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64 老大老二在打架
盥洗室里,夜辰泡在浴缸里,聽著妖嬈嘰里咕嚕地解釋。
解釋期間,她擔心他昨晚掙扎出來的傷口,問了好幾次疼不疼,那口氣就像老娘在關心調皮搗蛋的兒子,時而還會罵幾句。
洗完后,她用浴巾包住他,以免他著涼,要扶他時,他臉色難看道:「我沒事!」
「哪裡沒事了,你明明腿都軟了!」
可不是軟了嗎,卧室離盥洗室就幾步路,他都虛浮地走不了。
他臉更黑了,「我好的很!」
「別犟!知道昨晚你經歷了什麼嗎?要不是及時,你都那什麼人亡了!」
嗯……精盡人亡!
她越說,他的臉越黑,自尊心受到了嚴重打擊。
說起來,昨晚的事他是一點記不得,努力回想也是一片空白一片,眼光一瞥,瞥到她正在給他上藥的纖纖玉手,臉不由一頓燥熱。
可惜了,失了那麼美好的記憶。
捶胸!
捶胸啊!
上完葯,妖嬈俯身吹了吹,好讓藥膏能快點干透,然後取了衣服,讓他穿上。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你需要好好補一補。」
「妖嬈……別說了!」他臉紅地捂臉,感覺糟透了。
「幹什麼?害羞?」
「你看不出來嗎,我自尊心受打擊了。」
她朝他翻了翻白眼,然後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心吧,我對你的反應很滿意。」
他的臉頓時紅得像火燒雲。
她嘻嘻一笑,跑出去做早餐了。
說是煮早餐,其實就是在機器人管家臉上的屏幕里點單。
「蛋白質,蛋白質,要多一點蛋白質!」她嘟嘟囔囔地點完后,跑去冰箱那拿了牛奶出來,順便吩咐機器管家將丟在地上的床單洗了。
夜辰換好衣服后,扶著牆慢慢地走到餐廳。
妖嬈取出熱好的牛奶壺,對他招招手,「來,趕緊坐下,別累著了。」
「我不累!」他彆扭地說道,坐下后拿起了桌上倒好的牛奶。
「好,不累,你厲害……」她挑了挑眉毛,賊賊地一笑,將牛奶倒進另外一個杯子里,「說起來,你昨天就像這個牛奶,稀里嘩啦地往外濺……」
噴!
夜辰將喝進口的牛奶全噴了出來。
「哎呀!」妖嬈大驚小怪地叫道,取了紙巾往他嘴上擦,「那麼大個人了,喝個奶還會吐……我看你真是虛的可以!」
他咬了口牙,扭曲著臉捉住她的手腕,「你故意的是不是?」
「沒有啊……」她一臉無辜地眨著眼,「說的都是實話!」
望著她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大眼睛,他氣壞了,但很無奈,找不著話反駁,只好又狠狠咬了口牙關,「你……你有種!」
「哈哈哈……」她樂死了。
機器人管家咔嚓咔嚓地跑了過來,將早餐端上桌。
「好了,不鬧你了,吃早飯吧,吃完早飯你就回尉遲府去,尋綠一個人在那我不放心,早上新郎新娘也要見親戚,你不在他們肯定會起疑。對了,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沒趁機奪了你的貞操,仁至義盡啊,記得啊,以後別再對她冷冰冰的,她那一家老小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不過……你這大清早的回去,難免會碰上人,你好好想個借口,隨便什麼借口都行啊,能混過去就行,什麼晨跑了,或者昨夜跑去小三那睡了一夜什麼的,都行!哎?怎麼不喝牛奶,多喝點。」
喝什麼喝?
喝得下去才有鬼,牛奶現在他眼裡簡直不忍直視好嗎?
不過她前頭說的那些很對,他的確得回去,不然不好交代。
至於尋綠……
這份情,他會記著的。
吃完早餐,妖嬈給他量了一下體溫,琉璃走前吩咐過的,藥效太強,就是身體代謝乾淨了也可能會有副作用,具體表現為發燒,也可能是四肢酸軟,食欲不振,昏昏欲睡等。
不過夜辰的身體真不是蓋的,吃完早飯,休息了一會兒就沒事了,大約也是她伺候的好,整個人可謂容光煥發,神清氣爽。
為了保證回去事遇到人問起,夜辰特意換了一套運動套裝。
就像她說的,問起來就說大清早去晨跑了,而不是什麼……小三……
妖嬈替他裝了些琉璃昨天配的葯,叮囑道:「這個還是拿著吧,以防對方昨天沒成功,今天又下手。」
「嗯。」他搖了搖試管里的透明液體,然後將他放進褲袋裡。
妖嬈只吃了一頓早餐,是絕對不夠的,一會兒就餓了,啃著餅乾道:「你覺得是誰下的手?」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沒去細想,也不知道是誰,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這個幕後黑手揪出來。」他說的咬牙切齒,整個人都有些魔狂了。
「那有什麼消息記得通知我,我安排了蓮見和九歌在查,也不知道查到什麼沒有,你回去了可以找他們問問,按照琉璃說的,下藥的時間應該就是晚上……」
「我喝過香檳,十有八九是這杯酒有問題,但是當我察覺的時候,酒杯已經被收走了。」
「其他的呢?」
「在這之前就是婚禮蛋糕……但我只吃了一口。」
她驚訝極了,「你不是不愛吃甜食的嗎?怎麼會吃這個。」
「應付明辰才吃的,他當時看出我和尋綠不親昵,我便讓尋綠喂我吃了一口。」
「這樣啊……」她漂亮的杏眸染上了一層異樣,「那麼少爺,好吃不好吃啊?」
夜辰失笑,「這……你也要吃醋?」
「哼!吃醋你就太小看我了。只是我好像沒怎麼喂你吃過東西,羨慕罷了。」
她說的好酸,滿屋子都聞到酸氣了。
他伸手握緊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然後放在手心裡揉了揉,眨眼道:「你若想喂,大把的時間讓你喂,不過眼下不行,等你的手有力氣了再說。忘了說了,辛苦老婆大人,呵呵呵……」
這絕對是赤裸裸地反將一軍啊。
妖嬈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頂著蒸汽似的熱度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往他後背重重地拍去,生生將他拍出了門。
「哼,走好不送!」
**
尉遲府。
殷伯瞪著九歌,往死里瞪,已瞪了差不多一晚上了。
這小子竟然敢一掌劈暈他,懂不懂什麼叫尊老愛幼,若不是他是三少奶奶家的人,他早將他轟出去了。
「爸,別瞪了,小心眼珠子掉出來。」
殷實拿著冰敷袋揉著自家老爹的後頸,昨晚的事他已經聽尋綠說了,比起老爹被劈暈,他更驚訝眼前的人不是三少奶奶,而是另外一個人假扮的。
這技術牛啊!
「臭小子,他可是劈暈了你爹,你不幫忙瞪他,反倒還說起我來了,知不知道孝字怎麼寫?」
「哎呦,我親愛的爹啊,當時那種情況,他不劈暈你,難道還等著你叫人來嗎,非常時刻非常手段,沒毛病!」
「我脖子差點斷了!」
「人家不是說了嗎,沒用很大的力,就是看在您是忠僕,還是個老人家,留情了的,不然你早進醫院了。」
啪!
殷伯吹鬍子瞪眼地給了兒子後腦勺來了一記如來神掌。
殷實哀叫:「親爹啊,你兒子就要被拍傻了!」
「拍傻了好,讓你幫外人。」
九歌坐在對面,面無表情地看著兩父子跟唱相聲似的鬥嘴,他已經道過歉了,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他昨晚回來后,第一時間就是將殷伯抬回他住的屋裡,沒想被殷實給撞破了,要不是解釋快,他就會和天行一樣,被扭送進警察局裡。
過了一會兒,外頭有人敲門。
殷實機警地問道:「誰啊?」
「我!蓮見!」
九歌一聽,趕忙開門,兩人對上眼后,他問道:「怎麼樣,查出什麼沒有?」
「我聞了個遍,沒聞到有什麼特別的氣味。」
「怪了,難道對方知道我們發現了,提早做了處理?」
「這我就不知道了。對了,有水嗎,今天外頭好熱,渴死我了。」
聽聞,殷伯吩咐殷實去沏茶,順便讓傭人準備早飯過來。
這兩人在他屋裡呆了一晚上,沒人知道,他是大管家,多要點吃的,沒人會生疑。
「那女人怎麼樣了?」蓮見喝了口茶問道。
「在卧室休息,南風和北風守著,應該沒什麼問題,宗……」九歌咳了一聲,瞄了一眼豎起耳朵的殷伯,待了一晚上,他是看出來了這位老人家不是一般人,精著呢,明面上什麼也沒說,但實際已經懷疑他們的身份了,他匆匆改了口,「小嬈來了電話說,他在回來的路上。」
「哼!」蓮見最不喜的就是夜辰,說道:「等他來了,有什麼話你去說,我可不要見他。」
「嗯!我知道。」
「天行怎麼樣了,從警察局出來沒有?」
「這事沐風去辦了,快的話中午就能出來。」
「這小子也真是的,太沒紳士風度了,竟然打女人。」
這事還是殷伯幫忙查的,知道后特地派人去了苑家一趟,好在苑青靈只是受了驚,身體沒受什麼傷害,他便用夜辰的名義送了些禮物,好說歹說才將這事抹平。
不過等夜辰回來后,還是得他親自去一趟,不然苑仁和的氣怕是消不了的。
本來苑青靈自己就能幫忙,奈何她被打后,一直被苑夫人關在房間里,一點消息都不透露給她,提到了也不許她求情,未免事情鬧得太僵,她也就沒提,想著夜辰總會有辦法將人從警察局弄出來的。
夜辰回來的路上已經知曉了這件事,以他的身份打個電話去警察局要人,他們不敢不放。
回到尉遲府後,他先去了殷伯那,見到了九歌和蓮見。
蓮見一見他就沒好臉色,直接走人隱去了蹤跡,倒是九歌聽從妖嬈的吩咐,和他說詳細說了說昨晚的事。
這種事發現的時候就該馬上查,過來一個晚上,已是錯失良機了。
「蛋糕沒問題嗎?」
殷伯道:「少爺,您忘了嗎,蛋糕是少奶奶……哦,不,是尋小姐自己挑的。當時切好的蛋糕都在推車上,因為考慮到客人們的口味不同,都是由客人自己選的,到了尋小姐那也是如此,知道這件事後,我讓殷實取了一些剩下的蛋糕過來,那個剛走的蓮見先生,沒嗅出什來,少爺……他鼻子有怎麼靈嗎?還是需要您讓陌少爺再看看?」
「既然是尋綠挑的,那麼在蛋糕里下藥就不太可能了,你確定沒記錯,是她自己拿的?」
「我當時就在一旁,看得很清楚,確定是尋小姐自己挑的,分蛋糕的丫頭沒幫忙。」
九歌道:「有沒有可能暗示?比如說,這塊比較好吃,這塊比較大之類的?」
殷伯回想了一下,道:「沒有,尋小姐挑的是較小的一塊,當時推車上的蛋糕口味也差不多。」
「那在蛋糕里下藥的可能性幾乎是0了,早知道如此,我就該撐一下,將酒杯要回來。」
「少爺,您說酒杯下藥,可那香檳酒也是擺在料理台上,隨便拿的……」
意思就是和蛋糕一樣,都是由尋綠自己主觀意識取的。
「除非下藥的人有預知能力,知曉尋小姐會拿哪一杯……不然,尋小姐沒有拿那杯下藥的,被別人拿去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你說的對……」夜辰暗了暗眸色,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機關在,「我不相信人會有什麼預知能力,若是不能從手法突破,那就是只能從動機著手了。」
說到動機,夜辰和妖嬈的想法一樣,摸不清這幕後黑手的想法。
蛋糕是尋綠拿的,香檳酒也是尋綠喝的,他會中了那葯,完全是偶然。
若他不吃蛋糕呢,也不喝那酒呢,不就全進了尋綠的肚子里了,那麼昨晚被藥效折磨得就是尋綠了。
為什麼要怎麼做?
給尋綠下藥就是給妖嬈下藥,他和妖嬈防的一直是別院的人,篤定沈運梅和尉遲明辰不會讓他和妖嬈有孩子。下這種葯不是適得其反了嗎?
那麼強的藥效,說不定真就有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總覺得下藥的人可能是一個他完全沒考慮過的人物。
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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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小院里,白玉匆匆進入金鳳鳴休息的房間。
金鳳鳴有早起泡澡的習慣,玩著漂浮在水中玫瑰花瓣道:「他早上從外頭回來的?」
「是的!還碰到了一個園丁,說是出去晨跑了。」
「晨跑?」金鳳鳴像是聽到了個笑話,「竟還有力氣晨跑,這怎麼可能?」她看向一旁捧著浴巾的玳瑁,「你的葯確定沒問題?」
「小小姐,那是我親自提煉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那就有意思了,他是鐵鑄鋼造的嗎?」她眯了眯眼,瞅著水池裡飄蕩來飄蕩去的玫瑰花瓣,「那個女人呢?」
「葉嬈的話還沒起來。」
「醫生來過嗎?」
「沒見!」
金鳳鳴翹起腳擱在浴桶的邊沿上,一雙腿是極度的漂亮,又長有直,還特別的白皙,腳拇指蘸了片花瓣,像是塗了指甲油一樣,更顯得肌膚白而亮。
「照此看,昨晚怕是有高人相助了。」
「小小姐為什麼這麼想?」
「玳瑁的葯既然不會出錯,那葉嬈也沒弄殘,那就是有人解了藥效了。」
「不可能!」玳瑁對自己的葯非常有信心,「小小姐,絕不可能有人解了這葯。」
「你別急,我沒怪你,也沒說是葯的問題,這天底下高人多了去了,我身邊有,他們身邊也可能有,不過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白玉自告奮勇道:「小小姐,要不要我再去查查?」
「不用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證據已經被我們銷毀了,你別多事,省得被人抓住尾巴……吃過早飯我們就該回聯盟,金家和尉遲家現在成了姻親,往後有的是機會,吃一塹長一智,下回我會更加精心籌劃的。好了,扶我起來,水有些涼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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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伯捂著頭頸,指揮傭人們布菜,這婚禮后的第一頓早餐,甚是隆重,賓客們昨晚就都送走了,有些不能走的,都在客房裡歇著,他早就安排好人送早飯去了,吃完了,賓客們自家的司機和車都會在外頭等著。
尉遲府的這頓早餐很講究,因為五房的當家主人都會上桌吃,還有金家的人。
金悅桐作為新婦,按照規矩會給長輩一個個奉茶,喊人,收紅包。
金元鼎卻是沒來,早早就先回聯盟了,說是家裡的夫人有些發燒,他趕著回去,便留了金鳳儀和金鳳鳴代替。
這頓早飯,吃得出奇的安靜,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音,連個說話聲都聽不到。
尉遲家的男人,除了夜辰,其他幾個都有些宿醉未醒,精神都不太好,晞辰一大早就出去玩了,沒在,他老娘和往常一樣伺候著沈運梅。
金鳳鳴喝粥的時候,捧著碗做掩飾,偷覷了一眼夜辰和尋綠。
尋綠為了昨晚的事,愧疚了一夜,沒睡好,臉色有些差,但夜辰容光煥發,還很溫柔地給她夾了菜。
這讓她很是受寵若驚,整個人都呆了。
「吃飯,別發獃。」
「是……」
顧卿晚看見兩人那麼恩愛,心裡恨的要死,然後往金鳳鳴那看了一眼。
昨晚她讓元媽去探口風,結果吃了個閉門羹,她實在是想不出這丫頭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便有些惶惶不安。
沈運梅是暗恨昨晚下藥沒成功,讓夜辰給烏龍吃了,今早殷伯嚴防死守,肯定沒下手的機會了,所以直盯著尋綠的肚子看,就怕她回去后不久就有了。
至於尉遲景辰、尉遲昇辰、金鳳麟三個,見夜辰沒啥事,還那麼精神,尋綠神色卻那麼萎靡,可想而知昨夜有多銷魂,心裡是充滿了嫉妒恨。
夜辰面上看著是個照顧愛妻吃飯的好老公,實則正暗暗觀察著在場的所有人。
他篤定下藥的必在其中,可揣摩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倒是和莊嚴博,眼神交匯了三次。
那樁事,他沒忘記,但要施行,必須等妖嬈分娩后,他決定找個時間和莊嚴博再見一次。
早飯吃完后,大家就都散了,夜辰和尋綠也回了自己的小樓。
因為查不到線索,這事怕是就這樣石沉大海了,為此夜辰的心情極不好,傭人眼瞅著都不敢近他的身。
就此,世府和聯盟的聯姻落下了帷幕。
婚禮過後,世界欣欣向榮,只是這時誰也不會想到一年後世界將會四分五裂。
即便是妖嬈,也未曾料到這一世的愛人會那麼狠。
此刻的她正安心養胎,等著做母親。
時節悄悄地進入了夏季,妖嬈肚子非常嚇人的瘋長成了一隻碩大的皮球。
每日,她都睡不好,因為肚子里的兩個小東西,天天打架,一個打拳,一個踢腿,折騰得她苦不堪言,而同時,由尋綠作為替身參與的晉級考試在7月末,終於順利地進入了最至關重要的第四戰。
------題外話------
我說過的,要生……真的很快,你們看,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嗯……終於完成了第二卷了,進入最後一卷了。
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