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有沒有後悔過

  隱約聽到有幾道嘶吼，他眉微擰，也沒有多問就走到門口。


  薛廖沒有跟他走近，他之前有來過，師父都沒有見他，他覺得今天師父也不會出來。


  祁笙走到門口，直接坐下，看著緊閉的石門，沒有說話。


  薛廖在後面等半天見他沒開口，便高聲喊道：「師父，祁大哥要見你。」


  聲音回蕩了片刻，沒有任何反應，薛廖只好上前，「祁大哥，師父可能現在沒法見你，要不我們改天再來？」


  祁笙面色平靜，「廖兒你去別處逛逛吧，我在這裡等就好。」


  薛廖為難的，「可是你剛剛醒來，身體又弱，坐在這裡太久對身體……」


  「沒事。」


  他的聲音很輕，薛廖一瞬間卻覺得帶上威嚴，同時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他愣了愣，抓不住腦海中那道靈光，忍不住看向他，祁笙沒有回頭，他站了一會兒只好先離開，繞到後山的另一處密室去。


  山上的風比山下的還要冰冷，他眯著眼看著石門，冷風侵襲讓他神志更加清醒了一些，他抿了抿唇，閉上眼睛慢慢回憶腦海中殘存的碎片。


  還沒連接到一半，只聽咔擦一聲輕響，石門慢慢的自動打開，他睜眼見看到一襲白衣從面前劃過，下意識的伸手抓住，見那人沒反應，他嘴角輕扯，「見了我心虛了？」


  莫輕塵動作微頓，停下了腳步，終於開口，「你讓我滾。」


  祁笙借力站起來，直接拽著他往密室內走，進密室之後便鬆開他。


  他往後靠了靠，抬首目光落在他淡漠的臉上，問道，「我們是什麼關係？」


  見莫輕塵看向他，他繼續道：「我的記憶現在很混亂，裡面有你，我們有過恩怨？」


  祁笙輕描淡寫的道，「我記得是你殺了我。」


  莫輕塵神色微震，還是沒說話。


  祁笙一直觀察他的神色，見他沒說話便繼續道，「那些記憶似乎不是這個時候的。」


  莫輕塵終於開口：「那是你的前世。」


  祁笙瞳眸微斂，「所以，你是我上輩子的仇人？」


  「……」莫輕塵再次沉默。


  祁笙耐心的等著他，他醒來之後腦子裡湧進一大堆破碎的記憶，卻十分的混亂，有些跟他之前的夢境重疊了，記憶中的人是他，卻不是現在的他，偏偏在那些破碎的記憶中，莫輕塵佔了半成，然而記憶斷層太多，他也不太清楚這些硬塞進腦中的記憶怎麼回事。


  只是記憶中這個人，將劍捅入他胸口的畫面，卻一直在腦海中飄，連帶那股恨，冰涼得彷彿能凍結他的靈魂。


  莫輕塵走近他，在他的注視下慢慢蹲下，直到跟他平視，他將手中的劍遞到他面前，淡聲道，「是。」


  「這是給我殺你的機會？」祁笙盯著他，伸手握住他的劍。


  「是。」莫輕塵垂眸。


  劍上冰涼的感覺從手心傳到胸口，夢中那種被背叛的怒，撕心裂肺般的感覺也隨即湧上，他拔出劍指著他道，「你以為我下不了手？」


  莫輕塵沒看抵在面前的劍，反而看向他，「我知你下得了手。」


  祁笙皺眉看著他，心口盤旋著一片鬱結，彷彿這個問題很重要道：「你當初……為什麼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