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4、轟動
老神棍是誰?
這個問題,困擾了長安城中的很多人。
從未聽說過,有一個叫做老神棍的極道強者的存在。
想來想去,似乎應該是李牧的某位師尊,或者是他身後神秘的師門中人?
但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是一位很可怕的存在。
因為,李牧以老神棍的名義發誓,要為花想容復仇。
而說起李牧,如今整個長安城之中,已經因為這個名字,而再度徹底轟動了。
因為李牧斬殺了情殺道總舵的長老【赤發殺神】張不老這樣一位天人境的存在。
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天人境和先天境,雖然聽起來只差一個字,但實際上,卻是天差地遠。
雖然說在這個世界上,也曾經有過以低境界逆行戰勝高境界的先例,但大多數都是跨越一個小境界而已,而且依靠的是神功秘術或者是藉助外力,像是李牧這樣,差距一個大境界外加幾個小境界,斬殺一位天人境的蓋世強者,聽起來,就像是一幕荒誕不堪的神話故事一樣。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
兩人約戰,李牧活著回來了,而【赤發殺神】張不老,卻是不知所蹤。
事實如此。
有人猜測,也許張不老並未戰死,只是因為某種原因離去,或者是只是受傷了而已……然而,這不太站得住腳,因為李牧毫髮無傷地活著回來了。
各方武林勢力,都被轟動了。
有武道強者,在長安城外那片荒野之中,找到了兩個人大戰的痕迹。
數百里之內,山峰倒塌,樹木催折,野獸飛禽死傷無數,宛如神魔大戰的場所一樣,簡直非人力所能造成,湖泊蒸發,江河改道,本來連綿起伏的山巒,在這一片區域,直接被打成了凹陷的盆地,鳥獸絕跡。
「【赤發殺神】死了。」
來自於長安城的先天境法王【烈焰老人】,在戰場周圍,閉上眼睛感應了一炷香之後,做出了這樣的結論。
一邊的教坊司掌事劉成龍眼皮子跳了跳。
而其他一些先天境的武道強者、高手,在勘察了現場之後,也幾乎全部都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從重重痕迹來看,【赤發殺神】真的隕落了,戰場中有他死亡之後殘存的氣息,那是一種急驟的衰落消亡,而不是遠遁。
當勘察現場的武道強者們,返回到了長安城,消息傳開,再度轟動。
亦有越來越多的武道強者,前往戰場,感悟戰場中殘存的各種氣息,試圖還原李牧斬殺張不老的過程,揭開李牧可以逆行伐天人的奧秘。
在之後數月時間裡,這片方圓百里的廢墟,大概成為了一個武道景點,吸引了無數人。
……
「哈哈,靖兒,去取為父珍藏的【醉仙釀】來,陪為父喝一杯。」
寧府中,寧如山心情極佳,命寧靖去取他珍藏了整整三十年的美酒,讓這個平日里並不怎麼受重視的庶子,陪著自己喝了兩杯,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寧家幾大核心產業的管理權,交給了寧靖夫婦。
這讓寧康等嫡子,面色無比難看。
「從今日起,靖兒管理的產業,他人嚴禁插手,靖兒的話,就是我的話,要是有人敢陽奉陰違,背後使絆子,別怪老夫手中的鞭子,不認人。」寧如山緩緩地站起來,面色嚴厲地道。
他這樣的態度,讓寧家的所有人,都明白,寧靖夫婦是真的得勢了。
寧夫人心疼兩個嫡子,心中不滿,但也不敢說話。
寧如山在府中的威嚴,還是極重的。
寧靖習慣性地撓了撓後腦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妻子冬雪則是面色平靜。
冰雪聰明的她,當然知道公公突然如此厚待自己夫婦是因為什麼——除了他們二人的商業能力、兩個嫡子不成器之外,最大的原因,不外呼城中流傳著的一個消息,牧公子斬殺了一位天人。
……
……
血月幫隱蔽總舵中。
被這一肚子氣的血月魔君,拍碎了身前的案幾。
距離當初的約斗之日,還有兩日時間,他原本以為,李牧必死,暗中出手要劫掠花想容,但誰知道反而是被花想容劈頭蓋臉砸了個灰頭土臉落荒而逃,現在,李牧又強勢回歸……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魔功未成之前,他被李牧詐唬了一下,不得不不拋棄苦心經營的總舵。
而現在……
他算了算,自己對上李牧,根本沒有絲毫的勝算。
畢竟,李牧站殺過天人啊。
這特么的就非常尷尬了。
兩天後,雞峰山上的約斗,怎麼看,都像是在送死。
「來人,上祭壇,點神香,請月神。」
他下定了決心。
一個祭壇在密室中擺好,兩根以九名陰年陰月陰日生的童男童女心頭血研製的血色長香,以血月赤炎火點燃,插在祭壇上,散發出幽幽裊裊的血色煙氣,漂浮起來,在密室空中,漂浮勾勒,隱隱有童男童女的哭泣掙扎之聲。
「何事?」
一個彷彿是來自於遠古幽冥深淵中晦澀聲音,從血色煙氣之中傳出。
血月魔君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地:「啟稟月神大人……」他將自己遇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
……
「不錯,是我出手。」
二皇子斜倚在白虎皮軟椅上,雲淡風輕地道。
兩名美麗的女子,為他捏肩捶腿。
仔細一看的話,這兩名女子,豈不正是教坊司花魁之夜,奪得了第二和第三的名妓陸紅袖和薛蕊,和當日相比,這兩位名妓眉間含春,眉毛和鬢間的髮絲變黑,身段也柔軟了許多,顯然是已經失去了處子紅丸。
劉成龍聞言,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李牧乃是殺了【赤發殺神】的人,擁有可戰天人的實力,要是被他知道了,那驚天一指是二皇子發出,豈不是……平添一些麻煩啊。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二皇子緩緩起身,璀璨若星辰一般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冷酷。
「花想容既然不願歸我,那就該死,李牧也應當品嘗痛失所愛的痛苦……呵呵,先讓他,沉浸在這種痛苦中掙扎一些日子吧,然後再結束他,他斬殺了張不老那個半步天人,也算是勉強可以值得我出手一次了。」
他嘴角上翹弧度,越發的英俊,整個人有一種邪魅之氣。
天人?
呵呵,如張不老那種,他從來就不放在眼裡。
……
……
陋室院落。
練功房門口。
丫鬟馨兒抹著眼淚,眼巴巴地等待著。
徐婉兒、陸勝男等女子,也都圍在李牧練功密室外面,申請不一。
那日,李牧帶著花想容返回,一句話沒有說,直接旋風一樣進入了練功房之中,之後,寧靖冬雪夫婦來過一次,沒有見到李牧,但進入了院落中,大概將外面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嗚嗚,小姐,你一定要堅持下來啊。」
丫鬟馨兒哭著。
……
轉眼之間,一日時間過去。
練功房之中。
上官雨婷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李牧帶著微笑,坐在對面。
「牧哥哥,我……啊呀。」她感受到身上的涼意,下意識地一看,卻見自己渾身上下,竟是不著寸縷,低聲驚呼了一聲,絕美無暇的臉上,浮現出了紅暈。
不過,卻並未如何緊張慌亂。
因為,她的心,早就給了李牧,別說是身子被李牧看光,就算是所有的一切,都給李牧,那也是心甘情願的。
李牧也是老臉一紅。
為了救人,也是不得已。
「牧哥哥,我這是……」上官雨婷隱約記得,當日,一道金色焰光的指印,從天而降。
「不說這些,你先運功試試看,身體感覺如何?」李牧道。
上官雨婷下意識地運轉精神力,眉頭微微一皺,這些日子以來,修鍊所得,近乎於完全潰散,識海泥丸宮之中無法內視,只覺得一片混沌迷混不清,唯有一絲細如髮絲的精神力,在這片混沌識海之中,如一尾小魚,隨意地遊盪著。
身體,亦是感覺到,非常的虛弱。
她將自己的情況,說與李牧。
李牧連續又問了幾個問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終於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婷兒,你的情況,略微複雜,那暗中偷襲之人,有著殺死你的實力,但卻偏偏留了一手,所以,我才能趕回來救你,只是,你之前的修鍊所得,都煙消雲散,需要重新修鍊了。」李牧道。
上官雨婷大大方方地在李牧面前,披上衣服,溫柔地笑道:「只要還能跟隨在牧哥哥你的身邊,修為潰散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大不了,重新修鍊好了。」在她的心目中,實力、功法、修為、聲名什麼的,都不重要,她只要一直跟隨在李牧的身邊就好。
李牧心中感動。
這個女孩子,所有的心思,都牽繫在他身上,非常純粹的付出,從未想過要什麼回報,也不計較自己的得失。
「幸好,我師曾經傳授給我一些救人的法門,這一次,才能將你救回來,只是,施救過程中,須得卸去身上所有的衣物,所以……」李牧大致將施救的過程,說了一遍,需得男女皆是赤裸坦誠相對,李牧以己身先天功,貫通上官雨婷體內,修補受損的內臟、心脈,最艱難的是修復破碎的泥丸宮。
上官雨婷的臉,又紅的像是飛霞,心裡,卻是甜蜜蜜的。
李牧說完,自己也有點兒面紅耳赤。
畢竟,他是一個小處男啊。
過程中,有幾次,差點兒沒忍住,直接以雙修的法門來療傷了,但,上官雨婷的先天道體,無暇無垢,一旦破掉了紅丸,可能會對日後的修鍊產生影響,李牧就算是再欲.火難耐,也不能自私到這種程度。
「從今天開始,我傳授你新的功法,」李牧道:「很快就就可以恢復修為……你放心,我會為你復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