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玄幻奇幻>孤獨戰神> 第一百七十章 白日作夢(上)

第一百七十章 白日作夢(上)

  酒糟鼻,這是一個人的外號。


  酒糟鼻的表面身分,是清月城碼頭一家酒館的老闆,暗地裡則是擁有封地的清月城密探。


  他的任務就是監視在酒館內進進出出的流寇,一旦發現什麼不好的動向,就要立刻向城內彙報消息。


  酒糟鼻就是靠這樣的功績賺得現在五百石的封地。


  而現在,酒糟鼻感覺到自己的封地又要增加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發現流寇頭目們全聚在一起嘀咕著什麼。


  就是平時互相敵對的流寇頭目遇到了也會互相碰個頭,不再跟以前一樣,一見面就破口大罵拿刀干架。


  而且除了平時在碼頭活動的流寇頭目外,其他地方的頭目也開始出現在港口。


  雖然自己去打聽什麼都沒打探到,但憑藉自己偷聽來的「主公、投靠」這兩個關鍵字,就足以猜到有一股勢力準備把這些流寇頭目收為家臣。


  雖然不清楚是哪股勢力,但既然不是自家主公做的,那麼就是敵人出現了,這怎麼都是一份大功勞啊。


  就在酒糟鼻喜孜孜的準備把情報彙報上去時,街上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豎起耳朵一聽,好像是什麼地方走水了。


  對這點酒糟鼻根本不在意,這碼頭哪天不起幾件失火的事故,反正有治安所的人在,輪不到自己去管事,自己跟他們可是兩個系統的呢。


  就在酒糟鼻暗自得意自己不用像治安所那樣,辛苦賣命又沒有什麼功勞的時候,街上的喧鬧聲不但沒有減弱和停止,反而越來越大,好奇心人人皆有,酒糟鼻也不例外,忍不住地跑出來看。


  這一看立刻讓他愣住了,只見遠處的天空紅彤彤的,那片地區完全被火焰給籠罩了。


  天哪,這是走水嗎?

  以前最多是兩三棟房子燒了起來,現在居然整整一片的街區陷入火海啊!

  尼爾傻愣愣的看了看遠處的火焰,再傻愣愣的看了看有點忐忑不安的那幾個留下善後的手下,尼爾現在簡直就是欲哭無淚。


  自己善後的意思只是叫他們把屍體藏了、把酒館關了,可沒想到他們居然放火!而且還是這種焚燒整個街區的大火!

  該死的!這地方用不了多久就是主公的,現在把這裡給毀了,自己怎麼交代?


  看看手下可憐巴巴的樣子,尼爾拍拍腦袋,自己能怎麼樣?因為自己沒有說清楚的緣故責罰這些手下?


  就算責罰又能怎麼樣?打?罵?浪費自己力氣,還招致手下埋怨。


  殺?恐怕手下立刻造自己的反。


  唉,算了,既然這樣,那乾脆鬧大吧,一個混亂的清月城,肯定更容易被主公拿下。


  想到這,尼爾狠狠瞪了手下一眼,抽刀喊道:「傳令下去,劫殺治安官,挑起所有流寇的殺性,告訴那些流寇頭目,只要把城裡的軍隊引出來,家臣之位少不了他們的!別忘了把這消息告訴給其他地方的流寇,我要讓整個清月城的領地混亂起來!」


  正為自己做錯事而擔憂的手下,立刻歡喜的大吼一聲,抽刀沖向火海那邊,治安所的治安官,全都在那裡指揮手下救火呢。


  「該死的!那些治安官在幹什麼?怎麼不命令這些流寇參加救火啊!難道他們以為就他們治安所這麼點人,能夠把這火撲滅嗎?」


  酒糟鼻自語到這,看到那些街上擁擠的流寇全都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熱鬧,不由怒火中燒。


  「這幫該死的傢伙,知道自己沒有產業也沒有家人,認為自己安全就好了,也不想想碼頭被燒毀了,你們怎麼找吃的!」


  自語到這,酒糟鼻突然冒起一個念頭:「啊,這幫該死的傢伙會不會趁火打劫啊?該死!這麼大的火,老遠就看見了,怎麼城裡的軍隊還沒趕來啊?」想著也懶得管什麼火災不火災的事,扭頭進了酒館打點包袱準備逃走。


  四周的酒館店舖老闆顯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紛紛離開人群回家做準備。


  這些老闆們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動身的時候,身後都跟上了幾個一臉不懷好意的流寇。


  緊接著幾個接到消息的流寇頭目聚在一起商討了幾句,然後就帶著人開始攻擊這些店舖酒館,並開始屠殺不是流寇的平民。


  清月城內,接到碼頭起火的消息,清月城主得知只是失火后,揮揮手,打發一個手下帶人前去參與救火就不再理會。


  身為親信的費爾知道自己主公心情不好。


  任誰死了一個兒子,心情都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如果不是主公還有個私生子,恐怕現在主公早就借酒澆愁了。


  當然,主公也不全是因為死去的少主而心情不好,當然也不會是火災的事。


  碼頭那邊主公沒有什麼利益,就算全燒毀了也無所謂,因為造船廠根本不在那個碼頭,而且火勢怎麼也不可能蔓延到城這邊來的。


  當然,也不是因為接下來的交易,這個雙方已經談妥,只要錢貨符合就行了。


  不過主公心情不好和這次交易還是有點關係,無他,戰馬的緣故了。


  其實說起來,也怪主公在一次獲得兩百匹戰馬的時候太過興奮,不但立馬組建騎兵隊,還帶著所有騎兵覲見大殿。


  本來按主公的意圖,是想向大殿炫耀和威壓的,畢竟大殿只有四百騎兵,而主公有了六百騎兵。


  可是主公卻沒想到這六百騎兵,引起同屬陣營的其他城主的妒嫉。


  結果,有了這些城主的支持,大殿直接開口向主公討要兩百騎兵,搞得主公答應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雖然各城主都是各行其是,但名義上還是一個旗幟下同屬一個主公的,明目張胆的違抗命令,恐怕會引來所有同勢力城主的討伐。


  最後,剛好少主病逝的消息傳來,主公才藉著這個因由趕了回來。


  可是事情還沒有完結,隨著大殿派出使者前來弔唁的,還有追討兩百匹戰馬的命令。


  飛渡半島缺馬,臨近的兩大國更是缺馬。


  而騎兵的強大攻擊力,更是使得戰馬成了重要軍備,在飛渡半島上有錢都買不到,可想而知兩百匹戰馬對一個勢力來說,是多麼的重要,也明白這兩百匹戰馬的取捨是多麼難以決定。


  「唉,看來只能把戰馬交出去了。」清月城主嘆氣說道。


  胳膊擰不過大腿,費爾知道主公這個決定是對的。


  不過他一想到自己等於白撿一樣的用船匠換來戰馬,並憑藉這功勛,得到了兩千石土地的賞賜,心頭忍不住抖動了一下,忙說道:「主公,康斯還有數千匹的戰馬,我們也許能夠再跟他買來兩百匹戰馬。」


  清月城主聽到這話眉頭一挑,問道:「他不是說只能拿出兩百匹戰馬嗎?現在找他要,他還願意把戰馬給出來?」


  「他有那麼多戰馬,再給出兩百匹應該也沒什麼的。他不是需要船匠嗎?我們拿出一批優秀船匠來,他肯定不會拒絕的,只要價錢到位,叫他叛國也沒問題。」費爾說道。


  清月城主聽到這話,皺了下眉頭:「優秀船匠?這可是保證我們利益的重要基礎呢,而且聽說他準備建設造船廠,給他這些優秀船匠恐怕不妥。」


  「主公,我們可以提高價格,一名優秀的船匠換一匹戰馬,區區兩百名船匠無法對我們造成威脅的,而且他只是個少校領主,過段時間就會離開領地,他那領地最多就是為他掙點錢,根本不用怕他會製造戰船的。」


  費爾說道。


  清月城主點頭說道:「嗯,那好,等他來了,你去向他探探口風,如果不想要船匠,那麼換成金幣也是可以的,可以告訴他,兩千金幣一匹戰馬。」


  費爾立刻領命,他們兩個都不認為康斯會威脅到自己,了不起就是從自己這裡賺走一點金幣而已。


  因為他們都清楚,帝國軍沒有命令擅自對外開戰,屬於死罪。


  就在清月城主詢問招待宴會準備得怎麼樣的時候,一個侍從失禮的衝進來喊道:「主公,急報!居住在碼頭的流寇趁火打劫,不但把碼頭洗劫一空,而且還開始有組織的襲擊我方軍隊,急需增援!」


  清月城主聞言立刻跳起來吼道:「這幫該死的賤民!居然挑這個時候叛亂!想讓我臉面無存?來人!給我調五千兵馬把碼頭那幫賤民殺個乾凈!」


  費爾忙勸阻道:「主公,加上前去救火的兩千人部隊,這樣我們城內只剩下三千餘人部隊了,城內防守會立刻削弱大半啊,不如請雇傭兵出動?」


  清月城主冷眼盯著費爾說道:「請雇傭兵?剿滅這幫趁火打劫的賤民這樣的小事,居然要雇傭兵出動?


  「如果我這樣做,那個康斯少校見到了會怎麼看我?其他城主看到了會怎麼議論我?他們一定會覺得,我的直屬部隊虛弱得連流寇都無法解決!


  「如果讓他們有了這樣的誤會,你以為接下來是什麼?」說到後面,城主的語氣已經冷得可以結冰了。


  費爾冷汗直冒,一個勢力的直屬部隊虛弱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同勢力的立刻把你瓜分,外勢力的則立刻侵略。


  在飛渡半島上是不能示弱的。


  以前有個傻蛋不知道聽從了什麼人的意見,想要周邊敵人互相廝殺,自己卻躲在暗處趁機發展,就指示直屬軍隊故意示弱,可卻沒想到,他一示弱,四面八方的敵人立刻把目標放在他身上,全都蜂擁過來,就是領地內的流寇和分封的家臣都時常叛亂。


  雖然在和那傻蛋的軍隊交戰後大家都發現情報不符合,但飛渡半島的領土製度決定,一旦開戰,停戰就不是君主說了算的,所以大家都在死拼。


  就這樣,雖然那傻蛋的直屬部隊其實很強,但再強大的軍隊也承受不起這樣輪番的攻擊,所以結果不用說,那傻蛋身死族滅,領地被人吞併。


  因此在飛渡半島上,你耀武揚威也行,目中無人也行,就是不能示敵以弱,因為所有人都是欺軟怕硬的貨色,一旦被人誤會為是個軟柿子就麻煩了,要知道就是個硬柿子,被人捏多了,捏久了,也會變成個軟柿子、爛柿子。


  想到這些,費爾立刻恐慌的跪下磕頭:「主公,臣一時緊張城池的安全,沒有注意到這點,臣死罪,臣願將功贖罪領軍為主公消滅那些賤民!」


  費爾現在心裡可是對自己破口大罵:「該死的,你怎麼這麼愚蠢,只想到城池的安全而不想讓正規軍出動,卻沒想到這樣會給人虛弱的感覺!


  現在慘了,以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印象要大打折扣了,恐怕連帶兵贖罪的機會都沒有。」


  果然,清月城主拒絕了:「不用了,你還要負責宴會的事,剿滅那幫賤民的事其他人會負責。」


  聽到清月城主冷冰冰的語氣,費爾只能心中嘆息的服從,唉,看來自己又要花費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在主公心中的印象呢。


  而在場的其他家臣則幸災樂禍,雖然他們不敢落井下石,但能看到第一家臣地位的下降,也是件賞心悅目的事。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