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091 初次飛行遇危險

  韋秀蘭聽到寒熙說夜辰知道是她襲擊了妖嬈，立刻將自己寢室的門和窗戶堵了起來，結果等了一晚上，一個鬼影子都沒見著，害她一宿沒睡，頂著個黑眼圈去上飛行課。


  上課前，紅葉特地來找她，告訴她夜辰不會對她動手了，因為他老婆很開心，不過要她傳話，好好上課，沒事別瞎折騰，昨天欺負的事，他先記下，要是她再敢亂來，十倍奉還。


  韋秀蘭一聽，算是開了眼了。


  「他真這麼寶貝葉嬈？」


  「你不都聽到了嗎，就是這麼寶貝。」


  「一見鍾情？」


  「嗯，鍾得要死。」


  「我以為他會孤獨一輩子……」


  「我也這麼以為啊，不過一個蘿蔔一坑，以前是蘿蔔沒冒頭，現在冒頭了，他就陷進坑裡了。」


  「這麼一來，我對葉嬈更加好奇了，心裡都痒痒了。」


  「你可別再攪和了，小心夜辰剝了你的皮。」


  兩人在辦公室里吸著袋裝的冰棒，草莓味的。她們就好這一口，冬天愛吃冰棒，也是因這個玩意結識的。


  「嘖嘖，這男人要是動起情來，真是快，還那麼痴情……要不是親耳聽到，我都不信。」韋秀蘭將吸空的袋子扔進了垃圾桶里繼續道：「年輕人就是愛得你死我活的，話說來，那丫頭絕不是一般人，你們查過她的來歷沒？」


  韋秀蘭的政治立場是站夜辰這一邊的，隨了她的老公。


  「查過！」


  「你和寒熙辦事，我是放心的，不過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夜辰將來會是總統，他的女人就是第一夫人，身份一定得查清楚了，得反覆的查。」


  「你放心，查得很清楚了。」紅葉沒把話說全，其實葉嬈的那份檔案看著沒有任何疑點，但相處久了就會曉得那份檔案十有八九是假的。


  一個牧場出身的女孩，哪來那麼強的武力值，肯定有貓膩啊，寒熙為此沒少動腦筋，但都被夜辰阻止了，也就是說夜辰恐怕早就知道葉嬈是什麼身份了，他如果覺得沒事，寒熙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了。


  不過這種事還是別讓韋秀蘭知道的好，她知道沒事，他老公就比較煩了，鐵定會橫生事端。


  「你們查清楚了就好。嗯，到點了，我該去上課了。」


  「你小心些，小嬈很聰明，說不定能認出你。」


  「認出來了又怎麼樣，她沒證據，我也不會承認。安啦。你回去吧，哦，對了，幫我照顧好小獅子。」她太寶貝兒子了，捨不得和他分開，到哪都會帶著她，上課的時候只好拜託紅葉照顧了。


  「好，保證有吃有喝，有的玩。」


  **

  教室里，所有學生都筆直的坐著，等著新教官來上課，不過等了許久也沒來，就有些難奈不住地竊竊私語了，在這之前已有不少人通過各方手段打聽到了飛行課教官的生平履歷。


  那真是嚇死人的履歷。


  XX屆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的高手，還是歷屆飛行速度最快，最高的人。


  這麼個神人來上課，感覺有些大材小用啊。


  別人在起勁地討論，妖嬈這邊也一樣。


  人稱包打聽（陳小符自己取的），也不知道從哪掏來的資料，掂了掂，然後分給小夥伴們看。


  「小嬈大大，咋樣，看完有什麼評價沒？」小符磕著瓜子問。


  「兩個字……高人！」


  「然後？」


  「沒了，我和她又不熟，沒相處過怎麼評價，一邊去，瓜子殼都掉我身上了。」


  「我當然知道你不熟啊，但是你看看，新教官姓什麼，姓韋！」


  張凡看著手裡頭的資料，眉毛抖了抖，韋字在她眼裡最醒目，「會不會只是湊巧，只是同姓？」


  「那你就要失望了……」小符嗑完瓜子，拍了拍手，又掏出一把長生果，「據我調查，新教官是韋初瑛的堂姐，本家！」


  「真的假的？」


  「如假包換！」


  張凡抽了一口氣，看向妖嬈。


  妖嬈抬了抬眼皮，「別看我啊，她姓韋又不是我給按上去的，真要為了堂妹看我不順眼，我也攔不住。」


  韋秀蘭這個人，夜辰之前就給她打過招呼，說是個剛正不阿的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是不是真的剛正不阿得看日後的相處。現在人沒見過，就一堆嚇人的資歷，她也不好評價，走一步看一部了。


  「你怕不怕……」


  「怕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真要欺負我，我也不是好惹的，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對，小嬈大大這句話說得對，真要欺負我們，豁出去和她拚命，誰怕誰啊。」


  小符是討厭透了阮紅玉那窩人，沒少在寢室里扎小人，幸虧寢室是單人間，要是合住，她恐怕會因為亂搞建迷信活動抓到局子里蹲著。


  妖嬈拈起一枚花生殼彈到她額頭上，「淡定！」


  「我很淡定啊，姓韋的要欺負咱們，你肯定是重點目標，我們幾個充其量就是附帶……」


  「沒錯！」張凡用力握住妖嬈說道：「你千萬要小心。」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都回坐好吧，待會兒人來了，看我們這麼無組織無紀律不就抓到把柄了？」


  「對，對，對，趕緊回去坐好，小符，把瓜子殼和花生殼收拾了。」


  「哦哦！」


  妖嬈看了一眼張凡身邊的空位，今天上飛行課，腿沒好的蘇文便沒來上課，窩在寢室里複習理論知識。


  農村三兄弟正寶貝地擦著自己的機甲，擦得油光鋥亮。


  她瞧了瞧焱凰，發現自己一次都沒保養過，頓有些汗顏。


  機甲再牛逼也是機器，保養很重要啊。


  正想著，韋秀蘭就來了。


  那一身祖母綠色的校官軍服穿出了難得一見的英姿颯爽，又透著男人的些許豪邁。從她走路的姿態就能窺見出她的精神氣極其堅毅，是經過艱苦訓練的女人。


  肩膀上金黃色的軍銜在燈光下閃耀無比，與她臉上泰然自若的神態交輝呼應，舉手投足的風華都是軍旅的滋養。


  軍銜是兩杠四星，屬校官級別中的最高等級——大校。


  這可是實打實用軍功換來的等級，用汗水和鮮血澆灌得來的，和軍校的上將軍銜可不是一個層次的。


  韋秀蘭一登場就下意識地瞟了一眼妖嬈，目光包含興味，恰恰這一眼讓張凡和小符看到了，兩人頓時哆嗦，將這抹興味誤解成了挑釁和惡意。


  妖嬈忙著用手指沾口水擦焱凰身上的水漬，並沒看到，等擦完了人家早不看她了，只看到張凡和小符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還沒來得及問兩人什麼意思，韋秀蘭就下令讓所有人都去操場集合，集合后便是自由組隊，人全打散了，妖嬈沒和張凡小符一組。她們兩人突然被一組人拉走了，而她呢也同樣被三個慕名焱凰的同學給拉走了。


  本想拒絕，可教官一聲哨就這麼定性了。


  D班和E班在操場上列隊完后，A班才來，到底是貴族級別的班級，和DE就是不一樣，列隊的地方都是有遮陰的樹下。


  除了韋秀蘭，還有三個教官輔助，其中一個就是上次帶妖嬈去倉庫選機甲的教官，韋秀蘭和他似乎很熟，兩人交談了幾句，接著A班的隊伍被拉了過來，混在了D和E班裡。


  妖嬈盡量不和A班那幾個女人對上眼，自顧自地往邊角站。


  小符和張凡是一組的，但離妖嬈的組有些距離，大約是擔心妖嬈會被欺負，一個勁兒回頭看。


  蓮見是E班的，這次運氣挺好的，分到的組離妖嬈很近，和她就隔了一列。


  雖然A班的人打散后和DE兩班站在了一起，但他們地位高，D和E的人不敢離他們太近，當中橫空了一列。


  韋秀蘭見列隊完畢了便登上了前頭的高台，讓所有人啟動了機甲，一時間各種機甲閃光，弄得像嘉年華會一樣七彩斑斕，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很多人對機甲的各種功能已經很熟悉了，唯獨飛行仍一知半解，這也是整個機甲訓練中最困難的一部分。


  飛行前，機甲的能量塊會被更換，因為依照目前的能量是沒法進行飛行練習的，別說飛了，拖地走都不夠。幾個教官打開了鎖著的鐵箱子，裡頭便是能量塊，吹著口哨讓人一個個去換裝。


  A班站在最前頭，所以先換。


  能量塊很小，也就一個巴掌大小的正方形，機甲的底座打開后插進去就行。


  A班最前面的幾個換完后就輪到了韋初瑛和孫氏姐妹，以及庄流裳，四人正好是一組。


  「怎麼樣？安排好了嗎？」換能量塊的時候孫樂潼迅速瞥了一眼妖嬈后說道。


  韋初瑛點點頭，「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有事的，等她換了就行。」


  「保險嗎？」


  「放心，保證不會將給我們幾個供出來。」


  「那就好……」


  孫芷晴看教官來了，推了推自己的妹妹，「快，教官來了。」


  韋初瑛和孫樂潼趕緊將能量塊插進自己的機甲里，信號燈逐個亮起后，再拿給教官看。


  教官檢查了一下，點了點頭，「好了，歸隊吧。」


  A班的人換完后，輪到D班和E班，派了各組的組長去領能量塊，妖嬈這組就四個人，另外三個都是女生，三人很熱情，一直抓著她說話。


  她也是覺得奇怪了，三人平常可從沒理過她，出於禮貌，她也就跟著附和兩句，其中一個自告奮勇地上去領能量塊。領了能量塊回來后，三人比妖嬈都快一步先換上，輪到她的時候就剩一塊了，她也沒得選了，直接插進了機甲里。


  教官過來逐一檢查，確定能量塊的能量充足沒問題后開始正式上課。


  韋秀蘭的課講得很細緻，教學更像是心得，經驗極為豐富，什麼問題都能應對自如，態度也很親和，讓人好感倍增，就是她老無意識地看妖嬈，讓張凡和小符的頭皮很發麻。


  妖嬈也發現了，但感覺不出她有什麼惡意，感覺是對她好奇的意思。


  她嚴重懷疑這好奇來自夜辰那，八成是知道夜辰和自己有一腿了。連授課的老師都認為有一腿了，那她肯定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解釋也沒用了。


  哎……


  「好了，起飛方式就講到這，說得太多你們也會嫌我煩，不如實際操練。一組組來吧。誰願意自告奮勇先來？」


  「我們！」


  舉手的是韋初瑛，沒等韋秀蘭回應，四人已經上去了。


  孫氏姐妹是認識韋秀蘭的，孫樂潼仗著年紀小甜甜叫了一聲大堂姐，結果韋秀蘭給了一張臭臉，令她有點難堪。


  韋初瑛看不過眼了，說道：「堂姐，你這是做什麼？」


  「我是在上課，又不是串門子，就是你也得叫我教官。」


  「樂潼年紀小，又不是故意的。」


  韋秀蘭不陰不陽地回道：「再過一年也就成年，不小了。」


  韋初瑛被懟了回去，沒敢再開口。


  庄流裳從頭到尾就沒去套近乎，乖覺地問了幾個飛行問題，韋秀蘭對她倒是挺和氣的。


  孫芷晴抱怨道：「你這表姐還真是老樣子，一板一眼的，真沒趣。」


  「你既然知道了，還廢話。」韋初瑛心裡也有氣，但這個堂姐她從小就怕，乖乖地啟動機甲，照著之前說的起飛。


  誰都知道，氫氣球會朝上飛，是因為氣球裡面的氫氣比空氣輕，帶著氣球上升，但這並不意味著只有比空氣輕的東西才能飛上天。不然一架大型客機本身就重達幾十噸，還要乘坐許多乘客，裝載大量貨物，又怎麼能飛上天呢。


  這就要用到「空氣動力學」的原理了。也就是用一種力量托舉著比空氣重的東西在空氣中運動。


  飛機起飛的時候，必須先啟動發動機在跑道上滑行一段距離，當達到一定速度之後，從特殊構型的機翼上下方通過的高速空氣流就會形成上下的壓力差，緩和平滑的機翼上部氣流阻力小，而帶有凹面的機翼下方則會形成一股強烈的壓縮升力，機翼下方的升力高於機身重力的時候，飛機就從地面上騰空而起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飛機總要保持一定速度的原因。


  直升機的原理一樣，只不過直升機的機翼是旋轉式的、直接由發動機帶動，所以機身省去了地面滑行的過程。


  而機甲的飛行來自同樣的原理，又簡化了這個原理。


  首先是風……就像放風箏時需要有風，而且要迎著風跑，使得空氣從斜下方把風箏向上推，這樣風箏就能越飛越高了。速度越快，風的托舉力就越大，而機甲可以自己製造這樣的風和速度。


  只要能平衡好一開始的托舉力，就能很順利的飛上天空。


  這其實並不難，難的是要如何克服突然離地的恐懼，以及如何平衡好托舉力上升后的平穩。


  顯然，韋初瑛對於這兩項有過很好的訓練，穩穩地起飛，飛到離地近六米的地方。


  下頭的人看到后，紛紛鼓掌，萬事開頭難，說的真是一點沒錯，能做好開頭，事情就成功了大半了。


  庄流裳沒幾個人飛得好，但也擦著地飛了兩三米，雖不盡人意，但她的出身比不上韋孫三位，能有這樣的起步就很不錯了。


  接著，A班的人也都躍躍欲試了，但飛行不是人人都能掌握自如的，有些人有天分好，有些人天分就差了點，上去就跌下來，還好飛的高度不高，也就兩米多，操場又是草坪，除了跌下來的造型不太好看外，不會受什麼傷。


  A班測試完后就輪到D班了，前三組測試后，有成功，也有失敗，和A班的人差不多，失敗的人也不用太著急，因為大多數人都是不成功的。


  這其中張凡的領悟力最好，竟然一口氣就飛到七米的高度，高興得她合不攏嘴，小符差了一點點，起飛的時候沒掌握好平衡，擦著風歪歪斜斜地飛了一圈，好在落地很穩當，勉強也過關了。


  妖嬈看完兩人的表現早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親昵地拍了拍焱凰，「靠你了啊！」


  焱凰啟動空氣波轉動，做好了起飛姿態。


  韋秀蘭很想看看妖嬈的飛行天分，站了個好位置，一吹口哨，妖嬈就起飛了。


  夜家的宗主可不是蓋的，能毫不費力的在懸崖峭壁上爬來爬去，這樣的飛行又能難到哪去，飛行姿勢完美無比，入空后高度穩穩上升，超過了張凡保持的記錄，達到了15米。


  「好厲害！」


  下頭一片驚嘆，就連韋秀蘭都看呆了，想她第一次也就飛到了11米的高度吧。


  「喂，快看，她開始滑行了。」


  直線上升只是起飛的姿勢，滑行卻是後頭要學的，她卻已經會了。


  韋秀蘭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這時，在暗處有人陰陰笑了一聲，按了一下褲兜里的開關。


  妖嬈正暢快地感受著飛行的愉悅，突然焱凰的能量降到了最低，空氣波穩定值亂了，讓她在空中搖晃和顫抖。


  「焱凰，怎麼了？」


  「能量耗盡，能量耗盡！」


  「什麼！？」她一驚，往下看了看，一時高興，飛得有點高了，底下的人都成小黑點了。


  這要是摔下去……


  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