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老男人,面對這樣的眼神,獨孤淺淺非常非常想一走了之,可一想到她的目的,又忍了下來。
她淡淡道:「掌柜的,我就是想問一下是不是你們東家的主意?」
「哎,誰說不是呢?我們東家在這繁都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才子,他不僅想到了這個主意,還有好多別人想不到的辦法。如果小娘子有興趣,不如到裡邊來,我給你好好講講?」
「放肆!」
東風上前一步,大喝道:「嘴巴放乾淨點,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掌柜先是一震,隨即笑了,「我說你,一條夠也敢在這裡叫,你主人都還沒出聲呢,你亂吠什麼?」
獨孤淺淺聽言心一沉,目光變得凌厲起來。
東風氣急,他是墨王的第一貼身侍衛,哪個不是恨不得巴結他的,可是到了繁都之後,他非但沒了以前的氣勢,現在還被一個小小的掌柜指著鼻子罵狗?他忽然覺得這個世道沒天理了。
「王……」
未等她的話說出口,獨孤淺淺轉身就離開了這個米鋪,走到巷子里直接上了馬車。
東風坐在駕車位置上,問她:「王妃,我們要去哪裡?」
「回大宅。」
「好。」
王妃要回大宅,東風自然求之不得。
最近魅被王爺派出去辦事,沒了他的嘮叨,東洋覺得自己默默關注紫夏的時間更加多了。
回到大宅,獨孤淺淺憋了一肚子氣回到房間,房間里早已沒有了司徒珏的影子。她脫了外衣鑽進被窩裡,這種時候只想好好睡一覺。
傍晚時分,司徒珏從書房出來沒有看到獨孤淺淺的身影,喊了東風過來問,才知道她早就回房了。
司徒珏有些不解,獨孤淺淺可不是喜歡白天睡覺的人,不會是遇到什麼事了吧?剛想問東風,面前哪裡還有他的人影?
東風的不正常,愈發的讓司徒珏肯定獨孤淺淺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他二話不說朝房間走去。
睡了一個下午睡的差不多的獨孤淺淺已經醒了一會兒,發現天已經黑了,但是,她睡覺的這個時間段竟然沒有人來喊過她!
「.……」
正想著待會兒要怎麼出去找吃的,門從外面被打開了。
獨孤淺淺聽到沉穩的腳步聲后立刻閉上眼睛佯裝睡著,她細細數著那個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留在床前。
「淺淺,別睡了,起來吃點東西。」
聞言,獨孤淺淺差點就沒忍住睜開眼睛,可最後一刻還是忍了下來。卻不知道自己忍耐的這個動作觸動了眼球,導致隔著眼皮還能看到她的眼珠子在動。
司徒珏勾起嘴角無聲息笑了笑,繼續誘惑,「紫夏做了你愛吃的點心,說等你醒來就可以吃了。」
這其實是司徒珏自己編的,紫夏確實做了點心,但是,早就已經可以吃了,若是放久一點便會放涼。
聞言,獨孤淺淺再也裝不下去,睜開了眼睛。
「點心,我的點心呢?」
話說,紫夏現在的廚藝跟金秋有一拼了,做的點心甚至比金秋好。這也是獨孤淺淺對紫夏的點心沒有抗拒之力的原因之一。
獨孤淺淺看了一圈沒有見到任何可以進口的東西,她收回視線默默白了司徒珏一眼,準備再次窩回被子里,一隻大手出現在她面前,攔著了她拉被子的動作。
「司徒珏,你作甚?」
司徒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拉開她的被子,把她抱到床前,「先吃點東西,待會兒再睡。」
他彎著身替她穿鞋,動作輕柔,臉上完全沒有不耐煩。看著看著,獨孤淺淺一肚子的氣就這麼消了。
她看著他完美的側臉,神差鬼錯說:「今天被人調戲了,是一個老頭。」
獨孤淺淺明顯感覺到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她腳上的力道重了點,她得意莞爾,「不信你去問問東風,我差點沒忍住把他殺了。」
司徒珏忽然抬起頭來,「為何不殺?」
獨孤淺淺錯愕與他對視,難不成要真的殺?再說了,人家也就是逞嘴皮子之快,哪裡到了牽扯性命的地步,
他替她穿好歇,站起身來,一點一點逼近他:「為何不殺,嗯?」
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人,獨孤淺淺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吞吞吐吐道:「他……我覺得沒必要。」
「只是沒必要?」
「不然呢?」
她又不是腦子進水了,怎麼會對一個老成這樣的男人會感興趣?
見狀,司徒珏沒再說什麼,讓人去廚房拿了些糕點過來。
一個晚上過去,獨孤淺淺沒有感覺不對勁。可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東風來告訴他,昨天米鋪那個掌柜的被人割掉了舌頭,剁了是個手指頭。
獨孤淺淺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這個男人還是不惹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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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恆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查秦天的下落。聽到自己米鋪的人無緣無故受傷,他立馬就取消了計劃。
到了米鋪,他找來昨天與掌柜一起幹活的夥計。
夥計說:「昨天來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小娘子,掌柜的對人家出言不遜,人家當時就沒理他直接走了,他還說若是這個小娘子若是跟了他,這一生就美滿了。」
「你口中的小娘子長什麼樣子?」秦若恆腦海閃過一個念頭,轉瞬即逝。
「這個~小娘子的身邊跟了一個侍衛,看起來武功不差,至於小娘子長得怎麼樣.……」夥計沒有上過學,在腦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形容她的詞語,最後只憋出一句:「就是很美很美,像天山的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
秦若恆皺眉,在他印象中,繁都好像還沒有美若天仙的女子,若是非要說有的話,那就是獨孤淺淺了。
可是她並非是繁都之人,見過她的人也未必知道她的身份。
他看了眼夥計,若有所思。
第三天,獨孤淺淺再次來到米鋪的時候,掌柜的和夥計已經換了人。她站在米鋪門口若有所思,最後轉身離開。
想必她已經驚動了秦若恆。
獨孤淺淺一離開,米鋪里的一個布簾被掀開,秦若恆走了出來,看著獨孤淺淺的方向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