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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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惹事。」他只好將人連同被一起抱在懷裡,「不會厭倦。」


  她喜滋滋的抬頭親了親他,「那你開心嗎?」


  「開心。」他眼眸溫柔。


  「我運氣真好。」她在他懷裡蹭了蹭,安心的閉上了眼。


  這陣子都覺得自己要熬不過來了,現在卻成功熬過來了。


  只要一這麼想,她就高興的睡不著。


  宮杞墨將她抱得更緊,那種後知後覺的開心也襲上心頭,兩人一直嘀嘀咕咕的說著悄悄話,到後半夜才終於撐不住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祁笙一早便過來,薛廖也緊緊跟著他伸后。


  他們剛起身,昨天鬧騰的晚睡的後果就是現在她眯著一雙熊貓眼,看著祁笙給她把脈。


  「昨夜沒睡?」祁笙也看到了她的黑眼圈,笑容溫和。


  想到昨天的大膽,她十分心虛,「有啊……」


  宮杞墨在旁邊給她遞過來一杯熱水,讓她先喝下,祁笙給她查看了一下身體情況,點頭道,「解藥的效果還不錯。」


  「還需要多久,才能將她體內的毒素清乾淨?」宮杞墨問道。


  「最多三天,慕姑娘體內的毒素就能全部清乾淨。」祁笙答道,說出宮杞墨關心的點,「不會再有其他異常的事情發生。」


  畢竟唯一能造成異變的蛟龍殘魂,也已經被聚魂燈給吸收,不會對慕桑奐身體造成傷害了。


  宮杞墨從昨天繃緊了精神到現在,在聽到祁笙的保證之後,才終於真正的放心了下來。


  慕桑奐高興,問道,「三天後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現在都可以回去了。」祁笙答道。


  他目光瞥向宮杞墨,「你師父不是讓你們解毒之後儘快離開這裡么?」


  「嗯。」宮杞墨點頭,「若是不需要待在山上了,明天便離開。」


  趙紫苑聽到,頓時皺眉,「這才剛喝下解藥,不多等幾天嗎?這麼急著要走?」


  「祁大夫會跟著一起走嗎?」


  祁笙搖了搖頭,「巫毒已解,之後只需要養好身體,不用我再做什麼。」


  趙紫苑還是不放心,本來還想要在說什麼,就被慕桑奐打斷,「謝謝祁大夫。」


  祁笙笑了笑,「你的身體會虛弱一陣,須得好好養著。」


  她點了點頭,祁笙留了一些葯給他們之後,便離開了,她跟宮杞墨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意思。


  趙紫苑還在不解,「剛剛怎麼不讓我說完,你們很急著離開嗎?」


  「反正也沒事了,回去找娘親,她估計也很擔心了。」她答道。


  「行吧。」趙紫苑匆匆出去,「我去給他們傳個消息,突然走這麼急,都沒個準備。」


  白葉得知她身上的巫毒解了之後,也高興的來賀喜,「我就說恩人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


  她笑眯眯的回應,「只要你別說我壞話,我就一定會沒事。」


  白葉淚奔逃走,用不用這麼刺激他啊!一點都不友愛!

  等其他人都離開了,她才扭頭看向身邊人,小聲的問道,「是不是因為莫前輩……」


  她覺得剛才祁笙的臉色也有些不對勁。


  宮杞墨搖頭,安撫的道,「不用擔心,現在餓不餓?」


  「有點。」她揉了揉肚子,現在十分的胃口大開。


  「你很久沒出去走動吧,帶你出去走走?順便去小鎮吃飯?」宮杞墨提議。


  「嗯。」她點頭,伸手攬住他的脖子,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你幫我找件衣服。」


  他點頭,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便去給她找了一套衣服過來,衣服是她之前的身形量做,現在的她穿上反而顯得有些寬大。


  「還真的瘦了。」她看著腰帶縮了有一圈。


  「所以以後要吃多點,趕快養回來。」他給她將青絲綁好,摸了摸她瘦削的臉蛋。


  「別的不行,吃肯定是沒問題的。」她笑眯眯的抱著他,爬上他的背,「你背我。」


  他縱容的讓她爬上他的背,伸手托住她將她穩穩的背好,「別亂動。」


  「我可以把你培養成我的二十四孝好男友。」她默默偷笑,伸手將他的脖子圈緊。


  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宮杞墨也見識過他們那邊的怪異語言,耐心的問道,「男友是什麼意思?」


  「嗯,你猜。」她眼裡含笑。


  宮杞墨給她披上厚厚的衣服,看她笑的這麼開心,忍不住低頭在她唇上輾轉一番,聲音頓時一有些沙啞,「不猜,反正是你的就成。」


  她心裡微甜,偷偷的覆在他耳邊低聲說話。


  他聽到她說的話,身體微震,心裡頭十分熨燙,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了,背著她往外走。


  山下的小鎮一如既往的熱鬧,她上次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昏昏欲睡,也沒仔細看,這次過來精神了不少,感覺得有一個世紀沒見過其他活人了。


  她看什麼都覺得新鮮,兩人先在小攤上吃了一碗餛飩,她吃飽了之後便更加精神了,樂顛顛的拉著宮杞墨到處逛。


  因為原來的衣服都有些不合身了,他們便去了布料店鋪,選了幾套合身的衣服。


  一路上就聽到不少閑言碎語在討論,尤其是中午去酒樓吃飯的時候,幾乎每一桌都在說一件事情。


  「西嶽出什麼事了嗎?」


  她吃下宮杞墨餵過來的一口燉肉,含糊的問道。


  他搖了搖頭,「最近心神都在你身上,山下的事情沒太注意。」


  「方才那些人說,西嶽還想要跟西洛大戰。」她使勁咀嚼了燉得十分入味的燉肉。


  「應該是。」他將湯給她盛好,之前慕桑奐身體不好,他根本沒什麼心思去理會其他事情。


  自然也就不會拿宋子臣做的事情來浪費時間跟她說,所以她還不知道之前的事情。


  她這會兒想要聽,他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與她聽。


  她聽完揉了揉眉心,「他可能是瘋魔了吧。」


  他示意她把湯喝下去,道,「這些事不用管,皇兄會解決的。」


  她一口一口的將湯喝下,問道,「我們確定明天就要走了嗎?」


  「嗯。」他給她將嘴角殘留的湯汁擦掉,「不是很想回去見你娘親嗎?」


  她點頭,「是好久沒見到娘親了,她在皇宮裡我很放心。」


  反正宮漣也被抓了,她現在心情舒暢,吃飽喝足之後,兩人便一起回了山上,唯一不爽的是宮杞墨不給她喝酒。


  山上一片安靜


  祁笙似乎也不在房間內,他們本來想過去跟他說一聲明天離開的時間,結果沒看到人,反而看到薛廖沒精神的坐在外面的石頭上,正憂鬱的看著天空。


  白葉正在一旁跟他你一杯我一杯的哥兩好的喝酒,她看的嘴饞,就被宮杞墨拎著回了房間勒令休息。


  她體力現在不比以前,去山下這麼一下就感覺很累,所以很快也就睡了過去。


  宮杞墨給她蓋好被子之後,便出了門,讓人去準備明天離開的事宜。


  後山深處

  這一片是平時沒人涉足的區域,此刻玉虛真人正十分臉色嚴肅的坐在一顆發光的玉石面前,周圍符紙飄動,將四周的氣息全部封印住,莫輕塵站在他身邊,目光落在玉石上面。


  一股白色的煙氣在玉石之中搖搖晃晃的扭動,玉虛真人的額角蓄滿了冷汗,手指快速翻飛,結印朝玉石中打進去。


  那白色的煙氣搖搖晃晃的似乎要被打出來,不過僵持了片刻它依舊安穩的附在玉石中。


  玉虛真人只好先收手,抬手擦去額頭的冷汗,「有點麻煩。」


  莫輕塵伸手將玉石拿起來,「如何?」


  「這麟石本就是酆都城內最堅硬的靈石,長期經過陰氣渲染,裡面的東西早就跟玉石融為一體,要分開不是那麼容易,或許那一魄已經生出屬於自己的靈識,不願意離開。」玉虛真人道,「我試了好幾次都沒辦法將它抽出來。」


  莫輕塵雙眉深蹙,一時沒有說話,玉虛真人看他臉色不太好,道,「你現在身體情況怎麼樣?要不我幫你看看?」


  莫輕塵躲過他伸過來的手,淡淡的搖頭,「不用。」


  玉虛真人只好作罷,道,「你怎麼不告訴祁笙?他這倆天好像在找我們。」


  「不見一面?」


  莫輕塵再次搖首,「若是這玉石碎了,裡面的那一魄是不是就能出來?」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麟石很難弄碎。」玉虛真人撫著自己的鬍子道。


  「據我所知,酆都的領主或許能,不過那位大人常年行蹤不定,這種事情他也不會理會。」


  莫輕塵將麟石收好,頷首道,「我知道了。」


  「那你要如何?」玉虛真人問道,「放棄?」


  他搖頭,「我會想辦法。」


  「能有什麼辦法?」玉虛真人道,「他現在那樣不也挺好的嗎?」


  「……」莫輕塵一陣沉默。


  玉虛真人嘆氣,「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執念太深,影響了自身的修為。」


  「若是他有問起,什麼都不要說。」莫輕塵道。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玉虛真人嘆氣,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便自己先出去。


  他待在這裡兩天了,就為了研究麟石,他想不通透莫輕塵到底在想什麼,千年劫快到了不去好好修鍊,鞏固自身的修為,反而還去找了麟石,就算裡面有——又如何,能比自己重要麼?


  他剛出來沒走多遠,就被祁笙逮住。


  祁笙面無表情,直接將他擄走丟進一個山洞,玉虛真人委屈的看著他,「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嘛?」


  「我還能揍一頓救命恩人。」祁笙揉了揉自己的手指,「想試試?」


  玉虛真人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不想。」


  「那就老實交代。」祁笙眯著眼睛看他,「你們最近在做什麼?」


  「做什麼?」玉虛真人一臉驚懼,欲哭無淚的看著他,「我們清清白白,什麼都沒做啊。」


  祁笙,「……」


  他一個爆栗送了出去,「別貧嘴。」


  玉虛真人很堅強,「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


  「那你們這兩天去幹什麼了?」祁笙道。


  「啥也沒幹,我就勸他好好修鍊準備渡劫。」


  「真的?」


  「真的!」


  祁笙半信半疑,「他人呢?」


  「在閉關修鍊呢。」玉虛真人似真似假的道,「他很認真。」


  心裡暗忖,認真作死。


  祁笙不傻,道,「閉關的地方在哪兒?帶我去。」


  「你不是跟他冷戰嗎?找他幹什麼——」


  祁笙涼涼的看著他,「帶路。」


  「……」


  玉虛真人瑟縮的縮了縮腦袋,只好點頭,走在前面給他帶路,反正莫輕塵說了不能說,又沒有說,不能帶過去。


  這麼想著,玉虛真人心寬了不少。


  祁笙跟著他往山林深處走,越往裡面走,越覺得周圍的靈力有些詭異。


  他還沒來得及研究這靈力是怎麼回事,就被遠處地上倒著的一道身影驚到了,立即掠過玉虛真人朝那道身影跑過去。


  「怎麼了這是?剛剛還好好的。」玉虛真人也跟著跑過來。


  祁笙先一步靠近他,剛要伸手探查他的身體情況,就被他伸手抓住。


  莫輕塵睜開眼睛,眼底的冷意在看到面前的人是誰之後,便收斂了許多。


  「你怎麼回事?」祁笙聲音冷了下來。


  「沒事。」莫輕塵坐起身來,手微不可見的往後撤了撤。


  祁笙抿緊唇瓣,「沒事?能昏迷在這裡不知人事,還叫沒事?」


  「是不是因為心頭血?」


  莫輕塵目光往他身後掃了一眼,玉虛真人早在莫輕塵醒來的瞬間,就趕緊撤退了,他可不想要被殃及池魚,特別是看到祁笙臉色那麼臭的時候。


  他站了起來,道,「不是。」


  「撒謊!」


  祁笙眼裡含著怒意,「你把手伸出來!」


  莫輕塵搖頭,「真的沒事。」


  「沒事你就把手伸出來。」祁笙盯著他,「我看了就知道有沒有事。」


  莫輕塵一動不動,他上前一步一點都不退讓,兩人僵持了一陣莫輕塵總算是妥協了,聽話的伸出手來。


  祁笙這才稍微滿意些,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剛要探查的時候,後頸驀地傳來一陣劇痛。


  伸手接住陷入他下墜的身體,莫輕塵終於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一抹鮮紅從嘴角溢出,他忍住身體的不適,好一會兒才緩來,他伸手將祁笙抱起,他眼帘緊閉,眉心不悅的蹙緊,似乎在不開心被人這麼對待;


  他摸了摸他的眼臉,最後在他額上落下一吻。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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