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回到原點
「陌果，是不是你乾的？」景空皺起了眉頭問道。
陌果搖搖頭：「不，不是。」
幾乎是同時，陌果不著痕迹地瞥了眼迷霧中扭曲的時空，隱隱約約可以看出虛空獸的輪廓，冰白就在那裡。
她立刻對冰白傳音道：「冰白，別鬧了，快點回來，不要被景空發現了。」
「不是的話，就快過來，這裡有東西很危險。」景空一手持劍，嚴陣以待。
陌果猶豫了一下，繞到了景空身後。
同時她沒有停止與冰白神識傳音溝通。
冰白見陌果和景空站到了一起，它蓄勢待發的虛空炮不動了。
「你不是從前就跟我約定好了嗎，我現在準備如你所願，幫你報仇。」冰白終於開口了。
「報仇？」
陌果看了一眼景空，以前確有其事，不過現在他們相處得很好，她已經沒有這個想法了。
何況，她對於冰白能不能打得過景空還很是抱有疑問。
她又對冰白說道：「不用了，我們已經化敵為友了。還有，為什麼是現在這個時候？你呆在這裡很快就會被掌門發現，你會有危險的。」
「我要離開了。去尋找我母親的遺骸。」
冰白如此說道。
「可是……」
冰白的道別如此突然，陌果有些不能接受，沒有了書魂，再沒有了冰白，她這個妖在蜀山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你不能現在走，這裡是最強除妖道門蜀山，而且你說過邊緣有防護大陣。」陌果迅速傳音道，「正好我也要外出一趟，等我離蜀山足夠遠了以後，你再離開就沒有危險了。」
「如何？」
「好。」冰白似乎一句話也不想多說，它的心思被什麼東西吸引走了。不過它還是聽取了陌果的建議，沒有和景空當場發生衝突。
「能量波動不見了？」
景空放下了辰錄，皺眉掃視著周圍一般無二的迷霧，虛空獸的輪廓在迷霧中消失了，化作冰刺回到了陌果的儲物戒里，而他卻沒有察覺到敵人的方位。
「什麼啊，這裡可是掌門的七星劍陣，能有什麼能量波動，快走吧。」陌果打了個哈哈，主動拉起了景空的手就想往裡走。
「走，走哪去？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豈料景空身如磐石，站在原地拉也拉不動。他皺眉看著風塵僕僕，紅光滿面的陌果，不知道的還以為急著去趕集市了。
下一秒，陌果的話讓景空全身血液都凍結了。
「我去找掌門啊，商討一下除妖行動。」陌果奇怪地看著他，「你應該也是這個目的來的吧，正好一起。掌門在不在裡面啊？」
景空甩開陌果的手就要走，他的聲音又冷又生硬：「不在，你要找師尊就下次再來。」
該死的，展桐一定沒有聽他的話，把除妖行動告訴陌果了。現在該怎麼辦？
實際上他已經決定了，妖，他是一定要去除的。但是他本來還想著最好不要讓陌果知道。
「哦，好吧。」陌果撇了撇嘴，原路返回。景空見狀鬆了口氣。
哪知陌果突然又停下了腳步，她回過頭來：「我知道了，掌門不在這劍玄峰上，肯定就在穿虹峰，我來得這麼及時，肯定不會錯過的。」
「不行，你不能去。」景空攔在了陌果的面前，他拔出了劍，「陌果，我知道剷除你的同族你會不高興，但是這裡是蜀山，不管怎麼樣道修說了算。如果你執意要去找麻煩，我只好代表蜀山攔下你。」
陌果愣住了，本來她也沒想打攪除妖行動，只是想參與一同清理狐妖而已，沒想到景空又不分青紅皂白對她下了定論。
她指著辰錄，道：「景空，你確定你要攔我？」
景空一動不動，神色冷得可怕。
陌果當然知道，景空肯定是做和她相同的選擇——支持除妖行動的，但是他的行為已經惹惱了她。
她不想跟他解釋。
陌果怒極反笑，出其不意地伸手搭上了辰錄的劍尖，景空瞳孔一縮，不知道該收還是該放。
就在這時景空發現自己不能動了。陌果控制辰錄的能力越來越強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陌果冷笑一聲，繞了過去，背影消失在了迷霧之中。
「該死的，不好了。」
恢復行動的景空立即追了出去，卻沒能找到陌果。
他頹然放下了劍。
「陌果，你改變主意了？你也要出去玩，啊不出去除妖？太好了！」
穿虹峰長老殿的除妖會議上，展桐聽了陌果的決定大喜。
昆漪非卻是變了臉色：「怎麼辦師哥？陌果又要來攪局，她要是加入進來了，豈不意味著大師兄也一定會跟來？」
昆湘墨對著昆漪非耳語幾句，她的臉色頓時陰雨轉晴。
「好了，今天的除妖會議就到這裡，明天你們就要出發，預祝你們馬到成功。都回去修鍊吧。」
劍玄真人揮了揮手遣散了眾人，卻對陌果傳音讓她留下，陌果就知如此。
陌果聲音輕快，不難看出她臉上有著興奮的神色：「掌門，我要參加除妖行動。」
劍玄真人回想著先前收到的來自景空的傳訊，皺眉搖頭道：「陌果小友，我們開門見山地說，你是狐妖，而我們要去除的也是狐妖，我很難相信你是真的想要除妖，而不是趁機搗亂。」
「我……掌門你大可放心，狐妖一族跟我有仇。」
陌果半真半假的解釋顯然不能說服劍玄真人，但她又不能把和拓流焰有關的事情透露出去，一時間陷入僵局。
陌果再接再厲：「掌門，我現在是蜀山的一員，除妖就是我的本職工作。你們可以做到考慮我的感受而不通知我除妖行動，為什麼我不能因為身在蜀山而心向道修呢？」
劍玄真人一吹鬍子，加重了語氣。
「陌果，你不要再搗亂了。回去跟景空修鍊。」
「我不要，為什麼我不能除妖？我可以幫上忙的。」陌果還是不死心。
這麼好的機會報復狐族，她必須趕上。
「師尊，我想好了，我要參與這次除妖行動。」
冷冽的聲音自門口傳來，卻是景空來到。他的話雖然在對劍玄真人說，可他的黑眸直直地盯著陌果。
劍玄真人氣得拍了下桌子：「你們，你們怎麼一個個都不聽話，非要攪合！」
陌果扭頭看了眼景空，繼續說道：「是啊掌門，就讓我們一起去吧。」
「哼。」
劍玄真人冷哼了一聲，以前怎麼沒看出陌果這麼狡猾，能顛三倒四，明明是景空要去卻捎上了她自己一起，果然是狐妖心性。
不能讓她有機會接觸到自己的同族，使不得。
「景空，你確定想好了？」
「是的，我要去。任何人都不能成為阻礙我除妖的絆腳石。」景空說這話時，有意無意地瞥了眼陌果。
「好，那麼景空你去吧。不過這次任務的帶頭人是昆湘墨，這個我已經決定好了，不能更改。」
劍玄真人嘆了口氣，再看一臉興奮，明顯心裡打著不為人知的小算盤的陌果，他又嚴厲地說道：「景空你可以去，陌果不行。」
「啊，為什麼……」陌果僵硬地指了指自己，一臉問號。
「陌果必須留在蜀山，閉關修鍊。」
陌果聞言，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了下來。真是不講道理，她這個妖還沒出入自由的權利了。錯過這次，只怕連手刃狐妖的機會都沒有了。
「還留在這裡幹什麼？掌門要閉關了，你快點離開。」景空催了聲悶悶不樂的陌果，黑眸中滿是探究和懷疑。
陌果究竟為什麼想要參加除妖行動？
她一定是想要搗亂，就算和狐族有著仇怨，但對所有的妖來說，道修才是大敵當前。
到時候她必然會臨陣倒戈，與狐族聯手反殺道修。最棘手的是，他有可能會被陌果控制。到時候就糟了。
「哼，走就走。」陌果從穿虹峰一直走到了青雲峰，景空還是在她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她，讓她甩掉他的想法再度落空了。
她氣惱地轉過頭：「你跟著我幹嘛？蜀山大師兄這麼閑的嗎？做你該做的事去，去為你明天的除妖行動準備準備。」
結果是陌果再度回到了紫金洞府，與景空沉默相對。
「天黑了，我要回去了。」陌果起身就要離開。
景空拉住了她，第一時間施加了對星序的控制力，他淡淡地道：「不行，你哪也不能去。今晚就在我的洞府過夜。」
「你……過夜？你瘋了！」
陌果不可置信地瞪著景空，從來沒有一次陌果會在景空的洞府過夜，現在陌果知道景空這樣不是別的，只是為了看牢她，防止她出門。
「我沒瘋，身為一個狐妖卻要去除狐妖，瘋的是你。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壞了大事的。」
景空的臉色是那麼的冷，不到一天的時間，陌果自以為兩人很好的關係就這麼因為除妖行動破裂了。
當然，他有這麼懷疑的理由，可是她卻不能道明真相。
「還有，上次我說的雙修的事。」景空頓了頓，面無表情地道，「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