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輕薄
夢?
他有做夢嗎?
好像是。
但,他又全然想不起夢中的情景。
楚楠思緒中,只聽十七又說:「你不時的叫著我的名字,而且還喊著寶貝兒、十七……」
十七學著楚楠的語氣喊著,喊得楚楠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帶著不自覺的『嘶嘶』兩聲,同時下意識的揉著胳膊去去那一身的惡寒。
「香帥,你不會是在夢中將我怎麼怎麼樣了吧?」
楚楠才不信自己在夢中會喊什麼『寶貝兒十七』的話,他寧願相信這是十七在胡編亂造。正準備反駁的功夫,便見十七突然靠近,他嚇得條件反射般往後縮了縮。
只當楚楠心虛,十七再度繼續將腦袋湊近他面前,挑著好看的眉,邪惡的問:「蠢夢?」
「什麼?」楚楠暫時有點不明白。
「蠢夢啊,在夢中,你對我是不是幹了什麼十八式之類的?」
楚楠終於明白了,這個女人真是……
如果他真在夢中將她十八式了,她不是應該生氣的說?不是應該將他大卸八塊的說?
怎麼還擺出這麼副好奇的神情?
嫌棄的『切』了聲,楚楠說:「你要身材沒身材,要皮膚沒皮膚,我還能把你帶進蠢夢?是你做夢了吧你。」
暫時拋卻到底是誰做夢,問題的關鍵在於:
她身材哪點不好?
她皮膚哪點不好?
女人最是忌諱別人對她容顏的不好說詞,十七也不例外,她『騰』的一下長跪而起,跪在了楚楠面前,抓了他的手至她胸前摁住,說:「我身材怎麼不好?你看,胸圍,世界超模標準。」
然後,她將他的手抓到她腰間又摁住,又說:「我的腰圍也是世界超模標準。」
接著,她將他的手抓到她屁股處摁著,繼續說:「我的臀圍也是世界超模標準。」
楚楠驟不及妨,被她抓著他的手去『輕薄』她,他從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怔忡至最後臉紅脖子粗,居然忘了反抗動彈。
最後,十七把他的手抓到她臉上帖著,說:「你摸,你看,我沒有青春痘,沒有麻麻點點,皮膚光滑,怎麼皮膚就不好了?」
她的皮膚確實非常的光滑……
這個念頭從楚楠腦中飄過的時候,他一個激靈清醒,急忙將手抽了出來,說:「你幹嘛,耍流氓啊你!」
十七白了他一眼,說:「要耍流氓也是你,是你在摸我,我又沒有摸你。」
楚楠哽了哽,居然無言以對。只聽十七又說:「再說你有什麼摸頭,男人我摸得多了,差不多都一個樣。」
「嘿」的一聲,這一回換楚楠彈跳起來長跪在了十七面前,「你摸了誰?」
「死人啊!病人啊,都有。」十七說著話站了起來,又說:「你們男人啊,不過分三種而已。」
「三種?」楚楠覺得跟不上十七的節奏。
「按體積算,胖的、瘦的、不胖不瘦的三種。按身高算,高的、矮的、不高不矮的三種。」語畢,十七還聳了聳肩。又道:「你楚香帥算高的,不胖不瘦的,身子保養得還不錯。當然,如果你對我將你們男人如何分類感興趣,我還可以從你們手腳的大小,手指、腳指的大小,眼睛的大小,鼻子的大小,嘴的大小,包括你們那啥的大小我都可以把你們再度分成N個三種……」
楚楠再度無語,不知為何在書房和一個女人談論高矮胖瘦、男人分種這麼無聊的話題。等她終於停下她所有的高談闊論后,他才站起來,問:「你來書房找我,有事?」
「嗯哼。」
「什麼事?」
「我要出島。」
「現在不是時候。」
「我都弄到五幅FG的畫了。只要弄到最後一幅,我就可以和我的Daniel團圓了。」
「你就那麼相信布魯斯會言出必行?」
「要不然,怎麼辦?」
楚楠沒有回答,只說:「再說,你都不知那第六幅畫在什麼地方,你去哪裡找?」
「總比守在這裡強。」
「與其像個無頭蒼蠅般的在外尋找,不如守在這裡等消息。」
十七眼睛一亮,「你有那幅《靜謐的夜空》的消息了?」
楚楠唇角微彎,眼中帶點子得意,說:「如果不出意外,很快會有消息傳來。」
楚家有著強大的安保帝國,自然有門路打聽消息,比她孤身奮戰要好得多。十七道了聲『太好了』后一把抱住楚楠,在楚楠臉頰上落下重重一吻,說:「謝謝你,楚楠。」
這種以示感謝的帖面吻在平常並不覺得突兀,只是今天怎麼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楚楠臉頰抽了抽,不著痕迹的推開十七,說:「還沒定,別謝早了。」
「總而言之,你願意幫助我,我就要謝謝你。」
楚楠嘴角又彎了彎。
「楚楠,你為什麼要幫我?」
「不是說了因為燕七。」
十七搖了搖手指,說:「這個似乎不能成為幫我的絕對理由。」
「因為我答應了莎克公爵,辦完事後,葵花圖要完璧歸趙,這個理由呢?」
他設計的無心城堡藏寶室,他拿走的葵花圖,將葵花圖歸還是必然。十七瞭然,點頭,說:「這個理由可行。」
接著,十七再度抱了抱他,說:「謝謝你,楚楠。」
因為要等消息,十七安心的在風雨島住下。
只是,兩天沒有消息傳來,她就有些坐不住了,人也明顯的有些暴躁。
第三天,楚楠邀她出海。
「是有那幅《靜謐的夜空》的消息了嗎?」十七興奮的問。
楚楠搖頭說:「看你這兩天精神太過緊張,帶你出去放鬆一下。」
也就是說還是沒有消息?
十七臉上露出失望,懶懶的倒在沙發中,說:「不去。」
「走吧,這個季節可以看到大量的海豚,我們可以乘快艇追趕它們。很壯觀。」
「不想看。」
「你的生活不能只剩下你的Daniel。再說找到《靜謐的天空》后,你和布魯斯之間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現在全當大戰前的放鬆,走吧。」楚楠一邊說一邊強行將十七拽了起來,然後又強行拽著她往外走。
步出屋子的時候,楚楠順勢抓了一頂草帽替十七戴上。
「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十七說。
「什麼事?」
「我暈船。」
楚楠眼睛瞪大,「開玩笑的吧!」
「坐船前我都有吃暈船的葯。」
十七有私人飛機,有什麼事一般也是在空中飛來飛去,少有走水路。除非迫不得已的情形下才坐船,但在坐船前必得吃暈船藥。
她又說:「當然,如果你不嫌棄我等會將你的快艇吐得亂七八糟,我不吃暈船藥也行。」
風雨島上的傭人也有暈船的,比如說阿秀就暈船。
楚楠找到阿秀要了暈船的葯給十七吃了這才再度拽著十七來到海邊。
看著停在海中的快艇,十七問:「帶了魚桿沒有?」
「艇上有。」
十七極少坐這種快艇,人們所謂的乘風破浪的感覺之與十七而言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看她神情難受,楚楠將速度放慢,問:「掌舵,要來試試嗎?」
搖了搖頭,十七說:「還要多久可以到你說的可以看到海豚的地方?」
「快了。」
一個小時后,楚楠將快艇停在了一處海水極清澈的海域。站在快艇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在海水中游來游去的各類海魚。
十七驚呼,「真漂亮。」
楚楠笑著說:「我說了你會喜歡這裡。」
帶著腥鹹味的海風吹拂在十七臉上,不時掀起她的草帽。那系在脖子下的帶子時不時的扯得她的脖子疼,她不奈的將帽子扯下。
楚楠說,「這裡的太陽很毒,你不戴帽子會被晒傷。」
「你怎麼不戴?」
「我皮糙肉厚,習慣了。」
「我也不怕。」
楚楠聳了聳肩,說:「好吧,你要真晒傷了不要怨我沒提醒你。」
這個時候的太陽並不厲害,倒有種暖暖的感覺,楚楠去船艙取了些吃的來,有水果、紅酒之類的。同時他找到一瓶防晒霜遞給十七,說:「塗些,等會太陽會更烈。」
十七接過防晒霜,細細的往身上塗抹,問:「你說的海豚呢?」
「等傍晚的時候。」
那還得等好長時間。不過,她的心不再似剛才在海島的抑鬱,因了這遼闊的海洋,她的心舒展了不少。
塗好防晒霜,楚楠又遞了件薄外套給她,說:「穿上。」
「現在還暖和。」
「因為太陽的原因你才感覺到暖和,但海水非常的涼,連帶著海風也會非常的涼。吹一會你受得住,吹的時間長了你就受不住了。」
十七聽話的將外套接過,套在身上。
楚楠又遞過來一杯紅酒,十七接過抿了一口,說:「香帥,你非常的懂生活。」
「人生有限,要珍之惜之,能讓自己舒服的時候就一定不要錯過。」
看著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楚楠,十七感嘆的說:「和你一起生活的女人肯定非常的幸福。」
「呵呵,和我一起生活的女人現在只怕還沒有出生。」
「咦」的一聲,十七說:「你和她都有女兒了,怎麼說她還沒有出生?」
楚楠愣了愣,接著『哈哈』的笑起來,說:「看來,就像我誤會你一樣,你也誤會我了。」
「啊?」
「其實,我的女兒也是試管來的。」
「嘿,你的女兒是試管來的?」
「嗯哼,她是試管來的,她的名字叫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