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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36 真把腦子憋壞了

  他說,親娘缺涵養,是該治。


  嗯,說明她和他的三觀一致。


  可喜可賀。


  他又說,他愛她。


  嗯,非常好。


  最後,他說絕不會負她。


  這就廢話了,他若敢負她,她就敢劈了他。


  但,問題的中心不在這,在於……他是怎麼知道?


  她和顧卿晚見面,誰也沒通知過,小符小凡小文是湊巧撞見,她回來的時候特地提醒過她們不準傳出去。


  也就十幾分鐘前的事情,他不可能那麼快知道。


  儘管被吻得七暈八素,腦里一片漿糊,她還是沒忘記要將這個疑問提出來。


  「你又派人跟蹤我?」


  用『又』這個字眼是因為紅葉不小心透露過,之前……就是她和他還沒確立關係前,他每每不在軍校的時候就會派身邊可信的護衛暗中跟著她,美其名曰:保護。


  這事她知曉后沒放在心上,也沒怪過他,但這次回軍校,她都和他住一起了,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是信不過她,還是她長著一張很容易闖禍的臉?


  她怒懟地狠咬了一口他的唇皮子。


  他嘶了一聲,眸色暗了暗,吻得更激烈了。


  「停!」她推搡,「回答我的問題。」


  他沿著她唇角細細地啄吻著:「我沒派人跟蹤你!」


  「那你怎麼知道我和你媽見過面?」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她抵著他的胸膛,將他往外推,扭過頭躲避他的索吻:「說清楚點!」


  他掰過她躲避的臉:「親完了再說。」


  「不行,現在就要說。」


  兩人幾乎是唇貼著唇在說話。


  忽地,她眼尖地看到他右耳里戴著一枚微型的耳麥,透明色,不仔細看都不會發現。


  好端端地戴什麼耳麥,也沒看他用手機,她狐疑極了,伸手就將耳麥摘了放到自己的耳邊。


  耳麥雖小,但音質清晰,裡頭能聽到陣陣喘息聲——她和他的喘息聲。


  倏地,她眼神一沉,瞪向夜辰:「你竟然在我身上安竊聽器?」


  這小巧的耳麥正是竊聽專用的型號。


  她摸了摸身上,很快就摸到了脖子後面的衣領上粘了一枚貼紙型的竊聽器。


  證據確鑿啊!

  她河東獅吼道:「你給我解釋清楚!」


  「我沒想偷聽……」夜辰盯著她手上的證據,異常平靜,完全沒有做了虧心事的心虛。


  「那麼這是什麼?總不見得是它自己跑到我身上的吧。還有……耳麥!耳麥還戴在你耳朵里,你還想狡辯!」他根本無從抵賴。


  「別生氣,你聽我說!」


  「我正在聽!」她氣極了,用手指戳刺他的胸膛,「混蛋,你竟敢在我身上裝竊聽器,我是做了什麼了你要這麼做。混蛋!混蛋!大混蛋!」


  「好了,好了,彆氣了,指頭都要戳疼了。」他捂住她不斷戳刺的手,放在嘴邊哈了口氣,「這是我上課的時候安的,不是想偷聽什麼,是怕我不在的時候,有人欺負你。」


  他不說上課的事還好,一說她更氣。


  「你還有臉說,當時那種情況你竟然……」她咬牙吼道:「竟然扔下我就跑了,讓我獨自面對一群鄙視我的人。裝個竊聽器能頂什麼用,而且你明顯是故意離開的。」


  別以為她沒看出來,真要是大事,寒熙早跑來教室找他了,哪會打什麼電話,電話里能說的清楚嗎?下課後她去找他時,遇到紅葉順口還問了問,結果就是一張名單的事,根本不急。


  夜辰沒否認,因為當時他的確是故意的。


  「那些人看不起你,是因為認為你沒有能力不配與他們為伍,他們打心眼裡排斥你。能讓他們閉嘴的方法就只有一個,就是展現你的能力給他們瞧瞧。你不是做到了嗎,一出手便讓他們啞口無言。」她的反擊足以讓那些人知道她的能耐,那些個難聽的話也就能消停了。


  「裝竊聽器是我不對,可是妖嬈……就算我知道你的能力卓越,強大又聰明,他們聯手也未必敵得過你,但我還是會擔心。我人離開了,心卻在你那。我總要知道你是安全的。萬一有事我也能馬上衝過去。沒提前和你打聲招呼是我不對,但那種情況下如果我在,你就是能挪山移海,他們也不會承認那是你的能力。只有我不在,你單打獨鬥,他們才會相信你是有本事的。我算準你下課後一定會來找我興師問罪,我也早想好了怎麼哄你,那時我就會把竊聽器摘掉,只是沒想到我媽會突然找你。」


  說到此,他臉色難看了起來,如烏雲籠蓋。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咖啡館里的對話,他一字不落地全聽到了,妖嬈那番言辭犀利地回擊,每一個字都敲擊在了他心上。他的妖嬈將他看的無比重要,會永遠與他不離不棄,不管他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是否健康,她都不在乎。


  聽著這些,他激動地難以自制,發自內心的一遍又一遍地感謝上蒼,讓他能遇到了她,再多的言語都無法描述那時他的心情,他雀躍,感激,也興奮,上天雖然沒有給他一副健康的身軀,還是那麼詭異的雙生體質,也沒有給他一對很好的父母,但將妖嬈送到了他身邊。光是這一點,他就覺得自己沒有白活這一遭。


  妖嬈便是他的天,他的地,他今後人生里的燦然,他這一生中最珍貴的瑰寶。


  他當時只顧著激動,忘了去找她,忘了應該站在她身後支持她,甚至是清楚明白地告訴他的母親,他非她不娶。


  當他冷靜下來要去的時候,對話已經結束,她回來了。


  那一剎那,他只想擁抱她,親吻她。告訴她,他愛她,至死不渝,永生不負。


  聽他陳述完安裝竊聽器的原因,妖嬈的臉頓時紅了一片。


  「咖啡館里的事,你……你全聽到了?」


  「嗯!」他眼眸里滿是絢爛的火花。


  她捂住發燙的臉,覺得羞死人了,當時有點激憤,就說了好多好多愛他的話,誰知道他會全部偷聽了去。


  「討厭!」她握緊拳頭捶他。


  「我愛聽,愛聽極了!」他將她抱了起來,然後舉高,興奮地大喊,「我的妖嬈是這世界上最好最棒的女人!是我最摯愛的妻子。」


  他高興地抱著她就轉起了圈,從客廳轉到了餐廳,又轉了回來。


  「放我下來!」她頭都暈了。


  「不,我就想這樣抱著你!」


  「你會累的。」他哪有這個體力,「快放我下來,不然你又要喘了。」


  他最不想聽的就是這個,但她說的沒錯,他支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上氣不接下氣了,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放手,依然將她舉得高高的,她重心有點不穩,不得不伸手圈緊他的脖子,俯首看他時,他臉上的笑容和喜悅感染了她,將他偷裝竊聽器的事拋到了腦後。


  「這次饒了你,下次不許了,聽到沒有!」這種歪風絕不可助長。


  「遵命,老婆大人。」


  她噗嗤一笑,俯首貼上他的臉。


  他看跟著勾起了嘴角,捕捉住她唇角的笑意,一下下地啄吻過去,像只啄木鳥似的,惹得她大笑。


  「妖嬈……」這個名字他念了千百遍,但依舊能讓他動情地一念再念,「妖嬈……妖嬈……我的妖嬈……」


  他眼裡的深情不斷蠱惑著她,令她不自覺地淪陷了。


  哎,真是冤家,上輩子欠了他的。


  **

  咖啡店裡,顧卿晚還坐著,死死盯著桌上那張從妖嬈鞋子里抽出來的支票,恨不得能瞪穿了它。


  王陸在一旁打電話,須臾片刻后,他掛了電話回到她身邊,「夫人……」


  「怎麼樣?」


  王陸瞅了一眼桌上的支票,說道:「確認過了,是真的,憑支票立刻可以取現。」


  他剛才就是打去了銀行諮詢。


  支票這玩意,就是即期匯票,開立支票存款賬戶和領用支票都必須有可靠的資信,並存入一定的資金。如果存款低於支票金額,銀行就會拒付給持票人。那就成了空頭支票,出票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這還是一張現金支票,持票人可向開戶銀行直接提取現金,銀行在見票時會無條件支付。


  顧卿晚震驚道:「怎麼會!?」


  王陸也是一頭霧水,苦著臉道:「夫人,我也不知道啊。沒想到她會有那麼一大筆錢。」


  五千萬對王陸是一筆大錢,對顧卿晚而言還不算大,她吃驚的是葉嬈怎麼會有這麼一筆錢。


  「難道我看走眼了?其實這女人深藏不漏?」她越想越不對味。


  王陸道:「也可能是少爺給她的,給她開了這麼一個賬戶。少爺是什麼人,說不定是他想到了您會刁難她,替她做好了準備。您看她全身上下,哪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氣質也粗俗,剛才和您說話,半分尊敬都沒有,哪像什麼世家小姐?」


  「對,你說的對!」她死不承認自己看走了眼,「這個女人肯定用的是夜辰給的錢,她肯定是算好了,知道就是開給我支票,我也不會拿,不然我不就等於承認自己沒涵養了嗎?」


  顧卿晚捏緊手裡絹絲手帕,氣得咬牙:「這個下賤的東西,還以為自己很聰明呢!」


  「夫人,她就是個心機婊。真要是什麼世家小姐,夫人您縱橫商界政壇那麼多年會不曉得她?還有那什麼葉家聽都沒聽過。我看吶,她是鐵了心了,攀上了少爺不肯撒手。因為她心裡清楚區區五百萬,還是這五千萬,對尉遲家就是九牛一毛,等做了尉遲少奶奶就會有金山銀山,數之不盡的錢供她揮霍,她如意算盤打的精著呢。」


  顧卿晚呸了一聲,「少奶奶她也配!不知道從哪個山溝子里跳出來的野丫頭,以為靠張臉就能讓夜辰死心塌地了?沒門,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絕不許她進門!」


  「可是少爺那……」王陸撫了撫自己臉上還未痊癒的鞭痕,這張臉沒傷前倒還端正,如今是徹底毀了,疼得他心有餘悸,更別提後背上的鞭傷了,他現在就是睡個覺都睡不安穩,他將這筆賬全算在了葉嬈身上,惡毒的波光在他眼裡流竄。


  「夫人,您說要不要……」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陰狠之色使得整張臉變的猙獰而醜陋。


  顧卿晚沉著臉色道:「她在軍校,就是想動手也動不了!」


  軍校戒備森嚴,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饒是她這個第一夫人沒有出入證也不能隨便進,這回要不是庄流裳假稱王陸是她家的親戚,有重要的事通知,王陸也進不去,但這個法子只能用一次,用多了就會被懷疑。


  王陸急道:「那可怎麼好,我聽庄小姐說她都搬去少爺的寢室了,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她又長著那麼一副狐媚的臉,少爺年輕氣盛哪把持得住,這要是沒日沒夜的……」


  他偷覷了一眼顧卿晚,顧卿晚的臉已經青了了。


  他頓了頓,又道:「這要是有了孩子……」


  顧卿晚激動了,喝道:「什麼孩子!這種賤貨生的孽種怎麼配當我們尉遲家的孫兒。」


  「夫人說的是,孩子的事暫且不說,但少爺的身體不好啊。要是夜夜春宵,夜夜被她勾引著,壞了身體可怎麼辦?您是清楚的,少爺還沒過二十三呢……」


  二十三歲是夜辰的一個坎,三和十三熬過去了,可熬得驚險萬分,本來身體就不好,更該好好養著,這回多了個狐狸精,那還不元氣大傷。


  顧卿晚越聽臉越青,青到最後都發紫了,咬了一口牙道:「去,把庄流裳給我找來,這次就是下催情葯,我也要她上,絕不能讓那個女人先有孩子。我尉遲家就算是庶出的孫子,也必須是清清白白的女人生的,而不是她這種糟踐貨。還不快去!」


  「是,我這就去,這就去!」


  **

  「阿嚏!阿嚏!阿嚏!」


  在盥洗室刷牙的妖嬈聳了聳鼻尖,連打三個噴嚏肯定是有人暗地裡在罵她。


  夜辰從床上爬了起來,跑來了盥洗室,憂心地摸摸她的額頭,「著涼了?」


  「沒有,就是鼻子癢。我身體好著呢。感冒這種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倒是你……我拜託你,大晚上的就是開著地暖,也不要光著膀子在屋裡走來走去。你知不知道感冒著涼對你危害很大。上床去,蓋好被子,還要蓋嚴實了。」


  她吐了牙膏沫子,匆匆漱了口,推著他往床邊走。


  「這種事你到底要提醒我幾次才甘心,身體不好,身體不好,身體不好,見鬼的身體不好,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強要了你。」


  不愧是夜的屬性,永遠那麼蠻橫。


  「是是是,你威猛,你厲害,你無敵!但是大爺,就是威猛厲害無敵你也要養好身體啊。」見他將手臂從被窩裡橫了出來,她立刻抓住放回去,「蓋好了,別像個小孩子似的。」


  她替他掖好被子,掖嚴實后才放心去盥洗室洗澡。


  正洗著,他竟然無聲無息地進來了,像一隻晚上出動覓食的豹子撲向了她。


  「夜!」她驚叫,現在光溜溜的,浴巾在外頭,她勾不著。


  花灑下,他濕透了,原本的直發遇到水捲曲的貼在了臉上,本就生的好看,養了幾周又壯了一些,這會兒濕了身體,屬於男人的荷爾蒙無盡地散發,性感的讓她臉紅。


  「你出去!」她躲到牆角,儘可能地遮住身體。


  他壓了過來將她往牆上貼去。


  她有點慌,這傢伙不會真想硬來吧?


  他沒動,偏是火辣辣地用眼睛看她,看了個遍,看的她臉紅心跳。


  「你……你看什麼?」


  浴室里都是霧氣,溫度很高,他進來后那麼毫不掩飾又熱辣辣地看著她就更熱了,像個大火爐。


  他眼珠子越來越沉,沉得有漩渦在裡頭翻滾。


  他啞著嗓子道:「腦補!」


  妖嬈:「……」


  這下完了,真把腦子憋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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