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祠堂對峙
「唉！聽說陸夫人當時的美貌可是傾國傾城，你說這相爺，還真是狠吶，到底做了什麼事，能讓他把妻女活活燒死！畜生吶！」
「別說了！對了，我還有個小道消息，你們聽說了嗎？前段時間大理寺接了個案子，就是審這個的，後來，相府就傳出三小姐回來的消息。」
「這個我知道，皇上不是下旨給大皇子和三小姐賜婚了嗎？」
「是啊，聽說三小姐賢惠，貌美如仙，跟大皇子可配了！」
「哈哈，還真想一睹風采。」
「急甚。大婚你就能見到了。」
「……」
「……」
諸如此類的話，在飯館酒樓甚至是小攤上都能聽到。
西園
唐淺淺聽著金秋的彙報，眉頭時不時皺起，末了，她道，「我只是叫你們自由發揮，你們加了那麼多進去？」
「不，小姐，除了賜婚，你與大皇子之間的事，其他都是我們乾的。」金秋如實稟告。
「這麼說，是有人故意在背後加了把油？」
金秋略微思考了一下，「小姐，不排除流言自身的問題。百姓之間，一傳十，十傳百，自然會有百個版本。但有不排除有人趁亂故意加進去的。」
「嗯，你下去吧。」
「是。」
金秋帶上門的時候，唐淺淺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陷入了沉思。
金秋說的有道理，但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皇帝的賜婚，與她謀划的整件事毫無關係，正常情況下，百姓不會提這個。既然可能性小，那就是有人故意添加的了。
只是，誰會幹這種事呢？
唐淺淺的腦海一個人名一閃而過。
司徒珏！
依著這人的性子，他會宣布他的所有權，是在保護她，也把他們兩個捆綁了在一起。
唐淺淺想到這，緩緩地勾起了嘴角。
這樣被默默地保護的感覺，似乎不賴。
從上次司徒珏送她回來，一直到現在，他們倆都沒見過面。
從綠春的情報可以知道，陸裴歡的事情，他已經辦妥了。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方法，讓太子去請求出戰，竟然皇帝也答應了！
聽說，陸老將軍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樂得合不攏嘴。
那天，唐淺淺看出了陸裴歡的為難，像他這樣一個將門之後，哪個鐵血男兒不希望上戰場去轟轟烈烈戰一次？
陸裴歡是孝順，也是無奈。陸將軍只留了這麼一個獨苗，老將軍定是護得緊。
忽然，房裡的氣氛有了變化，唐淺淺剛想出手，卻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在想什麼？」低沉好聽的男聲從身後傳入耳畔，唐淺淺心神一震，在得知來人是他后，她沒有任何措施。
她竟已經開始對他放心了。這，是好是壞？
「流言的事情，是你做的？」唐淺淺沒回頭，懶懶地走到床上去，這幾天用腦過度，她需要好好睡一覺。
這一系列動作中，她沒意識到，自己對司徒珏的闖入已經完全沒了戒備，甚至，還有了安心的感覺。
聞言，司徒珏走向她，也不否認，「嗯。」
唐淺淺沉默了，沒想到他就這麼承認了。
他看著沉默的她，道，「不喜歡我這樣做？」
「不是。」
司徒珏愉悅地揚起嘴角，卻又馬上拉長了臉，因為，唐淺淺道，「你沒必要這樣做，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說罷，他脫了鞋，直接在床上躺下。
看得唐淺淺嘴角直抽搐。
這一個晚上，兩人亦是同床共枕。
不知不覺中，唐淺淺已經接受了他，對他的不請自來，對他的大男子主義，對他的佔有慾，都有了習慣的跡象。
甚至，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唐淺淺是躺在他懷裡的。
這樣的感覺，有點陌生，唐淺淺並沒有去理會。
「小姐，小姐，相爺讓你過去祠堂。」
唐淺淺正在畫圖，綠春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什麼事？」
「不清楚，不過，相爺把小姐夫人們都叫去了。」
唐淺淺挑眉，唐立終於要處理這件事了嗎？「收拾一下，我們過去。」
祠堂是個不太討人喜歡的地方。在這裡處理的事情，一般都達到了一定的嚴重程度。
唐淺淺到祠堂的時候，柳氏和她的三個兒女已經到了，讓唐淺淺略為驚訝的是，黃氏和陳氏也在，當然，陳氏之女唐采欣也在。
唐淺淺是最後一個到的！
唐立坐在上頭，對唐淺淺的姍姍來遲非常的不滿意，可是，他也不好發作。因為，他是在通知下去后，才記起他的三女兒回來了。
唐淺淺不緊不慢地走到靠門的凳子上坐下，綠春站在她的身後。
她一一掃過坐在這裡的人，唐俊傑像仇人一樣盯著她看，其他人對她倒是淡淡的。
她見陳氏微笑著在看她，唐淺淺對她友好一笑。說起來，陳氏和司徒梓的母妃陳貴妃是姐妹關係呢。
見人都到齊了，唐立嚴肅地開口了。
「最近，外面的傳言都是針對我們相府的，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把這些事情給說出去了！難道，你們就不知道這事若是被追查起來，是要誅九族的嗎？！」
在座的人皆被他嚴肅的話語震到了。
誅九族的事，誰會去做？這人腦子肯定不靈光。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茫然又害怕。唯有唐俊傑和唐淺淺的表情是跟她們不一樣的。
唐俊傑在被唐立叫到祠堂的時候，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唐立說出那番話后，他的心都在顫抖。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是誅九族的罪呢？可是，他當時被憤怒沖壞了理智，當時想的是，叫人去做，若是被查，也絕對查不到他身上。
他的目的只是叫人壞了唐淺淺的名聲，讓她在京城無立足之地罷了。
可是，流言慢慢的變得不受控制，越來越離譜，不，是越來越接近真相。他開始慌了。
唐淺淺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唐俊傑，嘴角勾起不明意味的笑。只是，大家都沒留意唐淺淺。
柳氏開口了，「老爺，你說，我們府上的人怎麼可能幹這種事呢？難道他不懂法嗎？當年知道那件事的，可全都在這裡了。」
「你當我不懂嗎？這裡誰不懂法？可你告訴我，除了這裡的人，還有誰知道當年的事？」唐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說！是誰在外面傳播這些謠言的！」
「砰」的一聲響，唐俊傑一屁股坐地下去了。他哭喪著臉看著唐立，顫顫巍巍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混賬！坐個凳子都坐不穩嗎？還不快坐回去！」
顯然，在唐立心裡，是相信唐俊傑不會幹這種事的。
「說！最好是你們自首，否則，我一個個查！」
「噗通！」一聲悶響，眾人看去，竟是唐俊傑剛準備坐下，又摔到地上去了。
這下，唐立看向了唐俊傑，眯著眼睛，冷冷道，「是不是你？」
「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讓人出去傳唐淺淺是掃把星，不詳之人，其他的都不是我說的！」
此話一出，整個祠堂出奇的安靜。
柳氏亦是驚得嘴巴都合不上。
「你！你！你個不孝子！」唐立忽而起身，拿起一旁的木棍就往唐俊傑身上甩！
「我讓你傳！出去游個學回來就這麼自以為是！我讓你自以為是！你個混賬東西！我打死你，打死你！」
「老爺，老爺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這是你的兒子啊，你就這麼一個兒子，打死了可怎麼辦呢？」柳氏驚得撲上前去，護著唐俊傑，哭喊著，「阿傑，快點走啊，快啊！」
「娘，救我，爹瘋了！娘……哎喲，娘，爹，哎喲……」
唐淺淺淡然地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呵，這才只是開始，這就受不了了？
其他人均站在一旁，不安的看著他們打做一團。
見唐立如此生氣，唐煥欣和唐美欣哆哆嗦嗦地站著，動都不敢動，更別說上前阻攔了。
半響，許是唐立打累了，他氣喘吁吁地扶著椅子，眼神卻是盯著唐俊傑，「你個混賬！你……說，到底，是誰……誰說的那些話？」
這下，唐俊傑顧不得身上的傷，他推開柳氏，對著唐立直直的跪了下去，滿臉的悔恨，「爹，真的不是我，那些都不是我說的！你要相信我呀！」
唐俊傑的這番話，唐立不知有沒有相信，但他坐了下來，沒有回答唐俊傑。
唐立看向其餘的人，一一掃過去。
黃氏和柳氏平日里不喜爭寵，兩人安分守己地做自己分內的事。
再看他的三個女兒，大女兒從小被重點培養，容貌極為出色，雖然心性不穩，但不至於分析不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二女兒刁蠻沒腦子，但極為惜命，她的性子，即使會說三女兒的不是，但也不是那種會出去嚷嚷的人。
他的三女兒，更是不可能做這件事。這鬧出去了，害的可是她的名聲，女兒家這要是被傳出是不詳之人，難保會有人來提親。
潛意識裡，他把唐淺淺的嫌疑直接排除了。
他冷冷地看回唐俊傑，看的唐俊傑渾身難受。唐立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我唐立就這麼個兒子，千辛萬苦託人找到關係送你去遊學，你倒好，回來不過兩日，便與你妹妹斗？你都給我說說，你學了些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