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何易皓家的小媳婦(五)
「你是指什麼?」何易皓十指交叉,抵著下巴,似笑非笑看著她。
李凝煙本就緊張,看著對方這幅樣子,將要夾給她的肉夾到了自己的碗里,語氣憤憤,「你明明就知道,我不理你了!」
殊不知,極少對他這般說話的她,這副樣子在他看在有多心癢難耐。
何易皓還是忍住了逗她的心思,如實道,「我爸媽最關心的,是你什麼時候肯跟我回去,什麼時候肯嫁給我?」
此言一出,李凝煙的臉色倏然變紅,心跳也加快了起來。
嘴角的笑,還是忍不住揚起。
也就是說他的家人對她沒有偏見是嗎?願意接受是嗎?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一直關心害怕的一件事,突然就得到了很好的結果,如果能讓人不激動?
何易皓沒有接著說,點到為止。
他的父母向來不會過多去干涉他的事情,尤其是敢情方面。
況且,兩人都談了這麼久,若說要是了解,也早就了解透徹,既然兩人做什麼都沒有反對,那就是默認的意思。
反之,就算不默認又怎麼樣?
和她過一輩子的是他,這輩子,他就只認準她一個了!
「你吃這個。」李凝煙給他夾了一個肉丸,咬著筷子,笑眯眯著他,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歡喜。
這個樣子,讓何易皓頻頻搖頭,夾起豆角,遞到她嘴邊,開口道,「這個才好吃。」
對方彎著眉眼吃了下來。
一頓飯,吃得比以往久了很多。
偏生,誰都沒有厭倦或者不耐煩的意思。
過後,收拾的時候,李凝煙被何易皓推去收拾了,油膩膩的碗,還是他來洗比較好。
結果對方把東西全部收拾了,順便,地也掃了一遍又拖了一遍。
進來廚房,剛剛拖好的地,又被他滴了好多水在上面。
何易皓見她走進來,在看看水槽里,還是一半的碗,而且,泡沫濺得周圍都是,有些心虛,感覺自己幫了大忙。
李凝煙也一臉無奈,「易皓,你放了多少洗潔精?」
「這麼多…」他說著,用手比了比,聲音都變小了很多。
多嗎?
就是那種陶瓷小碗,才三分之一,他還怕放多了,竭力在控制自己,但好像一不小心,又倒多了。
李凝煙一臉不可置信,「不是,上次不是說只能放這麼一點嗎?」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傢伙也時常要幫她洗碗,經過打碎無數個碗之後,這才消停了一會,勉強學會幫她洗菜、拖地、掃地、在她生理期的時候,給她洗內褲,住紅糖水…
敢情這個洗碗,怎麼教都不會是嗎?
不過,也不怪他,真正有機會洗的時候很少,兩人之前在Q市的時候,他忙於工作,她忙於學業,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時候去照顧兩人的伙食,所以他請了一個專門做飯洗碗的鐘點工。
現在想來,還蠻奢侈,應該很少人會像她一樣,還在讀書,還沒有賺錢的能力,就已經開始這種享受了,他也足夠心疼她。
「我來,我來。」看著他貌似一臉委屈的他,李凝煙頭疼,伸手去拉他手上的手套,對方乖乖伸手到她面前,讓她脫下來,看著滿水槽的泡沫,又嘆了一口氣。
她剛剛怎麼就相信了呢?
怎麼就忘了他的前科了呢?
何易皓蹙著眉,抿著唇,杵在她身後,越發心虛,看著她放掉水,又放了新的,連忙提醒道,「你用溫水,別用冷的。」
「恩。」
看著她,嘆了一口氣,伸手從背後環住了她,毛茸茸的一顆腦袋,在她脖子間蹭啊蹭,蹭啊蹭。
李凝煙忍不住又笑出了聲,「易皓,別這樣,好癢。」
說著,又將水槽里的水放了,還是滿滿的泡沫,天知道她要洗多少遍?
不說還好,一說,脖子間不僅癢,還溫熱了起來,她身子一下就僵了。
除了最後一步沒進行到,在一起這麼多年的兩人,什麼事沒幹過?
她當然知道他在做什麼。
還未等她完全反應過來,耳垂一下被人含住了,呼吸都不順暢了,手上刷碗的動作還在繼續,不是十分機械,此時,她的大腦是空白的,哪裡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嘶…」她整個身子縮了縮,手上的碗都掉了。
何易皓輕咬了一下,爾後又舔了舔,極其癢,她不斷縮著身子,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身上溫度急速升了起來。
身後傳來一陣輕笑,他離開了,不過,手還一直搭在她腰上。
這一聲笑,讓她頓時清醒,皮膚白皙,這下,顯得紅得很,手肘往後捅了捅,「易皓,你別這樣。」
即使很多方面,她能夠接受,但對於親密動作,幾乎只要他大膽一點,她就會害羞無比,完全剋制不住自己。
雖然,心底也明白,像兩人都談了這麼久了,若是他真的想要得到她,做更親密的時候,也早就做完了。
她心底清楚得很,面對他,不可能會拒絕。
「這樣是那樣?」何易皓嘴邊含著笑,手上一用力,又將她往懷裡帶,兩具身軀,僅僅靠在一起,甚至,她都能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溫熱的呼吸。
這麼被一問,她難住了,只好裝傻,繼續洗她的碗,估計再換兩三次水,就能洗乾淨了。
「不說?」他可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毛茸茸的腦袋又低了下來,髮絲刺在她柔嫩的肌膚上,很是敏感。
「你…」李凝煙動了動,聲音細小道,「我在洗碗呢,別這樣。」
「那你答應嫁給我,我就放開你。」何易皓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還是一本正經的語氣。
李凝煙怔了怔,側頭看了看他,很是吃驚。
她完全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會求婚。
以前,兩人也說過,待她工作穩定后就結,可是,已經很久沒有被提及了,這種情況下,被他提及,讓她一下子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見她沒回答,何易皓剛剛停住的動作有了動的預兆,李凝煙瞳孔一縮,雖然害羞,但還是堅持道,「你這樣求婚我不答應。」
每一個女孩,不僅渴望一個完美的婚禮,她還會渴望一次完美的求婚,尤其是面對自己最心愛的人,更是如此。
這是李凝煙的堅持。
身後,何易皓頓了頓,他原本的料想,是她會答應,知曉她對自己的心意,前世那種情況下,她都主動提出來,要兩人去領結婚證,她什麼都可以不要,這一次,她沒有猶豫,居然這麼說。
「你不願意算了。」李凝煙見他沒說話,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了,將手套脫了下來,拉開他的手,將碗拿起來,放在消毒櫃里,沒有轉頭看向他,語氣平淡道,「如果求婚是這個樣子的話,那我不嫁給你了。」
這麼隨意,還口口聲聲說這輩子最愛她,只愛她。
何易皓懵了,剛剛那句話,不過是他隨口一說,想試試她的反應,因為心底的確是有這個打算了,雖然是試試,但覺得她也會答應,換了這麼一出,如同當頭一棒。
難道,他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一想到這個可能,何易皓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不是。」他急急否認,「我剛剛…剛剛就說說的,真的,小煙,就說說。」
「說說就是沒打算娶唄。」李凝煙此時正背對著他,嘴角上翹著,口是心非說了這麼一句。
話落,身後之人沒說話。
李凝煙耳朵都在豎著,遲遲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還是忍著,將碗全部放在消毒櫃里,這才轉過身子,一抬頭,直接被人拉到懷裡。
下一秒,紅唇被覆上了,牙關被撬開,不斷被人霸道侵略著城池。
許久。
氣喘吁吁被他抱著,手緊緊拽著他的襯衣,用力得之間泛白。
何易皓低著頭,大手附上她的後腦勺,細碎的問落在她額間,低沉的聲音傳到她耳邊,「小煙,話可不能亂說,你這樣,會讓我失去耐心。」
「同在一個屋檐下,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事,是要靠我的毅力去控制的,一旦我不想控制,想生米煮成熟飯,怕你受不住。」
明明是那麼溫柔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讓李凝煙止不住雙腳發軟,一發軟,整個人又往他懷裡靠,身後之後輕笑,胸膛顫動著。
緩了好一會,李凝煙羞窘推開他,丟下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去洗澡睡覺了。」
小跑去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還反鎖了起來。
這是防他?
何易皓站在原地,往後一靠,抵在廚台上,眉眼昂了起來,嘴邊笑意遲遲不減。
無意掃了一下,桌子上那盒巧克力,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
心底嗤笑了一聲。
還挺捨得下血本,這可是巧克力中的奢侈品,價格可不便宜。
看了看李凝煙緊閉的房門,慢條斯理的拆開包裝,這隻小白兔,此時一定很害羞,不會出來見他,恨不得躲起來。
拆開之後,看著排列的七顆巧克力,還是一個愛心的形狀,黑一臉,拿出一顆,拆開,往嘴裡放,皺著眉。
奶香味挺濃。
拉著一張臉,一顆接著一顆,吃完了七顆。
將盒子扔進了垃圾桶,不屑看了一眼。
第二天。
李凝煙看著垃圾桶里的巧克力,有些疑惑,「你吃了?」
他什麼時候喜歡吃這種東西了?
「昨晚熬夜,有點餓,所以吃了,」何易皓撒謊得面不改色。
實際上,甜得牙齒軟,生生灌了三杯水,上廁所頻繁不能睡。
「熬夜了?」李凝煙露出擔憂的神情,「下次少熬夜,如果真的餓,叫我給你煮宵夜,知道嗎?」
「恩。」
某人心底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