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不好使了？
第886章 不好使了？
「老祖，你的意思是……」
儘管上官老祖措辭激烈，但是任誰都能聽出他口吻中的含義，上官沂暉等族人均是神色振奮。
「唉！」
嘆息一聲，上官老祖道：「我並非那等不撞南牆不回頭之人，懂得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天問雖有天選之人之姿，但性格冷酷而殘暴，縱然現如今混沌神宗如日中天，但跟著這樣的人，在未曾死於敵對戰鬥之中，也極有可能被此人的凶怒抹殺。」
「十大強族在韓天玄鎮壓聯手的情況下，應為當世最強，但以其一丘之貉的德性，縱然我上官世家從至尊級世家，已經沒落至此也不屑與之一伍。」
「而十大宗門則是各懷鬼胎，除非是十大強族共同來襲，否則絕無聯手的可能。現如今荒火教滅頂之災，隨時隨地有可能爆發，包括十大強族和十大宗門中，不少勢力都對之虎視眈眈，我上官世家現如今連一個頂級勢力都應付不下，焉敢以卵擊石？」
「至於囚龍城、至尊盟這樣的絕世勢力，說實話，哪怕當年我尊為玄界最強者之一，也不曾摸清其底細，我上官世家雖是不濟，但我身為老祖，如何能將子子孫孫數萬人置身未知，生死難料？」
頓了頓聲，上官老祖道：「如此分析下來，我上官世家似乎只能依附在寒……」
轟隆隆！
「門」字還沒能從上官老祖的口中說出，震天徹底之聲憑空響起，令得整個暮光界都在瘋狂顫慄，如同地震來襲，令得在暮光界內生存的萬千種族陷入惶恐之中。
「這是……」
司空百曉神色一凝。
Q博士神情難看：「這是華音閣的人在攻打暮光界的結界壁。」
「小世界與玄界這樣的大世界不同，固然都是一方世界，前者卻是由絕世大能，以通天手段造化，歸根結底乃是術法手段的一種強大展現，正是因為這種造化的存在，才讓每一方的小世界法則結構無比完整，可若是這種平衡一旦被打破，就意味著根本就不需要再行出手，小世界便會隨著法則的不斷流逝而自行崩潰。」
「因此，對於如同我上官世家這種生存在小世界的勢力而言，無論處於什麼樣的緣由，攻打小世界都如同不共戴天之仇。」
「之前老祖曾與華音閣閣主連戰三場，老祖憑藉骨子裡並未泯滅的天地最強封號至尊殘念，未曾分出伯仲，卻是因為修為境界跌隕速度加劇，不能再戰，因此接下來的數次，暮光界出口便是被華音閣攻破，隨之這些孽障對我上官世家族人圍而不殺，百般羞辱之後，便是揚長而去。」
「更為可恨的是，華音閣將羞辱我上官世家當成了一種樂趣，每次臨走之前都會撂下狠話，定下下一次什麼時候再欺辱上門。」
「換言之，此次就算寒門不曾前來登門拜訪，按照上一次華音閣給出來的時間，也該來了。」
上官沂暉神色鐵青，轉頭看向韓少楓道：「姐夫，能否看在我堂姐的情分上，你親自出手，讓華音閣這段時間對我上官世家的羞辱加倍償還？事後我的這條小命就是你的了，你讓我往東我就往東，你讓我往西我就往西，絕不皺半下眉頭。」
韓少楓挑眉：「我讓你去死，你也去死么？」
「去！」
上官沂暉回答得異常斬釘截鐵。
然而，當所有目光投遞而來，卻是見到韓少楓想也不想便搖了搖頭。
「掌教至尊……」
韓少楓的反應，連司空百曉都看不下去了，出言就要說些什麼。
趙星則是將司空百曉攔下，咧嘴一笑，邪氣凜然：「若非老大重情重義、義薄雲天，宗門每一個人都願意為了他出生入死？奶奶的，竟敢懷疑老大的人品，信不信回頭胖爺就把你這百曉堂堂主之位給擼下去，讓你去宗門掏糞坑？」
司空百曉嘿嘿一笑：「副門主，我倒不是質疑掌教至尊的人品，而是在替他擔憂。」
「你想啊！」
「沂清夫人是咱寒門毋庸置疑的掌教夫人之一對不對？上官世家也的的確確是沂清夫人的家族是不是？」
「你說這檔子事情若是不被我寒門所知，那也就罷了，即便是事後沂清夫人得知也無從責備，可若是在眼下這等狀況，掌教至尊依然選擇熟視無睹，作為寒門弟子，在我看來也無所謂。」
「至於原因再簡單不過，因為掌教至尊是立志要締造超越寒門的鴻蒙大帝，在雄圖帝業未成之前，必然會做出一些取捨和犧牲。」
「我擔心的是掌教至尊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影響夫妻感情不是？」
「再則說了副門主，糞坑俗世才有，你讓我上哪兒掏去？」
「……」趙星一臉的無語：「好吧！」
「胖爺我已經將屠刀舉過頭頂準備斬下去，才發現自己是友軍。不愧是我寒門堂主，有這種思想覺悟是值得讚揚的，回頭你到貢獻堂去領一柄絕世之器作為獎勵，丫丫的，堂堂百曉堂堂主，焉能沒有一點上得了檯面的至寶？」
司空百曉難為情道：「副門主，儘管至寶人人想要得到，百曉也不例外，可是宗規就是宗規，屬下既沒有立下逆天戰功，也沒有找尋出絕世情報，依屬下之見……至寶就算了吧！回頭我愈發努力一點，自己去爭取就是。」
「正如你所言，我乃堂堂一堂之主，若是連立功得到一件至寶的能力都沒有，有何顏面繼續統御百曉堂？」
「你能站在如此角度想問題，便是對老大對宗門的最大忠誠，而忠誠便是最大的戰功，獎勵區區一件至寶怎麼了？就算是獎勵你十件八件，我相信別說其他人，就算是老大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更何況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切規則的制定皆是為了服務活著的人，若是你這傢伙不幸嗝屁了，還怎麼去立那赫赫戰功？」
「可是……」
「可是你妹啊！信不信胖爺我當場就發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可告訴你，這件至寶你要得要不要也得要，奶奶個熊貓，胖爺這副門主的身份還不好使了？」
見得趙星態度如此堅決，司空百曉方才叩了叩首，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副門主之神威，屬下自是不敢也不能逆反，既是推脫不過，那屬下勉強應承下來就是，不過咱可說好了，這件至寶算是我在貢獻堂借的，待到我的貢獻點足夠之後，才算是我真正擁有之物，否則就算你殺了我，屬下也是寧死不從。」
「……」上官世家的人，包括上官老祖都看待了。
這些人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寒門竟是奇葩到如此程度。
一件至尊之器，乃是世間無數修士夢寐以求之物，卻在寒門眼中視為糞土，僅是以「忠誠」為由，便是賜封。
按照常理來說，除非是絕頂大修士，否則若是能夠得到這樣一件至寶，只怕是都能高興得連爹媽是誰都忘得一乾二淨，生怕被人搶走似的，偏偏寒門弟子這般奇葩，竟是直接拒絕，在人家以強勢態度逼迫的情況下，甚至做出以死相逼的記借之事來，相比起至寶，反而將立戰功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
而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似乎只要在寒門擁有絕對的忠誠，寒門便不會虧待宗門弟子。
眼下上官世家，幾乎已經算得上是寒門的附庸勢力，不由得讓上官世家族人心中生出如此想法：若是我對寒門也如司空百曉堂主忠誠，會不會也會受到這般待遇？
「好高明的手段！」
上官老祖自是成了精的人物，立即將自家族人的心理變化看在眼底，看向韓少楓，神色異常讚許：「或許我能夠理解，為什麼寒門建立短短不過數年時間，卻成長得如此之快；也能夠理解，為什麼韓天玄對寒門如此殺心畢露而又無比忌憚了。」
「門人尚且如此，身為一門之主的你，又何止於如此？」
韓少楓並未否認上官老祖的話道：「無論是怎樣一個勢力，忠誠和團結才是真正至強的力量，原本每一個人皆是桀驁不馴來得更加氣勢如虹，因此，即便是撇開上官世家目前的處境，沂清在場的情況下，也會同意上官世家成為寒門的一份子。」
隨後，韓少楓轉頭看向上官沂暉道：「你現如今已是我寒門弟子，便應該懂得我寒門的一些行事做派，趙星，告訴他！」
趙星點頭說：「我寒門，向來不懼任何人挑戰，哪怕是一時半會兒無法與強敵對抗，不死也要窮凶極惡的拔掉對方一層皮，而不是選擇自暴自棄的玉石俱焚，因為活下去才有復仇的希望。」
「再則，在擁有絕對碾壓實力的情況下，絕不多做那浪費時間的事情，如同秋風過境般橫掃一切方是王道；因此在我寒門中人看來，華音閣這樣的勢力，哪怕是再怎麼羞辱都極其索然無味，我們想要的熱血和豪邁，來自於打上北方韓家，乃至於鎮壓包括北方韓家在內的十大強族后，才進行百般羞辱，方才能夠大快人心。」
「鎮壓十大強族……」
上官沂暉眼珠子都差點瞪到地上：「想做到這等程度，何其困難？」
「張狂如我，容我張狂，若是不難，我寒門都不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