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忠告
王弗苓怒瞪了她一眼:「休得胡說!」
楚嫗訕訕閉了嘴,推到一旁去。
王弗苓又道:「你有這時間瞎想,還不如去弄些點心來,水也不給喝,你倒是越發的會做事了。」
楚嫗低下了腦袋,再不敢多說,退出去準備吃食去了。
另一邊,玄業將王弗苓送回去之後,青岩帶著他去了書房。
他不廢話,直接與玄業道:「前些日子你不是遣了玄啟去邊南尋靈姬?之前沒尋到蹤跡,可這兩天留在那邊的人說尋到一些痕迹。在離靈姬被劫持的地方三裡外,發現荒郊林子里的樹樁上有一些衣裳的殘片,還有一隻繡鞋。」
「繡鞋?」
青岩點了點頭:「正是,那繡鞋就是靈姬的,她喜愛梨花,繡鞋上一直都是梨花的綉樣。加之那繡鞋的綉面都是最好的錦料,宮裡穿出來的東西一眼就能認得出。」
玄業沉思了片刻:「居然將人帶到三里之外的荒郊野地,看樣子是想殺人滅口不被察覺。」
「正是如此,但現在還沒尋到屍首,我的意思是接著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玄業表示贊同:「這是必然的,靈姬若是死了,我有負皇叔所託。」
「那我就吩咐下去,讓留在邊南的人繼續找。」
「找是要找的,不過你在交待個事情讓他們去辦。」
青岩細問:「何事?」
玄業來回踱步,思忖片刻之後道:「邊南戰場那邊的情況,一定讓他們第一時間送到我這裡,邊南的首捷,總讓我覺得不太尋常。」
說起這個,青岩也覺得有些怪異。
之前南疆軍隊勢如破竹,直取邊南不費吹灰之力,而現在卻被駐守軍隊如此容易就趕出去。
再者,韓二郎身為三軍統帥,行軍期間被傷,照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南疆軍隊大肆進攻的好時候。
結果……他們卻敗了,留下邊南城給駐守軍。
思及此,玄業交待:「讓他們在邊南城裡城外好好搜尋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非同尋常之處。」
青岩點頭道好:「行,這事我會交待下去,你放心便是。」
他說著便要去辦,玄業將他叫住:「等等!你在辦這些事情的時候別忘了早些回韓府,左相之爭近在咫尺,務必要保證萬無一失。」
青岩點頭,以示回應,就此離去。
王弗苓在青岩這宅子里又逗留了兩日,在她身子能夠應對自如之時,青岩帶著她回了韓府。
李氏翹首以盼,帶著阿歡和吉春一行人在府門前候著。
見衣車到了韓府門前,李氏連忙讓吉春上去幫忙,阿歡也跟著,兩人一道將王弗苓從衣車上扶了下來。
李氏匆忙迎上前,見王弗苓行走自如,面色也還好,便稍稍放了心:「還以為你受了重傷,可把我給急壞了,現在見你並無大礙,我就放心了。」
實際上王弗苓衣服裡頭都是傷,雖然好了不少,但還是會覺得疼。
至於這副好氣色,那都是上了妝,看起來沒那麼憔悴罷了。
青岩跟咱王弗苓身側,見了李氏便給她行禮:「夫人.……」
李氏沒給青岩好臉色,還責備一句:「讓你將人帶了去,你竟不好生照料,還好是沒什麼大礙,若是有個好歹,我定然不會饒了你!」
青岩面對李氏的責罵,他恭恭敬敬的回應:「夫人教訓得是,都怪我粗心大意讓阿君傷了腳。不過夫人且安心,阿君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那只是輕微的扭傷。」
王弗苓幫著青岩隱瞞,虎坐一副輕鬆的模樣:「母親,您就別怪青岩了,您看我這模樣,像是有事的么?」
李氏見王弗苓這般,責怪了一句:「還沒嫁出去,心就已經向著外頭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母親此言差矣,阿君可是一心向著母親,絕對不向著旁人。」
說著,王弗苓拉了李氏往裡走,想讓李氏別再為難青岩。
與李氏一道進了韓府之後,她竟然在正堂前面猶豫了一陣,而後帶著王弗苓從前面繞了一圈。
王弗苓看出些端倪來,直言問李氏:「府上可是來了什麼貴客?」
李氏沒立刻回應王弗苓的話,而是朝身後看了看。
青岩就跟在她們後頭,見李氏看著他,好像明白了其意思。
他上前來作揖:「晚輩方才想起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就先行告退……」
李氏嗯了一聲再沒別的,回身牽著王弗苓就走了。
一直到月牙門處,李氏才回應方才王弗苓的問話:「寧伯侯府的人,我不喜他們故而繞行。」
王弗苓是知道寧伯侯世子已經去世了的,便又問了一句:「他們來做什麼?」
說起這個,李氏嘆息一聲:「世子辭世,大公給他們送去了一份慰問禮,他們是過來走訪的。我猜他們心思不單純,應該是有別的事情相求。」
聽李氏這番話,她應該也不知寧伯侯府一家究竟想要求什麼,王弗苓便沒有再問。
回到韓府又養了幾日的傷,王弗苓收到貴妃的召見。
那日晏都沒有再下雪,只是化雪的時候比下雪的時候更加的寒冷,王弗苓在衣車上忍著寒意進了宮。
同她一道的還有大母,韓淑芸是連著大母一道召見的。
如今的韓淑芸,自己已經有些警惕之心了,經過上回軟禁之事,她知道慶元帝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此次召見大母也不似從前那般讓其留在宮中,而是照著規矩來,一個時辰之後還得遣走。
正因為時間段,韓淑芸便沒有東拉西扯,而是開門見山。
她向大母問起了青岩,似乎是對王弗苓的婚事很上心。
大母便向其說了大公的意思,這些話也是大公讓大母說與韓淑芸聽的。
韓淑芸聽罷之後,卻不太支持:「光靠聯姻比一定就能穩住這人,萬一他翅膀長硬了,阿君一個弱質女流還能管得住?」
大母向韓淑芸坦言:「這事情我與你嫂嫂都是反對的,可大公一意孤行,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樣,實在讓人沒辦法阻止。」
「要不.……我去勸勸父親?」
「使不得使不得!」大母連聲阻攔:「我的意思是看這小子自己的造化,若是他能扶搖直上,那就好好的教教阿君怎麼管住他。再不成就拿捏他的短處,總能逼他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