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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共乘翼蛇

  上好的白玉瓷磚因流淌其上的暗紅鮮血而失去了白凈的光澤,光風已經變回了人身,奄奄一息地躺在冰涼血染的地上,想要捂住腹部猙獰的裂口,卻捂不住隨流血不斷消逝的生機。手和蒼白的嘴唇俱是疼痛地震顫著,時刻溢出新鮮的血將它們染得更紅。


  「你到底是誰的屬下,本王還是蛇皇?」拓流焰在光風面前止步,冷聲質問。


  光風半開半闔的棕眸好似想通了什麼一般漸漸圓睜,忍不住又咳了口血,艱難地道:「少主……屬下錯了,是少主。」


  「明日出海,你給本王到前面去探路。」拓流焰清嘯一聲,喚來霽月:「霽月,帶光風下去療傷。」


  聞言,光風面若死灰的臉上再度浮現了一絲血色,絕望的棕眸燃起希冀,少主的意思是肯饒他一命么?他真的一心一意只為少主,本以為犯下如此大錯,任憑與少主不對頭的蛇皇支使損了少主的顏面,忠主之心只可來世再報了……


  「是,少主。」剛到的霽月不知光風哪裡惹怒了拓流焰,落得如此凄慘的傷勢,平常非要繞樑三日不可的嬌媚尾音也舍了去,畢竟同僚情深。霽月連忙化身翼蛇本體,青翼連振,卷著光風一同飛走。


  拓流焰甩袖離開,喬沐沐等小妾緊隨其後,一時間沒有人注意陌果。陌果再次惹惱了拓流焰,本該抓住這一大好機會逃跑的,她和拓流焰僅僅相處了沒幾天,哪至於被他的魅力所折服?


  但是陌果轉念一想,每次逃跑她都沒有得逞,也許她逃得了一時,但逃不了一世。如果拓流焰要糾纏不休,她根本沒有辦法。


  現在拓流焰淡漠她,寵愛其他小妾的局面,不是更如她所願么?或許她再待個幾天不走,拓流焰都要主動趕她走了,屆時她自然得以高飛。這一招,叫以退為進!

  陌果回到琉璃疏世宮內找了一處頗為靜僻的內閣,自覺地遠離了拓流焰居住的正中央大殿,不打擾他和眾小妾那個啥。


  「下位法術:定身術……」從儲物戒中取出了妖法大全繼續學法術,陌果在軟榻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心情是極為愜意的,終於不用待在拓流焰身邊了。


  然而到了次日早上陌果才知道,她昨天的判斷錯得有多離譜!

  「把她們三個給本王送回去,告訴蛇皇,本王有陌果一個小妾就夠用了!」入耳是拓流焰低沉磁性的聲音,不僅蛇仆和三小妾愣了,剛從睡夢中迷迷糊糊醒來的陌果也楞了!

  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和她想象中的被冷落完全不一樣?還有她睡著覺怎麼換了個地?


  溫暖的被窩,軟綿綿的床單,串串圓潤的珍珠自簾幕披墜而下,殿頂鑲著一顆巨大的不夜永明珠,揮灑著沁人心脾的溫和光芒,看著就讓人不自覺地安寧下來。


  珊瑚窗外景深深,香羅帳邊蛇王坐。看到拓流焰熟悉的金色豎瞳,陌果昏昏沉沉的睡意是徹底醒了,一肚子的鬱悶和疑問想要宣洩,他的決定為何總是出人意料,無從推測。


  「是,少主。」面生的蛇仆恭聲領命,帶著三小妾退出大殿。


  奇怪的是除了花蘊蝶面上無悲無喜之外,喬沐沐和藍翎俱是臉色灰白,看起來似乎不知為何深受打擊,以小妾痴迷蛇王的程度竟然沒有哀求試圖留下,這令陌果大為疑惑。


  大殿之中只剩下陌果和拓流焰兩人,陌果悲催地發現,她兩次醒來都是莫名其妙地出在蛇王的床.上:「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你是本王的小妾,自然要呆在本王的身邊。」拓流焰正拿著昨晚陌果忘記收回儲物戒的妖法大全,翻翻寫寫似乎在往書里新增內容,聽到陌果的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那不耐煩的語氣就好像陌果問了十分愚蠢的問題。


  「那你昨天怎麼……」陌果想起昨天和拓流焰撇清關係后,他沒有睬她,還讓三小妾留宿的事情,直感覺他的行事前後有種說不出的矛盾,「而且我不是說了和你沒有關係了嗎?」


  拓流焰編寫完了新增的內容,合起妖法大全丟給陌果,然後從容不迫地道:「本王留她們下來是想讓她們和蛇仆傳宗接代的,奈何她們都不願意,那本王只好讓她們回去了。」


  頓了頓,他覺得這一番解釋陌果不一定能聽得懂,就索性省去了更多的解釋,轉而又道:「本王早就決定把你帶在身邊了,你說什麼怎麼認為都是沒用的,本王沒空跟你計較這些小事。」


  陌果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接住妖法大全放回儲物戒里,心裡默默淚奔,感情她嚴肅正經地撇清關係的一番話都說給自己聽了,原來人家蛇王左耳進右耳出,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啊!

  「快點起來,本王要去東海。」拓流焰劈頭蓋臉地丟下一句命令,離開床邊站起向外走去。


  陌果有些搞不清楚情況,愣愣地看著拓流焰:「你去東海,幹嘛我要快點起來?」


  「本王說了把你帶在身邊,你是聾子?」


  「……噢。」


  陌果一個人坐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呆,思緒有些混亂。等陌果對自己施展了個凈.身術,整理了一番儀錶走出琉璃疏世宮后,才發現拓流焰已經在等她了。


  風聲簌簌,光影散亂,兩條巨大的翼蛇降落在拓流焰身側。左側那條棕色的翼蛇,陌果是認得他的人身的,是昨天被拓流焰打傷的光風,今天他的傷已經好得疤痕都看不見了。而右側的霽月則是青色之中泛著淡淡的春草般的蔥綠。


  拓流焰瀟洒飄逸地縱身一躍數十米高,就穩穩地站在了霽月的背上。霽月平穩地伏著蛇身,狹長的青眸卻是暗含敵意地盯住了地上的陌果。


  「上來!」霽月聞言大吃一驚,不由地繃緊了身體,青翼也半折收起,儼然是準備進攻的姿勢!

  她霽月是少主專屬的空騎蛇仆,只做少主的坐騎,少主怎可讓閑雜人等也騎上來,看她等會怎麼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狐.媚子。


  陌果走到霽月身邊比劃了一下高度,十米對她來說有點高了,拓流焰分明是在趁機為難她,她可不想跳了一半再從空中摔下來變成肉餅。


  就在陌果遲疑不定之時,霽月綳直的蛇尾突然不經意似地搖擺了一下,差點就把毫無防備的陌果掃了出去,那頗具攻擊性的動作讓陌果有些懷疑,怎麼感覺霽月似乎對她有敵意呢!


  霽月高傲地哼了一聲,得意地昂起了蛇首:「少主,別管她了,你看她這笨手笨腳的,一會兒摔下去了還要怪我不是了!」


  拓流焰有些嫌棄地眯了眯金色的豎瞳:「真是沒用,十米都上不來。」


  拓流焰嘴上雖然是不耐煩的語氣,但仍然飛身而下,不由分說地將陌果抱到了霽月背上,隨後命光風帶路,霽月隨行。


  霽月的本意是讓陌果不要騎上來,哪知拓流焰做出了與她意願截然相反的舉動!要知道她可是喜歡少主,極為嫉恨這個陌果獲得少主青睞,現在陌果踏在了霽月的背上,排山倒海的排斥感讓霽月猶如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翼蛇是蛇鵬混合而成的特殊血脈,蛇與鵬鳥的體征由於極其稀有的血脈濃度平衡而得以平均表現。


  蛇族雖然自恃血脈甚高,不屑與其他妖族雜交,但統領妖界只依靠陸行是不夠的,當翼蛇作為意外誕生,蛇族接納了這一血脈品種並作為空戰主力,領主地位從此無可動搖。


  陌果感覺腳下軟硬兼并的羽片如躍動的活物般一陣陣地起伏,低頭看到青色紋路在寬闊的蛇背上循著羽片的夾縫四處延展。


  第一次還不能很好地駕馭翼蛇,但靠著拓流焰堅實的身軀,就像有了依仗,清楚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摔下去。


  陌果被拓流焰一手攬著腰,異樣的溫熱漸漸從腰部蔓延開來。她揪住了拓流焰黑色的袖子,新奇地看著猶如行雲流水般劃過的地面景物,這可比拓流焰的府域真實多了。


  然而她還是語帶幾分僥倖:「我現在能不能說不去了?」


  「可以,如果你想從這裡跳下去。」拓流焰說著鬆開了環著陌果的手,戲謔地看著陌果。


  拓流焰高大俊挺的身姿逆風巍然不動,猶如生根一般牢牢地扎在霽月背上,而陌果重心不穩,立時搖晃起來,狂風吹得她髮絲凌亂,眼睛生疼!

  陌果心驚膽戰地瞄了一眼底下,削尖了腦袋拱起尖角的大大小小的城廟殿頂,彷彿在沖她招手說『快下來試試最新死法劈叉!』


  陌果連忙不管三七二十一,扒拉住了拓流焰這個唯一的依仗,這才在高空找到一點安全感:「那我還是去吧!」


  「知道怕了?」拓流焰重新攬住了陌果的腰,金色的豎瞳深處浮現愉悅,既是因為嚇到了陌果,也是因為她將他當作依靠的舉動。


  陌果什麼也不說,只是小雞啄米般地連連點頭。


  突然,拓流焰感到下身一涼,他低頭看去,臉色頓時黑了,咬牙切齒地道:「把你的爪子給本王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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