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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深得人心

  已經關上了門,他輕輕地敲響這門,半天方才聽到回聲,然後又是開門的聲音,直到一個聲音問道:「王公子?半夜敲門,不知何事?」


  陸平這時方才回過神來,回頭看了看,然後忙說道:「我又敲錯門了,你們還未睡啊,驚擾諸位休息了。」


  這是些門衛,此時皆是揉了揉眼睛道:「沒事,王公子你還沒睡啊。」


  陸平連聲道歉,正要走回去,卻沒有想到被走過來的李格非喊了一下,然後便站在這裡不動,等到李格非上前幾步,方才行了一禮道:「驚擾了李大人休息,小子真是過意不去,便在此賠禮了。」


  李格非像是剛剛起來,帽子也未帶上,此時只是搖了搖手道:「此事無妨,既然你誤打誤撞又過來了,便進屋喝上一杯暖茶再回去吧。」


  陸平見他這樣說,也不好拒絕,便跟著他一同走到前廳,早有人點燃了蠟燭,李格非便已經吩咐人煮茶,然後封主客之位坐好。


  他坐下之時便嘆道:「聽聞陸平你已經將入經筵,看來果真是後生可畏啊!」


  陸平連忙說道:「此事尚未有準信,是做不得準的,李大人且莫要羞愧小子了。」


  李格非搖頭說道:「這定不是空穴來風,下午之時我聽同僚說起今日皇上第一次早朝,便已經開始吵起經筵之事,說一個直秘閣的侍制將要出任經筵,我當時便是驚訝無比,而後才知道便就是你,我年過半百,一向看人不俗,早就言及你有大為,卻未想到你竟然如此之快。」


  陸平遲疑地道:「經筵並非參與政事,只是講書而已,聽李大人之語,像是擔心在下?」


  李格非看向陸平,不由又是嘆了一口氣道:「經筵不單純是一個講書之人,一言一行皆可影響天子,可以算是天子近臣,何人不想為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而況你年尚幼,便已經有四品之銜,朝中諸人稱羨者有之,但妒忌者亦是有之,讚賞者有之,可惡毒者亦是有之,想來你日後定是跌宕起伏,如今一下子上升開來,定不是一件好事。」


  陸平一愣,隨即明白李格非的意思,爬的越快,摔得就是越快,而且自己又爬的高了,這樣摔下來定然會很厲害,自己已經犯了大宋百餘年來的一個戒了,就是資格和年紀的界限。


  年紀是用來唬人的,一般幾朝老臣都是歷經風雨的人物,所以在朝廷之中,對於年老之官莫不尊敬無比,有時候就算一些老頑固倚老賣老也是讓人沒有辦法,只能默默忍受,誰讓自己沒有別人年紀長呢?


  而資格論從古到今便是如此,憑什麼要讓別人服你?你要有資格才行!陸平一屆少年,入經筵,為皇帝講書,這等榮幸憑什麼能落在他的頭上?所以定然會有人不滿起來。


  他想了想,便慢慢說道:「多謝李大人關心,在下心中感激不盡,只是我心並不在功名利祿之中,此中沉浮,自然沒有什麼。」


  這話算是半真半假,李格非看了他一眼,然後便點頭道:「若你有如此洒脫,那便是幸事。」


  陸平一笑,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便說道:「我聽聞趙家公子和令千金已經訂婚過了,不知趙公子有沒有過來拜會一下?」


  李格非呵呵一笑道:「前幾日元夜方才過來,明誠這孩子也算很懂事,而且極為懂禮,時不時便過來一趟,也算是盡了心。」


  陸平笑道:「趙公子乃是一屆君子,自然是如此了,不過李姑娘還未見到趙公子一面吧?」


  李格非搖了搖頭道:「女子未親不能見夫君,哪裡可以胡亂見面呢?」


  陸平知道他定然不答應,也不多說,只是點了點頭道:「李大人言之有理,如今夜色已深,我也不便打擾了,便就告辭了。」


  李格非忙道:「已是深夜,不如就睡在鄙院之中的客房吧,待到明日一早回去也是不遲。」


  陸平想了一想,然後便道:「那就有擾了。」


  李格非便吩咐下人帶著陸平去客房,然後看到陸平還未動茶盞,不由笑道:「我適才便是請你進來喝上一杯暖茶,陸平你卻尚未動這茶水。」


  陸平一愣,隨即呵呵笑了笑,然後端起茶水,喝了一大口,方才放下。


  他眼中朝向外面,漆黑一片,卻偶有一絲亮光,忽閃忽閃的,雖然不太明朗,但總是可以看見希望。春天已經來臨了。


  雖然跡象還不太明顯,但是偶爾四顧的時候,院子里開始有了些許綠色,春風拂面,也吹散了那剛剛解凍不久的水池,大樹上也開始冒出一兩個綠枝,把這枯枝染上一點綠。


  這幾日,朝廷可以說也是煥然一新,如早春之日,蓬勃無比。


  太后已經年高,她生性賢淑,本不願插手政事,耐不住趙佶的一番請求,便開始垂簾聽政起來了,此時各項任命已經妥當,趙佶想著起用以前的元祐老臣,以使天下得以安寧。


  陸平果然是被皇帝詔書命為崇政殿說書,他知道自己不能張揚,所以一直都是避開朝中官員,每次都在殿中等皇帝歸來,說上一段時間,到了下午方才回去,也算對得起自己的飯碗了。


  這裡也算清凈,不過皇城的氣勢還是讓他無法適應,此時正坐在一個案台之上,這上面擺著不少的書卷,但是陸平卻沒有拿過來看上一眼。


  春日的陽光還算不錯,宮殿的柱子上三三兩兩的帶著光亮,折射一點點的影子,但是陽光卻怎麼也穿不進入殿堂之中。


  陸平坐在這裡一動不動,突然像是聽到聲音一般,立刻站了起來,隨即便聽到外面陣陣聲音,他立刻走至正中間,見到趙佶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好多個太監、宮女,他立刻跪下來說道:「臣參見皇上,吾皇陛下萬歲!」


  趙佶此時抬了抬手,然後說道:「平身。」


  此時外面的太監、宮女們都知趣地退了回去,趙佶這時走到最上面的案台,然後坐下來便道:「陸平啊,朕今日可算出了一個大風頭了,就是章淳那老匹夫都被朕說的啞口無言,看來他離歸家養老之日也是不遠了。」


  陸平這時站起身來,坐在右邊的案台,此時聽趙佶語氣甚是興奮,不由笑道:「看來皇上定然是覺得大快人心了。」


  趙佶呵呵笑道:「何止是大快人心!朕簡直是高興壞了,今日你也別說書了,便聽聽朕說一說吧。」


  陸平見他這樣說,便低首說道:「臣便躬聽皇上之言。」


  其實事情早就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趙佶自登位以來,請太后垂簾,自己細觀政事,已經有所見聞了,這朝廷內外,他看的也比較清楚,便在今日他發布了兩道詔令,太后什麼也沒過問便同意了。


  先是廣開言事,大宋本來言事便是很開明,但是事實上,言官責任重大,常常會得罪權貴,而有時候連皇帝也不高興,所以有一個章疏局,專門是編錄諸大臣的一些言論,所以就是台諫官言事之時也要掂量一番。


  這次開言事,是趙佶故意為之,畢竟朝中互相不滿者皆是有之,他想著把一些姦邪之人清除朝政,必須通過言事官,所以發的詔令也言辭懇懇,「舉凡朕躬的闕失,政令是否妥當,風俗是否淳樸,均要建言,在京言事者,送至三省六部,在外言事者,送至州軍之所,凡進言者,概不加罪。」


  這一下可讓朝廷透出一口氣了,諸臣開始都有些意動起來。


  再有一件事情便是提拔官員,大名府知府韓忠彥被提為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而爭先的真定府知府李清臣也改為禮部尚書,正言黃履被掉到御史台為御史大夫,整個朝政為之變動起來,所以朝臣們為這個爭論不休,但是曾步力挺趙佶,諸人無法,只能如此了。


  趙佶此時把這些事情說出來,然後呵呵笑道:「今趟真是讓章淳無話可說了,曾步年老不糊塗,在大事之中還是支持朕的,待到元祐諸官返朝的時候,朕定然要把章淳給撤了。」


  陸平微微一笑道:「皇上是想用韓忠彥嗎?」


  趙佶呵呵笑道:「陸平你深知朕心啊,沒錯,韓忠彥乃是前朝老臣韓琦之子,為人忠厚,又頗為正直,朝中上下莫不交口稱讚,所以朕便想用之為相。」


  陸平搖頭道:「此事不用著急,陛下先可升之為門下侍郎,待到日後再作定奪,而且現在元祐黨人尚還未歸,百姓們皆是心有不滿,陛下應該做些定斷了。」


  趙佶點了點頭道:「朕是知道的,這些人都已經被發配偏僻之地,想來受了不少的苦,這次朕便調他們回來。」


  陸平沉吟了一下道:「陛下應該如何安置他們?」


  趙佶一愣,然後說道:「自然是好生安撫,他們畢竟受了許多的苦,若是年老便准其修養,余者皆復其位,添其職,以使諸臣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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