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嫁夫隨夫聽說過嗎?
第140章 嫁夫隨夫聽說過嗎?
手掌一陣溫熱,她的雙手被某隻大手握在了手中,關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怎麼樣?」
顧默微微抬頭,看清了眼前俊眉朗目的男人,抽回了自己的手,稍稍退開一些,「沒事。」
說著,伸手就要去摸額頭,那裡火辣辣的痛,黏濕濕的,不知道有沒有流血啊!
項遠冬一把拉住她的手,「別動,已經流血了。」
程美蘭看著忽然出現的兒子,對著自己討厭的女人百般呵護關愛,面色陣青陣白,然後反應過來,大叫:「項遠冬,你在幹什麼?」
他便轉過身來,看著自己慍怒的臉色都鐵青的母親,英俊的臉上也掛著一抹慍怒:「媽,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吧?你看顧默,都被你砸出血了。」
「那是她活該!」程美蘭低吼道,伸手指著自己的兒子,聲音氣的發抖:「你給我放開她,過來。」
自己生了三個孩子,從來對她都是言聽計從服服帖帖的,什麼時候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這麼對自己說過話?都是顧默,都是她的原因。
越這麼想著,她的心裡便越是不痛快,覺得都是顧默挑起的,就越發看她不順眼。見她垂著頭站在兒子的後面,那樣子落在她的眼裡,就成了狐狸精扮柔弱。
項遠冬沒有理母親的話,而是轉過身,不由分說的拉過顧默的手就往外走。
程美蘭氣的直跳腳:「項遠冬,你到底向著誰?你給我回來。」
縱然氣的跳腳,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拉著那個討厭的女人,大步走出了房子,很快消失不見。
顧默被他拉著走了好遠,見身後沒有人跟上來,便停住了腳步,掙脫了他的手。
「謝謝項總,我出來的夠久了,先回去了。」
說著,轉身要走。
項遠冬卻一個閃身,攔在了她的面前:「你的額頭在流血,還是先去我那裡,我幫你包紮一下,再送你回去。」
一滴血覆在了眼瞼上,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撫,卻被他快一步的伸手攔住了:「別動。」
一隻手抓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已經快速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白色的疊放的整整齊齊的手帕,動作輕柔的替她拭去額角的血漬。
顧默微微垂著眸子,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項遠冬靠的她很近,一股陌生卻很好聞的香味從他身上散發而來,因為蠻好聞,她便吸了吸鼻子,想辨別一下這是什麼牌子的香水。
卻在這時,眼角餘光忽然瞥見旁邊不知何時站著的一抹身影,渾身電擊似得猛地一怔,兩個字脫口而出:「蘇少……」
項遠冬的動作在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也是微微頓了頓,見她額頭也擦拭的差不多了,便悄然的收回了手。
轉過身,臉上便是溫和的微笑:「靖南。」
蘇靖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他雙手閑閑插在口袋裡,面無表情的看著兩個人,似乎已經來了很久了。
深沉漆黑的目光淡淡的掃了眼項遠冬,落在了站在他身後的顧默身上,薄唇輕啟,語調淡淡:「回去嗎?」
「嗯。」她輕輕的應了一聲,從項遠冬的身後走出來。
「靖南……」項遠冬忍不住開口,擔憂的眼神落在顧默身上,「她的手上還有傷口,要快點上藥才好。」
蘇靖南淡淡的挑了挑眉,伸手牽過了顧默的手,語氣雖然平淡,卻明顯帶著不悅:「我的妻子,我當然能照顧好。如果我是你,現在的心思應該在項氏集團上,而不是她的身上。」
他意有所指,顧默聽不明白,項遠冬卻清楚明白的很。
雖然他是項氏未來的繼承人,但是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卻只是挂名在他的頭銜下,真正的實權並沒有落到實處。而蘇靖南現在卻已經在他之前先拿到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加上他靖遠集團,再加上顧默的億真,如果真正全都落在他的手中,那麼,只要他想,吞併項氏就是看他心情的事。
而身為繼承人,項遠冬這個時候表現出來的淡定,不太符合邏輯。
但他只是笑笑:「靖南,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永遠將那當作親弟弟。」
蘇靖南卻是嗤笑一聲,什麼都沒再說,牽著顧默走開了。
從程美蘭的屋子到蘇靖南的屋子,跟著蘇靖南七拐八轉的,足足走了好幾分鐘,繞了一大圈才算看見他那座歐式風格的屋子。
顧默垂了眸子,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有些恍惚。
一路上,蘇靖南都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將她帶進了屋子裡,才鬆開了她的手,轉身吩咐艾莎:「去拿醫藥箱來。」
「是。」艾莎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蘇靖南迴轉頭,看見顧默怔怔的站在身後,樣子看上去有些恍惚,不由微微蹙了蹙眉,脫下外套,伸手來探她受傷的額頭,皺著眉查看傷勢。
艾莎拿著醫藥箱走過來:「四少爺,醫藥箱。」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鬆開了顧默,對上了她盯著自己的那一雙黑眸,「坐下。」
他向來喜歡命令,對自己也向來言簡意賅,通常能兩個字表達的,絕對不會多用一個字,譬如眼下。
腹誹只能是在心中,面上顧默是斷然不敢講出來的,便聽話的默默坐下。
他已轉身,熟練的取出碘水棉簽還有藥膏繃帶,轉過身來,親手為她上藥。
顧默倒是有些不自在了,稍稍將身子往後退了退,囁喏道:「我……自己來吧!」
伸手去接他手裡的東西,他卻紋絲未動,只以一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著她,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來:「你確定?」
她的手便是一頓,本來是確定的,但是他這麼不溫不火的一問,她就立馬不確定了。只好放下手,任他處理了。
棉簽沾了藥水貼上額頭,有些涼涼的,火辣辣的傷口,因為這一絲沁涼,疼痛舒緩了不少,她緊皺著的眉頭也因此稍稍舒展。
「為什麼去?」蘇靖南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在問她。
「她畢竟是長輩。」顧默解釋道。
畢竟,要真的論起來,他還得叫程美蘭一聲媽媽,最不濟,也該是阿姨。
蘇靖南看了她一眼,轉身歡了一根棉簽,沾了藥水繼續回頭幫她擦拭傷口,語調依舊淡淡的:「在這個家,除了我,沒人能命令你。」
「……」顧默默默的,沒有回答。
只有他能命令她?這是哪門子的霸王條約?
頭頂的黑眸閃了閃,手中力道微微加重了一些,擦過了傷口。
只聽「嘶」的一聲,她稍稍避開他的手,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抬眸,卻又不敢質問,只能就這麼直直的看著他。
他心中好笑,但面上依舊一派冷然:「我說話的時候不準想別人!」
「我沒有……」
「不準走神!」
「……」
好吧,她確實是走神了,但是,他這明顯是霸王條約,毫不講理!
葯上好了,額頭掛了彩,貼上了一塊四方的紗布,而被燙傷的左手手背上,也被塗抹了藥膏,已經不那麼疼了。
蘇靖南收拾好醫藥箱,「收拾一下,出去吃飯。」
「啊?」顧默微怔,忽然想起來什麼,提醒道:「今晚不是要在家裡吃嗎?爺爺早上派人來說過的……」
蘇靖南頓了頓,轉過頭來睨著她:「嫁夫隨夫聽說過嗎?」
「……」顧默再次默了,好吧,她就是善意的提醒一下而已。
……
依然是上次他帶她來過的那個紅酒酒庄,還是同樣的包間里,只不過這次,多了幾個人。
顧默跟著蘇靖南走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裡面的羅總,他的身後,站著那個中年女人和之前那個在料理館中見到過的黑衣保鏢。
見到他們進來,羅總站起身,微笑:「來啦。」
便朝著蘇靖南坐了個請的姿勢,顧默緊挨著蘇靖南的位置落了座。
一個響指,服務生夾著菜單從旁邊走過來,恭恭敬敬的對著羅總行了個禮:「羅總。」
羅總笑著看向蘇靖南:「今天的菜由蘇少點。」
服務生便將菜單遞了過去,蘇靖南伸手接過,隨意的翻看了一下,轉頭問顧默:「有沒有想吃的?」
顧默搖搖頭,話說這樣的氛圍,她能吃得下都不錯的了,還哪裡有什麼想吃不想吃的!
「我聽說羅總喜歡吃海鮮,那就先來幾個吧。」蘇靖南合上菜單,淡笑著說道。
羅總也是滿臉的笑意,顧默總覺得,這兩個都是聰明人,而聰明人在一起,是不需要說太多的話,就明白對方的意思的。
譬如眼下,蘇靖南這個討好的狀態,太違反他平時孤高自傲的性格,她只是覺得不對勁,卻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傑西,給小姐倒杯紅酒。」羅總對身後的中年女人說道。
顧默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她的名字叫傑西。
傑西拿著一瓶紅酒,繞過長桌,到了顧默的面前,為她倒了一杯紅酒在杯中。
「謝謝。」顧默微微頷首,輕輕的道謝。
羅總便笑道:「小姐,你不用這麼見外,傑西和我一樣,都是受過許老爺大恩的人,也都是答應過老爺和大小姐,要永遠守護許家的。能在有生之年找到您,我對老爺和大小姐,也算是沒有虧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