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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6 未來的家主(二更)

  第二天。


  小獸準時醒來。


  秦二爺、秦三爺昨夜和秦琛說了許久的話,睡晚了,早上還沒起。秦琛擔心小傢伙吵著了二叔、三叔的瞌睡,便抱了小傢伙前往正堂。


  正堂掛著秦氏列祖列宗的畫像,秦琛抱著小傢伙,給小傢伙講這些祖宗的故事。


  秦琛打小就是當家主培養的,這些祖宗的光輝歷史早就倒背如流。如今,在不用看家族史的情形下可以將祖宗的生平往事出口成章很是自然。再加之他低沉渾厚的聲音,小獸聽著一點也不覺得無趣,反倒特別的感興趣。


  聽得認真處,小獸還會抬起他的小胖手指著其中的某幅畫像『啊,哦』兩句。


  秦琛便明白了,小傢伙是想聽這位祖宗的故事,於是他就又非常耐心的講給小傢伙聽。


  小傢伙聽得高興處,還會拍著小肉掌,蹬著小短腿,給畫像上的祖宗拋飛吻。


  秦琛愛極了他這幅模樣,親著小傢伙的額頭,說:「君臨,以後你也要成為這些爺爺、曾爺爺、太爺爺般的人物,守好我們秦氏一族,知道嗎?」


  不悔志不在家主,三老爺便隨了她,指示要秦琛培養小獸成為秦府未來的家主。


  小傢伙大名秦君臨,在列祖列宗面前,秦琛神聖的叫出了小傢伙的名字。


  秦二爺、秦三爺雖然起得晚,但終歸記掛著小獸,在秦琛、小獸起來沒多久后他們就起來了,做好早餐后二人往正堂叫秦琛、小獸吃飯,自然而然就聽到了秦琛給小獸說的列祖列宗的故事,也聽到了秦琛對小獸的叮囑。


  他們真心感到慚愧。


  曾經的他們是二世祖般的人物,吃著、喝著、玩著、用著秦府的一切,又哪裡知道祖宗的辛苦?


  在他們眼中,權利、地位便是一切,權利、地位便是風光。


  所以,他們想奪權、他們想奪利。


  說起來,他們這些年禁閉於此抄寫家譜,撰寫家族歷史才知道祖上的風光、忍讓、成全、大義。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秦族能夠屹立百年不倒的原因。


  家主就是秦氏一族的凝結力。


  家主不但牢記歷史,而且打小就培養出大義、包容、狠戾、嚴謹的性格。這也難怪,那一年,他們奪權沒成功。


  「琛兒,小獸,走,吃飯去嘍。」秦二爺說。


  24小時期滿的時候,祠堂的朱漆大門準時打開,秦二爺、秦三爺不舍的送秦琛、小獸出祠堂。


  「二叔,三叔,保重。」


  族規不似國家律法完善,但有的規定卻比國家律法更嚴格。國家律法還講究一個減期、減刑,家法卻沒有這一套,所以,秦二爺、秦三爺還得在祠堂呆到期滿才成。


  雖然捨不得小獸,但也不能說『沒事帶小獸來看看我們』的話,那不就是沒事詛咒小獸犯點事來罰禁閉?

  所以,秦二爺叮囑說:「逢年過節祭祀的日子,就帶小獸過來昂。」


  「是,二叔。」


  「還有,琮兒上次來,說的話中戾氣很重,你是大哥,該治他的地方要治,但是,該點醒他的地方還是要點醒。實在不成,你將他押來這裡,我來看著他。」


  「是,二叔。」


  見他三叔似有話要說,秦琛心裡明白三叔肯定是放心不下秦琨,他又說:「二叔、三叔,琮弟、琰弟、琨弟的事有我,你們不要擔心。真到了管不住的那一天,我自是押了他們來給你們教誨。」


  「嗯,好。」二爺、三爺同時說。


  朱漆大門闔上的一瞬,小獸非常詫異,還指著祠堂中向他揮著手的二爺、三爺『啊、哦』著,似乎是在問『他們為什麼不跟上』的話。在祠堂玩了一上午,他還和二爺、三爺捉迷藏來著。


  秦琛親吻著小傢伙的額頭,說:「快了,再過兩年,二爺爺、三爺爺就可以出來陪著我們小獸玩了。」


  小傢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扭頭看向那闔上的朱漆大門。


  「秦琛。」


  「秦爸爸。」


  連翹、如晦的聲音在秦琛身後響起,秦琛、小獸同時回頭。


  小獸看到了連翹,喜得『媽媽……媽媽……』的叫著。連翹卻是瞪了小傢伙一眼。小傢伙眼露迷茫的神情,不明白的看著連翹,然後他看到了連翹身邊的如晦,立馬又喜歡得「哥哥……哥哥……」的叫且伸手要抱。


  如晦長得非常高了,抱著小獸一點也不吃虧,微微一笑下從秦琛懷中抱過了小獸,然後還甩了幾圈,又拋了幾下,惹得小獸不停的尖叫出聲。


  倒是連翹,一見秦琛就急忙抽他的衣服。


  「嘿」的一聲,秦琛不著痕迹的避過了,接著湊近她耳邊,說:「才一晚沒見,至於這麼饑渴?」


  連翹瞪了他一眼,說:「快讓我看看。」她知道他昨晚受了三鞭進了祠堂。


  「沒事。」


  「快讓我看看。」


  「真沒事。二叔、三叔那裡有葯,替我用上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連翹仍舊強行轉過秦琛,抽了秦琛的衣服一看,背上三條深深的鞭痕,還有的傷痕可以想見鞭起的時候被那鞭上倒刺帶走皮肉的血腥。連翹眼睛一紅,在秦琛的腰那裡狠狠的一掐,說:「瞧你,你打算把你那個兒子寵成什麼樣子?不過一晚,你一晚都忍不住嗎?」


  是啊,一晚都忍不住。


  秦琛圈著連翹的腰,親了她的額頭一口,說:「他也是你的兒子。」


  連翹又瞪了他一眼,說:「走,趕緊回鍾粹樓,李濟安上次那葯還有多,我準備好了。」


  「嗯。不悔呢?」


  連翹『呵呵』一笑,說:「你覺得她會來迎接你們這對落難父子?」


  秦琛心一哽:好吧,再該怎麼哄閨女呢?


  鍾粹樓。


  不悔雙手環胸,坐在沙發上,瞪著院門方向。


  現在是暑期長假,她不用上學。


  「嘿,寶貝兒,怎麼就變成小河豚了?」說著話,伸手揪著不悔臉頰肉的是付一笑。他正準備出門辦事,不成想看到不悔氣鼓鼓的樣子,便決定上前來逗上一逗。


  不悔扭過腦袋,說:「別惹我。」


  付一笑『嘿』了聲,坐在了不悔的身邊,問:「怎麼了?」


  「一個、二個都寵著那個熊孩子。」


  知道小丫頭片子說的是小獸,也知道秦琛昨晚寧肯家法也要進祠堂的事,不悔這神情、語調明顯是吃醋的節奏,「噗」的一聲,付一笑笑了,說:「好像你不是熊孩子似的。」


  不悔一邊翻著白眼一邊說:「你見過有我這麼可愛的熊孩子嗎?」


  「別說,還真沒見過。」


  眼見小丫頭又翻了白眼,付一笑說:「寶貝兒啊,如果你真瞧不上你的琛琛重男輕女,我倒有個好主意。」


  「你說。」


  「過繼給我唄,你來給舅舅我當閨女,我保證把你寵到天上去且只寵你一個。」


  「呵呵」一笑,不悔仍舊翻了個白眼,說:「相信男人的話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嘿,你這熊孩子……」說著話,付一笑捋了袖子就要去撓不悔的痒痒。


  不悔麻溜的跳下沙發往門口跑,因擔心付一笑追上來,她還時不時的回頭看,結果在門口正好撞到秦琛身上。


  秦琛一把抱住她,說:「小心,別摔跤。」


  付一笑正好佯裝著追了過來,一下子看到如晦懷中的小獸。立馬喜愛的說:「小獸,來,給舅舅飛一個。」


  小獸很聽話,立馬給了付一笑一個飛吻,然後還『舅舅』了兩聲。說起來,小傢伙拋飛吻的習慣就是和付一笑學的,付一笑對小傢伙那也是喜歡得不得了的,現在聽到那軟萌的『舅舅』之音,付一笑笑得見牙不見眼,從如晦懷中抱過小獸,說:「小乖乖,你要是永遠這樣可愛該多好,也不至於關禁閉啊。昨晚,舅舅恨不能去陪你啊,可替你擔了一晚上的心呢。」


  聞言,一旁的不悔冷哼一聲,呵呵一笑,說:「還說只寵我一個,果然,男人的話不可信。」


  秦琛、付一笑同時看向不悔。


  付一笑想起剛才才說過的話,是有點打臉啊啊啊。於是,他乾咳兩聲,將小獸遞到秦琛懷中,說:「公司有事,先走了。」然後,他還裝腔作勢的叮囑,說:「小獸這小子咬了不悔,哪怕受了家法禁閉,但還是不能輕易饒了他,要狠狠的處罰。嗯,就這樣。」


  看著揚長而去的付一笑,不悔再度翻了個白眼,推開秦琛,逕自走到沙發處,再度雙手環胸坐下。


  秦琛抱了小獸來到不悔身邊坐下,小獸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叫著『姐姐……姐姐……』。


  不悔冷哼一聲,沒有理他。


  小獸『哦』了一聲,歪著腦袋,伸出小胖手去推不悔,又『姐姐,姐姐』的叫。


  這撒嬌賣萌的樣子,逗得不悔差點就笑了。


  秦琛趁機說:「小子,欺負女生不是男子漢所為。我們是男子漢大丈夫對不對?男子漢錯了就要勇於承認錯誤對不對?這樣,來,給你姐姐道個歉,讓你姐姐原諒你昨天咬她的行為好不好?」


  小獸有點迷茫的盯著秦琛。


  秦琛說:「嘿,小東西,你不該是忘了昨天你咬你姐姐了吧?」


  小獸歪著腦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秦琛。


  這樣子,果然是忘了。


  秦琛伸手拉著不悔的領口。


  不悔今天穿著圓領衫,稍微一拉就可以看到肩膀上的傷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兩顆牙印,還在。


  秦琛指著牙印說:「瞧瞧,你咬的。趕緊,認錯。」


  小獸這才『啊、哦』了一聲,說了聲『糖糖』。


  這小子總算記起來昨天因為搶不過糖就開咬的事了。秦琛說:「所以,男子漢大丈夫,來,認個錯。」


  小獸眉頭倒立起來,瞪著不悔。


  不悔也一瞬不瞬的瞪著小獸:舅舅有一句話說得對,哪怕受了家法禁閉,但還是不能輕易饒了這小子,哼!

  一直沒說話的如晦這個時候走到小獸面前,遞上了一個廣口玻璃瓶,一隻大大的黑色的蝴蝶標本窩在廣口瓶內的彩絲上,異常的好看。


  昨天的小彩蛇早被小獸玩得稀爛,如今一見蝴蝶標本,小獸就喜歡上了,伸著手說:「要,要。」


  如晦將廣口瓶舉高了一點,微笑說:「想要的話得道歉。」


  小獸才不管什麼道歉不道歉的,只說著『哥哥,給我』的話。


  如晦依舊耐著性子說:「給姐姐道歉,哥哥就把它給你。」


  這一回小獸聽懂了,看向不悔,呶著嘴權衡。


  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將眼光流連在不悔和蝴蝶標本上后,他的小胖手開始拉扯著自己的衣服。因為還穿著二爺、三爺的衣服,領口非常的敞,所以他一拉就露出他那肉乎乎的小肩膀。


  在一眾人不明白他要幹什麼的情形下,他說:「姐姐咬,給姐姐咬。」


  咬來咬去咩?

  這就是所謂的道歉?


  一眾人被小獸整得出其不意,好氣又好笑。不悔終於笑破了功,說:「算了,大人不和小屁孩子計較,原諒你了。」


  秦琛、連翹相視:咳,都是小屁孩子好不好。


  不悔語畢,在沙發的轉角處摸了一把,摸出一個和如晦手中一模一樣的廣口瓶,裡面也裝著一隻大大的黑色蝴蝶,也是窩在彩絲中。看得出來這蝴蝶和如晦手中的蝴蝶應該是一對。


  不悔將廣口瓶遞到小獸面前,說:「給。」


  小獸一把就搶了過去,開始上下倒騰著廣口瓶。


  不悔又說:「這是姐姐替你裝的哦,有彩絲當它們的床,是不是非常的漂亮?」


  小獸把玩著廣口瓶的功夫,不忘沖著不悔笑,然後還給不悔拋了個飛吻。


  如晦也將自己手中的廣口瓶遞到了小獸手中。


  看著三個孩子窩在一處,連翹拐了拐秦琛的胳膊,眼睛瞟向樓上。


  秦琛明白是要他上去。他摸著不悔的頭,說:「好好陪著小獸玩。」


  不悔『嗯』了一聲,說:「你快上去讓翹翹替你上藥吧,小獸有我和如晦看著呢。」


  她曾經親眼見識過那家法的厲害,也曾經親眼見識過她爹後背那鞭傷的可怖,而昨晚,居說是三鞭,肯定早就痛死了吧。她是惱,除了惱小獸外,也惱她爹完全不顧及他自己的身子。


  秦琛聞言,心一暖,低頭在不悔頭頂親了一口,說:「乖。」


  ------題外話------


  二更,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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