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歹毒
第898章 歹毒
「非帝境大圓滿者不可，非大帝大圓滿者不可。」
聽到鳳璃的話，韓少楓眉頭緊皺：「即便是至尊之戰的時候，韓天玄那個老不死不曾將我參悟帝境之路喝斷，我也僅僅只是能夠將之初淺領悟罷了，更何況現在僅有帝意，未曾將帝境完全參透，以我如今的能力，如何能夠將長生不死道果禁寂，完全煉化？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鳳璃道：「大帝還請稍安勿躁！」
「說到此處便不得不說禁寂道果的第三個作用，那就是擁有其玄界天地間唯一一道帝境法則。」
「當年神荒祖師飛升乃是因為機緣巧合，故而並沒有多少時間進行反覆查探和驗證，但禁寂道果的存在，幾乎是所有至尊級勢力共知之事，而人類修士從古至今最不缺乏的就是天縱奇才，經過長達數百年的時間，未必就沒有人尋找到破解煉化之法。」
「更何況大帝你不要忘記，五百年前的天道輪迴，與現如今的狀態完全不同，興許是「玄」的作用，也或許是幽玄童姥大人征戰天道失敗，與之融合后產生了人性，而人性自有貪嗔痴念，它為了活命，難保不會鋌而走險，選擇與人類修士中的絕頂者合作，並且傳授其某些能力。」
「這也是為什麼當我荒火教滅頂大劫爆發以來，玄界那般繁多強大修士，想要圍攻我荒火教的原因，除了那些修鍊資源枯竭之輩，想要渾水摸魚之外，凡是對自己的修為境界、手段造詣有些信心之輩，無一不是想將禁寂道果佔為己有。」
韓少楓思忖片刻，基本上認同了鳳璃的話，不恥下問：「倘若本帝尋覓到禁寂道果所在，該如何破之？」
「聖荒師伯曾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更何況你是天生奇雄、斷古絕今的天尊之子，或許天尊大人留下的天尊扳指能夠助你一臂之力。」
韓少楓再問：「那你我二人眼下所處，與世無爭的情況又是怎麼回事？」
鳳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因為禁寂道果也有自身意識，我荒火教遵從「玄」的意志，承擔了將其鎮壓的職責，令其無法脫困，故而在禁寂的眼中，我荒火教弟子無論強弱，皆是它的生死大敵，必要除之而後快。」
「因此它所蓄積的所有死亡戾氣和意志，皆是針對我荒火教上下，只要我荒火教尚有一個弟子不滅，從理論上而言便會無視其他，並不會對旁人出手。」
「這也是為什麼聖荒師伯和我師父二人佯裝詐傷，將破禁古神引出荒火教的原因，目的便在於想要為你騰出一片戰場，不至於因為我荒火教弟子的存在，讓你束手束腳，無法橫行霸道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至於破禁古神，如同禁寂道果的所有戾氣的化身，當其死亡意志完全集中在破禁古神身上后，荒火禁地內便不再被死亡法則籠罩，此地本就是洪荒與太古兩個時代的結合物，故而保留其宏偉地貌，如同仙神之境自是不在話下。」
「當然了！」
「這僅是一種理論上的可能。」
「禁寂道果本就是天道輪迴的殘存意志之物，儘管這一部分已經與當今天道化身分隔長達五百年的時間，但畢竟是同出一脈，未必就不會做出一些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來。」
「更何況越是美妙的事物之下，往往藏匿著愈發兇險的殺機，正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鳳璃並不能夠排除禁寂道果在暗中醞釀絕世恐怖手段的可能，故而到底該如何做，只能由大帝你自行判斷，若是連你都無法化解這種種劫難，縱觀我荒火教上下，絕無一人擁有逆天之力。」
韓少楓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看向鳳璃道：「接下來，你當如何？好歹你也是荒火教的聖女，若是被人發現蹤跡，不對你出手都難。」
鳳璃風情萬種一笑：「那便要看大帝是否肯收留，讓鳳璃藏身在八荒玄府之中，如同瑤光等掌門夫人一般，成為你手裡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底蘊的一部分了。」
這個妖精！
韓少楓白了鳳璃一眼，單手一抻，根本就不給這妖女暗送秋波的機會，迅速吸納入八荒玄府之中。
待到鳳璃藏身八荒玄府後，韓少楓並沒有藏身其中。
因為在他看來，既然荒火教中尚且藏匿著擁有堪破八荒玄府蹤跡的手段，便意味著八荒玄府的隱匿能力，絕非世間無敵，若是他對這件絕世時空至寶太過於依賴，未必就不會出現被人一鍋端的局面，反而是將八荒玄府當做出奇制勝的手段，似乎更加穩妥一些。
主意打定，韓少楓放眸四野，鎖定一條奔騰咆哮的河道，沿河道逆流而上，身法展開，再度朝荒火禁地更深處進發。
「……」
事實上很快韓少楓就意識到，荒火禁地地域遼闊的程度，完全顛覆了他的想象，彷彿置身在一片獨特而獨立的大世界當中，以他現如今的身法速度，足足撕空飛掠了一炷香的時間，依然沒有抵達禁地盡頭。
好在，荒無人煙的世外桃源，在他穿過一道通天山脈的山脊，透過參天古樹掩映的茂密叢林之外，視線豁然開朗，入眼便是遼闊無垠的荒原，許是那萬年之前，洪荒、太古修士，曾在這片無垠之地駐紮過軍隊，以達到抵抗巨獸、兇惡的目的，座座城池端聳白雲間，綿延起伏不知何起也不知其何蹤，一道道古塵氣息撲面而來，令人不由得為之心神凜然。
轟隆隆！
正當韓少楓震駭於荒火禁地內，儘管還有保存如此完整古建築之間，一道強烈撞擊聲自遠方傳來。
順著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便見古城池群的最前沿地帶，一群身著披甲的修士，正與另外一群戰袍修士分庭對抗，前者無論是在氣勢還是在實力上皆處於絕對上風，後者則是在方才的交手中，已經有人身受重傷。
那群戰袍修士中，走出一個虯髯中年，神色冷冽，怒斥道：「荒火教大劫爆發，聖荒神玄、天荒神玄棄宗而去，包括荒火禁地在內，荒火教內的一切都是無主之物，你等憑什麼阻我等去路？」
城池方向，走出一個金甲戰將，神態威嚴，卻是帶著一副道貌岸然的口吻道：「前路兇險，阻截你等去路，乃是為了你們性命著想，不要不識好歹。」
「方才出手只是警告，若是再敢涉足這些古城池哪怕是半步，殺無赦！」
「殺無赦？好大的口氣！本座倒要看看，你等如何誅我！」
一個長髯老者掠出身形，一柄長槍伏案在手，周身神光閃耀，端得是老驥伏櫪，風采絲毫不弱於任何年輕修士，無視金甲戰將警告，直奔古城池方向而去。
「破元殺！」
金甲戰將勃然大怒，態度異常堅定，想也不想便是出手，黃金闊劍在手腕上一抖，元氣衝天爆發，此人竟是一尊仙元境封號至尊，劍芒凌冽，斬向長髯老者肉身。
「作死！」
能夠在禁寂之劫如此局勢下，深入到荒火禁地如此深處之人，自有倚仗，這個長髯老者顯然也並非是軟弱之輩，但見金甲戰將劍道轟殺襲來，口喝「作死」二字，竟是不祭任何功法，手中戰槍一抖，「嘭嘭嘭」地金屬撞擊聲中，於火光爆裂開來，直接將金甲戰將的劍芒統統破碎，「噗嗤」一聲，槍頭穿透其金甲，沒入胸前自背部貫穿。
隨後長髯老者將戰槍抽回，帶起一抹令人觸目驚心的鮮血，卻是看也不看肉身遭受重創的金甲戰將哪怕是一眼，神色肅殺，嘴角勾勒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現如今本座可以走了么？」
混元境，長髯老者竟是一尊混元境封號至尊，在金甲戰將並不具備越階戰力的情況下，直接被前者碾壓。
然而，聽到長髯老者話音的金甲戰將，神色卻是古怪得很，冷笑道：「你要找死，本將不攔，但你能再朝古城池內踏出三步，本將就地自刎！」
「是么？」
長髯老者不可置否一笑，並沒有將金甲戰將的話當真，抬腳便邁出第一步。
安全！
第二步。
安全！
第三步。
相安無事！
三步之後，長髯老者身形一頓，看向金甲戰將，神色傲然：「三步已過，無人敢對本座出手，你給本座瞧好了，即刻邁出第四步。」
長髯老者抬腳，當空作勢就要一腳踏下。
嗡！
不等長髯老者的步伐落下，古城池中一道嗡鳴之聲便是響起，緊接著一道無匹意志降臨，瞬間便將長髯老者卷席，令其身形根本無法動彈半分。
長髯老者好歹也是混元境的封號至尊，頓覺不妙，心中劇駭，神色震變，驚恐喝聲：「天地最強封號至尊。」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有最強至尊在荒火禁地深處坐鎮？前輩，晚輩無意冒犯，還請饒……」
轟隆隆！
「命」字尚不曾從長髯老者口中說出，便見此人肉身隨轟鳴聲而崩滅，混元元神化為灰飛，就此身死道消。
緊接著，一道天地最強封號至尊輪廓自古城池中降臨，一閃而逝后，令人無可抗拒之聲，響徹整片天地：「奉天玄神尊之令，十大強族封天絕地，凡有踏入荒火禁地最深處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