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歸附
「我要是不答應呢？」吳緣手指輕輕點著摺子，謝珂笑著說道：「你要是不想答應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裡了。」吳緣也倒是不賣關子了直截了當地說：「好，夠爽快。我確實是想和你談條件的。我可以成為你的依靠但是你也必須保證江南吳家能在未來保得住。」
謝珂認真的聽著，「樹大招風我真不相信你竟然會真的相信什麼？保證？我什麼都保證不了。」謝珂被他的條件嚇了一跳她自從看到他參加武科舉時她還以為吳緣想要的是封王拜相和那些人沒有其它區別。她轉過身掩飾自己的驚訝。吳緣抓住她的手腕帶著直接將她拽的轉過身來，「你能保證，將來的皇帝。只要你做得到我保證沒有任何人能傷的了你一根汗毛。」
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倒映著謝珂的倒影，頭髮鬆鬆垮垮地綁著比實際年齡要看起來小的多的臉絲毫沒有氣勢，就像是個鄰家小女孩似的可是兩個人都清楚對方不是省油的燈。謝珂嘴角一扯笑得溫和有禮，有些習慣是改不了的比如現在這樣算計別人的表情。「成交。」她上下看了他一眼還是果然看著還是很順眼。
「那我也希望吳氏子弟不要受到太大的壓迫。」他看著她很專註但是已經沒有那種爽朗的笑意了。「那是自然你是我的人，就算父皇不買給我面子母后也會給我面子。」說到這裡謝珂自己不自覺地笑了，不是那種假意的溫和的笑容是真實的笑容。
吳緣有些慌神但是立馬就恢復了正常，「好，成交。」說完吳緣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他知道答應了的後果是什麼，就意味著他與自己原來無拘無束的生活徹底決裂了。可是在他昨天見到風塵僕僕趕到京城的大哥后就已經決定了。
「二弟你這些年大哥也沒有讓你為我們族氏做過什麼現在就算是哥哥求求你了，太子殿下能與你有些交情你何不利用呢，再說你不也默認讓父親為你打點參加武舉的事嗎？」
「你是怎麼知道？算了我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了，我也不是個無所求的人，說什麼也不招你們喜歡。但是我在武林大會之前答應會參加武舉但是又沒答應贏阿？」
「吳緣！你都多大了能不能有些擔當現在吳家太招眼了，在朝廷里又沒什麼根基。」
「不用冠冕堂皇。」
謝珂見他陷入了沉思輕笑了一聲，「你這是什麼表情就好像我只要你作我男寵似的。」
吳緣從思緒中抽離出來去，仰頭看著現在謝珂無害的臉竟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恭迎皇後娘娘！」屋外忽然傳來一聲聲恭敬的聲音，謝珂才發現現在吳緣還抓著自己的手腕快速地掙脫他的手說了句，「你先走。等等，不用你就呆在這裡，我母親應該會對你很感興趣。」
謝珂按住吳緣其實她沒有必要瞞著祁天惜說完她拉開一扇門，果不其然祁天惜端著些什麼東西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胡嬤嬤你將人都帶下去吧，恭迎母后。」說著就要去迎祁天惜。
「你別過來了，天還挺冷的。」祁天惜走了過去身後的宮人整齊劃一地應道：「是，皇後娘娘！」，謝珂接過祁天惜手上的東西後者冰冷的手讓謝珂縮了縮鼻子，「這都下半夜了媽你怎麼來了？」祁天惜她關上門直接就看見了坐在木椅上的吳緣，「草民參見皇後娘娘。」吳緣看著艷如桃李的祁天惜暗自想：皇後果然和傳聞中似的傾國傾城但是能掌管漠北大營近十年的人絕對不是看上去那麼動人。
祁天惜也在打量他，「吳緣是吧，久聞大名不過見到本宮少俠你是不是應該起身行禮。」謝珂將祁天惜帶來的東西放在木桌上，「母后你大晚上來不是要教訓我的手下。」謝珂看了吳緣一眼話鋒一轉，「但是你確實不應該坐著。」吳緣竟然順從地站起身拱手行禮，「草民禮數不周還請見諒。」祁天惜笑著說：「行了，彘兒的人我是管不著。」
「我給你做的夜宵，最近事情多的很，彘兒你保重好身體。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還是早些走吧，不再打攪你們了。」祁天惜看了看謝珂笑得很是曖昧。謝珂面不改色地說：「那我就不送了。」祁天惜本來是想看看謝珂然後再跟她討論下幾個月後為她選侍君的事情，現在看來是不用了。「恭送皇後娘娘。」吳緣又彎腰行了個禮，祁天惜就來去匆匆地離開了。
謝珂看著祁天惜離開的背影，「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也就我父皇才能忍得了她。」她喃喃道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吳緣說道：「你坐下吧，在我這裡沒這麼多規矩，但是對著父皇和母后就不能這樣了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明白嗎？」謝珂見他不說話就直接問道，她想讓吳緣能陪著她，畢竟能讓自己看的順眼又有用處的人不多。
「彘兒是你的乳名？」吳緣這才露出來一些笑意，整個人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謝珂，「行了你退下吧。」話音剛落吳緣就消失了。快的謝珂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以後每天在這個時候都要來陪我明白嗎？」謝珂對著大梁說道。不知過了多久謝珂聽到一聲輕輕的「是。」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天以後謝珂要處理的公務是越來越多了連休息的時間都沒了她幾乎是在書桌上趴一會就爬起來繼續，吳緣這幾天一直都陪在謝珂身邊，謝珂感覺非常安心畢竟吳緣的保護簡直抵得上影衛而且還不用讓自己面對影七影八他們畢竟江湖上的那件事讓她暫時不想去面對他們。
「看書的時候我倒是不覺得，現在卻真的覺得你是不怕死。」吳緣在一旁啃著糕點說道。謝珂沒有聽到似的繼續埋頭在文書上，「喂！」吳緣突然覺得有些無聊拍了下謝珂的桌子，「哎，你安靜呆著就行，這些東西都擠到一塊去了，現在完成不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她的思緒還在文書上說話的語氣溫柔天真。
吳緣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你現在還不是皇上呢。」謝珂眼角眯了一下說道：「父皇才不會把時間放在這些東西上呢。他有這個時間都去陪母后了，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了。」這幾天謝珂也能不用心計而是平靜地聊些天了。
「這裡寫錯了。」過了很久謝珂才聽到吳緣悠悠地說道。謝珂抬起頭接過他遞過來的摺子沒意識到吳緣現在的行為是多麼大不敬，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吳緣說道：「你這裡的批註，刑部尚書的摺子說他要審問驪安侯你的批註是可。」
謝珂掃了一眼回答道：「對，驪安侯是個沒什麼實權的舊宗親，錯就錯在這個人仗著自己世子手上的權力為非作歹，哼，皇夫這些不再整他們，他們還真又出來興風作浪。」謝珂將手中的摺子拍到桌子上，絲毫還有些生氣。
「我知道你想什麼，不行，但是這次不行。」吳緣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太一味地打壓他們了，可是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你會照顧吳氏子弟那麼就不可能不照顧其它新貴族。但是，」
「但是，這樣做就等於又陪養了一個自己不能控制的力量。」謝珂看著吳緣又仔仔細細地看著摺子，「驪安侯世子也確實是個人才不應該白白受到牽連，是啊。」謝珂激動得站起身來說道：「對啊，從我記事開始我們就在一直打擊舊貴族，我都快忘了也要讓這些勢力相互牽制些才對。」謝珂下意識地拍了下吳緣的肩膀剛想說一句，「做得好。」
吳緣率先發話了，「而且在這麼個特別的時候，你要是那麼清楚地表態了不是給天下人說這些皇室子弟也不過如此，會說將來的皇帝衷心的是那些沒有身家背景的人甚至是商人。」
「你說得對，這個時候如果我輕易表態反倒不恰當，而且這位老侯爺的孩子確實有幾分本事。」謝珂喃喃道：「你是想跟我說這個人被檢舉了有蹊蹺。」
「嗯，我們這些賤籍的人也有有心計的人，更何況我們有的是金銀珠寶。」吳緣總結道，他自嘲地笑了下露出一塊小虎牙俏皮而又可愛。謝珂不知不覺地也笑了下看著自己手邊批改過的摺子伸手推到吳緣面前，「你替我檢查好了。」吳緣剛才眼角餘光看到謝珂批改的摺子忍不住提醒她，可是他沒想到，「你這麼放心我？」
「所以呢？」謝珂又低下了頭在小山般的奏摺里，「我說過，成交，你做好你做的我就會做我該做的。」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吳緣抓起她的手皺著眉頭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謝珂看著他骨骼明顯的手，「快看吧要不然今天就沒機會休息了。」她根本沒有回答她要是回答了就是在兩個人互相試探中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