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小試牛刀

  第023章 小試牛刀

  「你們聽說了嗎？高三七班的班主任曹越和韓少楓打賭了。」


  「打什麼賭？」


  「據說是一周后的摸底考試，如果韓少楓所有科目能考及格，曹越會主動辭職，反之韓少楓會被直接開除。」


  「你確定是所有科目？開什麼國際玩笑？如果說是打架，楓哥敢說蓉城中學第二，絕對沒人敢說第一，至於學習成績嘛……」


  「學習成績怎麼了？」


  「楓哥敢說蓉城中學倒數第一，絕對沒有任何人有意見。」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學渣還能逆襲成為學霸？本人對這件事保留意見。」


  ……


  韓少楓和曹越之間的賭約，在有心之人的煽風點火下，很快就在蓉城中學校內傳開，迅速成為茶前飯後的絕對熱門話題。


  晚自習回到家中的韓少楓，腦海中依舊浮現著眾說紛紜的議論聲，但是結果顯而易見，風評一邊倒，根本就聽不到任何關於支持他的聲音，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會輸。


  我會輸么？


  坐在寫字檯前的韓少楓，淡然一笑，拿出顧清綰精心準備的複習資料，兩耳不聞窗外事，二話不說投入到了學習當中。


  「嘎吱！」


  就在這種廢寢忘食的狀態中，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房門打開。


  被開門聲驚擾的韓少楓轉過頭來，便看見母親韓惠端著夜宵走了進來，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不是應該回家就應該是在外面鬼混的趙星，也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


  韓少楓略微有些詫異：「胖子，你怎麼來了？」


  趙星嘿嘿一笑：「老大，這麼重要的事情，作為你的兄弟怎麼可能不為你加油打氣？」


  「兒子，不是媽對你沒有信心，實在是……太過於強人所難了，你儘力就好，千萬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韓惠將夜宵放在寫字檯上，慈祥笑說：「你和星子先把夜宵吃了吧！」


  「媽，你都知道了？」


  韓少楓瞪了趙星一眼，這個大嘴巴什麼事都說，他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的好。


  韓惠輕笑說：「別怪星子，他這是在關心你呢，能夠看到你們這麼深的兄弟情誼，媽很高興。」


  「媽，我哪會怪他。」


  韓惠都這麼說了，韓少楓唯有訕笑，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怪胖子，反而一輩子能擁有這樣一個肝膽相照的兄弟，在他看來是他的福分才對。


  「趕緊把夜宵吃了，不要因為複習累壞了身體；星子今晚也別走了，今晚就和你老大一塊兒睡吧，明早乾媽給你做你最稀罕吃的早餐。」


  「乾媽，我都聽您的，您都不知道，幾天不吃您做的飯菜，可饞死我了！」


  「你呀，和你老大一樣，就是嘴兒甜，儘管阿諛奉承的嫌疑非常重大，但是乾媽依舊很開心。」


  「好了，不打擾你們倆兄弟了！」


  韓惠很快退出房間。


  吃過夜宵后，韓少楓便將一疊複習資料遞向趙星：「和我一起複習吧！」


  趙星看著複習資料，就跟見了天敵似的，一邊擺手一邊恐懼的搖頭後退：「老大，你也知道，從小到大我看著這玩意兒就犯困，你還是饒了我吧！」


  「我今天過來可不是為了和你一起複習的。」


  韓少楓問：「那你想幹什麼？讓我陪你出去玩？哥忙著呢，哪有那閑工夫。」


  「我也沒那麼想啊！我是覺得吧，雖然在學習方面，我壓根兒幫不上什麼忙，但是最起碼我能給你端茶送水，這樣一來的話，你就能節省更多的時間複習了不是？」


  聞聲，韓少楓內心滿滿的都是感動。


  他放下資料，轉身正襟危坐，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視著趙星。


  趙星被韓少楓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老大，咋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要是我哪裡做的不好，什麼爆捅菊部、皮鞭，可勁兒招呼，反正胖爺我皮厚肉糙，吃得消。」


  「爆你妹啊！」


  韓少楓哭笑不得，隨即神情嚴肅的說：「胖子，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未來？」


  「未來？」


  趙星說：「老大，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怎麼突然想起聊這樣的話題？未來有什麼好聊的，該怎麼來就怎麼來唄。」


  「不行！」


  韓少楓慎重其事：「我以前和你的態度差不多，再加上我還有私生子的身份，我就覺得反正命運已經註定，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更糟踐自己罷了，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可是最近經歷了一些事情，讓我對這種想法產生了改觀。」


  「就拿學習來說，憑什麼同樣是一顆腦袋、兩條胳膊兩條腿，人家學習成績就能名列前茅，我每次都只能墊底？憑什麼別人能住過著錦衣玉食、香車美人的生活，而我們一輩子都要住在棚戶區這種又臟又臭又亂的地方？別人能做到的，為什麼我就做不到？」


  趙星總算是聽出了點苗頭：「所以老大，用句時髦的話來說，在這種基礎上，你也想通過知識的力量來改變命運？」


  「改變個屁。」


  韓少楓說：「如果單純靠知識就能改變命運，每年那麼多應屆大學生，怎麼就沒有見到幾個真正出人頭地的？」


  趙星迷茫了：「既然沒啥鳥用，那老大你還這麼拚命學習，這不是腦子有病么？」


  「我只是想證明一點——別人能做到的我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別人想的我敢想，別人不敢想的我不但敢想還敢去做。」


  「挑戰自己的極限，這才是真正的人生。」


  趙星翻了個白眼：「老大，儘管我沒搞明白你為什麼突然之間記憶力那麼好了，也不想明白，反正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最牛叉最無敵的存在，無論做出多少在別人眼裡不可思議的事情，我也堅定不移的認為那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人終究是不同的，我沒有你那種過目不忘的能力，也從來沒有想過發奮圖強念書，我的夢想一直都是成為一手遮天的江湖大佬，在我年輕的時候，所有江湖上混的人都得叫我一聲星哥；等我老了，所有人都得尊稱一聲胖爺，每天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有著花不完的錢，有著泡不完的妞兒就心滿意足……」


  說到這裡，趙星驟然眼前一亮，神情激動：「老大，你看這樣行么？」


  「我還是堅持我的夢想，在江湖上殺出一片天地，現在是蓉城，將來是蜀省，未來是全國，成為一個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巨擘；而你呢，則按照你的夢想前進，先努力學習考一個好的大學，等到大學畢業了可以參加工作，也可以自己經營買賣，到時候咱兄弟倆一黑一白相互扶持。」


  「我的勢力會越來越強，你的生意也會越做越大，到了那個時候，咱蓉城棚戶區雙子星放個屁都能讓大地顫慄，誰他娘的敢說不服咱就滅誰，那才叫威武霸氣有木有？」


  趙星一時頭腦發熱，描述的再美好不過的未來，讓同樣沒有抹掉少年心性的韓少楓，也沉浸在其中，情緒振奮的伸出手，豪情萬丈：「那好，就按你說的辦，為了我們的夢想，為了出人頭地，為了雄霸天下，我們一起努力！」


  趙星緊握韓少楓的手掌，咆哮出聲：「一起努力！」


  「大晚上的不睡覺鬼吼鬼叫什麼，丫活得不耐煩了？」一道怒喝將兩個少年拉回現實。


  韓少楓和趙星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然而誰曾想到，就是在蓉城這個即將拆除的棚戶區，一個簡陋的房間中，兩個雄心勃勃的少年的夢想已經就此起飛，直至衝破雲霄，肆無忌憚的在這花花都市，橫行霸道的闖下一片海闊天空……


  ……


  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中，趙星追逐著自己的夢想，加快了逃課和打架鬥毆的頻率，據說在短短三天的時間就將整個蓉城中學橫掃，以他為首組建了「寒門」，「寒」字同「韓」，也有著他和韓少楓出身貧窮，生命不息戰鬥不止的含義，緊接著勢力快速以蓉城中學為中心，朝四周輻射，形成一股不可忽視的戰鬥力。


  至於韓少楓，對於趙星的做法沒有反對，但也沒時間支持，他恨不得修鍊出分身術，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儘可能的掌握更多知識，但畢竟時間還是太短了，一周轉眼即逝，終於迎來了摸底考試的日子。


  教室里。


  「有沒有信心？」


  顧清綰正在為韓少楓加油打氣。


  「應該有吧！」


  韓少楓不確定的說。


  「什麼叫應該有？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你就應該斬釘截鐵的說絕對有信心。」


  「再來一遍，韓少楓，你有信心嗎？」


  「絕對……」


  「像他這種人，就算有絕對的信心又能怎樣，考試分數是不會說謊的。」


  韓少楓的話音被打斷，兩人轉頭一看，來人除了曹越，還有這幾天被波哥一幫混混格外「照顧」，至今鼻青臉腫的廖文康，這兩人都是韓少楓的「死敵」，毫無疑問的狼狽為奸在了一起。


  韓少楓連多看這兩個傻叉一眼的心思都沒有：「有沒有信心，我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曹越冷哼一聲，走向講台站定：「所有人回到座位上安靜了，馬上開始發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