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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影衛訓練

  天蒙蒙亮,祁天惜心情也是想是這塊灰濛濛的天空。她沒問為什麼,她只是想看一看,可能是謝丞乾從來沒瞞過她,或許瞞了她只是沒發現。沒有沈璃帶路她們走的有些慢。白天祁天惜才發現這裡還真是說不出的隱蔽,如果不是自己事先知道這裡有一口枯井怕是也不會注意吧。


  到了井口血言輕聲說道:「屬下抱您下去吧。」


  祁天惜瞥了她一眼,枯井旁雜草叢生井口的石塊已經破敗不堪,祁天惜沙啞的聲音幾乎無法辨別卻又故作輕鬆地說:「好,就我下去估計也會丟半條命吧。」


  「得罪了。」血言猶豫著將祁天惜抱起,從井口一躍而下。


  視線變得漆黑光芒消失了,祁天惜從來沒想過在這種只有老鼠才會光顧的地方有什麼玄機。


  「這裡還真是別有洞天。」血言將祁天惜放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啊這裡確實是和地面上截然不同的天地。陰暗潮濕的天地之間透著隱隱的血腥味,守在井口的黑衣人見到血言恭敬地行了個禮但是沒有說活。


  「主子請吧。」血言的眼神有些飄忽。


  祁天惜看著周圍石壁上插著的火把,周圍石壁上還有些小孔不知道是不是用來通風的。五步之外就是一片漆黑,祁天惜順著這條兩人寬的小路,不得不說這裡確實建的精密每隔十步就會有一個十字路,就像是交叉的迷宮。


  「主子,我們還是回去吧。」血言艱難地開口。


  祁天惜轉過身微笑著說:「我保證我就看一眼,上去后不管是什麼我都不再提。」


  血言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只跟了一年的主子,「您說的話還是想以前一樣讓人相信。」血言輕聲嘆道。


  「那請你領路吧。」祁天惜將身子閃開,輕輕地擺開的手有一些顫抖。


  血言默不作聲地走到前面為祁天惜引路,每一條岔路都像是一個無底洞,面無表情的影衛一一把守著,到處都透著死亡的氣息,明明是白天這裡卻只有微弱的火光。


  「主子請。」血言在一處岔路口停了下來。祁天惜看著隱隱顯出光亮的岔道,輕輕地笑了笑她沒有害怕只是帶著五味雜陳的心緩緩地走了進去。即使再慢祁天惜的腳步還是輕微的摩擦出聲。


  「誰?!」一道稚嫩的聲音猛地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血言一手護著祁天惜,拔出佩劍堪堪擋在身前,匕首應聲落地,落在了石壁上。


  「血言?」祁天惜借著火光看清楚了那道聲音的發出者,綁著雙平髻圓嘟嘟的臉,赫然是一個六七歲大小的女孩!

  燈光下她圓圓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常年不見陽光的臉顯得異常白皙,祁天惜看著她這一身夜行衣面色冰冷地站在自己面前,平生第一次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她是誰?」那個小女孩指著祁天惜高高在上地問。


  到底是什麼讓祁天惜不知所措?不知為何祁天惜覺得這個小孩和自己記憶中小時候的謝丞乾很像!就好像是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


  「不得無禮。不該問別問。」血言冷冷地掃了那個小女孩一眼。


  祁天惜的心裡咯噔的一聲,這冰冷的命令也讓小女孩的身軀輕輕地一抖,但是隨即又是高高在上的仰視著祁天惜,上下打量著她明明奶聲奶氣偏偏又乾脆利落地說:「你們進來吧。」


  說著就向後退,祁天惜分明能感覺到血言周身氣息都變了,不同於面對她時的恭敬淡然而是帶著肅殺和不怒自威。


  「主子請。」血言的聲音還沒轉換過來帶著冷意,祁天惜瞥了她一眼,這個小女孩是謝丞乾孩子嗎?如果真的是謝丞乾的孩子,為什麼這個孩子連血言都害怕,祁天惜幾乎麻木了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突然明白,是的謝丞乾幾乎參與了她整個人生,可是對於謝丞乾她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只是下意識的相信他信任他。


  祁天惜緊緊地握著雙手,將壓在心頭的濁氣擠出微笑著走了進去。


  那是一座石室光潔的石塊於與自己走來的暗道完全不同,即使如此祁天惜也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和淡淡的血腥味。


  「你是新來的夫子嗎?」小男孩坐在書案上,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她,冰冷的感覺像是一條蛇在自己的身上爬,那雙微微上挑的美目靜靜地看著自己,同樣是一身和影衛相同的夜行衣,房間中除了書案只剩下兩張木床,明明是早春卻只有稻草。


  祁天惜深吸了一口氣將頭默默地抬起好不讓淚水流下來。


  「你這個人不知道要看著人說話嗎?血言這個新夫子我不喜歡。」小女孩盤腿坐在冰涼的地上瞪著祁天惜。


  祁天惜沙啞著嗓子說道:「不知道小公子看到什麼書了?」她緩緩的底下頭看著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後者微微地笑著,那笑就像是三月的春風溫和動人彷彿這個冰冷的石室都不復存在了。


  「學生駑笨現下正在看《六韜》還請夫子賜教。」不急不緩不驕不躁,祁天惜眼睛發酸但不知為何心裡卻在想如果謝丞乾不認識自己,或許也會是這種語氣,或許只會更加冰冷。就在這一瞬間祁天惜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心痛,卻不知道為自己還是為了這個只有六七歲的孩子。


  祁天惜剛想上前走一步就感覺衣袖被血言輕輕地扯了扯,「您只能再呆一個時辰。」血言知道祁天惜不會像一般的女子大吵大鬧,但她萬萬沒想到祁天惜真的要上前。


  「無妨,今天就給小公子講講吧。」祁天惜將血言的手輕輕地掰開走到書案前席地而坐,壓著嗓子說:「《六韜》應該可以被分成六卷,文韜、武韜、龍韜、虎韜、豹韜、犬韜。不知小公子有那一卷不懂?」


  她想教他,應該是因為他那張和謝丞乾九分像的臉讓祁天惜除了心痛沒有了其他感情。


  那個小男孩將手邊的書籍輕輕地翻開,泛黃的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音。


  血言突然不想再打擾他們,就好像本來就該這樣,就該是自己主子溫和地給小公子講書,本該如此的。


  「啊!」一聲尖銳的叫聲從石室外傳來,就像是一把刺刀插進了自己的耳膜。祁天惜的聲音一頓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夫子,應該是新送來的幾個人又犯錯了吧,無妨我們還是繼續講吧。」面前的小男孩笑得依舊溫暖。可是祁天惜的餘光瞥見本來精神奕奕地旁聽的小女孩卻是渾身顫抖了起來。


  祁天惜回身看了眼血言說道:「是嗎?」


  她腦海中還回蕩著那聲慘叫,帶著絕望的嘶吼,讓祁天惜想忘都忘不了。


  「好,我們接著說。」祁天惜勉強笑了笑說道。


  一個時辰整整一個時辰祁天惜將小男孩的問題回答了大半,「新夫子果然見解非凡。」祁天惜真想問這個孩子笑得累不累,自己講了一個時辰他就帶著溫和的微笑聽了一個時辰。


  「今天就到這裡。今天就到這。」血言抓住祁天惜的胳膊卻不敢將祁天惜拉起來,只是重複地提醒祁天惜該走了。眼神中已經帶上了懇求。


  祁天惜反手抓住血言的胳膊站了起來,腿部一陣酸麻讓祁天惜有些站不穩她對著這兩個小孩說道:「那在下先走了。」


  「是,夫子希望明天還能是您來。」他很滿意,這還是他第一次對選來的夫子滿意。稚嫩的臉上笑意有了幾分真心。


  祁天惜卻慢慢地走了出去,靜靜地走著沒有說話直到看見一具幾乎看不出人型的屍體,祁天惜退後一步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叫出來,不是因為別的,這具屍體的臉像極了自己買來的孩子,現在就吊在暗道。身上幾乎一塊好肉都沒有了。


  「您沒事吧。還不快清理了!」血言對著守著的影衛急急地說。


  「禁衛長您知道規矩,這個人背叛自己的同伴只能是這樣的下場。不能因為一個夫子就改了。」其中一個人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


  祁天惜扯了扯血言的衣角,然後直徑從屍體旁走了過去,濃重的血腥味衝進了祁天惜的鼻中,胃中一陣翻騰祁天惜的眼角終於流出了眼淚,這兒人死了不管是不是因為他背叛同伴也和自己脫不了干係。


  血言也是快步走到了井口將祁天惜抱了上去,「主子,您沒事吧?」血言將祁天惜放在一塊石頭上輕聲問道。


  「主子,您說話,小公子和小姐都是殿下在剛到嶺南時。」血言跪在祁天惜的身旁忙不迭的解釋道


  「我在夢到你時你知道從什麼時候對你另眼相看了嗎?」謝丞乾說過的話猛然間從自己的腦中響起。謝丞乾說過那個時候是」你第一天你發現你自己只是個傀儡后回家把箏弦割斷,把所有醫書鎖到箱子里時」


  這兩句話在自己的腦子中回蕩,當時她好像說了一句話,「只要他們現在不能將我斬草除根,將來我一定有翻牌的機會!」後來自己好像一直在資助孤兒院的孩子,在自己離開的時候甚至有些人已經坐到了高位。


  「你說為什麼我以前怎麼沒想過?」祁天惜看著血言淚水從眼眶中流出,一顆一顆地濺到了石頭上。


  祁天惜猛地抓住血言的胳膊狠狠地問道:「在以前他們也需要在這麼隱蔽的地方?」說道這裡祁天惜苦笑了,隱蔽,這裡那裡只是隱蔽簡直是不見天日!她多希望血言說不是。


  「不是。」血言立即說道:「影衛的訓練都是如此,十年之內都是如此。」血言好像也想起了以前的事聲音有些顫抖。


  祁天惜苦笑著淚水卻像是決堤般不住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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