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4、暗地裡的算計
花想容面上閃過一絲為難之色,但還是堅定地搖搖頭,道:「丁師姐,我已經告訴你們了,我早就成了家,是有丈夫的,怎麼可以再嫁他人?師父的事情,我會再想辦法,但這件事情,恕我不能答應你們。」
她的語氣,始終保持的非常溫和。
紫衫女子丁敏儀更生氣,厲笑冷哼道:「嫁過人又怎麼樣?小仙主已經說了,並不在在意你有過道侶,如今,只有你答應了仙庭的條件,師父才能從天庭刑府之中被放出來,別無他法,花想容,你難道真的鐵石心腸,見死不救?」
花想容沉默不語。
她的確是欠師父太多。
數年之前,花想容機緣巧合、陰差陽錯地飛升到仙界,舉目無情,人生地不熟,實力也不夠,數次遭遇危險。
最危險的一次,花想容差點兒身死道消。
關鍵時刻,是身為南斗教太上長老的師父,及時出現,將她救下。
師父與她,一見如故。
後來,師父不但收她為徒,還替她隱瞞了從下界飛升而來的事實,幫她解決了身份問題,又帶她進入南斗教,悉心培養和照顧。
到如今,花想容已經是南斗教三大聖女之一,也是鷹揚府的第一女神,闔府聞名,再也不用擔心生存問題,甚至有希望角逐未來的南斗教掌教。
可以說,師父對她,恩同再造。
但即便是如此,花想容也無法忍受,用自己的身子,換取師父的脫困。
因為她已經是李牧的人了。
這一生,她都不可能接受別人。
她也不會讓自己的身軀,被別的男人看到哪怕是一眼。
因為那是對李牧的侮辱。
她誓死,都會捍衛李牧的尊嚴。
不管付出任何的代價。
「我說過,我會想辦法,但是丁師姐的要求,恕難從命。」花想容面色溫和,神色卻未有任何讓步的意思。
「你……」丁敏儀恨聲道:「你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枉費師父對你一片苦心,關鍵時刻,竟然……你對得起師父嗎?」
花想容皺了皺眉,道:「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丁師姐何必苦苦相逼?」
丁敏儀的身後,還有其他數名南斗教青竹峰的女弟子,都用鄙夷厭棄的目光,看著花想容。
「花師姐為何如此自私?」
「人心都是肉長的,但花師姐的心,莫非是鐵石生成?」
「嗚嗚嗚,花師姐,求求你了,救救師父,他平時最疼你了,天庭的牢獄,何其陰森可怕,師父他受不住那種酷刑,再拖延下去,就廢了啊。」
有人咒罵。
有人哭泣哀求。
花想容嘆了一口氣,道:「我之所以不答應你們的要求,也是為了南斗教好,我的夫君,乃是人中之龍,仙中之王,我若依了你們,到時候夫君震怒,只怕是南斗教也保不住。」
她這番話,說的堅決有力,義正詞嚴,讓丁敏儀等人,都是愣了愣。
但旋即又響起數聲冷笑。
「呵呵,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丁敏儀冷笑道:「當初,你也不過是師父從野地里撿來的一個小奴仙而已,所謂的夫君,到底有沒有,還是一個問號呢,在這裡吹噓什麼?」
「就是,花想容,你不願意救師父也就罷了,卻還編出這麼蹩腳的借口,你以為我們的都是傻子嗎?」
「呵呵,既然你的夫君如此厲害,那就讓他來救師父啊。」
在丁敏儀的煽動之下,一些女弟子們,紛紛嘲諷譏誚花想容。
花想容失去了繼續與他們對話下去的心情。
她轉身,走進了竹林深處。
「你別走,你……」
丁敏儀不肯罷休,還要追上去再說什麼。
但才踏出半步,綠色的蒼翠竹林里,竹子嘩啦啦抖動,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花想容已經沒有了蹤影。
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在竹林中涌動出來,令她們跌跌撞撞跌出去,站也站不穩。
丁敏儀又驚又怒。
其他女弟子也都是面色驚懼。
直到這個時候,她們突然想起來,花想容雖然性格柔軟,與世無爭,鮮少參與宗門爭奪,但並非是柔弱可欺,她的實力,卻是師父之下,青竹峰絕對的第一強者。
一陣風吹過。
竹林外一群因為妒忌和憤怒而顯得面容扭曲的女子,個個都咬牙切齒。
「師姐,這麼辦?」
「這個賤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實在不行,那就只能用點兒手段了。」
女弟子們惡毒的話語,與她們鮮花一樣的面龐,形成了鮮明的觸目驚心的對比。
「我自有計較。」丁敏君冷笑著,道:「這個小賤人,任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還以為是往日哪?師父進了天庭刑府牢獄,哪裡那麼容易出來,這南斗教,已經沒有人護著她了……先回去。」
一群女弟子轉身離開。
路上,丁敏君遣散了其他人,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朝著主峰後山的方向走去。
來到一片怪石聳兀的石林邊,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態,這才小心翼翼地道:「郭師兄,我可以進來嗎?」
裡面傳出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道:「就在外面說吧……事情辦的如何了?」
丁敏君連忙道:「我已經去了三四次,按照郭師兄吩咐的方法,威逼利誘,但是花想容始終不鬆口,態度很堅決,與往日隨波逐流的表現,截然不同。」
石林里,低沉磁性的聲音道:「哦?是觸碰到了她的原則底線了嗎?呵呵,真的是有意思,這個柔軟如水的女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如此堅持,呵呵,還真的是讓人意外呢,果然與普通女仙不同,怪不得小仙主大人,會對她如此感興趣。」
丁敏君沉默著沒有說話。
在仙界,容貌從來都無法成為一個女修驕傲的資本,尤其是金仙之上的女修,容貌氣質都可以用秘術變化,大多數女仙都是清麗脫俗的級別。
但花想容卻是一個例外。
就算是同為女人,丁敏君也不得不承認,花想容的絕代風華,已經超越了『漂亮』、『美麗』這些字眼,而是真真正正的美到了極致,遠超其他女子一個境界一樣,已經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尤其是這一年,隨著實力修為的提升,花想容的容貌和魅力,越發驚人,自帶一種攝魂奪魄的光華,穩穩地坐住了鷹揚府第一美人女神的位置。
「郭師兄,今日那賤人提起了他的丈夫,說他是人中之龍,仙中之王,若是南斗教逼迫於她,日後他丈夫
知道了,將會屠滅整個南斗教。」
丁敏君故意說起這件事情。
石林里的聲音淡淡地道:「小女孩的把戲而已,別說是在鷹揚府境內,就算是整個東聖洲,也沒有幾個人,敢說能夠屠滅南斗教。就算是她真的有一個夫君,估計也是低賤的下等仙而已,你我任何一人,隨手都可以捏死,不足為懼。」
「師兄說的對,我也是如此認為,但這賤人,始終不配合,拖下去,對我們的計劃很不利。」
丁敏君道。
石林里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冷酷殘忍,道:「時間緊迫啊……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用第二號方案了。」
一團淡粉色光華,從石林中飄飛出來。
「這一份【悲風酥】,乃是仙庭的聖葯,以我教你的法子,一部分放置在竹林中花想容最常去的地方,另一部分,想辦法加入到她日常服用的【清心丹】裡面,用不了多久,她就會乖乖聽我們的話了。」
石林里的聲音淡漠冰冷地道。
一種驚悚的氣息,在話語之中,瀰漫開來。
丁敏君大喜,道:「我會儘快辦妥……對了,我師父他?」
「呵呵,怎麼?你還捨不得那老傢伙?」石林中的聲音,音調一沉。
丁敏君面色一變,連忙道:「郭師兄千萬別誤會,我不是關心那老東西,想我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他座下大弟子,任勞任怨,戰戰兢兢伺候數百年,到最後,他卻要將一身衣缽都傳授給花想容那個賤人,還將這賤人推上了聖女之位,完全無視我的感受,我如今,恨不得這老傢伙立刻就死透了……我只是擔心,以我如今的所作所為,等於是徹底背叛了這老傢伙,萬一老傢伙沒有死在仙庭刑府牢獄,活著回到南斗教,那我可就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呵呵,放心吧,老傢伙和亂軍沾上關係,這輩子都別想活著回來了。」郭師兄道。
丁敏君神色一松,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道:「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可以放手去做了。」
郭師兄的聲音從石林里傳出來,道:「放心吧,事成之後,掌門會更進一步,我會成為南斗教的掌教,而你,則可以成為副教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丁敏君掩飾著內心的狂喜,道:「多謝郭師兄,其實我做這些,都是為了郭師兄您而已。」
「呵呵,該爭取就爭,不該爭取的不要說,連這個念頭,都壓下去,否則,很容易弄巧成拙,明白嗎?」石林里,郭師兄的話語之中,流露出淡淡的嘲諷。
丁敏君連忙低頭道:「是,敏君明白了。」
她轉身離開了石林。
遠離石林之後,丁敏君的臉上,露出了嫉恨憤怒之色。
她一直都暗中喜歡掌門座下第一天才郭毅,希望與之皆為道侶,不惜放下女子的矜持,數次明裡暗裡地表白心跡。
但可惜,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郭毅對她,並無多少慾念。
她知道,郭師兄的心中,也在覬覦著花想容那個賤人——整個南斗教,但凡是有點兒天賦和地位的年輕男弟子,無一不為花想容的絕世容貌而瘋狂。
「花想容啊花想容,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呵呵呵呵,很快,我就會讓你明白,紅顏薄命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丁敏君看著手中的【大悲酥】,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