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籌錢
第208章 籌錢
夜已深，夜宵也吃得差不多了，秋哥率先提出離開。
衛靖原本是打算駕駛私家車將三人送回去，卻被韓少楓婉拒，聲稱想要走路散下酒氣，他也不笨，知道韓少楓要和趙星商量籌錢盤下秋哥撞球室的事情，再度強調如果資金實在是到不到位，一定要找他。
縱然衛靖本身的資金也相當有限，衛家的權勢還沒有真正掌握在他手裡，但是以韓少楓驚人的潛力，想來只需要衛巍的一句話，衛家也相當樂意投資這筆買賣，區區數百萬，對於衛家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韓少楓再次謝過衛靖的好意，待到目送衛靖驅車離開后，這才轉頭看向顧清綰和趙星兩人：「我們也走吧！」
又說了一些甜蜜情話，將顧清綰平安送到顧家暫居地蓉城大酒店，韓少楓、趙星這才轉道返回棚戶區。
走在棚戶區的路上。
「老大，如果是十五萬的話，以我家的經濟狀況，估計要一口氣拿出來未必是問題，可是……那是整整一百五十萬啊，別說以咱倆的能力，就算是把我們兩家所有家當都變賣掉，估計都只夠一個零頭，我們上哪兒去找那麼多錢？」
「有我在，你擔心什麼？」
韓少楓道：「如果在一周之內，我們實在湊不夠那麼多錢，大不了就讓衛靖幫忙算了，不過咱倆好歹也是他大哥，卻事事都讓小弟幫助，怎麼尋思都覺得有點兒不對味，倘若有可能的話，這次的事情我並不想讓衛靖攙和進來。」
「倒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主要是我想在念大學前，讓你有份正當而穩定的賺錢行當，畢竟衛靖是堂堂衛家大少爺，其他的不說，單單隻是蓉城大酒店就能日進斗金，層次終究不一樣，哪能成天都將時間荒廢在撞球室，這種小打小鬧的生意上，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估摸著衛家的長輩能剝了咱倆的皮。」
「那倒也是！」
趙星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不過……」
韓少楓話鋒一轉：「秋哥這事兒提得太過突然，讓我們毫無心理準備，而想盤下撞球室，也是我突發奇想的決定，始終有些草率，待會兒回家你先和趙叔只會一聲，明晚夜自習下課，我一塊兒和你去趙家，找趙叔商量一下，看看他有沒有其他想法。」
「畢竟他是你老子，為了你的前途著想，他肯定有對你未來的規劃。」
「好的！」
……
一夜無話。
翌日。
整個白天，韓少楓彷彿忘了要盤下秋哥撞球室的事情，依然全身心的投入到高考複習資料的學習當中，午飯和晚飯都是一塊兒和顧清綰、趙星、衛靖在學校里吃的。
晚自習下課。
搭乘衛靖的順風車，將顧清綰送回蓉城大酒店，韓少楓兩人便馬不停蹄的前往趙家。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嘎吱！」
房門很快打開，趙來福那肥碩巍峨的身形，立即映入眼前。
趙來福抬頭一看，當即眉頭一挑，欣喜道：「喲，少楓來了？」
韓少楓感動得稀里嘩啦，這是他自一個月前容貌發生變化后，第一眼被人認出真實身份的存在，他不感動才怪。
「趙叔，我這不是想你了么，於是和胖子約定好，放學后一塊兒來看看你。」
「看我？」
趙來福哈哈大笑：「無事不登三寶殿，臭小子，當叔第一天認識你？別在門口傻站著了，先進屋再說吧，正好我在給星子做夜宵，再多給你做一份，好久沒有嘗到叔的手藝，饞沒饞？」
「饞！」
「哈哈，饞就對了！」
儘管同樣是居住在棚戶區，但事實上韓家和趙家，在本質上是有極大區別的。
就拿住房條件來說，韓惠當初懷胎三月被負心漢練手李凝芳趕出家門，她的性情溫柔如水，但是骨子裡卻異常倔強，並沒有第一時間返回娘家，而是變賣了部分嫁妝中的金銀首飾，在棚戶區租了房子並生下韓少楓，時間一晃就是整整十八年。
而老趙家，根據趙家族譜記載，往上推三代，當時那也是蓉城響噹噹的狗大戶，權傾一時，縱然到了近代隨著老趙家人丁凋落，不久日落西山，但依然留下了現在趙來福父子所居住的老宅。
這處老宅，保持著民國時候的建築風格，以院牆方式盤踞，入門口就是一條三十米左右的走廊，走廊左側是一片晾曬開落地，右手邊則是當年趙家族人修建的一片花圃，至今還有一些假山噴泉，卻因為趙家父子一個比一個奇葩，惰於收拾，早已雜草叢生，算是荒廢了下來。
再說其房屋，總共有三層，一樓堂廳包含了飯廳、會客廳以及茶室等等，二樓是居所，住房多達十餘間，三樓則是書房、儲物間等，錯落相當有致，其達到五百多建築平方米的佔地，就足以見得老趙家當年有多麼輝煌。
趙家老宅，乃是二人兒時躲貓貓玩耍的遊樂場，韓少楓早就輕駕就熟，根本就不需要趙來福招呼，自顧自地便翻箱倒櫃拿出水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按照趙來福的話說，這裡既是趙星的家，又何嘗不是少楓的家？
在自己家裡，韓少楓當然不會拘束了。
「飯菜來咯！」
不多時，趙來福的聲音再度傳來，話音落下，香氣撲鼻的飯菜便隨之呈現。
韓少楓放眼一看，這一看愣是嚇得不輕。
什麼鹵豬蹄、烤鴨、鹵鵝……好傢夥，總而言之全部都是葷菜，愣是一樣素菜都沒有，這尼瑪哪裡是什麼夜宵，比之很多普通家庭的午飯還要豐盛。
這也是韓少楓打小就質疑，趙來福的手中，估計還掌握著非常驚人的老趙家財富的緣由，否則以他區區一個屠夫，哪裡能夠頓頓都是如此大魚大肉？
當然了。
這樣豐盛的飯菜，韓少楓是喜聞樂見的，也沒客套，很快就與趙星投入到了食物搶奪大戰當中。
好一通風捲殘雲，酒足飯飽。
韓少楓自是沒有忘記正事，道明了來意。
「趙叔，事情的經過以及我的想法，大概就是這樣了，依你來看，這件事情你同意么？」
韓少楓抬頭問。
「同意，為什麼不同意？」
坐在一旁的趙來福，踹了趙星一腳說：「這小子從小腦子就不大好使，成天倚仗著自己身寬體胖，打三個擒五個，嘴裡總嚷嚷著要用一雙鐵拳打出一片大大的天地，這不是狗屁嗎？」
「如果僅靠一雙拳頭就能呼風喚雨，想當年你趙叔我……」
卧槽，又來了！
韓少楓、趙星互相對視一眼，齊齊大喝：「閉嘴！」
小時候韓少楓和趙星，就被趙來福吹噓的過往經歷，忽悠得神魂顛倒，一度將其視為偶像，可是長大以後在棚戶區一打聽，絕大部分都是趙來福子虛烏有編造出來的，哪怕是剩下極小一部分是真人真事，可事情的真相也並非趙來福口中所言那樣威武雄壯。
你說被戳穿了謊言，好歹也收斂一點兒吧，哪曾想趙來福壓根兒就沒有這方面的覺悟，依然當做炫耀的資本，這就是為什麼每一次只要趙來福有提及往事的徵兆，韓少楓兩人都會極力抗拒的原因所在。
「唉，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啊！」
趙來福表示無奈，不過他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糾纏，頓了頓聲說：「讓星子高中畢業就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和收入，我當然是非常贊同的，這也是為什麼從小打到趙叔願意讓星子跟著你的緣由，因為你這做老大的，總會為他著想為他好。」
「可是少楓你也知道，趙叔我已經不比當年，想當年我……行行行，不提當年了還不行嗎？一百五十萬啊，除非是變賣了老宅，否則根本就不可能一口氣拿出這麼多錢來，更何況你們也說了，人家撞球室老闆只給了一周的時間，上哪兒去籌這麼多錢？」
韓少楓笑說：「趙叔，只要你同意就行了，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那怎麼行？」
趙來福連忙拒絕說：「這是星子的個人問題，怎麼能讓你來想辦法？」
「因為我是他老大啊！」
「這……」
趙來福有些語塞，思忖片刻后，神情嚴肅道：「少楓，趙叔漏底兒的告訴你，我們家最多最多只能拿出……」
趙來福伸出五根指頭。
趙星哭喪著臉：「五千塊？」
趙來福白了他一眼：「瑪德，老子怎麼能生出這麼蠢的兒子？」
趙星舔了舔唇角：「五萬？」
趙來福不說話了！
趙星欣喜道：「老頭子，你不會告訴我，你能一口氣拿出五十萬吧？」
「難道不行啊？」
趙來福極度不服氣道：「想當年老子也是蓉城一號人物，就算是收山歸隱再也不問江湖事，但是就不能沒有一點積蓄？以咱們家的條件，購買新房是沒啥指望的了，但是給你辦一場體面風光的婚禮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五十萬老本是老子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給你娶媳婦兒用的，現在不是急著用錢么，並且我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所以才願意將這筆錢拿出來，但是你要知道，一旦這五十萬拿出來，就意味著你娶媳婦兒的錢沒了，至於到底要不要動用你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