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美人在骨

  空客330平穩降落在蕭山國際機場，九月初的傍晚，落霞染紅半邊天際。空氣里還有秋老虎沉悶餘熱。


  林月和李冬夏一行人，走出機場看見了等候已久的司機。他們先去預約好的酒樓，晚餐安排了清淡的龍井蝦仁，文思豆腐，西湖醋魚等，都很適合這群疲倦出行的人胃口。之後，入住附近的酒店，一間標準間給李冬夏和小李，另一間家庭套房給林月三人。吳佳妮的安排，總是恰到好處的妥帖。


  這次考察的新工廠座落在工業園區，佔地面積很大。各項設施標準也符合林月的預期。她和李冬夏，還見到了久未謀面的高中同學，陳瀚宇。他大學畢業后，從事了妻子的家族事業。一路從基層做起，幾年時間，已在自己分管的領域拓展出新天地，獨當一面了。


  「翰宇這幾年，被嫂子照顧得很好呢，長壯實多了。穿起西裝來，完全是個幹練的年輕企業家了啊。剛才進你辦公室，我還疑惑這個帥哥是誰呢，看著好眼熟。」林月在飯桌上，和老同學開起玩笑。


  「林大美女，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你了。人群里漂亮得最扎眼那個，從小到大，準是月月沒錯。」陳翰宇笑得憨厚。


  他長了張老實人的臉，同樣的話，如果是另一個人說出來，像是恭維客套。但從他那幅四方臉，質樸厚唇里說出來，倒有了九分真誠。


  「從小到大？翰宇，你一定記成別人了。我小時候那麼淘氣，哪是美女！罰酒啊。」林月烏黑眼珠調皮的轉了轉。


  「嗨，不信我？怎麼可能記錯。那你問冬子，他來評評，那會兒咱們班上哪個女生最漂亮？」老實人心裡比鏡子還澄亮，瞬間把燙手山芋扔給了李冬夏。


  「最美的自然是林月。」李冬夏放下筷子，笑看著林月。


  「冬夏，你高中是近視眼，還不愛帶眼鏡。」林月笑著回瞪他。


  「你不知道，我戴的是隱形眼鏡。」李冬夏接著說「老陳有句話說錯了，月可不是扎眼的漂亮，你形容庸脂俗粉呢！月，是越看越美的類型。你自覺點，罰三杯啊！」


  「行，算我低估了咱林大美女的魅力。」陳翰宇爽快的站起身，端起酒杯「第一杯，敬在座各位，初次見面，多多關照，大家不遠千里而來，我一定盡地主之宜，帶大家吃好玩好。」他仰頭喝盡杯中酒。


  「第二杯，敬李總，預祝咱們第二次合作愉快」


  「第三杯，敬月月，美麗隨年紀是負增長。難得的是有智慧的大美人，從小到大，這才是我最佩服你的。」


  酒桌上，大家你來我往，又因三人的難得重聚，多了酣暢淋漓的快意。


  在洗手間補妝的空檔，林月注意到吳佳妮面色緋紅。


  「佳妮，等會兒少喝點。這不算商務應酬，就是幾個老同學見面高興，聚一聚。」林月關切的叮囑她。


  「好的，謝謝林總，我沒事。喝點點酒就上臉，倒像醉漢似的。」吳佳妮望著鏡中自己紅彤彤的臉蛋，有些不好意思。


  「喝酒上臉，是體內缺少一種解酒的酶。」林月扣上粉盒，邊洗手邊說「等會兒喝碗熱雞湯，蛋白質利於解酒的。」


  「嗯，好的。」吳佳妮心頭湧起暖意，林月總在細枝末節里照顧著身邊人。