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千年老魚乾終於下水了
第84章 千年老魚乾終於下水了
蘇靖南看了她一眼,將她眼中莫名的期許盡收眼底,到了嘴邊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脫口而出:「不怎麼樣。」
顧默抿了抿唇,好吧,她竟然渴望從他嘴裡聽見誇讚,真是瘋了!
「明天開始,我要出差幾天。」他的聲音繼續從頭頂傳來,頓了頓,道:「我不在的這幾天,別給我惹不該惹的人,尤其是項家的人!」
「哦。」
片刻,徐醫生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正是蘇靖南的好友杜奇峰。
看見顧默,杜奇峰的臉上露出一副什麼都明白的表情。讓顧默驚訝的是,沒想到這徐醫生也是個青年才俊,不像蘇靖南冷峻,也不似杜奇峰的嬉皮笑臉,白白凈凈溫文爾雅。
「顧小姐,你是哪裡不舒服呢?」徐醫生取出簡單的醫用器材,微笑著問她。
可能是這麼多年一直喜歡祁末的緣故,顧默對於長相白凈,斯文儒雅的男人最沒有免疫力。當下徐醫生這淺淺的一笑恰到好處,給人一種暖陽照身,很溫暖的感覺,她不由看的呆了。
杜奇峰一臉幸災樂禍的湊近蘇靖南,悄聲耳語:「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徐醫生的吸引力大過你的時候。」
蘇靖南臉上淡淡的,微微側頭掃了他一眼。
只一眼,杜奇峰立刻警覺的退後兩步,「吶,不要禍及無辜啊!」
「顧小姐,方便我檢查一下嗎?」徐醫生的聲音傳進耳中,兩人同時轉頭看去,只見徐醫生的脖子上掛著聽診器,一隻手捏著聽診器,正在詢問顧默的意見。
「哦,方便。」顧默回過神來,趕緊應聲,並未察覺到一旁莫名的寒氣。
徐醫生捏著聽診器,就往她的心口貼去,卻在距離她一寸的地方停下,手腕上多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正不緊不松的握著他。
回頭,看見蘇靖南面無表情的臉,忽的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的妄想一旁的杜奇峰,從他的表情上得知了一切。
驚訝大於疑惑,他忍不住回頭,想再看看坐在床上的女孩究竟長什麼樣子,怎麼能拿下大名鼎鼎的蘇大少?
他還沒轉過頭去,就聽蘇靖南的聲音在耳畔冷冷響起:「她要看的是腳。」
「呃……」徐醫生一愣,顧默也是一驚,抬頭對上他的眸光,心中一跳,他怎麼知道的?
一旁,杜奇峰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蘇靖南啊蘇靖南,你這次栽了。」
知道了顧默對於蘇靖南的意義,徐醫生望著顧默穿著襪子的腳犯了難,猶豫了半天才敢問:「是哪只腳?」
很奇怪,這話不是問的受傷的顧默,卻是問的蘇靖南。
顧默有點懵,怎麼她的哪只腳受傷,蘇靖南也知道?太神了吧?
一念尚未轉完,蘇靖南的目光已經再次投了過來:「哪只腳?」
「呃……右腳。」
徐醫生諾諾的坐下,小心翼翼的握起她的右腳,一隻手替她脫去襪子,僅僅是一隻襪子而已,場面竟尷尬的像是脫衣服。
徐醫生明顯也是個臉皮子淺的,不知怎麼就紅了臉,而顧默在蘇靖南的目光下,處境也十分的不好,明明沒什麼,她卻也覺得渾身不自在。
整個房間里,只有杜奇峰最放得開,扶著桌子,笑岔了氣,顧默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好笑的。
「沒,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崴了一下,有點腫了,我開點葯,內服外敷,大概兩三天就會沒事了。」徐醫生結結巴巴的下了結論,一確診,迅速的收回手,觸電似的。
顧默也極不自在的縮了縮腳,繼續埋頭裝透明。
杜奇峰笑夠了,也走了過來,一把勾住徐醫生的脖子,笑著道:「我看我們還是趕緊走吧,省的被人家的眼神盯成骰子。」
徐醫生會意,拿起自己的醫藥箱,「蘇少,我去客廳開藥。」
說完,和杜奇峰逃也似得離開了房間。
一出房間,徐醫生鬆了一口氣,忍不住問杜奇峰:「那個女孩什麼來頭?蘇少這麼在意?」
杜奇峰依舊一臉的笑意,聳了聳肩:「不知道,反正蘇靖南這次是栽了。哈~千年老魚乾終於下水了。」
房間里,杜奇峰他們一走,頓時安靜了下來,氣氛也更加微妙了起來。
顧默捏著被角,囁喏出聲:「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出來的。」他淡淡的說,坐在了床邊。
「……」她竟無言以對,雖然明知道他絕對不是看出來的!
一念尚未轉完,忽覺腳上一涼,一轉眸,便見蘇靖南白皙修長的手已經輕輕托起了她的腳踝,掌心朝下,輕輕的按著她的傷處。
似有一股電流從腳底竄出,一路往上,直擊大腦。
他指腹微涼,被他按揉的傷處片刻就已經有了熱熱的感覺,好像也沒有最開始那麼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這件事的影響,直至深夜,顧默躺在床上,可總是輾轉反側,腦海里總是回想起蘇靖南坐在床頭,一雙如玉的手輕輕替她按揉傷處的場景,一顆心砰砰亂跳,一絲睡意都沒有。
在翻了第n個身之後,她終於無奈起身,走到書桌邊,打開了檯燈。
呆坐了片刻,翻出畫本,握著筆,在紙上勾勒圖樣……
大約凌晨三點多,蘇靖南收拾停當,出了房門,腳步卻微微頓了頓。
走在前面拎著行李的陳伯迴轉身:「少爺,怎麼了?」
「沒事,你先下去,我馬上下來。」
「好的。」陳伯應了一聲,拎著行李箱下了樓去。
蘇靖南腳步一轉,朝顧默的房間走來。
房門沒鎖,他伸手輕輕擰開門把,便看見屋子裡一點昏黃的燈光。
顧深在熟睡,呼吸均勻,床上卻不見顧默的身影。
他將門完全打開,才看見了書桌旁的那抹身影。
穿著保守樸素的睡衣,趴在桌上,也睡著了。
檯燈下,她右手還握著一隻素描筆,而胳膊下壓著的那張素描,已經成型。沒有被她遮擋的部分,是一雙深邃的眼睛,濃密的眉,高挺的鼻子……
雖然只能看見半張臉,但那張臉,蘇靖南再熟悉不過,就是他自己。
不知為何,心裡沒由來的湧起一股淡淡的欣喜,唇角忍不住勾起,眸中也多了抹笑意。
她睡的很香,眸緊閉,卷長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皮膚白皙細膩,唇形性感,不算特別漂亮,但獨有她自己的風格。
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手指從眉到眼,最後停在了她的唇畔。
想象著那雙緊閉的眸子睜開時,那裡的風采恐怕就是能讓他心動的源頭,似乎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就是這樣的,總是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
或許是感到臉上微癢,睡夢中的她微微蹙了眉,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自然而然的也舔了舔他的指尖。
一瞬間,似有一股電流從指尖一直傳到心裡,他眸色一深,低頭,吻上了她的唇畔……
清晨,顧默在海浪聲中醒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腦海里的某個片段忽的跳了出來。
昨晚?
此刻,她躺在床上,瞪著不遠處的書桌發愣。
檯燈下的那一段激吻,應該不是夢吧?
只不過,為什麼一想到這個,她就心跳如雷,忍不住的臉紅心跳?
好像……昨晚迷迷糊糊間,她還熱情回應來著?
哎呀,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她用被子將頭蒙的嚴嚴實實,在床上糾結的直打滾。
床頭的手機歡快的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的是項遠冬的號碼。
顧默心中疑惑,還是按下了接聽鍵,項遠冬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顧默,今天方便嗎?我們去重洋島。」
「……」顧默頓了頓,「重洋島?」
難得他還記得,但是跟他一起去,真的好嗎?她又望了眼自己受了傷的右腳,在心中糾結難定。
正好現在蘇靖南在出差,認識他這麼長時間以來,很少見他會出差幾天的,這樣的機會對她來說太難得了。
「好吧,我們在哪見?」眼下顧不得許多,還是抓住機會,先確定父親的安危她才安心。
和項遠冬約好時間地點,她便起了床,挑了一套輕便的衣服換上,走出了房門。
「顧默,你起來了,早飯剛剛做好。」剛下樓梯,陳伯就笑容滿面的迎了過來,隨即看見她穿著整齊,腰間還斜挎著一個精巧的小包,不由問道:「你這是要出門?」
「嗯。」顧默點點頭,「公司還有點事,我沒請假,還是要去上班的。早飯我就不吃了,再見陳伯。」
「可是,少爺吩咐過……」
顧默轉過身來:「我會跟蘇少說的,對了陳伯,今天的拍攝可能會有點晚,你們不用等我了,結束后我會打車回來的。」
說完,換了鞋轉身出去了。陳伯動了動唇,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出了別墅上了車后,顧默給耿玉珊打了電話請了假,然後到了港口,和項遠冬會和。
她到的時候,項遠冬已經等在那了,修長的身影臨江而立,一身休閑輕便的裝束,看上去有些瀟洒。
港口停著大大小小的船隻,行人來往匆忙,一派熱鬧景象。他就站在人群之外,面朝波浪滾滾的江面,不知在想著什麼。
「項總。」顧默走到他身後停下。
聞聲轉身,那張溫和如三月暖陽的臉,永遠掛著可以融化一切的淺淺微笑,顧默不由有瞬間的失神,但那只是短短的一瞬,一陣江風撲面而來,將她的魂給拍了回來。
「我們……坐哪一隻船過去?」微有點不自在的轉移話題,幸好聽上去不算太刻意。
「跟我來。」項遠冬微微一笑,抬腳往前走去。
顧默一愣,隨即抬腳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