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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60 兩個人用同一招

  這一夜,夜辰非但沒斷手斷腳,還著實發泄了一把等久了的燥火,對著妖嬈吻、咬、啃、摸、揉,使勁了手段。


  妖嬈到了半夜忍無可忍地將他踹下了床,提了提已經快露出屁股的睡褲,用枕頭狂抽他的腦門。


  你說這人,吻就吻了,摸就摸了,為什麼非要脫她衣服,脫了她的,自己也跟著脫了,脫得跟出生的嬰兒一樣,光溜溜的。


  「你把衣服穿起來。」


  「熱!」他被枕頭抽得頭髮凌亂,坐在地上更顯狂魅。


  「那就睡地上!」她撈起被子蓋住自己。


  自己有豪華『大別墅』不住,非要過來住她的『貧民窟』,普通學生的宿舍卧室就一張行軍床,寬度1米2,一個她還好,加上他就不夠了,雖說他體弱多病,身體難免單薄了些,但身高擺在那,一米八八的個頭,擠這麼一張小床,不嫌自己捲成蝦米,也要顧及一下她啊,像塊狗皮膏藥似的貼著她睡,擦槍走火了算誰的。


  「我是病人,著涼了怎麼辦?」


  「那回你的大別墅去,有龍床不睡,睡破床,我看你是腦子病糊塗了。」


  他站在床邊不動,往她身上投下了一片陰影,過了一會兒,他開始玩起打火機了。


  咔嚓,咔嚓!

  赤裸裸的要挾。


  妖嬈坐起身,怒瞪道:「肺是你的,不是我的。」


  他勾了勾嘴角,「你在意就好!」


  無語啊,好想死啊,她就這麼被吃得死死了啊!

  她咬著牙挪了挪屁股,讓出一片床上江山,撂下狠話,「不許再動手動腳,否則我親手摘了你的肺。」


  他上了床,乖乖地躺好,一動不動,但頂多三分鐘,三分鐘后故態復萌,吻、咬、啃、摸、揉,還專挑那敏感的地方。


  過了二十分鐘……


  他抬頭,臉上色慾滿滿:「妖嬈,你大腿內側怎麼會有一塊像吻痕一樣的胎記?」


  啪!

  枕頭砸到他臉上,然後又是一腳,他又坐回了地上。


  她滿臉通紅,急急地將睡衣穿起來,他跟只烏龜一樣爬上床,「我不問了,繼續?嗯?」


  她長腿一伸,用白嫩嫩的腳底板蓋住了他的臉,「滾!」


  他還真滾了,不過是滾下了床,然後像烏龜一樣爬了上來,扯著她的褲子不讓穿,她又將他踹了下去,這樣來回了幾次,直到她決定自己睡地板,他才罷手,將她抱回了床上,哄了又哄,結果將她哄睡著了。


  翌日,妖嬈醒來,他已經不在了。


  正常,他是不會允許白天的自己在這間屋裡轉悠的,早上七點前必定離開。


  她伸了個懶腰,起身去了盥洗室洗澡,對著一人高的鏡子發現屁股上多了一枚牙印,不對,是兩枚,一邊一個,相當對稱,頓時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蹲在地上使勁捶地。


  昨晚,她不許他在能看得見的地方(比如脖子))種草莓,於是他就選了這麼微妙的地方嗎?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這個混蛋!

  她恨得牙癢,習慣性地磨起了牙,但一看到牙印,臉就燥了,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她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剋制自己別衝動地將鏡子砸了。


  洗完澡,她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回到卧室,叮的一聲,手機來了封簡訊,她騰不開手,語音呼叫了一下,手機虛擬屏幕自動打開,來信人是紅葉。


  兩人昨夜相談甚歡便彼此留了對方的手機號碼,但她給紅葉的不是夜辰的號碼,是軍校專用的,每個學生都會有,特製的卡號,有加密措施,在軍校期間會作為軍校聯繫的指定號碼,上課日程,學校活動,都會通過它來通知到學生。


  為此,張凡和蘇文也買了手機,商店街就有賣,儘管買的是最便宜的型號,仍是讓兩人心疼的吃不下飯。所幸夜辰給她的手機可以雙卡雙待,她也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她聲控打開了簡訊,漂浮在空氣里的虛擬屏幕上寫著:「我那腦子進水的堂姐要向你賠罪。」


  賠罪!?

  昨天喊打喊殺,一副死也饒不了她的模樣,隔了一晚上說就不計較了?


  簡訊下方還有內容:


  她還給你準備了禮物,是什麼我不清楚,她纏了我一個晚上,非要我聯繫你。


  竟然還有禮物?


  這轉變也忒快了吧!


  這是過了一晚上,人格都變了?


  她用毛巾揉著頭髮,開始思考一個跋扈無理的女人是經受了什麼刺激才能轉變成這般。


  她利用聲控功能回復了簡訊:賠罪接受,禮物不要。


  簡訊發出后,不過一分鐘就有了回復:我也是這麼想的,那我幫你回絕她。


  妖嬈發了個笑臉過去。


  事了后,她發現信箱里還有三條未讀簡訊,一條是張凡發的,一條是蘇文發的,還有一條是小符發的。


  前兩人發的是:牛肉太好吃了,謝謝小嬈。


  小符是:小嬈大大,我拉肚子了。你這有葯嗎?


  發送時間是早上六點。


  她看了看鐘,剛過七點,趕緊從抽屜里拿出治療腹瀉的葯去了小符房裡。


  小符拉了一夜,整個人虛脫了,是掛在門把手上給她開門的,一張青白交錯。


  「你怎麼不去二樓的醫務室?」


  「腿……腿軟!」


  妖嬈倒了水,掰了一顆藥丸子給她,「趕緊吃,要是沒用,我們去醫務室。哎,你這丫頭,說你什麼好呢,讓你貪吃,吃出問題來了吧?」


  她吞了葯,抖著唇皮子道:「不……不後悔!」


  「好,不後悔,下次繼續。不過小心把命搭上。」嚴重脫水可是一樣會死人的。


  「我上床躺一會兒……」她步履蹣跚地撫著牆走。


  「我扶你。」等她躺上了床,妖嬈又叮囑道:「早飯就別吃了,清腸!」


  她點點頭。


  確定她沒事後,妖嬈去張凡和蘇文那,三人結伴去食堂吃早餐,剛點完餐,手機就響了,是紅葉打來的電話。


  一接通,她就在那哇哇的叫。


  「小嬈,我根本就沒法和她溝通,她說你不收禮物,她就去死,我和她對噴了半個小時,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妖嬈將餐盤遞給張凡,示意她幫忙端到座位上去,自己則出了食堂,繼續和紅葉說話。


  「她腦子看來是真的進水了。」


  「可不是嗎?你說她怎麼突然就改性子了。我從小被她欺負成那樣,她也沒向我賠過罪。真是反常。」


  反常即是妖啊,可是妖從何而來?


  妖嬈篤定裡頭大有文章,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問你,在軍校有沒有什麼人是她特別關注的,比如說喜歡的人……」


  紅葉愣了一下,「為什麼這麼問?」


  「昨天她欺負我和小符的時候,趾高氣揚,半點沒將我們放在眼裡,恨不得將我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可現在如此急於賠罪,說她是良心發現,你也不信吧?」


  「肯定不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就是她。」


  「既然不是良心發現,那麼就是想要做給什麼人看。你覺得是什麼樣的人可以讓她放下尊貴和驕傲,向我這個賤民低頭?」


  紅葉汗了汗,「這個……」


  「呵呵,肯定是重要的人。她年紀和你一般大,正值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華,能讓一個妙齡女子如此重視的人,還能是什麼人?自然是她的意中人……」說到此,她頓了頓,過了一會兒,突然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這讓紅葉好生摸不著頭腦,「你哦什麼?」


  她目色湛亮,已洞悉了一個可能性,「她是不是喜歡寒熙?」


  紅葉驚道:「你怎麼知道?」


  「推理啊。我和小符與她不熟,除了你,沒有共同認識的人,要賠罪,那個意中人若是不知道豈不是白忙一場,我想她是不會做這種毫無用處的事的,那只有一種可能,我們三人中必然有一人認識她的意中人,那就是你了,而且她那麼急切恐怕還有一個原因,這個人和你關係密切,你的一句話勝她十句話,她必須趕緊彌補這個錯誤,省得落了你的口實。這麼一來,答案就很明顯了。」


  紅葉聽得一愣一愣的,咋舌道:「你干偵探的!?」


  她輕笑:「不,腦子比較好罷了。」


  「呦呵,今天不藏真本事了,還分析得這麼頭頭是道。」


  「不要岔開話題。你就說是不是吧?」


  紅葉咬了口牙,「對,她喜歡,喜歡的要死,恨不得生撲了寒熙。真有你的,被你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過來了。她肯定認為昨天的事我會對寒熙說,會抹黑她。真是笑話,她還需要抹黑嗎,她是什麼人品,寒熙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昨天的事,我都懶得提。」她冷笑了一聲,「印象分?滾她的蛋。那是我男人。掛了,我現在就去罵死她。」


  「別,你越罵她,她會鬧得越凶。昨晚聽你說令尊很寵她?」


  「嗯,我四叔替我爸擋過一顆子彈,一條腿就這麼瘸了,我爸愧疚,所以對四房格外好。」


  「那就是了,若是你執意阻止她,那她大可以向你父親告狀,說你不讓她賠罪,想讓她做個小人,到時反倒是你的不對了。」


  紅葉一聽,覺得有道理啊,這種手段阮紅玉從小又不是沒耍過。


  「那怎麼辦?」


  「你不如問問她,打算怎麼賠罪,如果只是簡單地見個面,說幾句,那就見好了,也省得連累你。」


  「那怎麼好意思,我家的親戚就該歸我管!」


  「算了吧,有些人是不可理喻的,你若不稱她的心,她就會逼死你,什麼爛招都使得出,不如忍忍,一勞永逸的好。」


  紅葉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想起那女人從小做過的潑皮事,腦仁就疼,覺得妖嬈的建議是對的。


  「好吧,我先去問問,看她想玩什麼花樣。」


  「好,我等你電話。」


  掛了電話后,妖嬈回了食堂,尋到了張凡和蘇文,剛坐下,手機又響了。


  這一大早真是夠忙的。


  打開一看竟是……夜辰。


  她擦了擦眼,以為自己看錯了,怔愣了幾十秒,扭頭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


  是早上啊,沒錯啊。怎麼突然就找她了?


  據上次見面有三四天了吧,他一直沒什麼動靜,她也樂得享受白天的清靜。


  她百思不得其解,將虛擬屏幕調節到最小,並設置成旁人無法看到的模式,打開了簡訊界面。


  「陪我吃早飯!」


  就五個字,沒了。


  她抖了抖眉毛,雖然就五個字,但是何其的霸道。


  上次叫她滾,他還沒道歉呢,竟然還這麼橫,沒門!


  她手打了簡訊回復:「正在吃,恕不奉陪。」


  剛發出去,他秒回:「那我抽煙。」


  妖嬈驚得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靠!

  兩個人用同一招啊!不是不對盤的嗎?


  自尊心何在!?


  哼,休想她會屈服!


  「抽吧!」


  她回了過去,後頭跟了八個感嘆號,已表達憤怒的情緒。


  簡訊發過去后他沒回,她等了又等,越等越焦躁。


  這傢伙不會已經抽上了吧?

  她糾結了,轉念一想,他要自殘關她什麼事!將手機放到桌上,狠狠啃了口包子,眼睛卻不自禁地瞪著手機看。


  過了五分鐘,她憋不下去了,摸回了手機。


  「你在哪……」


  發完,她瞪著手機等他回復。


  「你宿舍門口……」


  妖嬈:「……」


  手法真雷同,都喜歡蹲宿舍門口。


  想到昨天晚上,某人就蹲在她門口像吸毒一樣的抽煙,她的心就軟了,拿起盤子里包子就要走。


  「小嬈,你去哪?」蘇文剛才就發現她坐立不安,手機都快被她瞪出窟窿來了。


  「呃……咳咳,我想起來盥洗室的水龍頭好像沒關。」


  張凡咽下嘴裡的小籠包訝異道:「這你都能忘?」


  她搔搔腦袋,「出來的急嘛,趕著給小符送葯就忘了,你們慢吃,我先回去了,我怕待會兒水漫金山。」


  「嗯,有事打我們電話。」


  「好!」


  **

  到了三十一層,出了電梯便她便看到倚在門板上等她的夜辰。


  他對上了她的視線,一雙眼睛深沉得像蘸了濃濃的黑墨,「來了?」


  她走了過去,沒見他手裡拿著煙,便往他身上嗅了嗅,「嗯,很好,沒抽煙。下次你要是再用這種手段……呀!」


  他將她摁在牆上,對準她剛吃過肉包子油膩膩的嘴唇吻了下去。


  她霎時渾身如電流疾速流竄,隨著她的震顫,他手指攏上了她的頭髮,然後扣住她的後腦勺兇狠地加深了這個吻。


  接下來,妖嬈都覺得自己彷彿漂浮在高高的雲端之中。


  激吻中,她抬眸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他也在看自己,仿若蘸了濃濃黑墨的眼睛直盯著她,看著波瀾不驚,但有著質問的味道,還有一絲不悅,親吻的尺度也就更大了,勾扯著她的舌頭。


  她頓時憋紅了一張臉,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只聽到咚的一聲,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眼前的男人明明生的優雅淡漠,嘴上功夫卻是極其的霸道。


  一吻之後,他又在她五官上落下細碎的吻,細細密密的像飄下的雨。


  妖嬈清醒后,第一時間就是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人,這可是宿舍大樓,人來人往的。


  夜辰不悅地將她的臉掰了回來,「別看了,這一層只有你一個人。」


  這是他一開始就安排好了的。


  妖嬈想起夜也怎麼說過,心裡安生了不少,趕緊將他一把推開,「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們進去再說?」


  「門口也能說!」


  他挑了挑眉,二話不說又將她摁回了牆上,一頓狂吻。


  她被吻得神智不清時,鑰匙卡就被他從口袋裡掏了出來,將門給打開了,她只覺得渾身氣血逆流啊,這男人什麼陰招都使出來了,可是她就是沒辦法抵擋他,被他擁吻著進了寢室。


  門關上后,他打橫的將她抱起,雙雙跌入那張窄小的行軍床。


  當身上的衣服被撕落時,她背脊一涼,剛想開口阻止就被他兇狠的眼神堵了回去。


  他低啞的嗓音突然在寂靜的空間里響起,「他吻過的地方,我也要吻,他碰過的地方,我也一樣要碰。」


  說話時,他額角的青筋幾乎要爆了,那隻握在她腰上的手,是握緊,再握緊,臉色是陰沉,再陰沉,臉色鐵青的她都不敢看。


  只聽見「嘶」的一聲,肩膀上的衣服被撕開,露出大片白皙姣好的皮膚。


  她一下愣住了,下意識地反抗,他卻壓著她不許動彈,動作變得極為侵略性。


  她不得不繳械投降。


  房間里的氣溫升騰了起來,連空氣都朦朧的曖昧了。


  他的觀光路線再次和某人重疊,就連關注點都一樣。


  「這真是胎記?」


  他的眼神就像是針一樣,戳得她生疼。


  她羞紅了臉,「別問!」


  他不准她逃避,兇惡地喝道:「回答!」


  他煎熬了幾天,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來見她,怎能容許她敷衍。


  「胎……胎記,出生的時候就有了!」這種地方連她自己都不會去注意。


  他滿意了,撫著胎記,然後俯首吻了上去。


  轟的一聲,她的臉一下燒到了脖子根,又羞又急,急得眼淚都冒了出來,可是與其說急,不如說是怕,因為明知道這樣不對,她卻拒絕不了他。


  這個吻就像盛夏的驚雷直擊她靈魂深處,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他完全沒有理會她僵硬的意思,炙熱的吻依舊,更是愈發肆無忌憚。


  她的臉越來越熱,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如同溺水的魚,呼吸變得萬般艱難。


  然後,昨夜某人幹了什麼,他就幹了什麼,連屁股上的牙印都沒放過,變成了四個,不……看著還是兩個,疊在了上頭。


  羞恥啊!

  無奈啊!

  **

  這個午覺妖嬈睡得很不踏實,因為有個狗屁膏藥貼著她,待到醒來時也不知道幾點了,習慣性地去摸床頭柜上的手機,剛摸到,手機就響了。


  她拿到跟前一看,是紅葉發來的簡訊:她要請你和小符今晚去她家吃飯,還請了我和寒熙。


  吃飯?


  她愣了愣,吃飯飯店就成了,何須去她家這般隆重,她琢磨著要不要回絕。


  「誰的簡訊?」


  耳畔突然一熱,她嚇了一跳,慌忙將手機捂在胸口,「你作什麼偷看?」


  他面無表情,五官下頜弧線緊緊繃著,臉陰沉得像能滴出水來,重複道:「誰?」


  這就是一副抓姦的表情。


  她扶額嘆道:「你的小夥伴!」


  「嗯?」


  「紅葉!」


  她覺得阮紅玉的事還是別讓他知道的好,若知道了他肯定會插手,一旦插手,他身邊的人就都知道她和他認識了。


  他詫異道:「你什麼時候和紅葉那麼熟了?」


  「昨晚!」


  「你昨晚那麼晚回來就是和她在一起?」


  「嗯!」


  這事,夜光顧著欺負她,沒那個閑工夫問,現在他問了,她便如實回答,光明正大的交往,怕什麼,又不是會姦夫。


  啊呸!


  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只要和他在一起,她的腦迴路就會特別不正常。


  什麼姦夫!?


  就是有,又關他什麼事?


  他瞅了一眼始終按壓在她胸口的手機,「談什麼,這麼神秘?」


  「女人的事,你別管!」


  他看她的眼神,已經不復剛才那樣的充滿慾望,而是浮出了淡淡的溫柔。


  「是不是昨天食堂的事?」


  她吸了口氣,「你怎麼知道?」


  「妖嬈……」他往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這裡是軍校,是我的地盤,沒有什麼事可以瞞得過我。」


  「那你昨晚怎麼沒問……呃……」


  夜辰的臉色就像黑炭一樣,兩隻眼睛也陰黑陰黑的。


  「呃……我是說,嗯……那個……」她語言組織徹底為零了,「你別瞪我啊,我只是一下子又忘了你們是兩個人。」


  他哼了一聲,枕著自己的後腦勺躺了回去,「他不問,是因為他早就準備好了今天晚上會宰了阮紅玉……」


  哇了個去!


  她驚呆了,那個女人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死啊。


  「你……不能讓他亂來,快攔住他!」


  「我怎麼攔?把自己綁起來嗎,還是找個沒有蓋子的窨井跳下去。」


  他要是能攔得住,『他』還能每天囂張地來這裡輕薄她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們共用一個肉身啊,他犯了法,你也得受罪。你不是說能偶爾和他溝通嗎,快勸勸他。」


  她可不想明早各大電子報紙的頭條新聞是『未來總統閣下深夜癲狂擊斃世家小姐』,光想都皮抖。


  「殺個人而已,有的是辦法湮滅證據,你不用擔心,要是出了紕漏,到了早上,我也會收拾乾淨。」


  這,這,這,分明就是贊同啊!

  她的胸口頓時一緊,認識他這麼久,一直覺得白天的他內斂,穩重,儒雅,端的是精英分子,年輕俊才的范,而晚上的『他』囂張,殘暴,陰暗,說好聽點是魔王,不好聽點是變態,宛若混黑道的老大一樣,但此刻她發現兩人骨子裡其實很像。


  那種與生俱來的暗黑、血腥,以及渾身上下從每一個毛孔透里露出來的陰冷,兩人都有。


  她並不驚訝他會有這種氣質,因為他的出身註定了他會是個政治家,而政治家和陰謀家從來都是捆綁設定的角色,沒點殺伐魄力,怎麼站在世界的頂端,俯瞰群雄。


  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現在,這個時間,她覺得熱血沸騰,她大概也明白自己在沸騰什麼。


  就是一個政治家,陰謀家,他勢必要學會冷靜,學會取捨,學會無情,學會將權利永遠擺在任何事的前頭,可他居然會為了她大開殺戒,難道他就不怕這會成為他政治生涯的污點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再怎麼收拾乾淨,有時候也不過是拽在人家手裡,等著交換對等價值的把柄而已,這可是洗不幹凈的,一旦爆出來,他的政治生涯就完了,哪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她突然覺得自己成了妲己褒姒這樣的禍害了,雖然她認為男人乾的傻事,不能算在女人頭上,但這時候她真是想不出其他比喻了。


  「怎麼不說話了,嚇到了?」


  她趕緊搖頭,「是覺得沒必要。」


  他皺眉,「我覺得有必要就行。」


  看看,又沒法溝通了。


  那她只好自己想辦法了,趕緊拿著手機說要去上廁所,在盥洗室里給紅葉發了消息。


  「我去。」


  **

  妖嬈會去阮家,一是不想阮紅玉再拿賠罪的事做文章,糾纏不休,二是做給夜辰看,意思是她和欺負自己的人已經和解了,你這個變態就不要胡來了,哪涼快哪去。


  她其實並不能篤定夜辰說的要宰了阮紅玉的事是不是真的,還是只是隨口說說,嚇嚇她而已,但既然他都提了,她就覺得不能讓這件事繼續發酵下去。


  本想晚上給夜發個簡訊,給他點甜頭,他肯定會把阮紅玉的事給忘了,但是他的個性很偏執,到死那天恐怕也會記著,她總不能天天來這一招吧。


  所以,去阮家接受阮紅玉的賠禮道歉,是最妥當的法子。


  不管他是不是真會宰了人家,她都要買個安心。但她也長了個心眼,沒讓小符去,反正這丫頭拉肚子中,想去也是沒體力的。


  阮紅葉與她約好了在軍校大門匯合,她會親自開車來接她,上了車后,一路飛馳,很快就到了阮家。


  世界一區的達官貴人們都住在山上,山上空間大,只要有錢,多大的別墅都能造出來,阮家四房雖然沒什麼建樹,但阮家的地位擺在那,自然也能在最豪華的區域里分一杯羹。是一間『三進』的別墅。


  紅葉將車停進了客用的停車場,下車的時候狠狠甩上車門。


  妖嬈勸道:「好了,就是吃個飯,一兩個小時就能解決的。」


  「我不是介意吃飯的事,是為什麼寒熙也要跟著來。」


  「她的戲就是要演給他看的,他不來,那她還演什麼?就一兩小時,你忍忍。」


  「我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和她計較了,但是過了今天,她休想再纏著寒熙。」


  「好了,進去了,別墅那麼大,我不認路,你可別因為生氣走得太快。」


  「知道了!」


  離停車場不遠處的暗影里有兩個人,看著紅葉和妖嬈進去后,一人說道:「快通知小姐,她來了。」


  另一人立刻抄了近路回到主屋。


  阮紅玉聽女傭說妖嬈來了,立刻看向陳文媛。


  「媽,你這法子真能行?」


  「放心吧,當年你二堂姐就是吃了這招才會在你爺爺面前抬不起頭,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陳文媛眼裡露出層層疊疊的陰鷙,視線落在床上放著的衣服上,款式很簡單,就是那種隨處可見的T恤。


  阮紅玉問道:「那……那東西藏好了?」


  陳文媛拍拍衣服,「藏好了!只要她換上就是百口莫辯,對了,禮物你讓人送去了嗎?」


  「送去了。」


  「好,一定要讓她收下,這樣你就能在寒熙面前翻盤了,到時要說的話,你記住了?」


  阮紅玉如搗蒜似的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那好,我們下去吧,別讓客人久等了。」


  ------題外話------


  這個吻痕胎記……嘿嘿……我做個活動,請問是怎麼來的?


  我在絕戀十六年裡有寫過哦,源自於一個橋段,請問是哪個橋段咧?


  第一個答對的親,獎勵瀟湘幣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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