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不要我們了
第640章 不要我們了
獸皇走後，凌相若莊上就徹底安靜下來了。
最近就連養生館都空了不少，不管是武修還是道修，都匆匆離開，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不過凌相若不關心這個，臨邛宮已經封山了，她自己麾下的紅領巾也都被約束著不許去趟這趟渾水，若有不樂意的便直接除名。這火燒不到她身上來。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凌相若忽然感覺身體異樣，頓時明白：「要生了！」
這一句「要生了」頓時驚動了全家。
莊子再次忙碌起來，丫鬟們端著熱水盆進進出出，穩婆依舊是上次那位。
凌相若咬著牙，疼得眼淚都出來了。若是易玹在外面，她還不敢使勁嚎，怕刺激到他，但如今易玹不再，凌相若可勁放飛自我，痛了就嚎，中氣十足。
張氏雙拳攥緊，一顆心提了起來：「怎麼叫的這麼大聲？難道……」
想到難產的可能，張氏面色一白。
花翎翻了個白眼：「您別胡思亂想，我聽著她這聲音中氣十足，估計就是瞎嚎嚎。」
「真的？」張氏有些狐疑。
花翎也才生過一胎，哪有什麼經驗？別不是故意安慰她。
「我騙您做什麼，不信您問問穩婆。」花翎道。
張氏「唉」了一聲，踮著腳隔空喊道：「嫂子，我閨女她怎麼樣了？」
穩婆抽空回了一句：「放心吧，開了十指了，孩子就快出來了！」
張氏鬆了口氣，笑罵道：「這丫頭，就會嚇我。」
「可給她嬌氣的。」花翎鄙夷道。
嬌氣的凌相若猛地拔高聲音，「嗷」一聲把孩子生了下來。
緊接著，嬰兒的啼哭響起，聽到的眾人都跟著鬆了口氣。
「生了，生了！爹誒，我大胖外孫也出生了！」張氏歡喜激動，下意識看向張有奎分享這份喜悅。
張有奎不斷點頭，朗聲笑道：「好，好，孫子和外孫都有了，你也算圓滿了。」
說完感慨一嘆，「哎呀，我這輩子三個女兒，兩個都算圓滿，等你娘喪期過了，我就給三丫頭定一戶人家，我這輩子也圓滿咯。」
張小姨聞言羞紅了臉：「爹，您在這裡說這個做什麼？」
「不說了，看看曾外孫去。」張有奎笑道。
張氏早就進產房去看凌相若了，發現她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其他都還好，忙端起參湯又給她餵了幾口。
「阿玹不在，辛苦你了。」張氏心疼道。
凌相若開口道：「孩子呢？抱來我看看。」
張氏放下碗起身道：「你等等。」
孩子被穩婆裹進襁褓，正被張有奎他們圍著逗。張氏過去接過孩子：「阿若要看孩子，我先抱去給她看看。」
眾人自是無不贊同。
張氏抱著孩子進去遞到凌相若眼前：「你看看，這孩子跟棟棟一樣可愛懂事呢。」
嬰兒眯著眼睛，時不時砸吧一下嘴唇，也不哭也不鬧。
凌相若眼神柔和，心也軟得一塌糊塗。這是她和易玹的孩子啊。
「喵——」橘為重帶著狸貓和小白貓來了。
一胖、一瘦還有一小三隻貓圍在張氏腳邊，抬著頭看她手裡的襁褓。
「你們也要看看弟弟嗎？」張氏笑著將孩子放低一些，剛好夠它們仨看到。
狸貓眼中滿是驚奇，圍著孩子轉了幾圈，時不時喵一聲，表達對弟弟的好奇和喜愛。
凌相若伸手在狸貓腦袋上撓了撓：「等弟弟長大了，就讓他給你鏟屎。」
張氏：「……」
狸貓：「喵喵喵。」
「孩子的名字是你起還是阿玹起？」張氏實在聽不下去，轉移話題道。
「讓玹兒起吧。」凌相若有自知之明，她就是個起名廢，「我先給他起個小名叫著。」
然而就是小名也不好起啊，凌相若絞盡腦汁也沒什麼好的想法。忽然，她想到大侄子叫棟棟，吃貨腦迴路一轉，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就叫他果凍吧，和棟棟一樣都是凍字輩的。」
張氏嘴角抽了抽：「不過果凍是什麼意思？果子做的凍么？」
「差不多吧。」凌相若沒法解釋，乾脆含糊道。
張氏心說有個小饅頭還不夠，又來一個果凍，這個飯桶哦。
果不其然，當果凍這個小名宣布出去以後，引來了花翎的好一陣嘲笑：「你就知道吃！」
「我給棟棟也起一個小名，就叫魚凍好了。」凌相若報復道。
花翎連忙把兒子抱走了，可不敢讓她禍害。
凌相若吃著補湯，吸收著靈氣，身體很快恢復。時間一轉，便到了洗三的日子。
洗三這日，親朋好友都會攜禮來祝賀。凌之棟的洗三辦得精簡，沒有請客。但果凍洗三，凌相若的親朋好友都來了。
儀式由穩婆主持，稱為收生姥姥。洗三需要準備的東西多達幾十樣，還要供奉三霄娘娘等神仙的神位。
先是上香叩首，然後添盆，往銅盆裡面添加清水、金銀或者銅幣、桂圓、栗子等等。每往裡面添加一樣東西，收生姥姥都有吉祥話說。
比如加紅棗栗子，收生姥姥就會說：「棗兒栗子，連生貴子。」
放桂圓就說：「桂圓，桂圓，連中三元。」
都是圖個吉祥的詞，寄託了美好的願望，倒不必斥為陋習。
儀式結束后，小果凍還沒得休息，而是被抱著去見客，忙得很呢。
「這孩子可真俊，跟易大人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錢夫人誇張道。
「可不是，要不是還是個嬰兒，老身還以為是易大人回來了呢。」劉老夫人也煞有介事地笑道。
「你們說的這也太誇張了。」凌相若莞爾，「這麼小的孩子哪看得出像不像嘞。」
「怎麼看不出？」劉老夫人不贊同道，「你看這眼睛，這鼻子，不正是活脫脫的易大人第二么？」
「哈哈哈哈。」眾人俱是朗聲大笑。
結果小果凍反而哭了。
「哎喲，該不是我們吵到小世孫了吧？」劉老夫人緊張道。
其他人也紛紛安靜下來。
「大概餓了吧。」凌相若抱著小果凍顛了顛，「我抱他去吃奶。」
交代一句后，她便抱著孩子進去了。
剛剛生產結束，凌相若自己奶水足夠，就沒麻煩奶娘。
小果凍頓時不哭了，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香得很。
凌相若看的忍俊不禁，思緒卻不由得飄遠了：「你那死鬼爹說要派人來接我們娘倆，結果都快一個月過去還一點消息都沒有。你說他是不是驢我了？」
這語氣，彷彿易玹真成了陳世美。
小果凍一邊吃奶，一邊瞪大眼睛看著凌相若，很高興的樣子。
凌相若颳了刮他的鼻子：「小混蛋，你爹都不要我們了，你還笑！」
小果凍揮舞了一下拳頭，更興奮了。
凌相若：「……」
餵飽了兒子，凌相若把昏昏欲睡的小果凍放進嬰兒車裡，叮囑狸貓道：「你在這裡看著弟弟，醒了就陪他玩會。」
「喵。」狸貓鄭重應下，守著小果凍哪也不去。
凌相若出來后，又對小饅頭道：「你聽著點屋裡的動靜，哭了就抱他來找我。」
「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定看好小少爺！」小饅頭信誓旦旦道。
凌相若放心出去陪客人。
劉老夫人見她回來，當先迎上來，拉著她到一邊：「老身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夫人幫幫忙。」
「劉老夫人請說。」凌相若道。
「這不是冰兒桂榜中舉之後就去京城國子學求學，以期明年杏榜有名么？老身想問問冰兒此去前程如何？」劉老夫人擔憂道。
凌相若輕笑道：「我當什麼事，原來是這事。去年劉公子去府城時我便為他卜過一卦，算中他必定一展宏圖，劉老夫人無需擔憂。」
「那老身就放心了。」劉老夫人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