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刺激得暈了頭
觀察室。
蘇芙好一陣忙碌,終於讓那個名喚吳雨晴的產婦轉危為安。她步出觀察室,已經是兩個小時后。
吳雨晴的家屬都圍了上來,焦急的問:「怎麼樣?」
蘇芙摘了口罩,說:「沒事。她非常堅強,闖過了這一關。放心,明天她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後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一個星期後就可以出院。」
吳雨晴的媽媽抓著蘇芙的手,說:「謝謝,謝謝你蘇院長。如果不是你,我這閨女就沒了。」
蘇芙認得這位母親,非常的緊張、疼愛自己的女兒,她笑著問:「可是,您為什麼要把您的女兒養那麼的胖?」
她有了解過這個吳雨晴的體重,懷孕前僅有100斤,懷孕后長到380斤,這是非常不正常的體重增長現象。也正是因為這個現象,導致吳雨晴成了高危產婦。
吳雨晴的媽媽愁眉苦臉的說:「因為她有哮喘病史,醫生建議最好是不要懷孕。可是我閨女性子倔,和女婿感情也好,冒著危險懷上了。又擔心自己這個病對孩子有影響,於是聽了一些人說的什麼老方子、土方子,什麼有營養就補什麼,生怕虧待了肚中的孩子。沒成想就這麼胖了起來。」
蘇芙『哦』了一聲,說:「您閨女本就有哮喘病史,又加上這個體重,無疑就加重了病情。如果您對我們醫院放心的話,可以讓她入住我們的月子中心,我們月子中心除了能夠照顧好您的小外孫外,還可以為您閨女制定詳細的減肥計劃套餐。」
「真的嗎?」吳雨晴的媽媽高興的問。
「嗯。雖然不可能減到懷孕前的體重,但至少要比現在的體重減輕許多。哪怕以後出了我們的月子中心,但只要按照我們給的減肥套餐計劃合理飲食、合理健身的話,兩年之後,恢復到從前的體重應該是不在話下。」
「好,交給蘇院長,我們放心,我們去月子中心。」一直沒做聲的一個長相秀氣的男人說。
蘇芙對這個男人有映像,是那吳雨晴的老公。
這個男人沒有因為老婆懷孕長胖就心生嫌棄,且緊張的守在這裡三天三夜了,真心不錯的老公。
蘇芙笑著對身邊的小護士說:「你帶他去月子中心辦理相關手續。」
「是,蘇院長。這位先生,這邊請。」
蘇芙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韓伯飛不在。
她長吁了口氣,在沙發處坐下,一眼便看到茶几上有個便利貼。
她抓起來一看:有事,晚上見!
這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她再熟悉不過。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半晌,蘇芙的臉突然就紅了,這字條留得真是……
累了一天,她著實累了,就那麼倒在沙發上。
才把眼睛眯上的功夫,她突然想起剛才和男人爭執時男人說:對,有病,我確實有病。哪怕我韓伯飛的妻子給別的男人生了孩子,哪怕我韓伯飛的頭頂上都頂著一片綠色的草原了,但我仍舊希冀著我的妻子回到我的身邊,希冀著我的妻子為我生個孩子,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嘶」的一聲,蘇芙倏的一下坐了起來,「什麼意思?」
三年前,她留下離婚協議書。
緊接著,男人打來電話說『好』。
再然後,男人按離婚協議書中的要求打了足夠的離婚費用至她的帳戶。
最後,她遠走巴黎。
那個時候,她將離婚費用幾乎都留給了住在療養院的母親,僅留了一小部分做為她在巴黎的開支。所以,她在巴黎的生活一直比較拮据。再加上後來有了Alan,Alan從出生就住進育嬰室花費更是巨大,她那點錢根本支付不了兒子的醫療費用。
萬般無奈之下,她這才將主意打到了紅寶石手鏈上。
紅寶石手鏈不是她不願意還給韓伯飛,而是她根本就沒有機會還。韓伯飛住院的時候,她去過兩次,奈何他身邊保鏢太多,她去的話就是自暴身份、自投羅網。
她不想被人認為她是站街女,更不想讓韓伯飛誤會。
只是那時、那地、發生的事都由不得她解釋。
與其越解釋越黑,倒不如不解釋。
最後,紅寶石手鏈一直便留在了她的身邊。
後來隱婚。
因為不想他發現自己那不堪的過去,所以她把它們藏得非常的好,就像一直藏著灰姑娘的夢般的好。
遠赴巴黎的時候,她把它們也帶走了。
如果不是Alan,她不會忍痛割愛。
當事時她想的是既然Alan是你韓伯飛的兒子,既然一切都是為了Alan,那我賣了紅寶石手鏈也是理所當然。
當紅寶石手鏈賣出的瞬間,她的心是痛的,淚眼朦朧,那個時候似乎有個聲音在清晰的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真正的都過去了!
可是,今天,男人居然口口聲聲稱她是他的妻子。
『嘁』的一聲,蘇芙再度倒在沙發。
男人嘛,自尊心做怪,認定她是妻子就是妻子,認定和他睡了那就是他的女人,要不然怎麼會說出『算夫妻唄』的話來,更提出那什麼不許別的男人碰的要求?
呵呵,男人的通病。
我蘇芙才不會幼稚的認為你對我有情,你現在這麼糾纏於我鐵定是面子問題……
「答應我,不要吃藥,也不要打針劑,你懂的。」
男人的叮囑猶在耳邊,蘇芙又翻了個身,偏抬頭看向垃圾簍,那針劑早就報廢了。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要吃避孕的葯,不要打避孕的針。
他是不是被Emma、Alan給刺激了,刺激得暈了頭,非要她替他也生個孩子?更不惜說出『我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這一次我們不玩隱婚』的話?
韓府。
韓伯飛快步往父親、母親住的沉香閣走去。
在醫院的時候就接到父親的電話,說母親突然覺得頭暈,又不願意上醫院檢查,要他這個做兒子的回來好好的勸一勸。
才走進沉香閣的院子就看到家庭醫生走了出來,韓伯飛急忙問:「夫人身體怎麼樣了?」
「沒事,就是血壓有點高。」家庭醫生說。
血壓高?
母親原來沒這毛病啊,韓伯飛微皺眉。
家庭醫生又說:「夫人近段時間憂心忡忡,諸事煩擾,茶飯不思,夜不能寐,血壓有波動很正常。我已經給夫人開了寧神的葯,大少爺勿憂心。」
韓伯飛微點頭,「辛苦了。」
「應該的。大少爺,告辭!」
「慢走。」
送走家庭醫生后,韓伯飛才踏入沉香閣。
這是一座極具古色古香的老式建築,其內傢具大抵都是用名貴的沉香木打就。因沉香有安神的作用,非常寵愛母親的父親就選了這處地方做他們的住處。
聽到腳步聲,韓庄知道定是兒子回了,這才不再看卧在床上的妻子,而是抬眼看向門外,果然便看到了兒子那頎長挺拔的身影,他道:「回了。」
「嗯,媽怎麼樣?」
「才吃了葯,睡了。」
「怎麼突然就頭暈了?張伯才剛說是血壓偏高?」韓伯飛口中的『張伯』說的就是才剛的家庭醫生。
「總不是煩心你們兄弟的事!」
韓江依藍為韓庄生了兩個兒子,長子韓伯飛,次子韓仲揚。次子慘遭不幸,至今躺在醫院。好不容易盼著長子成婚,結果訂婚宴又出變數。可以說,韓江依藍為這兩個兒子操碎了心。
韓庄示意兒子不要打擾床上睡得正沉的人,對著書房的方向指了指。韓伯飛明白,在靜靜的看了眼母親后,隨在了父親身後。
書房。
韓庄開門見山的問:「那批貨處理得怎麼樣了?」
一個星期前,韓氏帝國有批貨物被扣在海關那裡。貨物並不是違禁品,是再正常不過的建築材料。
韓伯飛說:「手續都辦妥了,明天可以發貨。」
「那交貨日期不就遲了?」
「按合同賠償。」
聞言,韓庄不語。
韓氏以貨運為主,這些年海關那裡從來沒出什麼問題。
當然,今次的這點賠償之於韓氏而言不算什麼,但,最主要的是信譽問題。韓氏從來是如期交付貨物。只有這次……
葉心軒突擊檢查海關,正逢韓氏一批貨物要出關,他要了份詳細報表查看,結果發現其中有兩份手續不全。州長大怒,喝斥海關辦事不嚴。所以,貨物當即被扣下。
手續不全這事在以往不是沒有,貨照樣先發,手續以後補上即可。但這次,葉心軒親自出馬,海關不敢大意。直至韓伯飛將所有手續補全這才發貨。
韓庄說:「葉州長這是在為美琪抱屈,這只是施以小懲,以後還會有大招。」
韓伯飛說:「我韓氏也不是吃素的。」
就比如說這一次的貨物扣押,那兩個手續辦下來,跑的部門多如牛毛,等章子蓋滿只怕也要是在大半個月後,但韓氏能夠在一個星期跑妥,拼的是什麼?
是人脈!
韓府能掌握Y國貨運大半江山,靠的正是人脈。
「你和美琪到底怎麼回事?我看她挺好,配你綽綽有餘。而且你們也是青梅竹馬長大的,知已知彼。」
「爸。我這麼大的人了,知道該怎麼辦。奶奶都不催我,您催個什麼。」
韓伯飛的婚事自他成年便由老太君一手包辦,老太君也發過話誰都別想插手。韓庄聞言哽了哽,瞪著兒子,最終又無可奈何,擺手說:「去去去。」
韓伯飛走到書房門口的功夫,韓庄又說:「對了,你很久沒在家吃飯了,今晚留下,陪你媽吃個飯。」
本欲回鐘鼎小區的人,頓了頓。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