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無言以對
這一天，高寒去見艾倫，不為別的，是要向他道別的。
因為見過沈萬三和菲爾羅多交戰後，一種思緒始終困擾在他的心中，他的實力仍然太弱了，還有一點就是，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呢。所以，他想離開這裡繼續去歷練。
還有夢中時常出現的那個人，確切的說是那個背影，他一直在追尋答案，但是仍舊毫無頭緒，他深深地意識到這將是他未來所要探索的。
「世態炎涼非我本意；命運多折天道使然」。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一陣陣，一聲聲，沉吟不斷地低吟在耳畔時常響起……讓他苦惱不堪……
「自己出問題了，自己的靈魂出問題了。」高寒時常這樣提醒自己。
苦於無奈，他發現自己是越來越被動了。如果任其發這樣繼續發展下去，他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後果。感覺自己好像不再是自己了，有時候，他感覺好像變作了另一人。
「你真的要走嗎？」艾倫發問，顯得有些苦惱。
「是，因為有些事要我迫切去做。」高寒鄭重的道。
「就不能再呆在這裡嗎？有吃有住的，多好呀！或者說為愛麗絲留下來，你也清楚她對你的心意，你忍心讓她傷心嗎？」
「我知道，但是有些事不能強求，我還是想要離開。」高寒一臉堅決。
唉，也罷，我就知道，你胸懷大志，你離開只是早晚的事，沒想到這樣的倉促。
「去也跟愛麗絲道個別吧。好歹也朋友一場。」
高寒點了點頭。
待高寒走後，艾倫望著天花板，一臉苦悲，為他的孫女兒難受，心道：人各有志怎可強求？
高寒沒有依照艾倫的指示去見愛麗絲，而是簡簡單單的收拾了一下行裝就悄然離去了。他不想驚動任何人，更不想讓她難過，所以，悄然離去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高寒，高寒。」一陣陣，一聲聲急促的不安的呼喊聲從高寒的背後傳來。
只見是愛麗絲，她神情恍惚，風中的她說不出的委婉，猶憐，像是一株即將凋零的百合，急匆匆的駕著一頭飛龍急速而來。
高寒止住了步伐，直至愛麗絲趕上前來。
「高寒，你想不辭而別嗎？」愛麗絲的臉上前所未有的怒氣，質問道。
「愛麗絲，沒來得及道別，真是不好意思。」
「為什麼要離開？」又是一句嚴厲的責備。
「我想變得更強。」
聽到這話，愛麗絲知道她阻止不了他，上前一步，玉手輕柔的握住高寒的手，目光真誠的注視著高寒，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他的聲音不大卻充滿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為什麼？」
「我給不了你承諾，不值得你為我去等候，即使你等我，我也會舍你而去的，不值得。」
愛麗絲感覺一股閃電般的絞痛頓然襲上心頭，心中好似有千斤巨石押著，沉悶不堪。
「既然你不愛我，為什麼要阻止我嫁人，我為你悔婚，違背爺爺，背上了不孝之名，你為什麼要進入我的世界。」
「我不忍心看到你生活在痛苦之中，這樣，我會難受的，因為作為朋友。」
朋友……你這樣我會更加痛苦，你不知道嗎？愛麗絲苦苦哀求。
高寒心情沉重，她的一番話使得他有一種難以割捨的感覺，甚至心酸，想起了與愛麗絲眾眾過往。但是他心一緊，最後他還是鼓起勇氣拒絕了，因為，他不想有羈絆。
他不可能帶一個女人上路啊，因為，他的未來很艱險。心道：「我若留下，恐怕今後很難在離去，更不可能回到東土大陸。」
這樣絕對不行，他也不想被人束縛手腳，無論是誰都不行。
高寒勉強笑道：「愛麗絲，不要這樣，行嗎？讓我走吧。」
看到他如此決絕的態度，愛麗絲滿眼含淚，絕望的看著高寒，拉著高寒的手也麻木的垂了下來。
高寒走了，他不敢回頭，他害怕一回頭，就再也走不了了。腳下的步子，也不知走了多少。只感覺自己的腿腳麻木了，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不顧門內長輩反對和你在一起，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為你離家出走，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甚至去死。」
「即使，東西方亘古不變的不能通婚，我也願意，因為，「我愛你」。
高寒的身形猛地頓住了，心靈前所未有的一股震顫，他落淚了，生平沒有為任何人流過淚的他，為她第一次流淚了。但是沒有回頭，他一路走下去了。
呵呵呵，背後傳來了愛麗絲的苦笑，道：「高寒，我恨你，今生今世，你我再無瓜葛，即使有來生，我也不想見到你，從今以後，有我沒你。」
愛麗絲淚灑當場，喃喃的道：「別人看不上你說明你不夠好，如果你已經夠好了人家依然看不上你說明人家根本就不喜歡你。」
最後，迫於無奈，她揮淚而去了。
高寒知道她有多傷心，也能體會得到，但是，他不能做什麼，也不想做什麼。
在高寒踏出最後一步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高寒一路向西，他想再一次去惡魔森林，雖然上一次也去了，但是，這一次他想深入腹地看看。
惡魔森林不可謂不大，深入其中才知難辨方位。
一聲凄厲的嘶鳴，巨大的飛禽，從高空側飛而過，一時間，遮天蔽日，狂風大起。珍奇的大小異獸，從叢林中，從高寒的身側，頭頂，乃至腳下一閃即逝。
因為速度太快，只能看見陰影飄動，看不清異獸的樣貌。還有就是樹葉的簌簌聲。而那些珍獸跟著高寒不緊不慢，總保持著一段距離。就是在他的周圍嗖嗖的來回竄。
高寒走了許久，駐足了，發現他們也停止了，不在晃動了。但是隨著高寒重新趕路時，又開始了無休止的糾纏。
本來高寒像拿出一把刀將他們唬走。
打草驚蛇，弄巧成拙可不好了。
心道：「他們既無害，我何必多一事呢？」最後一笑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