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議論
「小姐，您心地真是善良呀！您這是在關心他們，要是老太太他們知道了，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再說了當初，您肯定是想留在京城，然後按照照拂他們。畢竟他們被發配邊疆，京城裡面卻沒有人留下。您留下來以後可以互相呼應。要不是府里對您這麼過分，說不定您早就想到好的辦法把他們撈回京城了！可是他們把您囚禁起來，您就是有心也無力呀！」荔枝故意安慰趙氏，好話就像不值錢一樣，說個不停。
「荔枝你還是不要再說了！你不要在安慰我，替我說著好話了！說到底還是我當前貪生怕死，我自私膽小，我早就知道了！至於他們家，他們家囚禁我的時候其實我當時心裡居然鬆了一口呢！」趙氏說道。
「小姐，這，這是為什麼呀？難道不是姑爺家做的太過分，居然在您娘家出事的時候落井下石呢！」荔枝心裡最恨的就是姑爺家的噁心行為。
「其實他們家這樣的行為也是情有可原，他們沒有把我休回家，或者讓我自殺，或者不知不覺處理掉我，我已經對他們感恩戴德了！」趙氏的話倒是有點出乎意外。
「啊，小姐他們家這樣對您，您居然還念感情！小姐，您不會還念舊情捨不得姑爺吧！可是姑爺他已經有了美妾還有兒女了，他們一家人過得不知道多麼幸福，只留下小姐您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留在家廟慢慢地熬過這些漫長的日子呀！」荔枝心裡很是擔心趙氏舊情難忘，臉上不知不覺流露出很著急的樣子。
「荔枝，你真是誤會我了！我早就對你說過我對那家人早就沒有了感情！我就是感激他們沒有殺人滅口，讓我還留下這條賤命，可以看到娘親和大哥他們回來，可以看到小侄子小侄女他們！真的，我只要看到他們現在活得健健康康，我已經心滿意足了！」趙氏看到荔枝焦急的樣子，有點感動，連忙解釋道。
「小姐，你剛剛嚇我一跳，我還真以為你還對那個臭男人有感情呢！」荔枝拍了拍胸口，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我再不識好歹也不會不知道你們對我的關心的。對於那個渣男，我可沒有那麼犯賤，既然他為了權勢捨棄了我，寵了別人，那我就早早把他給放下了。天下的好男人可是很多，他這樣的殘渣我還不稀罕呢。再說即使我這輩子碰不到別的好男人，我也不會為了一個根本不稀罕我的男人低三下氣。就是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去哀求他的。以前因為我的娘親他們還沒有回到京城，我為了我的家人對他百般忍讓，低三下氣，好言好語。現在既然我娘家人已經平安回來了，不需要給他好臉色，我還顧忌他有啥意義。」趙氏不屑地撇撇嘴說道。
「奴婢之前還納悶小姐前後行為舉動怎麼完全不一樣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呀。」荔枝終於恍然大悟。
「荔枝，你不會以為我是因為有了娘家，覺得有人撐腰，故意在那個臭男人面前拿喬的吧？」趙氏也明白了荔枝的想法。
「是呀，奴婢之前是這樣認為的。奴婢以為以前小姐您因為沒有人撐腰，所以活得小心翼翼的。現在有了親人撐腰，就活的肆意妄為。」荔枝解釋道。
「荔枝，你的看法是有點對的。我以前討好他們一家，活得卑微，就是怕他們要是哪天對我看不順眼，然後讓我無聲無息地消失。這樣的話，我就死的太冤枉了，而且我就這樣死了不要緊，但是我死之前沒有見到我的親人，那我不就白白死去了嘛。而且還會便宜了現在府里的那個女人。」趙氏解釋道。
「是呀，那個壞女人現在有兒有女，就是差了那一個名分，結果好好的兒女居然只能是庶出的，不能是嫡出的。憑著那個壞女人的作為，她肯定恨不得把小姐您早早弄死的，讓您早早消失，讓她的孩子變成嫡出。」荔枝想了想終於明白了。
「是呀，那個女人自己和我一樣出身高門大戶，就因為我是嫡出，她是庶出，結果她只能進門做了二房。對於她這種人，一輩子受盡了庶出的罪，肯定比一般人還要在意嫡出庶出之類的。她心裡不知道怎樣恨我，就是因為我這個空占嫡妻位置的不下蛋的老女人，她的幾個孩子不得不委屈，不得不在嫡出的那些孩子面前抬不起頭來。即使衣著吃喝上面和嫡出沒有多大差別，甚至比很多人家嫡出的孩子過得好，但是就憑庶出這兩個字，就一輩子不能過得光明正大。」趙氏幸災樂禍地說道。
「說起來，咱們姑爺還算有點良心，對您說起來還算不錯的吧！」荔枝聽了小姐的話倒是覺得姑爺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冷酷無情。
「荔枝，不會吧，你你難道這樣還覺得那個臭男人不錯。」趙氏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小姐，難道不是這樣嗎？至少姑爺沒有因為那個壞女人故意害你，也沒有讓那個壞女人的孩子記在您的名下，作為嫡出，這樣想來，姑爺雖然比不上那些重情重義的絕世好男人，但是也算有點良心，有點原則吧。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荔枝樂觀地自我安慰道。
「荔枝，你還是太嫩了。經歷太少呀！之前我看你平時表現的有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和穩重，現在看看你以後還是需要多鍛煉鍛煉。」趙氏一臉感慨道。
「小姐，這是為什麼呀，難道我的看法是錯的？」荔枝很是不解，使勁地撓撓頭。
「荔枝，你的想法是大錯特錯的！你呀，把男人想的太好，把愛情想的也很美好，其實現實真的很殘酷呀！」趙氏語重心長地說道。
「小姐，難道姑爺他真的對您一點感情也沒有？」荔枝有點不敢置信。
「荔枝，那個男人是對我有一點點感情，可是這點感情是我千方百計算計的！」趙氏無奈地說道。
「難道感情也能算計出來。感情不都是美好，都是一見鍾情，相濡以沫的那種嗎？」荔枝有點不解，只覺得趙氏今天的話和自己以前的認知完全不一樣。
「感情當然能算計來的。荔枝，你認為的那種美好的感情大概都是書上看出來的，也就是話本里的所謂的感天動地，海可枯石可爛的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實際上現實中幾乎很難找到那種純粹的愛情。什麼大家閨秀和窮書生的，什麼豪門少爺和灰姑娘的，話本里講的很美好，很感人，但是現實中更多的是門當戶對，多的是利益糾葛。」趙氏有點無奈地看著荔枝，搖搖頭說道。
「可是，可是顯示中應該還是有因為愛情，因為相愛，才結合，才組成家庭的吧！」荔枝有點不確定地說道。
「荔枝，你說的愛情在現實中真的存在過。也許其中真的有人過得很幸福。但是過得好的只是他們中的另外，其餘的最後都會變成怨偶。而且這種追求所謂真愛的，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消受的。而我們都只是芸芸眾生中的凡夫俗子，我們比得上別人那般與眾不同，那般獨樹一幟。荔枝，難道你覺得自己很特殊，很有魅力，能夠讓一個大家少爺為了痴狂，為你著魔。」趙氏擔心地問道。
「小姐，看您說的，我對於那種好事，只是做做美夢而已。奴婢可從來沒有這樣痴心妄想，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呢。奴婢很早就認清了現實，就是小姐您這樣要美貌有美貌，要才華有才華的大家嬌小姐，就是因為娘家突然遇到困難，變得落魄，姑爺他們家就這樣對您。不但沒有在您最困難最需要安慰的的時候照顧您，關心您，還落進下石，讓您處在這樣的糟糕的境況，真是太不應該了，太沒有仁義了，太不道德了。姑爺家人這樣做，奴婢還覺得情有可原，可是姑爺居然在您最需要他的時候拋棄您，另結新歡，和別的女人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真是太沒有良心了。」荔枝不滿地罵到。
「荔枝，你這樣想才是對的。真是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對那個臭男人還抱有好感呢。我之前差一點罵你是不是眼睛瞎了，居然覺得那種男人還不錯。」趙氏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小姐，怎麼可能呢。奴婢還記的小時候我娘親因為要在府裡面照顧您，結果一年到頭，奴婢都沒見過娘親一面。那時候奶奶總是對我說就是因為您在府里的處境太艱難，所以需要娘親寸步不離地照顧您，幫助您，所以才不能回家照顧我們姐弟幾個呢。」荔枝說道。
「是呀，以前的那段是真的很痛苦，很難熬，要不是我身邊有像你娘親那樣的幾個貼心人一直陪伴著我，一直幫助照顧我，再加上我要好好活著見娘家親人的強烈願望，我說不定根本熬不到今天呢。」趙氏一想到以前的那段黑暗的生活，心裡就是一陣唏噓。
「娘親說這幾年，小姐您身邊的日子總算改善了不少，娘親才會離開您，才會放心讓我來您身邊照顧您。」荔枝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