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凡間界的修行之路(46)
「嘻嘻,稍後我肯定一五一十地全向你們坦白。」看著三人詫異地盯著自己,董朗,該叫衛洞朗,舉手保證道,上前換回玉牌。
……
「四十號荀且游,玉牌,潘長老門下弟子。」
……
「五十號方治平,金牌。」
待方治平換取完牌子后,靳華拿出另一個絹帛,「以上便是你們本次考核的最終結果。另,九號、二十五號、二十七號、三十六號與四十三號能力較低,你五人可選擇明日參加外門弟子的選拔,或者直接離開等待下一次的甄選;四十八號品質惡劣,將永久剔除他的參選資格,即刻被遣送下山。你們可有疑議?」
「我明明贏了比試,為什麼沒被執事長老選中,而那些輸了的卻能成為嫡傳弟子,選擇的依據是什麼,莫不是還有內定的?我不服!」四十五號激憤地質疑道。
「想成為執事長老的弟子不僅要看你們的修為和應戰能力,最主要的是你們的心性、悟性與德行。你們這一年包括今日的言行舉止都被登記在冊,」靳華指了下靜立在側的侍從們,只見他們將面前的盒子一一打開,露出了裡面厚重的冊子,「四十五號,你可要看一看自己的過去?」
「我,我……」四十五號看著那些厚厚的冊子心虛地低下頭,且不論一年來發生過的事情,單今日在大殿內的言行就有些不妥。
「還有誰有疑問?」靳華掃視一圈,「從今晚開始,便按著你們手中的牌子分配安置,不出意外的話,那將是你們在淩水峰的長久居所。」說完便示意僕從們將眾人分別帶向各自的住處。
四大執事長老有自己獨立的山峰和大殿,衛長老在青瀲殿,胡長老在汖淓殿,潘長老在浩渺殿,滕長老在碧波殿。四人身為衛長老的嫡傳弟子,自然是要搬入青瀲峰。
「這裡便是四位的居所,兩人一院,今晚時間上不方便,待明日早課時四位再向殿主和諸位師兄師姐們問好。」引路的一灰衣僕從說道,「日後將由我兄妹二人負責四位的飲食起居,我叫洄止,這是家妹洄薇。」
安置好后,楚灧湫三人齊齊看向衛洞朗。
「嘿嘿,想必你們也猜到了吧,我叫衛洞朗,衛斯溟那老頭是我爹。」
衛斯溟共有三兒一女,長子衛洞朜痴迷於修鍊,在世家甄選中被選中,成了仁淵世家的內門弟子,這也是整個門派的驕傲;二女衛洞胭溫潤端方,已嫁入瀚羽城蒲家為嫡長孫媳,蒲家的當家夫人是仁淵世家的嫡幼女,自她之後這近一百年的時間雖子嗣興旺,家族中卻再未出過嫡女,因而她在仁淵世家的地位很特殊,即便身為出嫁女也與娘家往來甚密,具有一定的話語權,蒲家地位跟著水漲船高;三子衛洞朦因幼時修鍊出了差錯,以致之後的修行進展緩慢,修為不算高,但他天資聰穎,尤擅六癸、奇門,在方術上的成就鮮有敵手;四子衛洞朗,生性頑劣。
其實衛洞朗小時候聰明伶俐很惹人愛,算是結合了衛家子女的所有優點,也因此被門主相中,將他視為自己的繼承人培養。可惜他天生反骨,在日益漸盛的繁重課業下,在周圍人不斷灌輸門主重擔和責任的嘮叨中,衛洞朗反了。他本就聰明,因而清楚地知道如何能讓人喜歡,如何做會讓人厭惡,讓他們看清他不適合這個一門之主的位子。
於是很快,原本人人愛的小仙童變成了人人厭的小惡魔,漸漸的人們便忘了他最初可愛伶俐的模樣,只要提起他,都會搖頭嘆息,評一句「生性頑劣,心高氣傲,不堪大用」,最後再加上對衛長老的惋惜聲。
如此逍遙了幾年,衛洞朗卻生了悔意,不是遺憾自己當不成門主,而是恨他自私得只顧著自己自在歡快。這些年老頭與哥哥姐姐跟在身後不知為他收拾了多少殘局,惹來多少笑話,隨著三人成就和地位的提升,總有別有用心之人拿他做過的事情來嘲諷他們,自己就像是他們光輝路上的黑點,但這並不是他的本意。
衛洞朗想重新來過,只是他早年樹立的形象太過鮮明立體,大家對他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最開始見他改變時,大家也只是憂心他又換了個整人的法子,紛紛避開,讓他頭疼不已,後來剛好碰上門派甄選,衛洞朗心一橫,偷偷下山改名換姓從最基礎的開始。就這樣衛洞朗憑著自己的能力通過甄選,入了半步堂,然後通過考核又重新回到青瀲峰,只是這一次讓淩水峰的眾人對他刮目相看。
「誰還沒有個年少瘋狂的叛逆期呀,關鍵看叛逆期之後如何做,要不怎麼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呢。」楚灧湫笑道,「等等,我們三個被你父親選中,不會是你從中做了什麼吧?不然衛長老怎麼只選了我們四人,比其他三個長老選的都少?」
蔣溶冽二人也看向衛洞朗。
「怎麼可能?!」衛洞朗激動地喊道,「他要是有那麼好說話就好了,本少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除了衛老頭,我這身修為有大半都是為了躲他才練成的,單輪跑路的話,這淩水峰少有人是本少的對手。再說下午被他發現后我只顧著對這一年來的行蹤做彙報了,沒來得及多說其他的就趕回大殿找你們了。不過以老頭的能力,想必很快就把你們調查清楚了,他肯選你們就是覺得你們合適,所以不用有負擔。」
「那那張線路圖是怎麼回事?」
「你們以為這淩水峰是隨便誰都能上來的嗎?半步堂除了負責訓練初級學者,還肩負培訓奴僕、守護淩水峰的責任。但難免百密一疏會有能人避開半步堂直接到山頂,所以這山上設了一個巨型陣法,瞬息萬變,除非得到允許,否則亂闖者下場會很慘,這才能保我們門派安然地屹立在癸黎山。」衛洞朗向他們解釋道,「以呂渟渟那群人的實力本不該走在我們前面的,我當時只是心有疑惑,後來見她似乎非常在意腰上的荷包,在眾人猶豫時她甚至輕輕揚了下荷包,所以我才想拿來瞧瞧,畢竟事關整個門派的安危。」
衛洞朗接著道:「果不出我所料,有人提前泄露了上山的捷徑,而這條捷徑除了門主和長老們,也只有門中得寵的弟子才會知道,但絕不會有人泄漏給外人的。我已經將此事告訴了老頭,他會去查清楚的,倒要看看這個內賊是誰,真是好大的膽子。」
「你懷疑那個張清潤?」想起衛洞朗的表現,楚灧湫問道。
「恩,我覺得就屬他最可疑了。」衛洞朗點頭,「可不光是因為我們平日里的過節我才懷疑他的。」
「我覺得你的懷疑也許是對的,」楚灧湫贊同道,畢竟張清潤的表現有些奇怪,再聯繫呂渟渟一行還未到,他越來越焦慮的表情,這未免太湊巧了。「好了,先不管這些,時辰不早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