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劫道
第932章 劫道
呼！
呼！
呼！
無盡虛空，勁風咆哮，一艘張揚著東方世家標誌的至尊戰旗迎風呼嘯，其霸級戰船完成一次又一次令人目不暇接的空間跳躍，巨大船身在空間裂縫中時隱時現，如同一頭滔天憤怒的絕世凶獸，化作一顆天地流行遠去，最終隱沒在沸騰雲霧當中，失去蹤影，直奔厭次古城方向而去。
「……」
厭次古城通往西嶺雪山必經路線，一座雄奇山峰之上。
簌！
破風聲響起，司空百曉身形乍現，微微叩首后道：「掌教至尊，東方老祖得悉厭次古城覆滅，勃然大怒，未曾隱藏行蹤，驅使霸級戰船殺來，速度極快，根據當前速度推論，不出一盞茶的工夫，便能抵達厭次古城。」
韓少楓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密切監視東方老兒和北冥三個老不死的動向，一旦有異常情況，無論大小皆要彙報。」
「之前厭次古城屠城之舉，不過是小打小鬧，能否將東方老兒抹殺，將其婆娑神筆佔為己有的同時，力保清綰、狛陽等一行十二人不死，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細節註定成敗，現在任何細節都至關重要，絕不允許出錯！」
「是！」
司空百曉應聲，身形閃爍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待到司空百曉走後，蕭煌衣方才問道：「九易弟弟，東方老祖來勢洶洶，一旦交手便是不死不休，縱然此人近身搏殺的能力稍遜一籌，卻也是世間屈指可數的最強老祖，絕對不是灃溯老祖那等天元境九重巔峰封號至尊，可以相提並論，加之手上所持婆娑神筆，與天機神書不同，乃是一件絕世傳承殺器，以殺伐為主，正面交鋒難免消耗過劇。」
「即便到時候將東方老祖斬殺，若是力竭之時再遇強敵，清綰妹妹又不在身邊，難免……」
「放心！」
韓少楓自信含笑：「我並非取得區區成就便驕傲自滿之人，杜絕一切陰溝裡翻船，乃是我從小到大的行事準則，當初在蓉城棚戶區立足尚且如此，現如今關係著上萬人的性命，更不會有半點懈怠。」
「我們不是在清掃戰場的時候，於東方世家祖地收颳了三艘王級戰船、六艘天級戰船，地、人級戰船十三艘么？反正東方世家作為陣法世家，底蘊雄厚，多消耗一些體靈石、體晶石又有何妨？」
聽到韓少楓的話，蕭煌衣、趙星等人互相對視一眼，已有明悟：「你的意思是……」
韓少楓咧嘴邪笑，朝眾人勾了勾手指：「附耳聽來！」
隨後韓少楓如此這般又如此那般，將自己心中早已勾勒好的想法一一道出：「計劃大抵就是如此，只要中途沒有其他變故，此番誅殺東方世家，我寒門上下完全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其伏誅。」
「高，實在是高！」
上官老祖嘆服：「如此計策，東方老祖想不死都難啊！」
「……」
東方世家，霸級戰船內，氣氛低沉，壓抑得讓人氣都不敢喘。
縱然已是離開九龍池，在霸級戰船里待了這麼長的時間，東方老祖心中的無邊殺意仍然沒有消退，雙眸赤紅如血，周身殺氣凌冽，喝道：「為何速度如此之慢，已是過去這麼久還不曾返回厭次古城？不惜一切代價，聽到沒有？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直接祭煉元脈，也要將戰船的飛行速度催發至巔峰。」
「必是要趕在寒門餘孽離開厭次古城之前堵截而上，否則……所有催動戰船的人，提頭來見。」
「是！謹遵老祖之令！」
東方老祖命令下達，其霸級戰船的飛渡速度果然又快了三分。
「……」
時間快速流逝。
一盞茶的工夫也就十來分鐘，在東方世家霸級戰船巔峰速度下，根本就連十分鐘的時間都沒有花到，從霸級戰船內眺目張望，厭次古城已是遙遙在望，身著寒門袍甲的修士，整齊而森嚴林列，盡收眼底。
「死來！」
東方老祖未曾有半點猶豫，怒嘯聲驚天動地，身形飛掠出戰船，右手一抬，出手便是絕滅一拳。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爆裂聲劃破無垠虛空，東方老祖一拳正中厭次古城城牆，堅固不催的古城牆應聲破碎，鎮守其城池的寒門弟子，連慘叫聲都是沒有來得及發出，已經灰飛煙滅。
「區區螻蟻，也敢犯我東方世家？死，統統都要死！」
一擊得手，東方老祖殺意更盛，身形當空飛縱，而絕世掌法毫無休止，轉瞬之間便是無數掌，掌影瀰漫天際，遮天蔽日，每一次轟鳴爆炸聲后，厭次古城便是破滅得更加透徹，隨之帶來的便是寒門覆滅的弟子越來越多。
嗯。
可是東方老祖終究不是普通修士，一通發泄過後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兒，最根本原因就在於，以寒門與東方世家不死不休的關係，雙方皆是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意志而戰，他短暫的出手覆滅的寒門弟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以韓少楓在玄界出了名護犢子的心性，怎能容忍自己對寒門的人如此濫殺，卻是作壁上觀？
身形猛地一滯，總算是稍微冷靜下來一點的東方老祖，立即釋放出神魂進行查探，不查還好，一查之下，饒是以其心性都不由得神色一變：「空間與陣法糅合下的幻空之陣？」
沒錯！
蕭煌衣學究天人，號稱原天門所有功法，除了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之外，幾乎無一不曉無一不通，陣法雖是沒有東方世家絕頂至尊那樣登峰造極，卻也比普通體陣師強，加之她得天獨厚的空間能力的運用，將兩者融合在一起布下的陣法，同樣能夠做到以假亂真，發揮出恐怖威力。
不過此次布陣，蕭煌衣也沒有想過要在東方老祖面前班門弄斧，因此她的陣法就像是徒有其表的空殼子，外表光鮮亮麗，實際上不具備任何攻擊能力，以至於東方老祖轟殺這麼久，一次反擊都沒有出現過。
這還是利用了東方老祖因為滅族之憤，心智扭曲的弱點，說得難聽一點，以東方老祖在陣法上的造詣，哪怕是動用一絲神魂，都能堪破蕭煌衣的這些手段。
「雕蟲小技，破！」
儘管東方老祖並沒有搞清楚，為什麼韓少楓要故布疑陣，此人自持實力高絕，又有傳承祖器在手，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手段都是不堪一擊的，出於這樣的想法，右手手指一點，便將疑陣破碎，隨之真實場景浮現，這個地方哪裡是什麼狗屁厭次古城，分明是韓少楓等人之前停留之地，一片鳥獸人煙罕至的原始山嶺。
東方老祖處變不驚，身形穩穩懸浮在半空之中，神魂釋放而出，探知周遭狀況。
「殺！」
不等東方老祖將情況探知清楚，一道冷酷「殺」字，打破虛空安寧。
轟！
轟！
轟！
隨著那道肅殺聲勢落下，震耳欲聾的轟擊聲此起彼伏響起，便見一道道宛若導彈的轟殺，直朝東方老祖轟擊而來。
「區區人級戰船，能奈我何？」
「斬星殺！」
東方老祖冷哼一聲，一柄絕世戰刀浮現在手，刀身縈繞著碧幽之光，竟是元氣的另一種詮釋方式，一刀揮出，刀鋒分裂刀芒無數，直接便將人級戰船所形成的靈石炮擊湮滅。
但是，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人級戰船過後，地級戰船攻勢再起，緊接著天級，直至三艘王級戰船的轟炸，終於是讓東方老祖呈現出力所不逮之感。
「聯手！」
那道發號施令的聲勢再度響起，由強至弱，所有戰船不多不少，共記二十艘，似是早有蓄謀，同時轟出炮擊，強終有弱，弱中有強，彼此之間被一種詭異的陣法所控制，形成相輔相成之勢，漫天蓋地便朝東方老祖卷席而來。
嚇！
東方老祖終究擅長的是陣法之道，並非肉身近戰類的搏殺最強王者，整整二十艘玄界戰船所形成的威勢，足以令他吃不消，並不做任何反擊或是浪費元氣之舉，心念一動，身形化為一道流光，已是重新沒入霸級戰船之內。
轟隆隆！
蓄謀的聯手轟殺，始終還是慢了半分，僅是轟中東方老祖的殘影，在延綿山脈轟殺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可想而知若是東方老祖被轟中，以他的肉身強度，即便不死也得重傷。
好縝密的布置。
見得這一幕，東方老祖都是心有餘悸的倒吸一口冷氣，目光再度放遠，凝眸而視，便是無比清晰的見得，一輪狂轟濫炸后，並沒有撿到任何便宜的寒門一方，也不急著繼續進攻，一艘艘戰船自無盡虛空裂縫中乍現。
這二十艘戰船中，除了一艘天級戰船之外，其餘皆是自東方世家搶奪而來，原本是東方世家最大的倚仗之一，奈何寒門此次出手雷霆風暴，快得讓東方世家的人完全沒有時間將之祭出，現如今成了寒門攻城拔寨的利器也就罷了，竟是要以如此方式羞殺東方世家的人，別說東方老祖了，就連霸級戰船內的其他人，皆是驟然大怒，一個個發出咆哮聲，誓要與寒門死戰到底。
「欺人太甚！」
東方老祖睚眥欲裂：「啟動霸皇炮，給我將所有戰船轟碎，只要能將寒門覆滅，區區十九艘戰船為代價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