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28 康一的神級腦洞
世界七區——警察廳。
康一從三十二區回來后，並沒有馬上回家，直接回了自己任職的警察廳，在電梯刷了自己的ID卡，直接到了66樓。
這裡是七區警察廳的檔案樓層，類似這樣的樓層有10層，56—66皆是，儲存著警察廳辦過的所有案子，結案的和未結案的都在此，66層的檔案室統稱Cold—Case—Center，存儲的是已過時效期，但未破的懸案。
警察廳對於案件卷宗的存儲是沒有清除期的，哪怕是兩三百年前的案子，只要是未破的，都會存儲在這裡，有些是作為研究，精進破案技巧，有些則是天馬行空的完美犯罪，可以當做教材。
越是完美的犯罪，越是容易被用來當做教材，但科技技術日新月異，完美與否，在時間面前是不值得一提的，真能抵禦科技變革的案子並不多。
不過，科技只是輔助，破案最重要工具還是能洞悉一切的頭腦。
康一在這個領域堪稱神，從警二十一年，沒有她破不了的案子，冤案率0，最快破案記錄是75秒。
於是乎，除了警察廳廳長，她是唯一能在廳里橫著走的人，可惜她沒有螃蟹的屬性，橫不起來，面癱技能倒是一年勝過一年，因為破案卓著，除了七區的案子，她也會幫助全世界的警察廳破案，且破了不少疑難懸案，送的錦旗已經沒地方掛了，勳章多的都裝了好幾個大箱子。
為此，她的名聲越傳越廣，越傳越神奇，說起來她的祖先就是推理緝兇的大神，警察學校有一本教科書就是她的祖先寫的，康家也出了不少神級警察，法醫，犯罪心理學專家，算是業界永不墜落的犯罪剋星，但家族行事低調，一水兒的面癱，如同會行走的冰山。
對於其他區的案子，康一不太會親自上場，一般給她足夠的偵查資料，她就能破。因為個性不喜歡湊熱鬧，總是遠離人群，一休假就失蹤，又長了一張永遠停留在十七八歲的臉孔，總被人誤以為是新晉的菜鳥的關係，知曉她真面目的人其實寥寥無幾，名字倒是如雷貫耳。
因由她的存在，世界七區的犯罪率是世界最低，破案率則是最高。
不過，除了七區警察廳的警察，見著她也認不出她是康一。
小景這會兒沒跟著她，去了她的辦公室看郵件，每日，她的郵箱都會收到各區警察廳請她指教的疑難懸案卷宗，但是不是要指教，全由她來決定，對於那些談不上疑難案子，她會直接退回，最初期的甄別就由小景來完成，一般能刷掉三分之二。
走廊上路過的警察見到她后都會停下敬禮，態度就像見了首長一樣端正，眼中則是充滿了敬佩和仰慕。
康一冷淡地點點頭，到了Cold—Case—Center門口的簽到處，用ID卡刷了一下，Center的門扉自動打開，進入后還有兩道門，有嚴格的金屬器掃描，以及眼球識別。
通過安檢后，她進入了Center的中心，門開后就是寬廣的案件存儲室，和世界上最大的圖書館單層面積差不多大，但圖書館存放的只是書，這裡不只是有卷宗，還有一箱箱的物證，甚至如果案件中有斷肢，內髒的話，也一併存儲著，另外還有泡在福爾馬林里的人頭，或是整一具骨架，像這種東西，走幾步就能看到，其他人可能覺著恐怖，但對康一說，這裡是天堂。
安靜，無人，豈不是天堂？
若是沒有案子的時候，她時常泡在這裡，煮一壺咖啡，安靜地度過一天，這裡的案子有部分已經被她破了，但即便破了，也無用了，不是時效期已過無法定罪，就是受害者家屬和兇手已壽終正寢，事主兇犯都死絕了，破了也沒意義了，不過是她的閑暇的樂趣之一。
這裡電子存儲和紙質存儲，電子存儲類別居多，紙質存儲只有少部分，基本都是跨世紀的古董案子了。
她取了電動小車，開了電源，上去后精準地行到一排架子處，這裡都是紙質的卷宗，年限是一百年前到兩百年前，她記得去年在這裡閱覽過部分案子。
如果記憶沒錯的話，看到白烏鴉這個標誌就是在這些裡頭。
所有的卷宗都被編了號，她取了W打頭的三件案子，以及H打頭的四件案子，抱著厚厚的卷宗，她去了旁邊的閱覽室，這些卷宗年代過於久遠了，必須要保證觸碰和閱讀的時候不會損壞到發黃殘破的紙張，閱覽室的空氣和濕度，也比較適合閱覽這些古舊的文檔，與品鑒古董畫軸，瓷器一樣，最好不要接觸太多不幹凈的空氣。
到了閱覽室，她撕開包裹卷宗的封存袋，將它們放入閱覽器，卷宗放進去后，會通過儀器翻閱，將卷宗上的信息投射到虛擬屏幕上。
這七個案件，被她定性為一個組織所為，原因是這個組織的癖好是盜取屍體，屍體絕大部分都是高智商的名人，有科技見長的，也有醫療見長的，其中還有不少兒童，那種天才兒童，當中有一起便是有個七歲的天才兒童因車禍成了植物人，父母堅持不做安樂死，花費大量的金錢和人力，將這個孩子冷凍了。
冰凍時效是百年，這在上世紀初，是很熱門的醫療手段，也就是冷凍艙，罹患絕症后，因時代醫療技術局限無法治癒，便期盼著百年後的醫療技術能治癒，這在百年前，深受一群有錢人的追捧。
人體在冷凍艙里是不老不死的，只有關閉了冷凍設施才會慢慢蘇醒，但是這個孩子不一樣，植物人是腦死亡，就算現在的醫療技術能治療腦癌，但對植物人依然束手無策。
這孩子也沒有安全的冰凍到現在，而是在大約在冰凍完成的二十年後，與冷凍艙一併失蹤了，當年追查這個案子的警官很能幹，最後找到了這個孩子。
孩子平靜地躺在冷凍艙里，就像剛被冷凍時一樣，唯一的差別是……這個孩子的大腦沒了。
最後兇手沒有被追緝到，只在孩子被剔去頭髮，被縫合的後腦，留下了一個模糊的印記。
對，就是這個印記。
虛擬屏幕已播放到了這個印記，一隻有著幽幽綠光眼瞳的白色烏鴉。
她對比了一下在軍工廠找到的白烏鴉標誌……
完全一致！
果然，她猜對了。
此外，她在W開頭一起案子里，還找到了一個用於專門儲存大腦的容器，兩起案子發生時間差了有一百二十一年，W開頭這件案子當時被定性為一個瘋狂醫生為了研究大腦造成的盜屍，但這個醫生最後並沒有被追捕到，案件就此成了懸案。
虛擬屏幕里顯示的照片就是容器里，豆腐樣的大腦，但這起案子並沒有白烏鴉的標誌，是她臨時起意，一併找出來的。
如果兩起案子真是一個組織所為，目的是什麼？
人的大腦有什麼特別用處嗎？
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是否近代時期也有類似的案子，只是最後被張冠李戴地結案了，又或是組織不想被發現，找了替罪羔羊掩飾。
總之，她現在能得到的線索，就是軍工廠襲擊，盜取屍體，研究大腦，和白烏鴉都脫不了關係。
假設……她真的只是假設，人工智慧的開發在如今是完全有技術可開發的，只不過由於世界人口數量過少，大多生產力被機器人取代后，人工智慧的開發世府嚴禁過於自動化，現今的開發層級僅僅略高於二十一世紀的狀態，基本上智商和能力高於人類的東西都是被禁止的，算是防患於未然。
她曾經想過，如果一台機器真的有了像人類大腦一般的思考，甚至感情后，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機器不需要吃東西，也不會生病，只要零件運轉不出現問題，幾乎是長生不了的存在，它們的力量也會因數據設定不同，有大有小，就像軍隊的武器用機器人，一掌就能排山倒海，這些是人類的肉體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即便是軍用武器的機甲和機器人都使用了人工智慧的技術，但在操作上人類的輔助依然是重點。
因為長生不老加上強大的力量，若是不能用在正途，那麼無論在哪個時代，都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
叮叮叮！
手機鈴聲打斷了她接下來的思考，她小臉微白，明顯有一點被嚇到，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來電人，是小景，不緊不慢地按下了通話鍵。
「老大，你還在看卷宗嗎？」
「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問你晚飯吃什麼，你今天肯定不回家了對吧？」
回家……她仰頭，腦子裡浮現了一個人影，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我決定回去！」
再不回去，警察廳可能會被炸平。
「哦，那我不給你訂飯了！」
「嗯，不用了，這幾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好咧！」小景掛了電話。
康一對著卷宗發獃了一會兒，她現在能做的是將有關白烏鴉的一切通知軍方，越詳細越好，如果將來註定會有一場大災難的話，軍方也不會沒有任何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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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區，阮家軍軍營。
紅葉剛洗完澡，正在帳篷里百無聊賴地看著軍事雜誌，床上的手機鈴響了，她順手接了起來。
「喂？」
「紅葉，我知道白烏鴉在哪看到過了！」
寒熙的大嗓門差點刺破她的耳鼓膜。
她瞪著視頻里興高采烈的人，「你就不能小聲點和我說嗎？」
「抱歉，抱歉，我一下太興奮了。」
他的病還沒完全好，但氣色恢復的不錯，這麼大嗓門也沒見咳嗽，可見調養得當了。
「說吧，你在哪看到的？」
「焱凰！」
「啊？」紅葉愣了愣，沒想起來這說的是個什麼玩意。
「就是葉嬈的機甲。」
「我靠！」紅葉噌的從行軍床上躍了起來，「你是說那台級別未知，從來沒有人能啟動它，強行啟動就會暴虐，至今已有17人差點命喪在它的暴虐下，惡名昭彰的焱凰？」
「對！」
「它和白烏鴉有什麼關係？」
「它的CPU是一千多年前最厲害的警察組織世界戰警WPF大樓的中樞CPU，但是機身有白烏鴉的標誌，對了，帶葉嬈去研發部配型機甲的教官，對白烏鴉的歷史有一點了解，但因為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沒人當真，他也就很少提及，也就當初葉嬈配型成功后，這位教官提了一下，而且這本來就是軍方機密，當初想與它配型的人看重的是它的能力值，來歷什麼的也就不在乎了，我問了一下才知道焱凰的人工智慧技術和我們現在用的技術都不同。」
「有什麼不同的？」
「它用的是人腦！活人的腦！」
紅葉的呼吸一窒，好……好恐怖。
「你告訴我爸了沒？」
「我沒聯繫上他，所以先聯繫你。」
「這種事怎麼軍隊的研發部門會不知道，機甲不是都從他們那裡出來的嗎，那個吳棟樑還說白烏鴉估計不存在呢，真是打臉，標誌都印在機甲上了。」
「這個你也不能怪他，他的確不知道，因為焱凰被封印是好幾十年前的事了，他當時還是個毛頭小子，還沒做這個官呢，那個時候軍方的機甲庫將一批型號老舊的機甲清理出來，捐贈給軍校做訓練用途，焱凰便混在了裡頭，本來是打算拆了做其他用途的，但軍校那邊的研發部晚了幾年才成立，這事就被人忘了，機甲的能力通過測量評估就能得出，它那麼強大，當然會吸引強豪進行配型，結果都是配型不成功，它就成了沒人要的東西，也就被徹底遺忘了，說起來要不是教官的祖父和父親都在軍校任過職，他也不會清楚這件事。」
「也好在你想起到了！」
「我也是突然想到的。」
紅葉邊接電話，邊急吼吼地跑出自己的帳篷，滿世界地找阮天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