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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攻克(一)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台。


  不知道是為什麼在大雪前一天的夜裡片片如席般的雪花飄然而下,整整一個晚上雪花幾乎里練成了一道白色的簾幕。


  祁天惜站在城樓上看著這如同宣紙般的大地,一塵不染。


  天際的陽光緩緩地向上升起,城牆上駐守的士兵都默不作聲地收拾著積雪,三人寬的城牆已經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大地安寧而又祥和。


  「下去吧,時間到了。」謝丞乾在她耳畔輕聲說道。


  祁天惜現在穿了一件雪白的大氅,是一身女裝檀木簪挽著她的一頭秀髮,左臉上的疤痕已經淡的幾乎不見了,士兵對祁天惜雖然好奇但也不敢正眼看她,畢竟祁天惜可是站在謝丞乾的身邊。再漂亮也不能冒犯。


  「不用,我在這裡等你吧。」祁天惜愣了愣她的耳朵已經好了那兩顆小石子放在貼身的荷包中。她要是跟在謝丞乾身邊恐怕還真就是個包袱了,作為手握兵符的大將是一定要上陣殺敵的。到時候自己怎麼辦?在這裡還安全些。這些天謝丞乾依舊時不時地『干擾』已經退回到城池中固守的敵軍。


  謝丞乾沒料到她會這麼說,語氣中帶著調笑說道:「恩?我還以為不管我去哪你都會陪我呢?」他的手摸了摸祁天惜烏黑的秀髮。正在加固城牆的士兵只能是裝作沒看見,因著祁天惜為這些士兵準備伙食和藥膏倒也是深受敬重。


  祁天惜微笑著對著謝丞乾點了點頭,「放心。」說完又將目光轉向無垠的大地。


  奇怪的是謝丞乾這次沒有反駁像是默許了。


  陽光升起照在他那身鎧甲之上泛著奇異的光芒,就連這上面的一顆石子大小的鱗片就功能那麼強大,按徐錳的話來說就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這場出征不僅僅是有謝丞乾還有聖女、徐錳和沈驊溪幾乎算是動用了所以的兵力。


  也許祁天惜只需要靜靜地等謝丞乾凱旋歸來,可是真是這樣嗎?

  「小姐,他們來了。」血言站得筆直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像海一般無垠的白色,上面是被大軍踩踏的痕迹。


  他們來了,指的是難生來了!

  她想起昨晚祁天惜聽到的謝丞乾和沈驊溪的對話。


  「驊溪,你說明天難生會乖乖等我們嗎?」謝丞乾輕笑著,端著一杯祁天惜給他做的酥油茶。


  沈驊溪坐在木椅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屬下覺得只要聖女跟著我們出征他應該會等著。」


  「你還是留下駐守在這裡吧。」謝丞乾似乎並不贊成沈驊溪的想法。


  「不還是我留下來,我這個誘餌應該更有誘惑力。」祁天惜微笑著回答道。


  她還真是沒見過這樣的畫面本來雪白的地面上猛然冒出了數不勝數的黑色小點,祁天惜感覺自己頭皮一陣發麻,像是它們早就在下雪之前便埋伏在土地中一般,而就在這一刻齊齊地從足以沒過膝蓋的深雪中鑽了出來!

  「啊?!那是什麼?!」一個守城尖銳的聲音喊道。


  祁天惜仔細一看遠處似乎有人影從雪地中爬了出來!真的是怕是四肢並用,人數多得真真是讓人心寒!祁天惜退後了一步坐到身後的木椅上從袖子中掏出了一隻泛著圓潤光澤的玉笛。如果說上一次自己小贏了他是靠運氣這次就不同了。


  「聖女但願你的招數有用吧。」祁天惜從心中默念著。


  而那群人中隱隱可以看到一頂八人抬轎子顯出了身影。


  「小姐您看!」呂都尉現在可是整個城裡軍銜最高的了,但是見到這副場景讓他這麼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腿肚子筋都有些打轉。


  祁天惜卻是連沒有都沒有皺一下,「不用準備守城工具只要用弓弩抵擋著,還有守好城門這些蟲子不足畏懼。抬些烈酒有多少抬多少!」祁天惜柔和的聲音此時卻充滿了力量,就憑她這幾天一直跟在謝丞乾身邊也沒人敢看輕她。


  「是!」呂都尉飛快地去召集人馬。


  現在整個封北城裡只有一千人,而遠遠望去這群蟲和人不亞於幾萬人的兵力,他們不需要贏他們只是需要拖延一個時辰,只要一個時辰徐錳便會回來。密密麻麻的蠱蟲蠕動著,根本就不懼怕冬季的寒冷和積雪的深厚它們簡直快的驚人,剛才還只能隱約地看到現在已經僅僅里城門只有百米遠!

  血言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慄不為別的就是這些蟲子和蠱人太噁心了,看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倒!」城樓上已經擺滿了一壇壇烈酒,祁天惜面無表情地吩咐。呂都尉趕緊吼道:「還等什麼快往下潑!」那些士兵雖然心痛要糟蹋了這些好酒但這些蟲子太可惡了,「都是這些鬼東西我哥才死的,媽的老子今天要燒死你們!」黝黑的男子猛地抬起一壇酒嘩啦嘩啦地往下潑!


  「就是人我們都打的過更何況是一群蟲子!不整死它們我就不姓曹!」


  「媽的!那後面還有人快點把箭點著啊!動作快點!」


  「放箭!」等城牆上的士兵準備妥當時那些蟲子幾乎都要爬到城門口了!呂都尉急忙吼道。


  數支帶著火的利箭無不準確地射向那些蠱蟲,這些蠱蟲雖然已經不懼嚴寒可是有一利必有一弊,它們特別怕火和烈酒。


  「砰砰!」燃燒的蠱蟲發齣劇烈的響聲,威力不遜於二踢腳。祁天惜將那兩顆小石子又塞到了耳朵里。


  「你現在放棄我還能留你條活路。」難生夾雜著內力的聲音傳來,祁天惜卻是什麼都聽不到。


  血言猛地向前走了幾步將祁天惜護在身後,「媽的少說廢話,軟蛋才投敵你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呂都尉用他那雄渾的聲音吼道。


  「都尉別跟他廢話我直接燒死他得了!」


  「媽的他身邊的那些人不是被俘虜的士兵嗎?」


  「狗養的!他們居然用咱們的人打咱們!」


  那群僵硬的士兵穿的衣服赫然是紅色的戎服!有些人的手竟然不自主地抖了起來,幾支利箭竟射偏了讓幾個蠱人鑽了空子,城門又被猛烈地撞擊起來!

  「現在這些人根本沒有意識,現在他們都死了!你們忍心看到他們死了屍骨還受人控制嗎?!」祁天惜看了出來喊道,城下的士兵死死的頂著城門但是衝到城門的蠱人越來越多!

  她這話這話不亞於一直強心劑。對啊與其讓他們連是都不得安寧不如直接送他們上路!

  「老子今個對不起了!」


  「對不能讓咱們的兄弟連死都不安生!老子打!」


  「這個轎子上的人怎麼這麼鬼竟然射不中?!」


  邊射著長箭有些人的眼中竟然淌出了大顆大顆淚水!底下的人都曾經是他們的鄉親,甚至有的人還是他們沒出五服的兄弟。但這個時候卻只有生死。他們明明是做了對的事可為什麼會哭呢?!

  被射中的人竟然也熊熊的燃燒了起來,最終只是變成了一團灰燼!連全屍都沒有。


  「不好了,有蟲子爬!爬上來了!」


  一隻半個巴掌大的黑蟲正想爬上來!碰到那個尖叫的士兵竟然繞開了向著沒人的方向爬去。祁天惜見時機到了將手中緊握著的玉笛放在嘴邊輕輕地吹奏了起來,那隻蠱蟲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攀爬的能力似的直直地從城樓上掉了下去!這是聖女用了三天才教會自己的曲調,不是因為自己笨而是這一段曲子像是絲毫沒有風格似的。


  沒有規律的時而婉約時而高昂時而悲戚。這種曲子能在一定範圍內讓蠱蟲不能活動!但只是一段範圍。


  整整十米高的城牆爬滿了漆黑的蠱蟲,祁天惜厭惡的閉上眼睛,空氣中散發著酒香和一股熏得人胃中翻騰的惡臭。蠱蟲爬上來又直挺挺地掉下去,周而復始來來回回就是爬不上來,但又像一層怎麼折騰都除不掉的頭皮屑,不疼卻足夠膈應人!

  但那些士兵可不覺得,「這些臭傢伙根本爬不上來!哈哈都掉下去了!看老子不燒死你們。」


  「小姐真是太厲害了!咱們根本不用怕他們!」


  「再撒些酒!」呂都尉見到本來連成一條線般的酒帶現在已經鋪上了一層蠱蟲的死屍,這根本不能起任何的作用!

  難生在千米外靜靜地看著喃喃了一句,「不愧是謝丞乾的女人,寒曦竟然連只有聖女才能學的曲子教給她。好讓我看看你能堅持多久吧。」他托著頭一副欣賞音樂的模樣。


  祁天惜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視線有些模糊,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可是除了血言沒有人注意到祁天惜的異樣。她突然想起昨晚謝丞乾的話。


  「你能辦到嗎?可能會很艱難。」


  「我覺得我能,你還能找到比我更合適的人嗎?」


  曲調依舊悠然婉轉,而在遠處傳來了嘶吼的聲音,「沖啊!今個就要殺個回馬槍,將那個叛徒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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