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愛你還是愛你背後的權
烏蘭聽著呼延靈這話,只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看著呼延靈出神的模樣,她出口詢問道:「公主,今天我們還要去客棧么?」
呼延靈站在那裡,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搖頭道:「不去了吧,二哥既然在那裡,我們去了也沒用,什麼事情都得歸他說了算,對了,給母後送的信你送出去了么?」
烏蘭點頭。
「那你先出去吧,我要好好想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呼延靈擺了擺手,心裡也亂的很。
空蕩的大殿中,她自己孤零零的坐在那裡,看著有些凌亂的床榻,她始終有些不敢直面現實,其實在齊思墨的問題上,她一直在逃避,一直在自我安慰,可當你對這個男人越來越上心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他的一舉一動在你的眼前都是放大的,你會靈敏的察覺到任何一絲的不對,尤其在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人的時候。
他昨天晚上同自己在一起,應該是要藉此來穩住她吧。
明明知道這才是事實,可偏偏,愛他的心總是阻止不了。
「母后,我好難過啊!」女子的低喃在殿中微微的回蕩,而作為被齊思墨指派來監視呼延靈的隱三,聽力機警的他,並沒有錯過這一聲。
……
相府,書房。
江太傅坐在那裡,看向一臉冷冽的秦昊,開口道:「你決定了?」
秦昊點了點頭:「是的,老師。」
「你應該明白,現在開始動手,局勢將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雖然沒了齊思謙,但是齊思墨的實力也不容小覷!」江太傅看著秦昊的模樣,心中也是好一陣的感慨,當年收下的落魄學生,終有一天,可以指點天下,揮斥方遒了!
「老師,現在動手是最佳時機,雖然局勢有些混亂,但齊思墨同匈奴正處於分合不明的狀態,況且,咱們不是以軍隊起,而是從朝廷先入手,所以,也不必有什麼擔心。」秦昊對此倒是沒有任何的猶疑。
江太傅只得點頭。
「一旦開始,京城必然會混亂起來,老師跟師母想好去留如何了么?」秦昊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各種文件,這才後仰身子,有些疲憊的朝江太傅問道。
江太傅搖了搖頭:「我跟你師母說了,暫且就留在京城吧,現在你家中也算是有妻有小,慕菀只怕是照顧不過來。」
說到慕菀的時候,江太傅的心裡總是替秦昊可惜,在他看來,以秦昊的本事,便是配一個公主都不夠格的,更何況是慕菀那樣的。
「老師,她很好!」秦昊有些無奈。
「我知道她很好,你師娘每天八百遍的在我耳邊叨叨叨。」江太傅擺了擺手,乾脆起身道:「算了,你招呼那些屬下忙活吧,我去瞧瞧你師娘!」
他捂著肩膀上的傷口這才起身離開。
而當江太傅起身離開以後,秦昊從下面拿出了兩張紙,一張是齊思墨送來的那玉鈴耳環上的,一張是慕菀撿到的玉佩上的。
「流淵,吩咐下去,找匠人仔細查探,確定這塊玉佩被雕琢的年紀!」秦昊伸手將那玉佩給摸了出來,喊出了流淵。
這玉摸到手裡很是光滑,質地也相當不錯,看年份,其實應該是有些久了。
按照當日慕菀所形容的,那人雖然蒙著面紗,但畫像畫出來的同嘴巴有沒有被遮住沒有什麼兩樣,而且那女子又是一身翠色的衣服,按照這些線索他讓春娘去查過,的確是查到了一個被賣的姑娘,看守她的龜奴因為貪財,倒是瞧見過那玉佩,可她跑出去的時候,街上太過混亂,所以,根本就沒有找到。
「剛剛被賣,就又跑了出來,而且衣服的顏色還同菀兒的一樣,跑出去以後又沒有找到……」秦昊是個心思很縝密的人,以前他百般試探慕菀,後來還曾被慕菀譏笑說他的心腸九轉十八彎,但眼下,不怪他多疑,而是他真的不敢輕易的下決定,這到底是不是巧合。
「主子,呼延樓現在就在同福客棧,而且,他出發之前,已經被封了太子!」淮安從外面敲門而進,將消息彙報了上來。
秦昊收起圖紙,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跟我們預想的沒有太大的差別,同福客棧那邊隨時監視,如果齊思墨出現,立即跟我彙報!」
「是。」淮安應聲退下,秦昊這才起身去後院找慕菀。
不管外面發生了多大的事情,他都不想讓她感受到任何的緊張,也不想因為事情的忙碌,而錯失很多同她在一起的時間。
小五這兩天話很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跟慕菀或者江夫人待在一起,秦昊來沉香榭找慕菀的時候,江夫人剛剛幫著將小五給哄睡了。看見秦昊來來,她便朝兩人道:「你們忙去吧,小五我看著就行。」
慕菀見小五睡得香沉,這才點了點頭,手指被秦昊牽過,走了出去。
兩人十指緊扣,身後跟著溜溜跑的小白,大概是知曉主人的心情很是低落,所以小白這兩天也聽話的緊。
「這次的事情對小五來說有些殘忍了,昨晚他斷斷續續的說過,說他看到了好多血好多血,他年紀才五歲不到,我怕他以後會有陰影。」那樣的殺戮對成年人來說,都是受不住的。
「這麼小的確會留下陰影,只能好好的疏導了!」秦昊牽著她的手,兩人得空的時候,就喜歡在府中轉轉,聊聊天,會讓人的情緒莫名的鬆緩下來。
「呼延樓來京城的事情我聽驚夜說了,你要警惕,我擔心邊疆那邊也會起什麼亂子!匈奴人的耐性應該不算好。」慕菀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即便她只住在府中,都能感受到外面的劍拔弩張了。
「嗯,你放心。」秦昊點頭,握著她的手也緊了緊。
兩人又在院子里轉了一圈,這才分開,秦昊又去忙活他的事情,而慕菀站在那裡,看著他的背影,復又低頭看了看剛剛被他緊緊牽住的手,眼底一片暖流。
……
「花寧,你去瞧瞧,殿下今天是宿在林婧如那邊么?」天色已經黑了,李毓秀坐在鏡子前,正將頭上頂的首飾給摘下來,她一邊收拾著,一邊朝花寧問道。
花寧這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呢,一聲嬌氣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了進來。
「秀姐姐,你可太高看妹妹了,殿下已經好幾日沒有來我這裡了!」林婧如直接從外面晃悠了進來,說完,那眼神還有些嫌棄的瞅了瞅花寧。
花寧見此,立即跟在了李毓秀的身邊,林婧如的性子是個有些嬌蠻的,她怕主子跟林婧如打交道會吃什麼虧。
林婧如的目光從花寧的臉上閃了過去,唇角勾起,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指甲,聲音嬌嬌的道:「秀姐姐的這個婢女倒是挺機靈的,模樣瞧著也不錯啊。」
李毓秀將花寧往身後擋了擋,可視線還是免不了的從花寧的臉上過一圈兒。
長得挺不錯?李毓秀在心中盤算著這點。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丫鬟爬上自己夫君的床的。
花寧被兩人瞅的很是害怕,乾脆低著頭,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一邊。
「如妹妹來找我不知有什麼事情?」李毓秀既然已經知道齊思墨不在林婧如的屋子裡,便也沒有了同林婧如聊天的興緻。
可林婧如的狀態卻是反著來的,她很是乾脆的在一邊坐下了,朝李毓秀道:「聽說,李大人擇日就要去往邊關了,秀姐姐你們一家難道是要搬離京城么?」
林婧如這話剛說完,李毓秀的身子就一僵,雖然她及時的遮掩了情緒,可眼底的訝異還是被林婧如給看到了。
「姐姐不會是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吧?外面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呢,說李大人主動請纓要去邊關呢。」林婧如也根本沒有給李毓秀說話的機會,直接又將李毓秀給堵了一頓。
李毓秀的心裡的確是驚詫的,或者說,非常驚詫,按照父親的脾性,主動請纓肯定是不可能的,除非這其中有什麼緣由,讓他不得不前去,可一旦父親帶著人走了,自己在京城的支柱顯然就少了一根,到時候,可要用什麼來同林婧如「廝打」?
她想事情總是想得很長遠,而林婧如看著她低頭深思的模樣,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帶著婢女施施然的又走了。
「小姐,需要寫信回家問一問么?」花寧站在一邊問道。
「不必,如若有事兒,父親定然會通知我的!」她心裡有些七上八下,但面上還是沒有表露出來。
東宮之中,三個女人各有自己的考量,也意外的,因為三人的平靜,整個東宮顯得十分安靜了下來。
但,這好像是宮中唯一一處安靜的地方了。
江太傅的事情之後,秦昊在朝堂上的動作很是狠戾,遠遠不同於以前的隔靴搔癢,站在齊思墨身後的人,他開始逐個的清理了起來,而且手段快准狠,這樣的秦昊,除了他剛站上相位的那一年,已經許久沒有這樣過了。
最先被他開刀的就是李毓秀的爹,刺史台李大人。
情況的確如同林婧如所說,但又不盡屬實,因為,李大人要去邊關,根本就不是主動請纓,更不是為齊思墨做事兒,分明就是被秦昊給發配出去的,李毓秀沒有收到家中的來信,也並非是因為李大人有自己的考慮,而是已經來不及了。
在齊思墨迎娶兩人進東宮的時候,刺史台李大人和御史台林大人兩個皆是朝堂上一等一的紅人,可這人紅了還沒有幾天呢,就落得這樣慘淡的下場,朝廷中的風向隱隱的又開始變了。
身邊這樣一個得力的支持者被秦昊給拔掉了,而且速度這樣快,齊思墨甚至都沒有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此時,他才切切實實的體會到,自己在朝堂上的根基還是有些淺了,這幾年,秦昊的丞相不是白當的,如果一味的在朝堂上硬碰硬,恐怕,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法子。
而作為站在齊思墨身後的謀臣們,瞧見李大人這樣的下場,紛紛都在猜測,下一個被開刀的是誰,以至於秦昊那邊還沒有動靜,他們這邊反而開始自亂陣腳了,這一系列的事情交纏在一起,齊思墨即便是能力出眾,可還是有些微微的崩潰。
這就好比一棵大樹一樣,秦昊扎在朝廷的根已經無比的深厚了,而自己,尚且還需要一些時日,至於想要扳倒秦昊這棵大樹,還是要從他的弱點開始比較好。
齊思墨在書房中更換了一個又一個的策略,就在他有些煩躁的時候,外面傳來了隱三回稟的聲音:「主子,李側妃求見!」
「不見!」齊思墨的態度明顯的很,這種時候,別說什麼李側妃了,就是李刺史那個蠢貨回來了,自己也不想見。
隱三聽見這話,便回身,朝守候在一邊的主僕倆走了過去,朝李毓秀道:「李側妃,主子現在公務繁忙,沒有時間見您!」
李毓秀待在東宮一直沒有收到家中的消息,她心裡原本就已經開始惴惴不安了,而今天來拜見齊思墨,齊思墨竟然也不見,她心裡忽然有了不好的念頭,匆忙之下,她也沒來得及多考慮,忽然仰頭朝隱三問道:「隱大人,我們李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隱三面色冷淡,毫無情緒的搖頭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
這樣冷淡的態度,顯然是問不出任何話來了,李毓秀緊緊的抓著花寧的手,指甲已經將花寧的手給摁傷了,就在隱三要離開的時候,她又問了一句:「隱大人,我想要出宮,可否請你幫我跟殿下通融一下?」李毓秀說著,就給花寧使眼色,花寧見此,正準備掏銀子給「賄賂」呢。結果隱三仍舊搖了搖頭。
「隱大人,為何太子妃就可以隨意的出入!我們家娘娘就不可以?」花寧沒忍住,急急的就問出了口。
但她這話剛問完,氣氛顯然更尷尬了,也更冷肅了。
隱三聽見這話轉頭,看了眼花寧,聲音冷冰冰的道:「因為她是太子妃。」
他原本就不喜歡跟女人打交道,尤其是李毓秀這種心機深沉的,所以扔下這句話后,他便大步流星的走開了,不想再同這主僕倆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
「小姐,要不然咱們去那裡跑一趟?」殿中,李毓秀悶悶的無話可說,花寧一邊給她梳著頭髮,一邊指了指呼延靈的宮殿。
「花寧,你給我多撲一些粉,最好看起來蒼白一點,頭髮也不用太利索,衣服么,去挑一件樸素的。」別的事情她不知道,可呼延烈死了的事情李毓秀卻是知道的,這種時候要去見呼延靈,如果再穿的花里胡哨,定然會引起她的反感,還不如好好的收拾一番,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這樣才好過。
心中這樣盤算著,而當花寧真的將她給收拾完的時候,她抬眼,看了看鏡中那張稍顯蒼白的面孔,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主僕倆又對了幾句話,這才看似虛弱的朝呼延靈的殿中走了去。
隔壁的林婧如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瞧著這景象,當看見李毓秀那副素淡的模樣時,她立即吐了一口瓜子皮,嬌軟的聲音中帶著不屑的道:「進宮之前,我娘便跟我說,李府的這位嫡出大小姐手段厲害的很,在府中的時候就將家裡的庶弟庶妹還有幾個姨娘給收拾的服服帖帖,如今瞧著,果然是個做作的,對了,蘭兒啊,我爹娘那裡還沒有來信么?」
正在外間泡茶的婢女,聽見這話,搖了搖頭。
……
呼延靈這兩日都待在宮裡,也沒有煩她,整座殿中只有她跟烏蘭兩個人,就連那些伺候的小宮女也都被她給打發了下去。
「小姐,我怎麼覺得這裡有些陰森恐怖呢?」花寧攙扶著李毓秀,朝四周打量了一番,話語里不無嫌棄的味道。
李毓秀卻是抓了一把她的手,花寧頓時反應了過來,攙扶著李毓秀繼續朝裡面走。
「烏蘭姐姐在么?」花寧見沒有守門的,便開口喊了一聲。
烏蘭正在小廚房忙活匈奴的吃食,這兩天呼延靈忽然很想吃家鄉菜,所以她變著法子的在做,聽見外面有動靜,她抓了抓耳朵,這才跑了出來。
「你們來做什麼?」一看見是李毓秀主僕倆,烏蘭的態度很是冷淡了下來:「太子殿下的命令你們可是忘記了?這裡不許人來往的!」說著,她還惦記著小廚房裡的飯,根本沒搭理兩人,雖然她剛剛已經瞧見,李毓秀有開口的架勢了,可她還是打算不要理,轉身就跑了回去。
這兩天公主所受的打擊太大了,要是折騰壞身子,還怎麼好好同齊思墨在一起,怎麼為匈奴爭光啊!
「小姐,她們……她們欺人太甚!」花寧那副精明的嘴臉在此刻盡顯無遺,李毓秀只是擺了擺手,竟然直直的在殿前跪了下去。
而林婧如隔著窗戶遠遠的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激動的竟然直接將手中的茶盞給扔了出去,也不顧那還溫熱的茶水直接濺在了站在一邊的婢女的手上,她情緒很激動,看著李毓秀跪下去的身影,立即招呼人道:「你們快去打聽一下,她到底是要做什麼?果然是能屈能伸啊,要是換做我,我是萬萬不會給那樣一個女人下跪的!」
呼延靈一直沒有什麼精神,只不過,就那麼大的地方,外面越來越有些大的動靜還是將她給吵到了,她推開殿門,喊了一聲烏蘭。
烏蘭正端著一盤賣相很不好看的烤羊肉走了過來,看見呼延靈,她笑的很甜,呼延靈揉了揉太陽穴,無精打採的朝他問道:「前面什麼動靜。」
烏蘭放下東西,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去瞧瞧,是不是還沒走,我怎麼聽著動靜有些大,讓他們趕緊走,別在這裡煩我!」呼延靈心中煩躁的很,聽不得這樣的吵吵鬧鬧。
烏蘭點頭,立即跟了出去,結果就瞧見李毓秀跟花寧兩人直接跪在了那裡,而周圍,一些婢女和太監們,也小聲的說著什麼。
「李側妃,我都已經說過一遍了,太子殿下前天就下了令,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這裡,你明明知道,為何還在這裡?是故意找我們的難堪么?」烏蘭皺眉,甩了甩頭上的那些小辮子,一臉厭煩的看著主僕倆。
面對烏蘭的這番話,李毓秀臉上的模樣愈發的無助了起來,倒是花寧,那雙精明的眼睛轉了轉,瞧見四周圍了不少人,便也故作哀憐的道:「烏蘭姐姐,我們家小姐只是來找太子妃求一件事兒,你們何必這樣閉門不見?」
烏蘭自小就是在草原上長大的,見不得這種女人啼啼哭哭的模樣,加之前些天,這兩個女人沒少給自己火上,她上前,對著花寧揚起的臉,頓時就是一個大耳刮子,她是個會武功的,所以這一巴掌下去,力道很大,直接讓花寧摔在了一邊。
「你有意見就去找太子殿下,別在這裡亂潑髒水,剛剛我們家公主頭疼,指不定就是被你這小人給吵擾的!」烏蘭說著,就近抓了一個太監,聲音有些肅穆的喊道:「快去找隱侍衛,當初殿下下命令的時候,他可是在身邊的!」
那小太監見烏蘭這架勢,又瞧見李毓秀那楚楚動人的可憐模樣,幾番斟酌,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很快的就跑了出去。
……
隱三那邊得了消息,只不過,這小太監的聲音有些大,直接將書房裡的齊思墨也給吵了。
齊思墨推門走了出來,身上的戾氣還沒有散盡,那模樣,讓見慣了他溫潤如玉的太監們也哆嗦了一下。
「怎麼回事兒?」齊思墨皺眉問道。
「李側妃帶著丫鬟跪在了太子妃的殿前,引得人越來越多,眼下都在圍著太子妃,聽說,太子妃的頭疼也犯了!」
隱三簡單的將事情同齊思墨說了說,但很明顯,他的話語是傾向呼延靈的。
「蠢貨,全是蠢貨!」齊思墨今天已經忙成狗了,李毓秀剛剛從這裡離開,結果又去呼延靈那裡鬧騰。
「殿下,那……烏蘭姐姐還扇了花寧一巴掌!」東宮中的小太監無一沒有受過花寧的打點,加之花寧那人機靈的很,很會說話,這一對比,就顯得呼延靈那邊很不會做人了,所以小太監眼珠子轉了轉,還是將這事兒給說了出來。
「關禁閉,關到她們清醒為止!」齊思墨直接甩了一句出去。
小太監一聽,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殿下這意思到底是關太子妃還是關李側妃啊!
「隱三,你去收拾一下!」齊思墨修長而又溫雅的身影扔下一句話后,立即又轉身回了書房。
隱三得令,帶著小太監朝東邊走去。
「隱大人,小的剛剛沒有說錯什麼吧?」小太監見剛剛齊思墨的臉色著實是算不上好,這便開口問道。
隱三冷笑了一聲,停住了腳步,語氣很是隨意的朝小太監問道:「說吧,你收了人家多少銀子啊?」
「啊?……什麼銀子啊?大人說的話,小的並不明白!」小太監頓時低下了頭,一個勁兒的晃著。
對此,隱三沒有其他的話,只是輕嗤了一聲。
……
他們來的時候,李毓秀主僕倆還在那裡跪著,不過,那模樣真是絕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看起來讓人很有保護欲。當然,是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
「隱大人,你來了!」看見隱三,花寧故意讓自己被烏蘭打的那半邊臉露了出來,但問好也僅限於「你來了」這種,不管從眼神還是從面容,都把握的很有分寸。
烏蘭站在一邊看著,嘴角的不屑弧度始終沒有落下去。
隱三直接走到了烏蘭那邊,他的身後還跟著不少的侍衛。
眾人見此,紛紛在猜測,難道殿下是要問太子妃的罪責么,李毓秀心中也有些著急,畢竟,不管眼下的事情如何,如果殿下那邊始終不點頭,自己想要出宮的話,只有呼延靈這一條路子了。
就在大家都以為齊思墨要處置呼延靈主僕的時候,隱三的手忽然一揮,那些跟隨的侍衛已經在眾人瞠目結舌之中將花寧和李毓秀給摁住了,拖著就往後走,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
「你們……這……」花寧整個人都懵了。
「殿下有令,請二位好好思過,清醒了再出來!」隱三說完,又瞪了周圍圍著的眾人一眼:「你們手頭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
眾人一聽,頓時做鳥散狀。
看著一場喧鬧再次恢復寂靜,烏蘭揉了揉自己的手掌,這才趕緊的朝殿內走去。
而大殿之內,呼延靈就趴在窗戶上,也不顧冷風吹著,聽見烏蘭的動靜,她忽然轉頭朝烏蘭道:「烏蘭,你還記得當初李毓秀她們得寵的時候,她們屋子前的景象么?」
「怎麼不記得,鼻孔都要朝天了!」烏蘭嘆了一口氣,站在一邊幫呼延靈捏著肩。
「你說,李毓秀知不知道,她這般的境地,都是因為李家敗了呢!李家敗了,對他沒用了,所以,她也就不再是他疼寵的人了。烏蘭,你說有一天,我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公主,你知道?」
------題外話------
翠色姑娘跟玉佩的事情在偶闖妓院里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