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掠奪(一更)
第二天。
雪后初霽。
陽光灑在薄薄的積雪之上,反射的雪光照亮了暈暗的、拉著厚重窗帘的卧室。
從浴室到床上,到處是水漬。
一地零亂的衣物渲染著昨夜的瘋狂。
豪華的床上,男人精力仍舊旺盛得出奇,睜著一雙勾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看著睡在懷中的人。
若不是憐她身體初好,他還不會放過她。
原來,在他懷中的她才是那個真實的她,是那麼的弱小。
他輕輕的用手指卷著她火紅的頭髮。
她來江州,應該是知道他的心意的吧。所以,哪怕昨晚忐忑不安,但仍舊會把自己交給他。
曾經以為,除卻連翹外,他付一笑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
既然身邊的女人不是連翹,那是誰都可以。所以,他花心無度。
但,每每在女人身邊醒來的時候,他總是特別的迷茫:我是誰?她又是誰?
這樣的日子渾渾噩噩得直至他中了秦琛的局,自此對女人敬而遠之。
他想,這許是老天對他的懲罰。誰叫從前的他那麼不尊重女人,活該,報應來了吧,真是報應不爽啊。
直至遇到她,遇到懷中這個女人。
認識之初,他和她便一直是處於吵鬧、打架不休的境地,雖然他認定是和她八字不合的原因,但卻並不嫌惡、反感,倒總想招惹她,喜歡看她氣得跳腳、惱得炸毛的一樁樁、一幕幕。更甚至於,他把這當一種成就。
直至驚覺她是女人後,感覺變了,且心中、腦中日夜浮現她的身影。
若看到某電台報道了些別的男人對她有企圖的新聞,他恨不能立馬飛到她的身邊護著她,然後殺了那個男人。
若看到某電台報道了她寵著某個女人的新聞時,他氣得直跳腳。
他討厭有別的男人企圖染指她,他更討厭她寵著別的女人。
這種情緒無休無止的折磨著他,他知道他中了一個名叫Lucas的人的毒。
若說連翹是他的心靈雞湯,那Lucas就是他付一笑的砒霜鴆酒。
之於連翹,不管連翹在誰的身邊,他只唯願著連翹好好的,他只唯願那個愛著連翹的人好好的待連翹,而他只要在遠處默默的守候著就足夠。
之於Lucas,他想得更多的卻是掠奪。
於是,他踏上了去法國的路。
在法國,對她了解更多,心便有了另外的認知,從初時的掠奪到後來的想守著、疼著、護著、寶貝著。
始於性,終於愛!
正代表著他之於她的感情。
她就像上帝對他伸出的另外一隻手,不但拯救他的身體,更來拯救他的靈魂。
他對她,越發的不想放手。
他不是那種不諳情事的毛頭小子,而她也不是那種傷春悲秋的閨房乖乖女。
若想圈住她,得廢點手段。
為她洗手做羹湯,為她不辭勞苦管理公司,為她不嫌臟累的照顧她,他一步步將她圈進他的生活。
在離開她的這段日子,他的心是忐忑不安的,直至昨夜……
「Lucas,謝謝你能來。」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低頭,將唇印在了她光潔的額頭上。
她長得非常的白,因為總裹著十幾層的衣服,那膚色就越發的白。白膚紅髮,特別的惹眼。且她的臉上,瓷白得看不到一個毛孔,特別的滑手。男人的手又有些不規矩起來。
睡得正酣的人被人摸得痒痒的難受,Lucas抬起手一掌拍了出去,「泰山,滾開。」
正情意滿滿的男人猛不防被人『啪』的一下打中了臉,在稍微怔忡后,他咬牙切齒的說:「Lucas!」
如果泰山不是一隻母猴的話,他現在就去宰了它。
現在,他也終於明白秦琛為什麼不許任何雄性的東西出現在連翹身邊了。
與此同時。
林曼的小手輕輕的摁在了智能鎖上。
黑皮將公寓的密碼告訴了她。
她從來不敢妄想和三哥站在一起,但她也想報答黑皮哥的出手相助。如果沒有黑皮哥出手相助,她家早就散了。
黑皮哥說了:三哥不能接近女人,長期下去不是個事,身體會垮的。
黑皮哥還說了:只要你能接近三哥且成其好事,你父親的醫療費、你弟弟的學費都不用你操心。
黑皮哥更是說:你也要主動點,不要怕,我是三哥的左膀右臂,是三哥信任的第一人。哪怕三哥惱了你,有我在前面替你頂著。
念及黑皮哥所說的種種,林曼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推開門。將手中提著的早餐輕輕放在一旁的鞋柜上,她準備換拖鞋。
她出生貧寒,所以比別人總多一份小心翼翼。昨天來的時候,這裡有多少鞋,是什麼樣子的,她都有映像。但今天,這裡怎麼多出一雙小號碼的男鞋?
三哥家裡有客人嗎?
是誰?
她側著耳朵聽了聽,一室靜謐。
應該是還沒有起床。
她換了拖鞋,提著早餐進了餐廳,
這是按照黑皮的指示,在金玉滿堂弄的早餐,有排骨小米粥,還有烤好的麵包配著新鮮的鵝肝醬,一盤炸得金黃酥軟的小黃魚,一盤羊肚菌配雞肉絲,還有一碟翠綠的小炒油菜心和一碟開胃的酸黃瓜。
足夠二人的早餐。
擺好一切,林曼看了看卧室方向,仍舊沒有動靜。
擔心這些飯菜涼了,她輕手輕腳的往卧室方向走去,準備叫付一笑起床。黑皮哥說了,今早還有一個會議要開,要她提醒三哥不要缺席。
她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后,終於咬著唇走到了卧室門口,抬手,準備敲門。
但,才抬起的手因了房間隱約傳來的動靜而頓住。
什麼聲音?
好像是在吵架,又好像是在低聲軟語,接著便有那令人耳紅心跳的吟哦之聲傳來。
她在魅色做了一段時間,聽到過很多這樣熟悉的聲音,不是不懂這吟哦之聲代表著什麼?
她『呀』了一聲,急忙放下手,急急轉身往餐廳方向跑去,期間還撞到了客廳的轉角沙發。她都沒覺得痛。
房間內,付一笑弄醒了佳人,再度不顧一切的要著她。
她聽力驚人,聽到那沙發被撞到的聲音,說:「好像有人。」
「應該是黑皮給我送早餐來了。」這段時間都是黑皮在照顧他。
一大早被弄醒,Lucas本就有起床氣,奈何體力上天生不是男人的對手,她不得不再度妥協,如今知道他兄弟來了,而他們還在這裡顛鸞倒鳳,她惱羞成怒,伸手擰著他的腰,「趕緊的,像什麼話。」
「讓他等著。」付一笑完全忘了今早有會議的事。
這個男人,昨夜不放過她不說,今早色心又起,真是不知魘足的狼。推不開,越推他越興奮。擰他吧,他那一身的肌肉感覺就是在給他撓痒痒。
Lucas第一次真心感覺到男人、女人體力上的差別。
而餐廳中,林曼的心像被貓爪子撓了般的,坐著不安、站著也不安。
那卧室中的聲音明明就是……
可,鞋櫃那裡明明沒有女鞋啊?
若說異常,那就是那雙異常的小號男鞋。
三哥長久不沾女人,難道?
念及此,林曼嚇得用手捂住了嘴,眼睛驚恐的瞪著卧室方向。
如果三哥喜歡上了男人,那她就真的是無能為力了吧。
和男人爭,她拿什麼去爭?
黑皮哥,對不起,看來我要辜負你的期望了……
就在林曼震驚忐忑的功夫,卧室的門被拉開,付一笑只簡單的披了件睡衣,高大的身影站在房門口,說:「黑皮,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
說著話,付一笑習慣性的看向餐廳,自然而然就看到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林曼。
因為這段時間都是黑皮為他送早餐,付一笑不做有第二人給他送早餐想,當看到林曼的時候,他好看的桃花眼一眯。
「三,三,三哥……」
林曼嚇得哆嗦著,話也說不清楚了。
她天生膽小,然三哥話中的火氣有多濃她還是聽得出來的,她嚇得捂住了胸口,急忙解釋說:「三、三哥。黑皮哥要我給三哥送早餐。」
一邊說著話,林曼一邊拘束的擰著手,接著又說:「哦,對了,黑皮哥還說了,今早十點有個會議,要我提醒三哥千萬不要忘了。」
會議?
付一笑眉微皺,什麼會議?
「知道了」一聲后,付一笑一把將門闔上。
林曼看了看桌子方向,又看了看卧室方向,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後,她咬了咬唇,終究是走了。
當時針指向十點的時候,付一笑總算是完了事,他長吁一聲倒在Lucas身邊,伸手摟住她,說:「三爺我終於領略到了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是個什麼意思了。」
Lucas『哧』的一聲,乾脆給了他一腳,將他踹到了一邊,「讓開。」時間搞那麼長,還要不要人活?累的是她好不好?好不好?
「嘿,你還有力氣?是不是要再來……」
付一笑的手才伸出去,Lucas已經機靈的溜下了床。
男人的手撲了空,女人也沒得到好,下床的瞬間便軟到了地上。
初時一愣,接著明白了原由,付一笑『哈哈』大笑起來。
「付一笑。」Lucas臊得慌,爬起來,抓過一旁的枕頭不管不顧的猛砸向他,且惱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小爺我的腿怎麼會軟?」
男人一邊躲著枕頭,一邊說:「好好好,是我,是我。我認錯行了吧。說吧,想怎麼懲罰我。」
看在他認錯及時的份上,Lucas下巴一翹,將枕頭隨手一丟,「我餓了。」
「餓?好,這個懲罰爺喜歡。」付一笑故意歪解『餓』的含義,且伸手,又要把女人往床上拖。
「付一笑。」
Lucas炸毛般的瞪著他,掙扎著擺脫他的手,說:「小爺是肚子餓了。」
「原來是肚子餓了?是你自己沒說清導致三爺我誤解,你還有理了,還這麼瞪著三爺我,真是……」
「付一笑,我昨天一天在飛機上,沒吃東西。」
昨天一天沒吃?
今天又這麼晚了?
付一笑一個激靈翻身下床,說:「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弄吃的。」
十幾天了,她真的非常的懷念他做的飯菜。她『嗯』了一聲。
心疼她確實累壞了,付一笑不再纏著她,只裹了件睡衣便出去了。Lucas趁機去洗浴室梳洗。等她出來的時候,付一笑將早間林曼送來的吃的都在微波爐中熱了,香氣瀰漫在整個餐廳中,一下子就勾起了Lucas的食慾。
「來,先墊個底子。等會我再去買些新鮮食材給你做大餐。」付一笑說。
同樣的時間,付氏財團會議室,會議桌前,一眾人面面相覷:總裁呢?
吳江看著黑皮,黑皮也看著吳江。
最後,黑皮起身,走到會議室外,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但轉念一想,一大早他讓林曼送早餐到三哥那裡,這麼長的時間,林曼沒來一個電話,而三哥也沒來開會?
黑皮的眼睛一亮,這男人嘛,一大早的荷爾蒙比較高,這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的,保不準……
如此一想,黑皮臉上盪起興奮的笑容,收起手機,轉身進了會議室。然後他在吳江耳邊耳語了幾句。
吳江臉皮一抽,懷疑的看著黑皮,黑皮給予『肯定、一定、沒錯』的眼神。吳江沒轍了,對著一眾與會人員說:「總裁臨時有事,不能走開。今天的會議延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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