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8、東方青紅
「致遠，我們又見面了。」
東方青紅臉上帶著微笑，北荒域第一美女的風采，的確是令李牧眼前一亮，但從外貌美艷程度來講，她並不遜色於花想容、碧言、葉無痕等人，但氣質上，卻差距極大，與修鍊的功法和實力有關，也與心境有關。
所謂相由心生，不是沒有道理。
陸川在一邊，氣鼓鼓地看著這個女人，在他的心中，這個差點兒師弟和整個天道宗都陷入萬劫不復境地的女人，簡直就歹毒如蛇蠍，當初李師弟對她多好啊。
不過李牧不是李致遠，並不急躁，道：「你不是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嗎，說吧，什麼事情。」
「致遠，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是被逼的，希望你能理解我。」東方青紅說著，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李牧心中笑了笑，道：「哦，是誰逼你？」
「是四海神教的馮不二。」東方青紅楚楚可憐地道：「致遠你也知道，四海神教勢力龐大，他們以冷月宮上下數百條人命做威脅，我也是沒有辦法……致遠，我對你是有感情的，這麼多年，我愛過的人，就只有你一個，你能原諒我嗎？」
陸川在旁邊忍了好幾次，差點兒破口大罵。
這算是什麼理由？
事到如今，不管你是什麼原因，害了李師弟，應該做的，都是懺悔，而不是在這裡講昔日的感情。
李牧道：「既然如此，我原諒你。」
東方青紅聞言，微微一怔，旋即大喜，眼眸深處，更是隱隱露出一絲得意之色，這才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嘛，就說以自己的魅力，李致遠又怎麼可以恨的起來。
男人，很好對付。
「師弟，你……」陸川急了。
李牧擺擺手，道：「師兄，你放心，我自有打算。」他看向東方青紅，道：「如果這就是你要說的重要的事情的話，那現在，你就可以走了，以前的事情，就當它是一場夢，隨風而去吧，從此之後，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
這倒不是李牧婦人之仁，而是記憶之中，李致遠對東方青紅，其實是用情極深，哪怕是被暗算成了廢人，在小竹峰消沉的時候，也沒有太恨東方青紅，這也是他煎熬不願意接受現實，最終神思枯竭而死的原因之一。
既然李致遠不想報復背叛了的東方青紅，那李牧也決定網開一面。
「什麼？致遠，你這麼說，是不是還在恨我？」東方青紅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意外和錯愕，道：「我知道，你在說氣話，對不對，我們還可以回到從前，一切劫難都過去了，我們為什麼不能破鏡重圓？」
李牧看著眼前這張絕世美麗的臉龐，心中有些無語，道：「走吧，趁著我還不想殺人，否則，你真的以為，我捨不得殺你？」
「你……」東方青紅愣住了，半晌，才憤然道：「李致遠，你竟然這麼狠心？為什麼級不能原諒我一次，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呢？難道你內心裡所謂的自尊，你的倔強，比我們的感情還重要嗎？」
哈？
李牧像是看著傻逼一樣看著這個女人。
這算是異世界的綠茶婊嗎？
「以前的那個李致遠，已經死了。」李牧一語雙關，道：「你走吧。」
「不，我不信，你一定還愛著我，李致遠，你今天趕我走，你會後悔的，你……」
「滾。」
一聲震喝，聲波如雷。
東方青紅面色蒼白，羞怒，站起來，咬牙切齒，那張美麗的面孔，因為巨大的羞辱和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變形。
「你好絕情啊，李致遠。」東方青紅恨恨地道：「我發誓，你會後悔的。」
她轉身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
李牧突然道：「等等。」
「幹什麼？」東方青紅心裡突然浮起一絲僥倖。
李牧道：「以後不要再做不利於天道宗的事情，否則，別怪我刀下無情。」
「你……好，今日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住了。」這位冷月宮的【白蓮聖女】一字一句地道，說完，轉身飛快地離開了。
李牧心中毫無波瀾。
這種女人，太自以為是，其實是可憐蟲。
陸川在一邊鬆了一口氣，道：「李師弟，看來你是真的想明白了，我剛才真怕你……」
「怕我婦人之仁，惑於美色，又和這個女人重溫舊夢嗎？」李牧笑了笑，道：「我剛才說的不是氣話，以前的那個李致遠，已經死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糾葛於人世間的情情愛愛，心中唯有武道，唯有刀。」
陸川怔住。
斷情絕愛？
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
……
天道峰山下。
東方青紅帶著兩個侍女，面色羞憤中，順著山路下山。
前面是『落葉潭』，天道山上的扶桑樹葉，經常飄落下來，覆蓋在水面上，因此而得名，紅色的樹葉宛如煙霞，點綴在碧綠色的水面上，景色極美。
一輛朱漆馬車，靜靜地停在水潭邊。
拉車的是一匹寶馬與凶獸雜交而來的赤雲獸，四個蹄子下面，彷彿是火焰在燃燒，極為神駿，可以日行五千里，是罕見的靈獸，被解開了韁繩，在樹林中優哉游哉地吃草。
看到這馬車，東方青紅的眼中，露出一絲驚恐之色。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一個淡淡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來。
東方青紅不敢怠慢，連忙上前，畢恭畢敬地道：「回稟大人，李致遠他……將我趕下天道峰了，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很陌生，對我沒有絲毫的留戀，大人恕罪。」
「這樣啊，難道真的如傳言的那樣，竟然破而後立，反而是被他因禍得福了嗎？」車廂中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疑惑，「當初真應該斬草除根，誰能想到一條被踩到泥坑裡去的鹹魚，竟然還真的可以翻身呢。」
東方青紅道：「大人，李致遠給我一種很可怕的感覺，如果讓他再成長，會變得很難對付，必須早日動手，才能避免他坐大，成為禍患。」
「嘿嘿，這種事情，還用你教我？」馬車裡的聲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戲謔。
東方青紅連忙道：「奴婢不敢。」
「你辦砸了任務，準備好接受懲罰了嗎？」馬車裡的聲音又響起。
東方青紅面色大變，身體都顫抖了起來，道：「這，大人，我……大人恕罪。」
「嘿嘿，北荒域第一美女啊，當初公子招納你，就是希望你的的美色，可以為我們做一些事情，可惜了，這麼多年，給你指派的任務，你都推三阻四，不肯以身侍人，要你何用？」馬車裡的聲音里，逐漸流露出一絲冰冷殘酷。
東方青紅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顫抖了起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誰都想不到，堂堂北荒域第一美女，不知道多少年輕俊彥趨之若鶩的絕世美人，竟然連自己的命，都操控在別人的手中，根本就是他人手中的棋子而已。
「命？你應該感謝上天，賜予你這樣一副好皮囊，有利用價值，我不會殺你，但是……嘿嘿。」馬車裡的聲音變得陰狠，道：「自己脫光了衣服，爬進來。」
「啊……」東方青紅一下子，面色慘白。
「如果你不想死，就乖乖照做。都已經宣誓加入我們了，還保留著你那可憐的凡人的自尊和恥辱心，如何能夠為公子效力？今日，我就徹底摧毀你一切的羞恥感，讓你徹底沉淪，你才會真正放下一切，利用你的身體，為公子去做事。」
馬車裡的聲音，彷彿是來自於九幽地獄的惡魔的詛咒。
東方青紅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
自從將靈魂出賣給惡魔，她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但是這一刻真的來臨，依舊令她感覺到了巨大的驚恐和悲哀，這是一種身為女性發自靈魂深處的排斥。
「怎麼？」
馬車車廂里的聲音，有一絲不耐煩。
東方青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是，大人。」
她用自己那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的美麗雙手，顫抖著去解開自己的衣服。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聲音響起。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願意與這樣的魔鬼為伍。」
一個白衣如玉的謫仙般身影，緩緩地從樹林外走進來。
「是你？」
東方青紅瞬間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李致遠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
李牧看著這位北荒域第一美女，搖了搖頭，但心中並沒有什麼同情，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咎由自取而已。
「真是一個廢物啊，連自己被跟蹤了都不知道。」馬車裡的聲音，平靜而又淡漠，道：「東方青紅，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無用。」
東方青紅一張臉再也沒有了絲毫的血色。
李牧緩緩地走向馬車：「見不得光的魑魅魍魎，躲在陰溝里營營苟苟的蛆蟲，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你們這種人……滾出來吧，讓我來看看你到底長著一張什麼樣的嘴臉。」
「嘿嘿，呵呵呵呵……」車廂里傳出冰冷的笑聲，彷彿是惡魔的狂笑：「李致遠，你以為，你真的可以翻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