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惡魔軍隊(下)
人群中,兩個打扮跟鹽夫一樣的男子,神色一凝,嘴裡同時吐出了一句話:「惡魔軍團!」
其中一個立刻低聲叫罵起來:「我就知道南宗不會平白無故浪費一大批材料製造數萬低級廢物的!沒想到他們居然開發出特級惡魔了,難怪三長老會特意提起這個地方!」
另一個人則吞吞口水:「大人,這惡魔軍團可是和我們的天使軍團同一等級的,把他們幹掉的話,會不會讓南宗有籍口發難啊?」
「屁話,我們東宗什麼時候怕南宗發難了!呃,你說把他們幹掉?我們的天使軍團能夠幹掉這些惡魔軍?」那個人雙眼發光的望著手下。
這個手下忍不住有點自得的點頭:「大人,我們的天使軍團已經進入第二階段,而對方的惡魔軍才第一階段,就算沒有我們的特色天使香味壓制,單憑等級也能幹掉他們呢。」
上司立刻興奮的說道:「很好,立刻讓天使軍團出動!」
說到這上司發現了手下的遲疑,不由得沒好氣的說道:「笨蛋,別忘了,按照規定,天使遇到惡魔一定得開戰的,我們不會假裝訓練天使軍團時偶遇到這些惡魔軍啊,這樣一來南宗能有什麼籍口發難!」
這個手下立刻明白過來,忙巴結的應道:「是,大人英明,屬下這就讓天使軍出動!」
而沉默了一陣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突然吼叫一聲,端著長槍沖了上去,這舉動引起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一種是跟他一樣,失去理智的沖向那些烈火都燒不傷的惡魔,另一種則是因恐懼到了極點,丟掉兵器,抱頭鼠竄而去。
不過勇氣在面對絕對實力的時候,卻完全沒有任何作用,那些殭屍武士象是進化了一樣,所有的殭屍武士都是發出一聲非人的吼叫后,甩掉手中已經被燒黑的兵器,赤手空拳撲向衝過來的兵丁。
長槍不但無法刺入這些身體看起來焦透的惡魔,反而因為巨大的衝擊力,不是斷裂,就是被撞飛,然後長槍的主人無一例外的被這些惡魔揮手間就用手刀砍斷了脖子。
兵丁的攻擊徒勞無功,慘死的模樣讓所有還有神智的人全都心頭一陣冰冷,這種惡魔根本不是自己這些人能夠對付的。
絕望在眾人心中冒了出來,反抗不能給對方帶來任何傷害,那麼不想死的就只有逃跑一條路了。
而這次兩個當主再沒有上兩次遇到突變時的鎮定了,只是咬牙一聲「撤!」掉頭就準備逃走。
就在情況變的不可收拾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正在潰散中的眾人立刻抬頭張望,只見近千匹白色駿馬,馱著近千個銀光閃閃的騎士,迅速朝這邊衝來。
看到騎兵,這些快成驚弓之鳥的人不由鬆口氣,起碼認知中惡魔都是步兵,騎兵是不可能是惡魔的。
隨著騎兵越來越近,眾人眼睛也瞪得越來越大,到了最後已經雙眼閃閃發光了,惡魔還在身後逼近的情況在這一瞬間被拋到了一邊,心頭都在嘀咕這到底是哪家的武士啊,竟然如此奢華和精銳?
不說這些騎士胯下都是些雪白鬃毛的高頭大馬,而騎士各個英俊非凡,更讓人眼熱的是那一身的盔甲,那可是白銀打底,黃金溜邊,猩紅描繪,寶石鑲嵌,除了艷麗的外形外,還有那同藝術一般的構造,再加上被拋光的白銀,使得這近千騎兵象是籠罩在白光之中,那感覺就象是天使降臨一樣。
首位一個面容俊朗的騎士先是用和善的目光掃視了一下惶恐不安的民眾,然後把目光放在那些已經停下不動的焦黑殭屍武士哪裡,一看到殭屍,這些騎士的目光立刻變得犀利無比,眼中也有了仇恨的光芒。
首位騎士抽出把柄和劍鍔都華麗異常的利劍,高高舉起的划個圓圈,然後向那些惡魔一指,近千白銀騎士立刻跟著抽出華麗兵刃,跟著首位騎士沖了出去。
躲在兩旁的民眾和兩位當主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白銀騎士衝進了那些惡魔群中,目瞪口呆的看著騎士輕鬆得如同砍殺木頭人似的,把那些極為難纏的惡魔的腦袋削掉。
看到這一幕,一些和殭屍武士交過手又倖存下來的人,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自己用盡全力也不過是把那些惡魔的肉削掉一塊而已,怎麼這些白銀騎士隨手一揮就把惡魔的腦袋削掉了?
這是白銀騎士的兵器過於鋒利還是他們的臂力特彆強悍?總不可能那些進化過的惡魔遇到這些騎士后就變成普通惡魔吧?
而其他人看到數百個剛才還把數萬民眾殺得恨不得自己爹娘沒給自己多生兩條腿的惡魔,就這麼被近千白銀騎士象殺雞一樣的殺掉,所有人在傻眼了一陣后,立刻歡呼起來。
不過兩個當主卻沒有手下軍民那麼歡喜,反而心中一片沉重。
他們清楚那些惡魔的戰鬥力,可這對白銀騎士卻可以輕鬆異常的把他們斬殺,這說明這些白銀騎士的勢力強悍到了什麼程度。
這支部隊到底是誰的部隊?他們有什麼意圖?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會不會乘機把自己滅掉了?
這些念頭不可控制的在兩位當主腦中盤旋。
而在場這麼多人,除了這兩個當主沒有高興的感覺外,還有一個隱藏在人群的人卻是惱怒萬分,恨不得把那些如同救世主一樣的白銀騎士給生啃光了!
「東宗的這些混蛋!不知道老子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出了那麼多的惡魔,又費了大量的精力和大量的計謀才總算搞出這幾百名惡魔軍團的標準軍兵!老子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多久,你們這幫東宗的王八蛋居然就跑過來一批二級天使兵!」
「居然一下子把老子的寶貝給弄沒了!別以為有二級天使兵就了不起!等著!老子和你們沒完!」
這神秘人詛咒完,乘著大家不在意,轉過身就陷入了人海中不見了。
而那些白銀騎士幹掉惡魔后,對於四周群中的歡呼聲,只是含笑揮揮手,然後就策馬離開了這裡,根本不理會兩個當主要求見面的意思。
惡魔再現的消息迅速從海琴灣傳到整個飛渡半島,在那些傳播的人有意無意賣弄自己見識的加油添醋下,惡魔的能力被成倍的擴大,不過人都不覺誇大,因為數萬惡魔換來數百的殭屍武士,這殭屍武士的能力當然是有多大說多大。
可以說這些流言和惡魔重現的消息,讓飛渡半島剛因天譴有點安定的心情徹底消失了,到處一片的人心惶惶。
不過也有安定人心的傳言傳播飛渡半島,而這傳言中的主角就是那些摸樣英俊瀟洒,儀態慈和而威嚴,裝備身上有著一股陽光味道的白銀騎士。
這些騎士不但形象光輝,而且能力也極度強悍,看看他們可以輕鬆解決根本不畏懼火燒槍刺刀砍的殭屍武士就可以知道了。
民眾對惡魔有多恐懼,那麼對這種可以輕鬆消滅惡魔的騎士就有多崇拜,消息傳了出去的時候,立刻有大量的家族派出人手調查這支白銀騎士的底細,包括雷家也派出了一批人手。
面對這樣一支可以輕鬆消滅不畏懼火燒水淹土埋、刀砍槍刺的惡魔的騎士團,任何一個有點心思的人都不會放過的。
不說這樣的騎士團對付其正常人類組成的軍隊有多麼容易,就是遇到惡魔軍團那也是保命的護身符啊,這樣好的東西是絕對不容錯過的。
天譴過後惡魔在海琴灣出現后,隨後的日子裡,惡魔象是清醒過來似的,接二連三的在飛渡半島各地冒了出來,不過大部分都是普通惡魔,當地軍民自己就可以解決的貨色。
這樣一來,雖然有人傷亡,但對於不是死於戰爭就是死於盜賊、上司、領主之手,又或者死於自然災害,反正就是沒有幾個有福氣老死的飛渡半島居民來說,這點傷亡根本就不算啥。
飛渡半島某處森林裡的一座山村裡面,無數黑袍披身的神秘人在這山村來回巡視。
從這些人巡視的路線可以看出,這山村裡的黑衣人涇渭分明的分成五個團伙,不同團伙之間的人一旦見面全都是冷哼一聲,或者把頭一扭當沒看見。
唯一奇怪的就是不知道沒有任何身份識別標誌的他們怎麼區分敵我了。
山村中央的一棟古怪的圓形房屋內,五個黑袍老人圍著一張圓桌而坐,他們身後都有一道房門,這就顯得在座的五人地位都是平等的。
一個臉色陰沉的老頭瞄著一個面色紅潤的老頭,語氣有點陰毒的說道:「東宗的三長老,最近是不是很得意啊,天下五大密教裡面就你東宗最牛氣了,搞出個白銀騎士來,是不是特別威風,特別解氣,覺得自己東宗成為天下第一密教了啊?」
那個滿面紅光的老頭,用眼皮瞥了一下針對自己的老頭,鼻子噴出一氣,然後懶洋洋的說道:「南宗四長老,聽下面的小崽子稟報,前些日子出去訓練調教天使兵的時候,不小心遇到了一股進階惡魔,由於在場很多外人,加上必須服從天使和惡魔必須死戰的規定,所以就舉手之勞的把這伙進階惡魔給滅掉了。」
「聽說這是南宗小傢伙的私活,估計他會哭死吧,哈哈,真是抱歉了,我這邊的小崽子委託我這個老頭替他抱歉呢。」
聽到東宗的老傢伙根本不回應自己的問話,反而針對自己這邊下面的笨蛋,南宗四長老不由的怒火衝天。
他真是恨不得立刻派出魔衛把什麼狗屁白銀騎士給咔嚓了,只是這是自己當前的最頂級的武器,不能隨意暴露,只好氣憤帶著不屑的哼了一聲。
另外四宗長老都是老妖精,當然能看出南宗長老的不屑神態,不由得目光一閃,感情這傢伙手裡還有能幹掉二級天使的貨色呢。
想到這四宗長老又互相打量了一下在場的人,心頭都是一聲冷哼,看來誰家手裡都有著一兩件絕招呢。
一個在場五人中白鬍子最長,面相最老的老頭乾咳一聲后說道:「好了,我中宗這次召集大家開例會不是讓大家互相嘲諷的。」
估計中宗的老頭還有點威望,另外四個老頭都沒有吭聲,靜等著這個老頭後面話語。
中宗老頭也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所以直接說道:「相信大家憋了一段時間后,材料豐富了,新的成果也研發出來了,總是會忍不住拿出來試試看,這點連我中宗的長老也不例外,更不要說那些沒有耐心的小崽子了。」
聽到這話,另外四個長老紛紛點頭,那個東宗的三長老更是嚷道:「乾脆我們撕毀那個什麼限制在飛渡半島使用惡魔的合約吧,不然許多試驗都得偷偷摸摸的實在是不舒服。」
「呵呵,我並不介意作廢那個合約,只是我想說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人心轉變的事情。」中宗長老說道這忍不住嘆口氣。
「人心轉變?是我們密教的人心轉變還是飛渡半島的居民人心轉變了?」
這話才問出,那個東宗三長老立刻樂道:「一定是飛渡半島的人心轉變了,要知道現在惡魔隨時出現,這些亂民肯定有了尋求庇佑之心,我們的傳教工作總算能打開局面了!」
想來其他老頭也有這個認知,雖然密教很多事情都是一起進退的,但一涉及到研究進度和傳教範圍這樣關乎本宗生死的事情,那就是立刻敵對了,所以四個老頭馬上互相對視,眼中也光芒四射。
「是飛渡半島居民新的轉變,但卻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有了尋求庇佑之心,經過我的調查,發現飛渡半島的民眾開始不把我們的惡魔放在心上了。」中宗老頭嘆口氣說道。
「什麼?」
「這個怎麼可能?那可是惡魔啊!他們居然會不放在心上?」另外四個長老立刻目瞪口呆,滿臉不敢相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