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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36 合該是個大魔王

  「我是誰?」


  兩人的目光狹路相逢,彼此的眼中那抹兇狠幾乎是一樣的,也像是與生俱來似的。


  阿倫艱難地低下頭,臉色晦暗一片,更顯陰冷,「這個問題問得好,看來你真是不記得了……」


  劍落,毫不留情得刺了過去。


  哐!

  碎魂比夜辰的反應快,竟自動地挑開了這把差點戳穿夜辰喉嚨的劍刃。


  你在發什麼呆,他想殺你——身體里的夜吼道。


  夜辰一震,從怔愣中轉醒,雙腳併攏狠狠朝阿倫的肚子踢了過去、


  阿倫一個踉蹌,倒退了數步才站穩,但手中的劍卻沒停,又刺了過來。


  夜辰反手揚劍隔擋。


  又是一聲哐,兩人持劍相對,離得也近,近得劍刃摩擦產生的星火濺到了他們的臉上。


  「你到底是誰!?」


  「何必在意這個問題……知道了又怎麼樣?知道了也改變不了我和你之間的仇恨。有你就沒我,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簡單。」


  話落,阿倫使了個暗招,腰部一個看起來像裝飾品一樣的圓扣,竟開了蓋,裡頭隱隱可見有槍口。


  夜辰眼尖,立刻注意到了,將手裡的劍調轉了方向,抵住自己的腹部,正好擋下了射過來的子彈。


  噹噹當……


  一共三發,抵擋的劍刃也震了三次,震得他手都麻了。


  這麼陰毒的招式,絕對防不勝防,夜辰決定拉開與他的距離,免得吃虧,隨即他跳離,離開他七八米遠。


  「哼,你這是怕了……」阿論嘲笑道,「原來你也會怕!」


  聽他的言辭,夜辰有一種錯覺,就是這個人似乎認識他,認識得還很深,但是他確定從沒有見過他。


  褐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這種西方人的長相,早就不存在了,至於他這個明明張著東方人臉孔卻是雙色眼瞳的自己,只是個特例,畢竟他身體里居住了兩個靈魂,極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產生的某種『變異』,是萬中無一的存在。


  從小到大,他都是這麼說服自己的,久了也就信了。


  然,這個男人……這雙藍色的眼睛,總給他帶來一種很微妙的熟悉感,好似看過千百遍。


  嗯?

  他突然愣了一下,反射性看向手中的劍,雖是激光劍,但劍柄部分是金屬材質的,光亮可鑒,將他的容貌映在了上頭,恰好是他藍眼的那一半臉。


  通道里有穿堂風,拂動著他因打鬥落下的一簇髮絲,褐色的。


  藍眼,褐發……


  他下巴的線條驟然繃緊。


  巧合?


  還是……


  未等他繼續想下去,阿倫又攻過來了,砍過來的劍,狠辣至極。


  「你為什麼不死,為什麼要轉世,為什麼還要遇到她,又為什麼還要和我搶!」他吼叫得咬牙切齒,到最後又像是喃喃自語似的,「那麼貪心……為什麼要那麼貪心。」


  沒伴隨一句為什麼,這劍劈落的力度就更狠,一劍還比一劍狠。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和你搶了。莫名其妙!至於轉世……」夜辰頓了頓,總算是抓到要點了,「你怎麼知道……我有轉世?」


  轉世,這聽起來天方夜譚的事,還是妖嬈對他說的,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除非,他真的認識他,又或者說……和前世的自己的也是認識的。


  想到此,他身體猛然打了個激靈。


  「你認識以前的我……」這不是疑問句,是肯定了,不然他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雖然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肯定和自己有關。


  「想知道嗎?」阿倫的攻擊未停,語氣卻顯得有些狡詐。


  夜辰雖然很想知道,但不會求他說,反而用了激將法:「你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要這麼藏著掖著?你要是作踐太多,有口難開,那就別說了,免得污了我的耳朵。」


  阿倫果然被激到了,作踐自己……不,他沒有作踐自己,也沒有做見不得人的事,明明是他搶走了屬於自己的一切,他緊握手中的劍,氣得都狂了,揮劍就是猛砍,眼裡的血絲都快滲出血水來了。


  夜辰雖然可以抵擋,但知曉持久戰不利於他,這人全身附有很特別的鎧甲,一時很難辨別是什麼材質做的,總之非常堅固,他多次有擦到,但傷不了他分毫,倒是鎧甲的關節處有些微小的縫隙,要制住他,就要從這些關節處下手,可惜的是,他之前有試探過,劍刃刺過去時,明顯能覺察到縫隙處另有填充物,估計是為了保證行動敏捷,又不能使之成為弱點進行了改造,這些填充物柔軟輕薄,但同樣有結實的防禦作用,這樣考究的裝備明顯是白烏鴉的作品,也就是說這人肯定是白烏鴉的一員,且地位很高,否則與白烏鴉的人征戰了那麼久,怎麼就獨獨他有這身裝備,別的人就沒有呢。而且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不像正常人,這西方臉孔就是其中一個怪異點,以白烏鴉的尿性,這人也不知道被改造了多少。


  既然是改造人,那麼體力肯定耐久,時間長了,他必定佔下風,所以必須儘快找出他的弱點。


  躲過幾次攻擊后,他眯了眯眼,想著如果是改造人的話,砍了頭基本就無用了,就是能活,也沒法動彈。於是他瞄準了他的脖頸,一劍過去,快而狠。


  阿倫迅速閃避,只讓自己的脖子擦到了一下。


  夜辰沒停下,反過來又一擊,這次是他的喉嚨。


  他仰頭,想用劍反擋回去時,夜辰的劍勾到他脖子的鏈子,直接挑落。


  鏈子到掉地上,滑到了夜辰腳邊。


  阿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現鏈子沒了,急吼:「還給我!」


  夜辰本對鏈子沒什麼興趣,但他這副模樣恰恰勾起了他的好奇。


  這鏈子看來對他很重要啊。


  他用劍將鏈子挑了起來,鏈子上還有一個項墜,閃著漂亮的銀質光芒,他握到手中,端詳了片刻,古樸的造型,精雕細琢的花紋,一看就是老古董,還是年代很久的古董。


  但是項墜有點古怪……不像是墜子,更像是個遙控器。


  他琢磨了一會兒,鬼使神差的摁了下去。


  倏地,項墜發出光亮,幾道光束射出,圍繞著他展開了十幾個一人高的虛擬屏幕,然後出現了圖像。


  竟是一張張相片,相片中是兩個人的合影。


  一男一女。


  當他看清女人的容貌時,驚了。


  妖嬈!


  他不會認錯的,是妖嬈,那容貌長得與她一模一樣,而她身邊的男人……


  他呼吸為之一窒,頭腦一片空白。


  相片中的男人和眼前的男人一模一樣。


  相片在他眼裡浮動,每一張都充斥著強烈的感情,只要看過,都不會去懷疑,相片中的兩人是一對愛侶,眉眼中都是濃烈得化不開的親昵。


  夜辰的心口突跳,越跳越激烈,彷彿就要爆開了。


  為什麼眼前的男人會有這些相片,還有相片中的女人和男人是誰?


  腦中似有一團又重又厚的東西堵塞了他的思考,他越是往下想越是腦袋沉重,像一瞬間被什麼東西箍緊了,使得他忍不住自己額頭和太陽穴捶去。


  「看夠了沒有!?」


  阿倫怒目圓睜地穿過虛擬屏幕,剎那間與相片中的男人合二為一,彷彿是相片里的男人活了,從屏幕里走了出來。


  「這些……是……」


  「我和我妻子的合影……」


  妻子?


  夜辰只覺得心口一緊,「誰是你的妻子?」


  「你說呢?看到她的這張臉,你覺得還有問我的必要嗎?」


  夜辰頓時一臉慘白,心口狂跳的節奏突然就停止了,像是被冰雪覆蓋凍結住了那裡頭的血液一般,有種想法在他腦海里生成,令他恐懼,最後他只能抖著唇齒喝道:「你……你胡說!」


  「胡說?哈哈哈哈,如果我胡說的話,為什麼我會有這些相片。」


  「可以是合成的。」


  「合成?我可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如果你仔細看,你會發現照片的右下角有拍攝的日期。」


  的確有日期,而那些日期看在夜辰眼裡,更讓他驚慌。


  「把它還給我。」他喝道。


  「不!」夜辰拒絕,在沒弄清楚這件事前,他沒發還給他,「照片里的男人到底是誰?」


  「哼,還需要我怎麼回答你,你有眼睛不會看嗎,還是你不願承認,嗯?如果你不死心的真要問,好,我告訴你……你搶了我的女人,搶了我最摯愛的妻子,你騙了她,同時也騙了你自己。」


  聽聞,夜辰只覺得腦子裡的血也被抽光了,剛才起的那抹恐慌更是加劇了,

  「什麼意思?」


  這一刻,他心底升起的恐慌足以讓他萬念俱灰。


  「意思是……她認錯人,認錯了你是我,我才是她前世愛的人,不是你!」


  夜辰頓時臉白如紙張,這次不只是腦子的血被抽乾淨了,也不是心口的血抽沒了,是全身的血都抽沒了,更似被萬箭穿心一般每一次心跳都伴著劇烈的疼。


  認錯了?

  是說妖嬈認錯了嗎?


  他驚慌失措極了,這事他曾經有想過的,如果不是因為前世那些他記不起來的千絲萬縷的關係,妖嬈可還會愛他。他曾努力的想要想起過去,想起妖嬈對他說過的那些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卻又不是很完整的東西,他拚命努力地回憶,費盡心思地去想,可就是想不起來,那回在鳳淵祠堂里倒是有些片段出現,可很沒真實感,他彷彿像旁觀者,看到的都是別人的事,和他無關。


  這種感覺讓他很挫敗,這其中就讓他想過,妖嬈會不會認錯人了。


  可是他不敢問,不敢去向她證明,他害怕那個可能會讓痛不欲生的答案。


  於是,他怯懦了,將這份躊躇死死掩埋了起來。


  但是現在……他慘白著臉望著眼前居高臨下睥睨他的男人。


  是嗎?


  正主兒找上門來了?


  凍僵了的心臟像是再也沒辦法回血了,冷透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算什麼!?


  算什麼!?


  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呆愣著再不動彈。


  阿倫冷笑,伸手抓了過去,瞬間就掐著他的脖子提了起來。


  夜辰雙腳離地,後背倏地一陣劇痛,五臟六腑被撞得像是全碎了一般,他被阿倫狠狠地提起來撞在牆壁上,撞得牆壁都碎了。


  他一口血沒含住,直接噴洒了出來。


  他艱難地仰起頭,對上阿倫充滿殺意的眼睛,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眼裡的恨意可以這麼深。


  也對……


  他苦笑,這種恨大約就是被搶走心愛女人的眼神吧。


  如果換做是他,估計會更恨。


  此刻的他,消沉無比,因為想不起前世,想不起那些繾綣纏綿的事,也沒有東西證明他和妖嬈在前世真是一對,全都是妖嬈在說,他不過是聽聽而已。


  可是眼前的男人有證據,他的那張臉,他的這些相片……


  素有智將之稱的在這一刻竟然一點沒有去想,如果眼前的人真是妖嬈的命定之人,為什麼不主動去找妖嬈,早兩年去找,他和妖嬈不就雙宿雙棲了嗎,還有他什麼事。


  他不是忘了,也不是沒想到,是恐懼得不願去想這些細節。


  他腦子裡浮現出的東西就一個結果,那就是妖嬈不要他了。


  這天底下,他什麼都不怕,唯怕這點。


  藍眸暗淡……


  他消沉了,死寂了,可有一個人沒有,佔據著同一具身體的另一個靈魂,咆哮而起,一腳踹向阿倫。


  阿倫沒想到他還會反抗,竟沒有避過,直接被踹飛了出去。也撞到了牆上。


  夜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灰色的眸從沒這麼亮堂過,簡直像黑夜裡升起的啟明星,他眯著眼看著那些浮空的相片,然後一腳踩碎了遙控器。


  相片隨著吧唧一下的碎聲,全體消失。


  他的目光盯緊了阿倫,眼裡好像燃起了兩團火,又像夾了冰似的,又狂又冷。


  「你……」阿倫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陌生得他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認錯人了。


  誰知夜辰先笑了,笑得十分魔性,更是笑出了一身疾風驟雨奈我何的猖狂,他笑的越是猖狂,眼底的冷意越濃。


  「你以為幾張相片就能撼動我?你就算是他前世的男人又如何?我既愛她,想要她,誰的女人都沒有關係,照搶不誤!前世算什麼,我從來都不在乎。」


  這話聽在阿倫耳里,頓有一種『老子又不是沒搶過』或者『老子是搶妻專業戶』之感,反倒讓他疑惑更深了。


  這模樣與其說是猖狂,不如說是與生俱來的魔王本性。


  可是前世的他,頂多也就是被人稱呼為狂獅將軍,可沒人用魔王來比喻他。還有他眼角不時流些出來的陰冷氣息,怎麼看怎麼滲人。


  他一下竟認不出他是誰了。


  夜辰用腳尖勾起落地的激光劍,比劃著甩了幾下,似乎是在測試是不是稱手,下一秒就往阿倫的喉嚨捅了過去。


  此刻的他臉上像戴了一張狂風暴雨都刮不走的面具,近距離看,膽就生寒,而且進攻模式也沒個統一,不按牌理出牌,無比的任性,也是不怕死的,彷彿對方就是有萬把劍刺過來,他都不帶一點怕的,非是先把你給解決了。


  面對此,阿倫竟有些招架不住了。


  這不是他。


  他非常確定地認識到了這點。


  誰!?


  到底是誰?


  還是說,轉世后,他的性子變了。


  說起來,前世的他,他還是很了解的。雖然有時也很猖狂,但至少不癲狂,哪像現在這般,莫名讓人有種在和魔王打交道的感覺。


  而且很明顯,轉變很詭異,像是雙重人格一樣。


  「怎麼了?為什麼不還手,這就不行了嗎,你個孬貨,還想和我搶女人,我看你是活膩了。」


  夜辰像是在釋放長久憋足的怨氣似的,越殺越狠,越殺越利落,完全不關心自己身上沒盔甲保護,自己身上傷痕比自己製造給對方的多的多,但他毫不理會。


  魔王的性子,合該就是這樣的,掠奪的本性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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