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竊取大福澤
第648章 竊取大福澤
看著福澤之氣消散,錦衣青年目眥欲裂。
寧無涯很快出來了,小道士瞧著還不到二十,臉上還帶著嬰兒肥。重新回到肉身的他倍感新奇,甚至還蹦蹦跳跳了幾下來感受身體的靈活。
不料還沒跳幾下,他就一個腿軟險些栽倒。
「你離體多日,魂魄虛弱,自己心裡都沒點逼數的?」凌相若嫌棄道。
寧無涯乾笑一聲:「這不是太激動了么?回到身體里的感覺真好啊!」
適應了身體之後,寧無涯就跳到錦衣青年身前先按住他一頓胖揍,解氣之後才質問道:「我師兄呢?」
錦衣青年咬牙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寧無涯拔高聲音道,「都這時候你還不老實,看來是我揍輕了!」
凌相若打斷道:「你先別急著審他,不如先算算我們之間的賬?」
寧無涯一僵:「什,什麼賬?」
「還裝傻?」凌相若冷聲道。
「我,我這也是為了自保……」寧無涯心虛道。
「要是我今天也技不如人栽在這裡,豈不是被你坑慘了?」凌相若反問道。
「那,那你想要什麼賠償?」寧無涯小心翼翼的問道。
凌相若打量了他一眼,然後慢慢伸出五根手指:「少說這個數。」
「五,五十兩?」寧無涯顫顫巍巍道。
「五萬兩。」凌相若翻了個白眼,「還五十兩,你想的挺美。」
寧無涯兩眼一翻,給凌相若表演了一個什麼叫當場去世。
凌相若抬手一波靈力送了過去,又把他生生撐醒了。
寧無涯捂著小心肝,一臉心絞痛道:「你殺了我吃肉吧,把我賣了都不值五萬兩。」
「沒關係,你可以打欠條。」凌相若善解人意道,順便還堵了他一句,「除非你不想賠償。」
寧無涯張了張嘴:「……」
好像無話可說。
解決了寧無涯,凌相若才看向錦衣青年,貼了一道真言符過去:「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在此做這種倒行逆施之舉?」
從打開門之後,凌相若就明白過來了。寧無涯之所以被困在這裡,是因為他的體質是難得一見的空靈之體,這種體質就好比一種過濾凈化器,可以將他人的氣運中糟粕的部分剔除,只留下福澤。
所以才會出現院子里煞氣衝天、甚至整個莊子都鬼氣森森,而屋子裡卻福澤濃厚的場面。
而之前出現的那些魂魄,則都是氣運的供體。當然,這些人也未必無辜,是他們自己的貪婪導致了如今的下場,成為了別人的養分。
而這些消息寧無涯一個字都沒透露,只回了她一個不知道。
不過錦衣青年在真言符的作用下,卻是一五一十地招供了。
原來這莊子是工部水部司長官王郎中所有,水部掌管天下水利,水部司郎中雖然只是個從六品上的官員,可手中的權力和油水不小。
而他請寧無涯的師兄竊取福澤的起因竟然是貪污治水銀兩之事被人告發了,王郎中為此事幾番奔走,心力交瘁,可依然收效甚微。寧無涯的師兄就是在這個時候找上他的,信誓旦旦地保證可以憑藉竊取強大的福澤將此事化險為夷。
只是寧無涯師兄胃口也很大,一開口就是要他貪污銀兩的一半。
王郎中雖然肉痛,但跟身家性命相比,一半的銀兩又算什麼呢?畢竟命都要沒了,銀子有什麼用?於是就咬牙應下了。
這才有了眼下的這一出。
而這錦衣青年正是王郎中的獨子王承信。畢竟這麼大的事交給別人王郎中也不會放心。
寧無涯聽完氣得咬牙切齒:「所以那個王八蛋到底在哪?」
只有他最倒霉,完全是遭了無妄之災!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他那個狗日的師兄。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王承信吼道。
如今一切都毀了,他們家完了,誰有心思管這些?問問問,問個屁。
寧無涯被他吼得一懵,隨即氣不過又揍了他一頓。
王承信:「……」
凌相若抬頭看了眼天色,隨即開口道:「天不早了,你先把欠條寫了吧,我該回去吃飯了。」
寧無涯表情扭曲了一瞬,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憋在胸口,別提多膈應了。
短短的工夫,他心思飛速轉動,忽然靈機一動道:「就算寫了欠條,我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攢夠五萬兩。你看這麼著怎麼樣?我不是還有一座道觀么?我把觀主的位置讓給你,你修為這麼高,青羊觀一定能在你手裡發揚光大的,這豈不是一舉多得?」
凌相若嗤笑道:「我沒事要你那座破道觀做什麼?還得給你打工?」
「話不能這麼說,既然給你了,那就是你的道觀,怎麼能是給我做工呢?」寧無涯死乞白賴道,「而且哪有你說的那麼破,至少五萬兩還是值的,真的。」
說著他就伸手入懷撕開褻衣夾層,從裡面抽出地契房契還有田契,「道觀的田產也給你。」
凌相若瞄了一眼田契,頓時一驚,沒想到這青羊觀竟然還有一百畝的良田。
「這可都是上等田,還是京郊,寸土寸金啊。」寧無涯煽動道。
凌相若眼皮子還沒這麼淺,當即拒絕了:「道觀你自己留著吧,銀子攢夠了還我即可。」
寧無涯臉色一僵,簡直不敢置信——拒,拒絕了?
「要不你再考慮考慮?上門就是觀主啊,上哪找這樣的好事?」寧無涯不死心道。
「管你啊?」凌相若氣樂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少給我來這套。」
寧無涯臉皮一紅,但為了套住這樣一位高功天師,他也不要臉了:「你也體諒體諒我吧,我就是一個小道士,守著這樣一座道觀連覺都睡不好,要是我師兄再來,我哪頂得住啊?到時候別說還你錢了,命說不定都沒得還。咱們道門最講究因果,你我因果已經結下,你忍心看著我喪命么?」
凌相若:「……」你還真豁得出去。
她無奈道:「我有家有業的,關鍵要你道觀也沒用啊。」
「有用有用,只要道觀香火旺盛了,銀子不就有了嗎?」寧無涯忙道,「以你這樣的修為,肯定很快就能在京城聲名鵲起。到時候就是道觀的活招牌啊!」
靠他是沒指望了,他頂多就是躲在結界裡面混吃等死。真要廣招香客,怕是要被吞的渣都不剩。
凌相若聞言沉吟起來,將寧無涯的提議考慮了一番。其實答應他好像也不是全無好處,青羊觀雖然破落了,可畢竟建立年限不短了,這就是底蘊,只要經營的好未嘗不能恢復香火。
「不過你這道觀我不要,不然我怕你師父棺材板壓不住。」凌相若擺擺手道,「我在青羊觀掛個名,日後香火你我三七分成。」
寧無涯瞪大了眼睛:「還有這麼好的事?」
「不樂意?」凌相若挑眉道。
「樂意,樂意。」寧無涯高興地宛如偷了腥的貓。
凌相若擬了兩份契約與他各自簽了:「白紙黑字,省的日後惹糾紛。」
寧無涯巴不得把這事給錘死呢,簽的時候都不帶眨眼的。
完事後,凌相若便毫不停留地邁步離開。
寧無涯追上去道:「那這些人怎麼處置?」
「罪行敗露,氣運反噬,他們已經完了,又何須你我多此一舉?」凌相若不在意道。
寧無涯頓時放心了。
出了莊子,凌相若又下意識地往花家別院看了一眼。
卻不料還真看見了意外的一幕,先前由於不信花翎離去的難民們竟然找來了這裡,正圍著老者不知說些什麼。似乎還起爭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