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寒門最狠之人！
第1153章 寒門最狠之人！
大長老徐世兵，雖然一直操持寒門宗門事務，但作為陽炎部年輕一輩中首屈一指的絕世妖孽，現如今修為境界也早已晉陞道源境九重後期，如同武威侯元諷一般，僅差半步之遙就將晉陞巔峰，絲毫沒有怠慢。
聽到韓少楓的話，眉頭深鎖：「掌教。血月神藏本就被五大土著部落佔據五大方位，又有元、魔二界，以及諸多界域組成的聯盟，各佔三處地勢，無論是修鍊資源還是地理位置，皆是首屈一指。」
「哪怕是我玄界內部，九大強族盤踞一方，十大宗門則是一分為二，形成三股最強勢力，盤踞在血月神藏東部區域，以至於唯有北部區域競爭力較弱。但是其北部乃是連片荒漠，環境極其惡劣不說，以宗門三千弟子之數，若是與血荒族遭遇，只怕損失極其慘重。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抉擇新的宗門駐紮地？」
韓少楓從來不相信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話，尤其是在修行界，寒門之所以無論是在什麼地方，生存條件都是這麼惡劣，除了天門遺留下來的歷史原因外，在韓少楓眼中看來，諸天萬界根本都是在畏懼寒門的驚天崛起，想要以這種方式壓縮寒門的生存空間，最終導致走向毀滅。
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事，韓少楓不會自怨自哀，更不會怨天尤人。
此刻他的頭腦無比冷靜，說：「十大宗門一分為二，勢力當是如何劃分？」
徐世兵說：「蓬萊仙境與崑崙聖世代交好，佛宗與藥王宮頗有淵源，又同為北方強宗，在進入血月神藏后便是集結在了一起，而位居南方的紫霄宗，卻是與其他勢力不和，因此也併入其中，這五大最強宗門形成一方勢力；剩下的劍宗、清虛門、符宗，以及遭受滅頂之災，但弟子並未折損太多的荒火教，迫於無奈集結在一起。原本佛宗不問世事，並不參與任何一方鬥爭，奈何所處環境惡劣程度超乎想象，被迫選擇與之結盟。如此一來，兩者之間便成拉鋸之勢。」
「原來如此！」
韓少楓眼眸神光閃爍：「我寒門與劍宗淵源頗深，而虛靈子、方戈乙這兩大清虛門、符宗最強傳承者，若非是我，早就死了不下三次。至於荒火教就更不要說了，從某種程度而言，早就與我寒門榮辱綁在一起。儘管與佛宗素無交集，但形勢所迫，各方勢力都當有所取捨，為何宗門高層不與之聯繫，反而要將三千弟子置於如此危險處境？」
「還不都是這禿驢惹出來的好事？」
神武大天師說：「他本就出自佛宗，卻是偏行大逆不道之事，屢犯佛禁，因而被驅除出宗；而後禿驢悟毀滅之道，修為境界、戰力暴漲，殺戮天地，令得蒼生萬物顫慄，因而被世人冠以滅世佛，哪怕是被驅逐，卻也更改不了他出身佛宗的事實，正是因為他的存在，其佛宗才堅決反對我寒門與之劍宗等勢力聯手。」
「否則何至於我寒門弟子在外行走，個個盡皆需要佩戴面具？沒辦法，雙拳難敵四手啊，縱然門下弟子個個天資妖孽，終究是底蘊差了太多，無法在短時間內成長為以一敵萬的存在，只能以如此方式行事。」
「佛宗不同意么？那就讓佛宗的人滾出聯盟就是！」
韓少楓又怎會去責備滅世佛的過錯，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因為塵封記憶打開后，他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因為雙親，義父又怎會行那看似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對於佛宗在如此殘酷情況下，依然不明世勢的愚蠢做法相當有成見：既然如此深明大義，獨善其身就是，何必與其他勢力聯盟？
「掌教，這樣……似乎不太好吧？」
聽到韓少楓的話，這次就連神武大天師心裡都是咯噔一響，嚇了一大跳道：「不算我寒門，玄界其他三方勢力，平時互相制衡，卻也未有一方勢力撕破臉，反而不管是遭到元界、魔界或者是其他界域聯盟的攻伐，彼此之間還會暫時聯手禦敵。」
「若是我寒門如此做法，便相當在打破玄界三方勢力的平衡。說得小一點，無論到時候佛宗選擇加入哪一方勢力，都不是對方願意看到。說得大一點，估摸著除了劍宗和荒火教，即便是清虛門和符宗，對我寒門的態度一直以來都是曖昧不明。加之元、魔二界大軍，必不希望看到我寒門與其他勢力聯手，如此這般做法，怕是會立即掀起血月神藏內的腥風血雨呢！」
韓少楓咧嘴邪笑：「你乃是赫赫威名的神武大天師，豈會是那膽小如鼠的存在？這般言語是在賭我的決心么？」
神武大天師不可置否一笑。
韓少楓道：「修行者逆天修行，本就是一條不成功便成仁的血腥路。寒門弟子在高層的庇護下，已經十多年了，不可能一輩子庇佑下去。溫室里的花朵終歸是需要歷經風雨才能茁壯成長的，當下若是真因為我的決定要掀起整個血月神藏的大戰，在我看來未必就是一件壞事。三千弟子，我的要求不高，哪怕是存活下來五百人能夠從血月神藏內走出去，也能為我寒門的將來撐起一片天。」
非是韓少楓狠心，而是修行界本就如此物競天擇，他不可能庇護得了每一個弟子，相反他所面臨的敵人比每一個弟子所面臨的都要強大無數倍，自己尚未如同在鋼絲繩上高空跳舞，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命喪黃泉，更逞論是其他？
神武大天師道：「若是掌教至尊非得如此一意孤行，本座倒也沒有任何意見。」
「……」韓少楓有種吐血的衝動：「什麼叫我一意孤行？這不是你們在長達十年中都未曾解決的問題，我想快刀斬亂麻么？若是你有更好的提議，不妨說出來就是，只要你的提議優勢尚在我之上，大可聽你的就是。什麼時候我說過，宗門就是我韓少楓的一言堂了？」
滅世佛才不會給神武大天師好臉色：「神棍，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現如今的寒門可比當初的天門環境更加惡劣，但就機緣和宗門弟子的天資來看，卻是天門當年完全無法比擬的，若是真正成長起來，未必就無法凌駕在當年天門的威勢之上。若是再如此神神叨叨，信不信本佛將你當年做的那些齷齪事統統抖出來？」
「本座又沒有說不說，何必這等氣急敗壞？」
神武大天師環視眾人後道：「掌教至尊的抉擇，在一定程度上而言，當我寒門處於滅頂危機之時，倒也不失為一個選擇。然而大家可曾想過，我寒門如此勢單力薄，甚至其宗門駐紮地就在元界大軍的眼皮子底下，元界大軍也未曾傾巢而出將我寒門剿滅？」
「並不是我寒門藉助這方神地的天地大勢，到底有多麼無堅不摧，而是因為各方勢力都不願意打破這種詭譎的制衡，若是元界大軍當真想要剷除我寒門，別說是魔界了，就算是以韓天玄為首的九大強族都會前來增援。至於原因很簡單，任何一方勢力都不希望元界大軍在血月神藏內一家獨大，因而令其他勢力人人自危。」
「那樣的話葬送的不僅是那些人的勢力範圍，而是關乎於絕世機緣的爭奪。我寒門現如今的地位，就幾乎等同於混沌神宗在玄界的地位，在各方勢力看來都是一隻跳蚤，但是跳蚤也有跳蚤的好處，你等仔細回想一下，這麼多年過去混沌神宗可曾滅宗？」
在場的人都不是愚笨的存在，個個一點即透。
尤其是韓少楓，眼前一亮：「非是混沌神宗到底有多強，而是它的存在對於各方勢力而言，就是一個平衡點，而天問正是心知肚明，所以這些年來看似盡做一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卻是因為沒有觸犯到各方利益的底線，因而混的風生水起？」
「我寒門在血月神藏之中，實則與混沌神宗一般無二，也正是因為這樣，反而才成為最為獨善其身的一方勢力？」
「大天師的言下之意就是，宗門大可效仿混沌神宗之舉？」
「混沌神宗不過區區一群爛泥扶不上牆的跳樑小丑，焉能與我寒門精銳之師相比？」
神武大天師眼眸中爆射一道凌厲光芒：「儘管今時不同往日，但本座好歹也是隨天尊大人征戰九天十地，揮斥方遒，鎮壓了一個時代的大人物，曾幾何時生存得如此憋屈過？」
「既然血月神藏內的所有勢力，都視我寒門為最是微妙的平衡點，那本座就要好好利用一下，將之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反正我寒門所有人加起來也不過三千有餘，別說比之元界大軍，就算是魔界大軍的人數都是宗門的數百倍，按照那些人的想法，集其所有力量，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我寒門所有人，但事實當真如此么？」
「故此，本座在根本上是完全反對掌教與他方勢力結盟的，而是想要以游擊的方式，無論哪個地方有利益都要去攙上一腳，無需任何忍氣吞聲，遇見不爽的人給我殺，遇見不對付的勢力直接給我滅了就是。」
「……」聽完神武大天師的話，韓少楓等人互相對視一眼，心中震顫：原來這才是咱寒門最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