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細雨道

  一座偌大的閣樓上，一個紫裙飄飄，似九天仙子的女子負手漫步於其中，她超凡脫俗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性。


  一臉溫馨，觀於下面的湖光水色，一臉溫馨，更給那嬌媚的臉龐上平添了幾分美麗。文雅而又有禮貌。金黃的髮絲在風中上下搖曳。美麗動人的她，時不時眉頭一凝，發出一聲輕微嘆息。


  姐姐，一聲清脆的叫聲。女子莞爾一笑轉頭向後望去。一個十八九歲芳齡的美貌少女，蹦蹦跳跳的，跑起來像小馬，但更像個小猴子。聳起的小**上下波動，輪廓清晰可見。穿過了排排行道樹。


  忽然一下就奔到了姐姐跟前。姐妹兩跑來捉去，嘻嘻打鬧起來了。


  妹妹打趣道：「我要非禮你哦。」兩姐妹瞬間構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咯咯咯的笑聲不絕於耳。


  過了好久，年紀大的女子，嗔怒道：「艾薇兒，你真孩子氣，這麼大的姑娘了還這樣刁蠻任性。」


  艾薇兒吐了吐嬌舌，打斷道：「不是好玩嗎？想逗一逗你。」隨即又是嘻嘻一笑。


  姐姐愛麗絲瞪了艾薇兒一眼，說：「你好不正經。」


  姐姐，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艾薇兒神秘一笑道。


  「誰？」


  「姐姐你猜？」


  「你別故弄玄虛了，誰？有這麽要緊。」愛麗絲落寞一笑道。


  「我見的這人可是老相識哦。」艾薇兒嘴一嘟顯得氣呼呼的說。


  是誰啊？愛麗絲好奇的催問道。


  不告訴你，艾薇兒調皮一笑。


  她看到姐姐沒有再問下去的時候，就又挑起了話題，道：「是那敗類。」


  啊！艾麗絲一錯愕，眼神飄忽不定。但是仍舊繼續聽著。


  隨即，俯身在愛麗絲的耳畔口若懸河說了一大堆。艾薇兒將她這幾日所聞所見都頭頭是道的說了出來，愛麗絲臉上陰晴不定。睫毛輕俏，嘴唇潮潤。皓齒微啟：三年……高寒，三年恍如昨日之時，君可知之。勿相忘……再相聚。


  隨後，她又苦笑道：一汪清水苦相思而已，罷了罷了。這落寞一笑將所有的追憶好像都置於其中了。


  天色灰濛濛的，一層薄雲籠罩了整個天蓋，驕陽若隱若現，最終完全隱沒在了暗雲之中。


  線條一樣唯美的雨絲，細如牛毛，貴如精油。傍著輕柔的風兒飄飄而落。街道大巷，路人行色匆匆，仿似生怕被雨浸濕一樣。


  雨，蘇蘇沙沙的響著。


  人，沉寂的大跨挪移行走。


  一切仿似都在細雨的清潤下變得穩重了，細雨使得外界的繁雜之音徹底與這裡隔絕了，成了另一片天地。


  高寒走在人跡漸少的空街，舉目四望，行人都是匆匆而過，生而冷漠。


  而他也不是歸人，充當的只是個過客。


  感覺不是喜，是憂傷嗎？也不是。是一種壓抑沉重的情愫。


  雨打在他的身，但是，高寒感覺他的心都好像被這冰冷的雨水打濕了。


  呵呵呵，他失聲一笑，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綠花紙傘，哀默道：「真是糊塗，明明有傘，卻不用。」


  高寒緩緩地撐開了紙傘，繼續緩步朝前走去。


  不知是何時？高寒喜歡上了在雨中獨步，靜靜的，悄悄地一個人。所有的哀思在這一瞬都好像煙消雲散了，當然，也能更好地思索。


  這裡有的只是舒坦，心扉在這一刻，好像也霍然洞開了。這種感覺不知何時卻丟了，而現在卻又失而復得。我還真是感傷之人啊，高寒苦笑了一聲就在一個拐角處走入了一個巷深中。


  這條深巷一眼望不到末頭。表面是白色石磚鋪地，兩邊的牆壁卻是和東方大陸的建築一般無二，青磚砌成，整整齊齊，沒有絲毫多餘的稜角。


  空蕩蕩的小道上前方居然隱隱約約的浮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女子一身魔法袍披身，身材高挑秀美。姍姍走來，寬闊搖曳的衣筒在隨風搖擺。


  一步，兩步……越走越近，女子的容顏也逐漸浮現在了高寒的眼裡。兩人相距數十步之後，都一時愣住了。


  「他……」


  「是她……」


  高寒也好，女子也罷。都異口同聲的喊了一聲。


  雨，繼續淅淅瀝瀝。一切都好像停頓了。聲音也靜止了。


  回憶也從此刻揭起，那一幕幕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又重新浮現在了兩人的腦海。


  三年前的一個偶然的情形下，他們相聚了……並且在後來他們一起度過了難忘的數個月。


  女子的眼中淚光若隱若現，但是眼淚終究還是沒有留出來。高寒呵呵一笑，輕聲道：「別來無恙，我們，我們好久不見了。」


  是啊，愛麗絲一喜道。兩人又是相視一笑。


  再一看，愛麗絲的腳下，那隻小閃電貂，就是那天在拍賣會上被沈萬三高價買去的那隻閃電貂，正在愛麗絲腳下抬起小腦袋眼巴巴的瞅著她，甚是可愛。


  高寒沒想到這隻閃電貂最終竟然胡落到了愛麗絲的手中。沈萬三也果真豪氣，將百萬貴物能輕易送人。


  高寒一手撐著雨傘，與愛麗斯並排漫步在這雨道之上，兩人仿似都陶醉於這一刻。


  愛麗絲彷彿是感覺到了什麼，道：「是朋友送的。」


  高寒側眼望去，看見了，愛麗絲清麗秀雅的一側，微風帶雨拂過幾縷髮絲舞動更顯得美人慵懶不羈。


  愛麗絲見高寒看自己，嫣然一笑，頭低的更低了。高寒心中的陰霾也隨這一笑，付之流水而東流了。


  是啊，美人相伴，英雄無悔。世間又有幾人可由此福分呢？知足常樂啊。


  「你怎麽不來找我呢？」愛麗絲低語道。


  高寒抬了一下頭，說：本來是要去找你的，但是，但是……理由，高寒不知該說些什麼，所以說道但是時他不知在說些什麼了。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這個如如起來的問題，他也只能裝聾作啞了。


  其實，若不是今天和愛麗絲的偶然巧遇，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找她的。畢竟他們不夠熟悉，當然，愛麗絲對他來說算是有活命之恩。


  雖然親切，但是，兩者之間有太多太多的不便了。


  所以，他更本就沒想過要去見她。上天捉弄人的方法很多，不情願的「相會」，也算是一種。


  愛麗絲偶然一瞥，看見高寒手指上戴有自己贈與的儲物戒。笑容變得豐富多彩，但是又有一種落寞浮在了臉上。但是更多的還是歡喜。


  哐當，一個紅色的寶石從愛麗絲的袖口掉在了地上，兩人被這一聲，從美妙的二人天地的感覺中驚醒了。


  紛紛彎膝去撿寶石，「砰」的又是一聲。愛麗絲手捂住了秀額。兩人的額頭不經意間撞在了一起，高寒竟然握住了他的秀手。


  愛麗絲像是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趕緊將手縮了回去。


  高寒注視著愛麗絲的眼神，她臉又刷的紅了。瞬間逃離了高寒的目光。


  「謝謝」愛麗絲說道。


  「舉手之勞而已」。


  「知道這條街巷的名字嗎？」愛麗絲髮問。


  高寒搖了搖頭：「不知道，感覺很古樸」。


  愛麗絲繼續說：「它，也就是這條我們現在所走的道路叫細雨道。」


  「關於這條小道，他的典故和傳說也不少。傳說，這條小道有上千年的歷史了。」


  你看，愛麗絲用手指了指，兩面的牆壁，說：「你看，日削月朘，這些牆壁年久失修，雖然整齊，但是卻很古老和陳舊，而小道則是窄而長。


  聽爺爺說，在他小時候，這條小道就存在好久了。


  人們都叫這條小路為：定情之路。


  最為著名的一個故事，這個故事也是最感人肺腑的。


  很久很久以前，這裡並不像現在這樣繁華，而是一處村莊，村莊上住著百餘戶人家，都是以打獵為生。


  村莊上住著一戶年輕的恩愛夫妻，男的叫神姬，他身強體壯，女的呢。叫化蝶。


  她貌若天仙，所以，村子上的人都覺得他們是神仙眷侶，都將自己的祝福送與了他們。兩夫妻相敬相愛過了很久。


  忽然，天有不測風雨，為了生存，他們村的壯年相約一起去有惡魔出行的深山打獵，若運氣好，他們會撈到他們一生的財富。


  女子的丈夫為了讓妻子過得體面一點，他也參加到了狩獵的行列內了。他的妻子當然萬般不願，但是，最後，男子還是去了，而這一去就再也沒有返回。


  化蝶在丈夫走後的第二天開始，就從她家沿著村中的道路，走到了村口等待神姬。


  但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裡的其他人都回來了，唯獨她的丈夫沒有回來。村裡回來的壯丁都告訴她，她的丈夫可能被魔鬼襲擊了，永遠回不來了。


  她聽說后，悲痛欲絕，仍然是不相信她親愛的神姬就會這樣離開她，始終堅信她的丈夫有一天會回來的。


  要知道她是那樣的愛他。即使知道丈夫可能慘遭不測，但是，化蝶仍然不放棄每天天還未亮，就起床走到村口瞻望，等待。


  最後她甚至跨過麥田，站在麥田的畦畔等待她心愛的人。


  不知過了多少年，從一個芳齡年華的美少女，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但是，一如既往，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到畦畔上等待。


  幾十年如一日，經久不變。在最後，她悲傷過度，離開了，死在了她常去的那個畦畔上。而她家距離畦畔的這段被她硬生生的踏出了一條路，平整而又修長。


  在她死後的一月後，一幕奇特的事情發生了，在那個畦畔上，凝聚出了一隻五彩斑斕的鳳，而一隻凰從山林深處飛出，鳳與凰在天際盤桓了數圈后嘶鳴著向遠方飛去了。


  人們看到這一切后，紛紛相傳是天神顯靈。就修建了這條小道，同時也是紀念化蝶。宣揚她的痴心和高尚。


  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就是宣揚了這個動人的故事。


  聽完這個故事後，高寒也是心有感觸。愛麗絲則是凄然一笑。


  這次偶然的巧遇，勾起了高寒往日的情思，這算是在示愛嘛，是在暗示高寒嘛。


  高寒苦惱的看了一眼愛麗絲，她已久是原先的那副表情，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高寒心中一笑：是多想了，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