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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85 宮慧寧深沉的恨

  宮慧寧遲遲得不到兒子的迴音,作勢就要開門進來。


  「媽,我困了,有事明天說吧。」


  脖頸被架著刀子的尉遲晞辰突然說道,語氣平穩,不見被脅迫的氣氛,如此便安了宮慧寧的心,但卻是驚了苑仁和,他皺眉看向脖頸處已破了皮的尉遲晞辰,嚴正峰捂著他嘴的手此刻已被他捏著,竟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


  苑仁和更驚詫了,嚴正峰作為親衛隊長,可是軍中一等一的好手,竟然會打不過這個尉遲家的敗家子?


  尉遲晞辰訕笑了一記,和嚴正峰又過了兩三招,竟輕鬆將他制服,雖過招,可聲音很輕,也就噗噗兩下,房間隔音好,宮慧寧沒有聽到。


  她聽到兒子累了,也就不打擾了,「好吧,那你早點睡。」


  「嗯!」


  等到她離開后,尉遲晞辰抬手抹了抹破皮的脖子,見到血,也就擦了擦,然後冷眼看向苑仁和,諷笑道:「真沒想到素來以仁義著稱的苑伯父,竟然也會私闖民宅,還要殺人。」


  臉還是那張臉,卻是與以往日見到的不同。


  尉遲家的三個兒子,各有特色,但都丰神俊朗,但唯獨尉遲晞辰最不像尉遲清河,完全繼承了母親的容貌,宮慧寧年輕的時候自然是個美人,否則也不會被尉遲清河看上。


  苑仁和努力挖掘腦子裡對尉遲晞辰的記憶,卻是模糊得很,這麼多年,逢年過節,或是必要的宴會,他總是會碰到這個小子的,可那些記憶卻是十分不鮮明,僅僅表現於看到這張臉,他是認識的,還覺得挺熟眼的,別的就什麼都沒留下。


  這小子是這樣的嗎?


  這小子哪學會的這麼厲害的擒拿術。


  各種疑惑在腦海里流竄,卻是不可解。


  最大的問題是……尉遲晞辰這到底是怎麼了!?


  什麼時候這小子身上散發出讓人無法小覷的氣場了。


  他皺眉,作為一個浸淫官場數十年的老狐狸,他竟然就被這麼一個以前看不上眼的小輩,還是一個敗家子給唬住了。


  「閣老!」嚴正峰擔心尉遲晞辰會對苑仁和不利,掙脫束縛后,從地上爬起來護到了苑仁和身前,然後衣櫥里又出來一隊人馬,打頭的就是苑管家。


  剛才的情況他也看到了,沒出來是怕動靜大了引起宮慧寧的注意,他憂心忡忡地跑到苑仁和身邊,想著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都要護住自己的主子。


  至於尉遲晞辰,他卻是淡定得很,他這個人時不時會換髮色,一會兒銀的,一會兒金的,一會兒紫的,反正從小就是個叛逆分子,玩搖滾,愛飆車,喜夜店,但凡刺激的東西,他統統沒放過,就是一匹野馬,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名門貴公子的氣質,據說很多豪門小姐都傳他在牛郎店『玩鬧』過一陣子。


  他兩隻耳朵也打滿了洞,今天是圈圈,明天是鑽石,髮型也很非主流,不過隨著年紀大了,髮型好歹正常了,至少不會像十七八歲時來個什麼飛機頭啊,雞冠頭的,虧得長得好,不會很殺馬特,反倒有高冷大明星的味道,還是那種被眾星拱月,紅的發紫型的。


  這小子其實真的很適合混娛樂圈,奈何身為尉遲家的兒子,他不可能有這個機會,否則尉遲清河會打斷他的腿。


  苑仁和唬歸唬,可畢竟參政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怎麼會被一個小自己三十多歲的小子真正嚇到,很快就收斂了臉上的驚異,細細思量著眼下的情況。


  這小子既然可以掙脫嚴正峰的禁錮,大可以大呼小叫,將人引來,卻是沒有,這是為何?他很快就有了計較。


  「晞辰賢侄,你怎麼會在這?」


  這棟別院是尉遲府最偏遠的一處,多年沒人居住了,宮慧寧再不受寵,也是不可能住這的。


  尉遲晞辰訕笑,心裡想:不愧是政界的老狐狸,太會岔開話題了。


  「我要說被趕過來的,伯父可信。」


  苑仁和皺眉,心裡嘀咕:尉遲明辰和這小子不是感情很好嗎,怎麼當上大總統了,竟然將從小就相熟的弟弟給趕到這麼偏僻的院落居住?

  一老一少肚皮里的暗自嘀咕不少,可面上和和氣氣的,反倒像過年時節竄門恰好遇上的一樣。


  嚴正峰瞅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裡有一道指印,想他是個皮厚肉糙的軍人,又不是養在深閨里細皮嫩肉的千金小姐,還能被弄出這麼一道紅痕,可見尉遲晞辰的臂力有多驚人。他不免朝尉遲晞辰的手臂看去,看著也就一般啊,還是睡衣太寬鬆給遮住了?


  他雖打不過,但也不會就此怕了他,畢竟他們人多,就是不知道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苑仁和想著宮慧寧這個人,尉遲清河后宅的事,他沒關心過,但自家夫人常行走於各個夫人之間,偶時也會對他提兩句。


  他知道宮慧寧是沈運梅的僕人,是沈運梅和尉遲清河在外頭暗結珠胎后,進了尉遲府又招回來的,後來為了固寵,將人送給了尉遲清河當妾,但是宮慧寧是個守本分的,即便生了兒子,還是規規矩矩,伏低做小地伺候著沈運梅。


  女人那點彎彎道道,他一個大男人就算不太懂,也能猜出個幾分。


  無非就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罷了。


  自己的兒子當上了總統,那麼那些和自己分享過一個男人的女人,就都成了眼中刺肉中釘,管這個女人是不是自己送的,就像皇帝,潛龍時對著自己的手下像兄弟,一碗水都要分著喝,不分你我,可等到成事後,坐在那把鑲金起砌玉的位置就會想,當初你怎麼敢和我喝同一碗水?


  他搖搖頭,暗嘆了一聲,這女人啊,心眼比針尖麥芒還小,但也懂的隱忍,忍得多了,後續發威也就更狠了。


  可如此的話,他眼中閃過精光,尉遲晞辰就能籠絡了,至少今日興許就是個幫手了,他在尉遲府走動,肯定不會被人懷疑。


  如果是以前,苑仁和絕不敢冒險,肯定好好審時度勢,查清楚了再謀動,可眼下時間緊迫,耽誤不起,便也就不走那麼彎彎繞繞的路子了,直言道:「白烏鴉在尉遲府作威作福,賢侄知道吧?」


  「知道!」


  「既然知道,那賢侄也該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了吧?」


  「這我怎麼知道!?」尉遲晞辰反問。


  苑仁和就知道這小子不簡單,故意來著,也不急,說道:「你伯母現下被困在你家府里。」


  「哦?」


  「賢侄,你也不要演戲了,那麼大動靜,你會不知道?若真不知道,那就當我沒來過,我原路返回……」


  「伯父不怕我把您供出去?」


  苑仁和笑道:「真要供出去,早供了,還用得等你現在提醒嗎?」他的腳已經踏到衣櫥內,轉頭又道:「我瞧你心裡也是藏著事的,這人啊,嘖嘖,看來藏得更深,你既然不想幫我,那我也不會害你,不過醜話還是要說的,若是因為你,讓你伯母受到了傷害,我苑仁和絕不會放過你。要麼你就乾脆喊人,現在就將我一網打盡,這話你可懂?」


  尉遲晞辰的眼驟然射向他。


  「伯父在要挾我!可伯父這時候要挾我,不覺得可笑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不再玩世不恭,猶如野狼一樣冰冷,陰暗森涼,讓人一望之下不免渾身發冷如墜冰窟。


  別的人或許會怕,苑仁和卻不怕。


  「要挾你要說,讓你幫忙你也不答應,難道我就杵在這,和你大眼瞪小眼嗎?年輕人,韜光養晦久了,不發威,會白瞎了多年的忍辱負重!」


  這一句讓尉遲晞辰震顫了一下,看向苑仁和。


  不愧是內閣的閣老,也不愧是在政界混跡幾十年不倒的人,使個激將法也使得獨樹一幟,腦中突然浮現很多年前,他還是十來歲的孩子時,有個小男孩對他說。


  「你裝得也太假了!」


  然後,又過了很多年,他和那個小男孩都長大了,彼此都不太待見對方,即便同一屋檐下,也是互不理睬,甚至偶時他還會故意刁難排擠。


  然後那個長大的小男孩又說:「你打算裝到時候?你不怕再裝下去,就變不回來了嗎?」


  這個問題,他也時常問自己,可是沒有答案,然後繼續渾渾噩噩。


  而那個小男孩……


  他笑了笑,他永遠走在前頭,也無論身處何地,總能呼風喚雨,誰也傷不了他。


  他其實一直很想知道,他能走到何種地步。


  然後……他看到他,竟然自立門戶去了,竟然把世界給分裂了。


  臨去前,他掠過他身邊,低聲說了一句:「真是二十年如一日,還在裝!唉……」


  那一聲嘆,特別刺耳。


  他突然起了一絲衝動,對著苑仁和問道:「伯父,你為什麼沒跟著夜辰走?」


  苑仁和訝異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何會這麼問,但也坦然回答了,「那小子有的是本事,我去不去都一樣,我倒是想去來著,這不沒來得及走嗎,怎麼?你也有想法了?」


  夜之區如今的局面可不是一年半前的樣子了,在怎麼短的時間裡穩定局面,蒸蒸日上,那真是一個奇迹,世府卻是動蕩不安,私底下不少民眾很想投奔過去。


  「不,我只是問問。」他頓了一下,又問道:「伯父,您勝算有多少?」


  「嗯?」苑仁和都已經走回去了,突然被他這麼一問,又折了回來,往他臉上掃了掃,「你是不是很喜歡裝啊……」


  尉遲晞辰怔了怔,然後笑道:「我若不裝,伯父你的勝算大約就是負數了!」


  **

  月影西移。


  大半夜的,宮慧寧也沒睡,獨自坐在房間里,摘弄著草藥,這些草藥是尉遲府的一個花圃里弄來的,她閑來無時,就種了一些,因為她的故鄉就是一個專以草藥種植售賣為主要經濟收入的小城市,他的父親就是個葯農,可惜沒什麼經商頭腦,也就祖上留下了幾畝種葯的田地,賺得也是辛苦錢。


  大約也是命,無論她的父親怎麼勤奮努力,收入也仍是平平,僅供糊口罷了,但家裡的人口頗多,於是她就去大城市找尋工作,好貼補家用,就入了當時的沈家,伺候當時還是千金小姐的沈運梅。


  沒想到沈家的當家人不爭氣,貪污受賄直接進了局子里,再沒出來,沈家也就倒了,那時她年紀也不小了,便又回了家鄉,家中依舊,雖不富貴,但很溫暖,很快她就嫁給了青梅竹馬的鄰居。


  想起那段時光,她頓了頓摘葯根的手,眼中瀰漫著一股溫柔,可是很快溫柔消散在濃濃的悲傷與一絲恨意里。保養得尚算細嫩的手指將一截藥草死死攥在手裡,擰成了汁也沒放手,伴隨而來的便是眼中的恨意愈發濃烈,深沉如海深。


  過了半晌,她低頭看著這些藥草,眼中的恨和悲傷也消失了,又恢復之前的忙碌。


  **

  大本營里,聯盟和夜家人已做好準備,隨時向暗道進發,潛進尉遲府。


  可惜的是,那暗道不算寬闊,機器人士兵是進不去的,他們便不得不拋棄重型裝備,都佩戴上機甲。


  此時,望月和沐宸也在隊伍里,與棲落蘭亭談著一會兒進去后的部署。


  停靠在角落的蛇將起了一絲微微的動靜,卻是無人發現,一個小黑影刺溜一下從腿上滑了下來,藏藏掖掖了一陣,迅速跑去了外頭。


  朗坤在外頭巡邏,突然看到黑影,立刻抬起機甲的炮彈,吼道:「誰在那!」


  卻是無人回應,他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來回走了一圈,也沒發現人。


  「嗯?」他搔搔腦袋,「難不成看錯了?」


  他只以為可能是什麼山林中的野獸,但也沒就此放鬆警惕,而是又細細地查了一圈,確定沒可疑后才放心來,而在離他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小凱躲在枝繁葉茂的枝頭上,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虧得他矯健,不然就被這隻熊給發現了。


  正說著,大本營的出口又來了一頭熊。


  這隻熊小凱太熟悉了,正是龍鑲。


  朗坤和龍鑲大約是身材都魁梧,都長得一副粗漢子的模樣,特別投緣,可說是一見如故,兩人並列在一塊,絕逼就是兩座大山,朗坤見到他便上前勾肩搭背,兩人哥倆好地說了一會兒話。


  小凱見兩人談得投機,趕忙悄聲竄下樹,往尉遲府跑。


  老遠就看到了那籠罩在整個尉遲府上空的水晶球,他眯了眯眼,「了不得啊!」他低頭又看了看自己小身板,他這樣子夜家人太熟悉了,得換個樣子才行,不然到時撞見了,不好解釋。


  他撫了撫下巴,雖然自己親愛的老媽說過,不可以管外人的事,可……丈母娘不算外人啊,做女婿得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岳母大人傷身傷肺呢,萬一弄個不好損了身體,懷不上媳婦怎麼辦。


  那他豈不是要打光棍了?


  他已經打了多少年光棍了,太可憐了。


  如果他娶不上媳婦,那家裡的妹妹也就沒法嫁妹夫了,他仰望天空的新月,圓溜溜地眼珠子瞧了很久后,抬手拜拜。


  「我這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您可不能對我生氣。」


  說完,他拔腿繼續往前走,每走一步,便從褲袋裡掏出一顆葡萄吃,然後身形便開始大了,從幼兒到少年,再到男人……


  林中停靠在枝頭的烏鴉呱呱叫,歪著頭,墨黑的眼珠倒映出小凱成年後的絕世俊容。


  至於衣服……


  一個美男在森林中裸奔,也是很養眼的。


  ------題外話------


  月亮那一家子已經不是尋常人種了……請大家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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