跟朕鬧脾氣呢。」皇帝指著易玹笑罵道。


  「誰讓爹因為點捕風捉影的事就革了他的職,還把他關進囚車裡招搖過市,可現眼了。這笑話夠全京城看一年的了。」楚王說風涼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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